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

廖伯遜

自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出現以來，武漢繼世界軍運會之后，再次成為世人矚目的焦點。武漢疫情，情牽國人；抗擊疫情，人人有責。遠在千里之外的四川江油、梓潼，上演了一場愛心大接力，是以為記。

1

“太香了！感謝江油、梓潼人民的無私幫助！”2020年2月6日中午，家住湖北省黃岡市黃州區火車站經濟開發區恒嘉弘博花園的王小雨吃著羊角菜炒臘肉，滿含深情地說道。

王小雨吃的羊角菜是地處蜀地的江油、梓潼人民捐助黃州區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防控指揮部的。

此前的1月23日凌晨，湖北省武漢市宣布當天上午10時，全市城市公交、地鐵、輪渡、長途客運暫停運營，無特殊原因，市民不要離開武漢；機場、火車站離漢通道暫時關閉。武漢老百姓稱之為“封城”。這條消息，猶如一顆威力巨大的核彈，通過異常發達的網絡，迅速傳遍了世界。

距離武漢僅有75公里的黃岡市，也因大量在漢人員返回黃岡，導致疫情形勢異常嚴峻。據通報，僅僅23日當天，黃岡市就新增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病例12例，其中有醫生1例、護士4例。

嚴峻的現實，讓黃岡市的決策者們不敢怠慢。黃岡市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防控工作指揮部也于23日下午發布1號通告。通告稱，自2020年1月23日24時起，黃岡市區公交、長途客運暫停運營；地鐵站、火車站離開黃岡市區的通道暫時關閉，無特殊原因，市民不要離開市區。恢復時間另行通告。

黃岡成為武漢封城后，湖北省內第三個封城的地級城市。

黃岡封城，對于那些毫無思想準備和物資準備的市民而言，無異于當頭一棒，大家都懵了。反應快一點的，就去搶購口罩、藥品和食品。其實，商店里的口罩早就斷貨了。凡是問有口罩不？商店服務員的頭無不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盡管封城來得快，但對疫情的掌控還是慢了。1月29日，中央指導組派出督查組在黃岡市進行督查核查。當督查組問到定點醫院收治能力、床位數量以及核酸檢測能力等問題時，黃岡市衛生健康委員會主任唐志紅要么沉默，要么含糊其辭，一問三不知。

央視CCTV-13新聞頻道對此進行了曝光，其他媒體幾乎都用了這樣的標題：一官無能，拖累一城。

1月30日晚，黃岡市委宣傳部官方微信“黃岡發布”發布消息稱，經黃岡市委研究同意，提名免去唐志紅同志黃岡市衛生健康委員會主任職務，其免職按有關法律規定辦理。

從央視曝光到唐志紅火速被免，僅僅隔了數小時，堪稱史無前例。

1月30日23時30分，黃岡市發布了全市確診病例有496名，死亡12人。黃岡一下成為湖北省內僅次于武漢的第二疫情高發區。

黃岡市民一“罩”難求，其他防護物資也短缺告急。

王小雨說，沒有口罩，大家都不敢出門，憋悶太久，準備的蔬菜也不夠了，心里急啊！

“叮鈴鈴！”2月5日晚上8點過，王小雨家的門鈴清脆地響了。社區工作人員送來了江油、梓潼人民捐贈的羊角菜、棒菜等新鮮蔬菜，讓一家人喜出望外，解了燃眉之急。

王小雨吃的羊角菜是藍天應急救援綿陽分中心緊急馳援的。

黃岡市黃州區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防控指揮部成員、商務局長邱峰說，江油、梓潼人民的情義讓黃州人民倍感溫暖，有黨中央的正確領導，有全國人民的幫助，黃州一定會早日戰勝疫情。

2月5日晚上，藍天應急救援綿陽分中心緊急馳援的26噸新鮮蔬菜分包發放到黃州區堵城鎮、禹王街道辦事處、東湖街道辦事處、赤壁街道辦事處、火車站經濟開發區的群眾家中。

江油、梓潼人民的愛心越過千山萬水，撒播在黃州群眾的心田。

2

說起緊急馳援，今年35歲的藍天應急救援綿陽分中心隊員李志軍連連擺手，嘴里冒出了句感嘆：“不容易，不容易啊！”

原來，從2月1日晚上開始，江油、梓潼的黨員、群眾悄然展開了一場愛心大接力。

當天晚上7點42分，在梓潼縣許州鎮種植蔬菜的江油人黃瓊在“江油論壇”發布了向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最重的疫區武漢捐贈棒菜的消息。

發布消息之前，黃瓊與老公許志金從手機、網站、廣播等多種渠道，知道了武漢的疫情越來越嚴重。尤其是1月23日武漢封城后，病魔肆虐，每天確診的病例不斷增加，死亡的人數也在不斷遞增。不僅是湖北，就連遠在千里之外的江油，都發現了確診病例。

病魔的囂張，讓人人談毒色變，往昔熱鬧的城市、鄉村一下子冷清下來，就像一只魔術手在寂靜的深夜，給廣袤的世界按下了暫停鍵。

意外發生的這個“黑天鵝事件”，讓猝不及防的人們驚魂不定，長吁短嘆。庚子年的春節，就這么開始了。正如段子手所說：豬肉怎么也沒有想到，被口罩打敗了！口罩怎么也不會知道，變成了年貨！

這場重大的疫情，來得太突然了！毫無疑問，此次新型冠狀病毒引發的疫情，是2020年的第一只“黑天鵝”。

“黑天鵝”帶來了不可預測的負面影響，也檢驗了人類的善良和美丑。一西方大國不顧世界衛生組織在闡述中國疫情時特別指出的不建議采取任何旅行限制，過度反應，宣布從2月2日下午5時開始，全面限制中國人入境。

看到這洶涌的疫情和西方大國對中國的不友善，43歲的黃瓊心里很不是滋味，覺得自己應該為湖北人民尤其是武漢人民做點什么。她與小她一歲的老公許志金商量說：“疫情這么重，我們就把20畝棒菜捐給武漢吧。汶川地震的時候，全國人民都支援我們，到了我們感恩的時候了。”

黃瓊兩口子是江油市二郎廟鎮云風村八社人。2008年“5·12”汶川特大地震的時候，他們在廢墟中艱難奮起。全國人民對極重災區江油市的援助，他們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他們家的鋼筋混凝土樓房，就是那時在國家補助下建起來的。

正是有了可靠的安樂窩，許志金和黃瓊才外出租地種蔬菜。10多年來，兩口子的足跡遍布江油和臨近的梓潼，以種生姜和棒菜為主，過上了小康生活。

捐贈意向確定了，他們又在為如何捐、咋收割、咋運輸發愁。還是因為疫情，很多人待在家里躲瘟疫，不愿意出門。黃瓊想起了她經常上的“江油論壇”，何不把自己的想法發到網上，看網友們有啥辦法？

說干就干。黃瓊拿出手機，點開了“江油論壇”，在《今日江油》頁面輸入了這樣一行字：

有20多畝棒菜，想捐武漢，但又沒車，又請不到工人，不知道怎么辦？

同時，黃瓊還附上了兩張自己種的棒菜圖片，并寫了圖片說明：

求愛心人士，想捐菜武漢。

汶川地震時，撒播的愛心已悄然萌芽、長大。在黃瓊與許志金商量如何捐菜的同時，從鄭州控制性節點工程土建司一標項目部回梓潼縣許州鎮石柱村三社過春節的王虎，到與石柱村交界的先鋒鎮新寨村女朋友家玩耍。吃飯的時候，一家人說起地里種的羊角菜。因新型冠狀病毒疫情的影響，往年早就銷售一空的蔬菜，今年卻無人問津。

26歲的王虎畢業于西南交通大學，對當年的地震記憶猶新，對黨和政府的關愛感受更深。汶川地震的時候，王虎正在讀初中。地震后，學校里到處是殘磚爛瓦，是黨和政府派來的施工隊，及時進行了維修，他的學業才沒受影響。

“大概有多少？”王虎邊吃飯邊問，“武漢封城了，估計蔬菜緊缺。”

“最少有10多噸吧。”準岳父說。

“爛在地里太可惜了。”王虎說：“這樣，我全部收購，捐給武漢。”

聽王虎這么一說，一家人對王虎的主意甚是歡喜，尤其是女朋友看過來的眼神，更加堅定了王虎的決心。

準岳父說：“來，這杯酒一定要滿上，我代表全村人謝謝你。”

吃完飯，王虎馬上回家，找到石柱村主任敬芳林：“敬表叔，我想捐蔬菜，您看咋辦？”

“捐啥子蔬菜喲。”敬芳林不知道這個大學生葫蘆里賣的啥子藥。

“是這樣的……”王虎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敬芳林。

“這就對了嘛，你娃兒長大了，知道感恩了。”敬芳林還沒聽完，就表揚起王虎了。

敬芳林接著說：“這樣，你先回去等到，我跟楊書記商量下，看咋捐到武漢去。”

敬芳林說的楊書記，叫楊志兵。

2月2日，許州鎮政府的值班人員是鎮人大主席嵇拓和楊志兵。

3

黃瓊要捐菜的消息，在“江油論壇”引發熱議，網友們紛紛出主意想辦法。先后有6萬多人關注，266名網友留言。網友“勇哥哥”說：這是江油人的驕傲！網友“純品”說：江油好人！網友“衍苒”留言：我是湖北人嫁到江油來的，替家鄉的父老鄉親謝謝你。

……

2月1日晚上9點過，經過網友的牽線搭橋，遠在武漢的華中師范大學的張學標教授得到黃瓊想捐棒菜的消息，便與黃瓊取得了聯系，希望黃瓊捐給華中師范大學醫院。

從張學標的敘述中，黃瓊知道了武漢疫情之重，物資短缺之厲害，感受到了時間緊迫。但找誰運輸是個麻煩事，因為武漢嚴重的疫情，很多貨車司機擔心染病，不敢貿然前往。

在這節骨眼上，有網友建議找藍天救援隊試試。

黃瓊迅速在網上查詢，才知道藍天救援隊是一家民間專業的純公益緊急救援機構，目前在全國31個省（市、自治區）設有授權隊伍，有3萬多名專業志愿者，能協助地方政府應急體系開展防災、減災教育培訓，參與各種災害事故的救援行動。業務涵蓋了生命救援、人道救助、災害預防、應急反應能力提升、災后秩序恢復和減災各個領域。

費了很大的勁，黃瓊才得知，江油就有藍天應急救援隊，也找到了隊員盧平的手機號碼。

“喂，盧平嗎？藍天救援隊的盧平嗎？”2月2日下午2點過，黃瓊撥通了盧平的手機。

“我就是，有事嗎？”盧平問道。

黃瓊有些激動，擔心一下中斷了聯系，連珠炮似的脫口而出：“我是種菜的，想給武漢捐菜，單位都聯系好了，就是找不到車，看你們想得到辦法不？”

“這個想法很好！你找我們算是找對了，我馬上給隊長報告，保持聯系哈。”盧平爽快地說。

藍天應急救援綿陽分中心自2017年成立以來，已圓滿完成了10多次救援任務。

2017年夏天，涪江洪水暴漲，江油武都鎮桃花島老年公寓的老人被困。藍天救援隊挺身而出，安全轉移老人。

2018年，在涪江綿陽水域打撈意外落水者，成功獲救。

2019年，綿陽市安州區千佛山18個老人走失，又是藍天救援隊顯神威。

……

得到盧平的報告，藍天應急救援綿陽分中心隊長劉中洪的態度異常堅決：疫情如火，務必抓緊落實，其他隊員緊密配合。

不容耽擱。當天下午5點過，劉中洪親自開車，載著盧平、李志軍一起前往梓潼縣許州鎮，察看行車路線和棒菜的數量。

在前往許州鎮的路上，盧平撥通了許州鎮政府的值班電話：“許州鎮政府嗎？我們是藍天救援隊的，有個叫黃瓊的想給武漢捐菜，需要你們的支持。”

武漢的疫情同樣牽扯著值班的鎮人大主席嵇拓的神經，聽說有群眾捐菜，他響亮地回答：“有啥需求？盡管提。”

“謝謝！我們馬上就到了，見面再談。”盧平說。

到了許州鎮，盧平聯系上黃瓊。原來黃瓊的菜地就在鎮政府旁邊。盧平又撥通了許州鎮政府的值班電話：“我們到了，就在你們鎮政府旁邊的菜地里。”

嵇拓對楊志兵說：“走，我們去看看。”

天慢慢地黑了，嵇拓、楊志兵與劉中洪、盧平、黃瓊、李志軍見面了。

沒有過多的寒暄，劉中洪直奔主題：“菜確實不錯，可能有點少，裝不到一車。”

楊志兵突然記起什么，說：“不急，昨天敬主任說有人捐菜，我問一下是不是一回事。”

“敬主任，你昨天說捐菜的是哪個？”楊志兵打通了敬芳林的手機。

敬芳林說：“是王虎，我們村那個大學生。”

“有好多？”楊志兵懸著的心放下來。

“估計有10多噸吧。”敬芳林說。

武漢的疫情一天天加重，事不宜遲。當場，他們就分了工，明天一早，鎮上負責動員黨員志愿者和附近的群眾砍菜、裝袋；藍天應急救援綿陽分中心負責落實車輛送往武漢。

劉中洪駕車回江油途中，盧平聯系了多家單位，竇圌山風景區、畫途戶外各捐了1萬元路費。運費落實后，盧平又開始聯系貨車。

一直到返回江油城區，還是沒有消息。回到家中，盧平依然不停地與江油、綿陽的多家物流公司聯系。晚上9點過，貨車駕駛員馬明忠來電話了：“我們去，運費1.5萬元。”

盧平馬上解釋說：“我們到武漢，是捐菜的。”

聽說給疫區捐菜，馬明忠當即說：“既然是這樣，我們不賺錢，只收成本。”

“好！”盧平說，“明天下午三點，咱們許州見吧。”

“沒問題，你盡管放心！”馬明忠堅定地說。

4

2月3日，劉中洪、盧平、李志軍起了個大早，拉上藍天應急救援綿陽分中心的13名隊員，駕駛三輛小車向許州鎮疾駛。一層薄薄的霧氣彌漫在山川與河流間，讓初春的巴蜀大地如夢如幻。

在劉中洪、盧平、李志軍們趕往許州鎮的時候，由楊志兵帶領的許州鎮黨員志愿者、機關干部和部分群眾，冒著寒冷下地砍菜了；由敬芳林組織的先鋒鎮新寨村的黨員志愿者和廣大群眾也紛紛下地忙開了。

薄霧在田野上流動，一些田邊還有覆蓋著的寒霜和晶瑩剔透的露珠在菜葉上滾動。楊志兵把黨員志愿者、機關干部和部分群眾分成三個小組，一組負責砍菜，一組負責整理，一組負責裝筐。

劉中洪、盧平、李志軍們到達的時候，黨員志愿者們已砍倒了一畝多棒菜。

“你們搞得快呢！”劉中洪說。

“同舟共濟，共克時艱。”楊志兵說。

說完，楊志兵又對大伙兒說：“同志們，加油干，爭取早點把蔬菜送到武漢。”

“要得！”大伙兒異口同聲地說。

隨即，藍天應急救援綿陽分中心的13名隊員也自動加入到砍菜隊伍中。不一會兒，長勢旺盛的棒菜又倒下了一片。路邊也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堆堆整理好的等待裝車的棒菜。

黃瓊與老公許志金，一邊參加砍菜，一邊叫大家注意安全。

盧平卻忙著與華中師范大學的張學標教授聯系辦理運輸手續事宜。

當天，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召開會議，研究加強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會議要求，全國一盤棋，確保蔬菜、肉蛋奶、糧食等生活必需品供應。

全國力量支援武漢，讓武漢人民的腰桿子壯了。張學標說，有黨中央的堅強領導，武漢的物資供應可以放心了。但他通過志愿者得知，黃岡的疫情和物資供應異常緊張，建議將這批蔬菜送到物資短缺的黃岡市黃州區去。

很快，盧平就與黃岡市黃州區紅十字會取得了聯系。

黃岡市黃州區紅十字會工作人員吳新華聽到盧平打去的電話，聲音有些顫抖：“真是及時雨啊！太謝謝你們了！”

黃岡市黃州區紅十字會迅速通過微信發來《請貨函》：

四川省藍天應急救援綿陽分中心：

自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出現以來，目前湖北省黃岡市黃州區防疫物資和民生物資保障需求迫切，懇請貴中心捐贈蔬菜20噸。

感謝貴中心的愛心捐贈！

受捐單位：湖北省黃岡市黃州區紅十字會

聯系人：吳新華

地址：湖北省黃岡市西湖二路黃州區衛生健康局

下午3點過，馬明忠、馬建文父子駕駛的大貨車開到了許州鎮石柱村，20多畝棒菜收割也接近尾聲。

大貨車車廂兩側，懸掛著鮮紅的“心系黃岡愛傳千里，眾志成城抗疫情”的標語。看到大貨車到了，劉中洪、盧平、李志軍便組織群眾裝車。

下午6點過，黃瓊的13噸多蔬菜順利上車。黃瓊的心里非常舒暢，她為自己的義舉感到由衷的高興。

大貨車駛過阡陌的田野，來到先鋒鎮新寨村時，天已經擦黑了。敬芳林組織的黨員志愿者和廣大群眾將收割好的13噸羊角菜裝進了口袋，堆碼在路邊，就像一堵生命的擋墻。

聽到大貨車的吼叫，附近的群眾都出來了，與劉中洪、盧平、李志軍們一起，把新鮮的寄托著全村人民心意的羊角菜搬上大貨車。

天色黑了下來，馬明忠打開了大貨車的大燈，劉中洪、盧平、李志軍也將開來的三輛小車的前燈開起。雪亮的燈光，映照著人們忙碌的身影，也映照出四川人民幫助湖北人民的真心實意。

直到晚上10點過，才將13噸羊角菜裝完，等到車開上京昆高速小溪壩路口時，已是晚上11點過了。

夜色四合，劉中洪陪著馬明忠、馬建文父子一起向湖北省黃岡市急馳。

5

2月4日下午4點，劉中洪順利地將26噸新鮮蔬菜送到湖北省黃岡市黃州區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防疫指揮部。

指揮部在《收貨確認函》中說：

運送的26噸蔬菜于2月4日16:00清點接收完畢……感謝江油、梓潼人民的愛心捐贈。

簡單的“感謝”兩字，重若千鈞，寄托著黃州人民的一片赤誠，展現了共克時艱的同胞之情。

邱峰說：“謝謝藍天救援隊！”

黃岡市青創會負責人汪子云說：“要說謝，更應該謝謝無私的菜農！謝謝無畏的司機！”

市民王小雨說：“謝謝所有關心黃岡、關心湖北的人。”

……

那些天，吃到藍天應急救援綿陽分中心送去的蔬菜，每個黃州人都在說“謝謝”。

黃瓊說：“我一個農民，盡了力所能及的責任。”

王虎說：“湖北人民和全國人民幫助過我們，我們應懂得感恩。”

盧平說：“全國人民一家親，抗擊疫情，人人都是戰斗員，真的不要那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