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說:“我遇到了這么一個消防隊,在一所住宅發生火災后,他們及時趕到,把電器從火中搶救到空曠處,把地毯搶救到樹蔭下,把寵物狗搶救到石塘旁,把紅木家具搶救到干燥地,把保險柜搶救到警衛室,把衣服被褥搶救到干凈處,等把幾乎所有東西都搬岀來后,才發現這些東西的主人還在屋里。等到再次返回,發現主人已被活活燒死。你說奇怪不奇怪?”
另一個人說:“這有什么?還有比這更奇怪的。我遇到了這么一種人,也把人生當作一場災難。他們把口腹從饑餓和粗茶淡飯搶救到山珍海味里,把手腕從一無所有搶救到翡翠手鐲、勞力士手表里,把身體從襤褸布衣搶救到皮爾·卡丹里,把雙腳從露趾破鞋搶救到香奈兒老人頭皮鞋里,把臉龐從蛤蜊油雪花膏搶救到雅詩蘭黛里,把眼睛從色調枯燥中搶救到繽紛多彩里,把鼻子從污臭之氣中搶救到清淡或醇厚的香味里,把耳朵從無聲及噪音中搶救到柔美動聽的音樂里。
“他們把能搶救的都搶救了,唯獨把這些器官的主人的靈魂疏漏了。本應首先搶救到愛和自由中的靈魂,卻被扔進塵封的角落里,被冷漠肆虐冰凍,被心牢長久拘禁,奄奄一息,黯然死去。
“最奇怪的是,你說的那種消防隊僅此一個,我說的這種人比比皆是。”(摘自《演講與口才》 寇士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