

海上原本沒有路,上千年間,一條條商船駛過,留下了絲綢的旖旎、瓷器的細膩和香料的芳馨,便綿延出一條路。這條路,人們叫它“海上絲綢之路”。
這是一條什么樣的路呢?也許,它們能告訴你——
有段石錛的自述
大家好!我名叫“有段石錛”,是一種磨制石器,裝上木柄后能用來砍東西和刨土,我最拿手的本領就是造船。
19世紀20年代,考古學家在太平洋群島上發現了我的蹤跡。后來,又在新西蘭、厄瓜多爾等地發現了我的兄弟姐妹。我們的年齡大多在三四百歲。從此,我不孤單了!
到了20世紀20、30年代,人們陸續在菲律賓和中國臺灣又發現了和我長得相像的“有段石錛”,它們的年紀已經一千多歲了。
我本以為考古人員的發現之旅已經畫上了圓滿的句號,沒想到不久后,人們又在中國浙江杭州古蕩、良渚發現了更久遠的“有段石錛”,它們有三四千歲了。
我們這些散落在各處的 “有段石錛”,一定有關聯。你看,我們的樣子這么獨特,“撞臉”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所以,有人猜測可能我的“祖先”在千年之前就漂洋過海,從中國的東南部,到了菲律賓,接著再到太平洋群島。聽到這些我很自豪,我們是一批逆流的“漂航者”。
波斯銀盒的中國之旅
我是一個銀盒,由于年紀大了,我已經忘了我來自何方。
我只記得,我坐過大大的海船,從箱子的縫隙中看過海上的日出。
后來,我下了船,又坐上了馬車。然后,被人獻給了南越王趙眜(mèi)。
這位王體弱多病,大約在公元前122年的時候去世了。而我也被賦予了一項重要的任務——和他的“長生不老藥”一起給他陪葬。自此,我幽居在墓穴中,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在兩千多年后的1983年,沉睡中的我被驚醒,陽光終于又灑在了我的身上。
考古工作者小心翼翼地給我“洗澡”,還把我送到了博物館。現在,我住在位于廣州的西漢南越王博物館,有很多人專門來看我,我的房子溫度、濕度都剛剛好,我想,我還能再活很多年。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考古學家根據我身上的工藝判斷出,我來自波斯(現在的伊朗),是嶺南地區較早的“進口商品”。
而我曾經走過的那條路叫作“海上絲綢之路”。這條路跟有段石錛兄弟走過的那條路相比,有了新的發展,來往于這條路上的商品越來越豐富。以絲織品為主的貨物從中國流出,換來的是外國的香料、染料和各種工藝品。哈哈,我也是“海上絲綢之路”的見證者。
泉州“蠔宅”的身世之謎
我坐落在泉州蟳(xún)埔村,人們叫我蚵殼厝。由于我的外墻是用蚵(生蠔)殼造成的,所以,我也算是名副其實的“蠔宅”了。我只有幾百年的歷史。但聽我爺爺說,我的祖先在宋朝末年的時候就出現了。
我也算是個“土著”了,但人們看過我身上的蠔殼后卻說,這不是本地的。我急了:那它們是哪里來的呢?后來,有一位研究貝類的教授研究了我身上的蠔殼,發現它們來自東南亞沿海一帶。
原來,泉州在宋、元時期是東方第一大港,是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無數商船載著絲綢、瓷器從這里出發,經過南洋,再到印度洋,有的甚至到達非洲東海岸。等貨卸下了,返航時,船就會有點空,會造成重心不穩。于是,船員們就將海邊的蠔殼裝在船上,等到達泉州的時候就堆放在海邊。這樣慢慢地積累下來,泉州海邊的蠔殼就很多了。當地人物盡其用,將免費的蠔殼用來造房子啦。
我,見證了“海上絲綢之路”的鼎盛時期。
“海上絲綢之路”經歷了宋、元時期的鼎盛之后,在明、清時期慢慢地衰落了。但貨物的往來帶來的文化交流,給各國人民的生活帶來了深遠的影響。
如今,隨著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一條“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正帶著重生的喜悅,散發著希望的光,照亮沿岸的國家和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