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斌,郭清琳
(河南工業大學 管理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1)
當今社會處在一個國內外環境日益變化、技術和信息不斷更新的時代。為了提高自身競爭力,順應時代發展潮流,企業必然走合作道路,因而戰略聯盟這一概念在管理領域得到進一步補充和完善,聯盟之間進行再聯盟的交互現象屢見不鮮。針對這種多個聯盟之間組建聯盟的現象,學者們的研究視角開始逐漸從單個聯盟層面上升到整個聯盟組合層面。孟衛東、楊偉明[1]認為,以焦點企業為中心形成多個聯盟交互的形式被稱為聯盟組合。聯盟組合中居于控制地位的是焦點企業,因此,焦點企業成為聯盟組合研究的一個視角。焦點企業在整個聯盟組合網絡中占據著最有利的位置,掌握著最豐富的網絡資源。因此,對于焦點企業的研究有助于推動整個聯盟組合發展。
隨著聯盟組合研究的深入,一些學者開始關注聯盟組合結構,發現聯盟組合結構并不是始終不變的,有時會發生分裂斷層。對分裂斷層的探討成為聯盟組合新的研究視角。分裂斷層定義為在聯盟網絡各節點之間的關系強度分布不均。Heidl等[2]從團隊斷層視角出發,認為依賴和過去合作伙伴建立長期穩固的聯系,會使企業群體間產生隱性分裂斷層,導致聯盟中出現分裂和結派等現象,從而影響更加廣泛的社會交易。分裂斷層概念實際上是基于團隊斷層概念[2]演化而來的,即斷層理論從團隊層面拓展到組織層面。一般而言,大多數學者認為,分裂斷層的產生會降低聯盟或網絡穩定性,給聯盟或網絡運行帶來負效應,但少數學者認為分裂斷層的產生會推動聯盟或網絡發展。此外,分裂斷層的產生也會給聯盟組合運行和發展帶來重要影響。
聯盟之間的交流與合作主要依賴于知識、技術傳播,為促進聯盟組合運行和發展,焦點企業與聯盟伙伴之間需要進行知識轉移和知識共享。Phelps[3]認為,高效率的知識轉移活動能夠保障企業和聯盟平穩有序發展。一方面知識轉移效率提高能夠提升企業創新績效,另一方面可以保證企業與合作伙伴之間的交流,因此,很多學者開始關注知識轉移效率在企業管理中的作用。同時,企業情景嵌入性在知識轉移過程中也發揮著作用,Shu-Hsien[4]指出,當企業所處的市場環境相對穩定時,知識轉移活動有利于企業核心競爭力和競爭優勢構建。企業環境適應性和環境穩定性正向影響知識轉移,二者共同構成情景嵌入性并調節企業知識轉移活動。
現有研究主要存在兩方面缺口:一方面,學者們多關注于單個聯盟層面分裂斷層產生的原因以及分裂斷層帶來的影響,鮮有學者將分裂斷層產生原因及影響上升到聯盟組合層面;另一方面,現有文獻大多從創新網絡、子群極化等角度探討分裂斷層的產生及作用,而知識存量和知識轉移效率對分裂斷層的出現具有重要影響,先前研究缺乏從上述視角考察分裂斷層形成原因。基于以上分析,本文著眼于聯盟組合層面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對分裂斷層的影響,并考察知識轉移效率能夠產生何種中介效應,同時加入情景嵌入性作為調節變量,探討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知識轉移效率之間的關系,從而為焦點企業完善管理機制,聯盟組合更好地運行和發展提供具有實踐價值的建議。
焦點企業與聯盟組合概念息息相關。從累積整合角度,可以將聯盟組合定義為與焦點企業有直接聯系的所有聯盟的簡單加總。聯盟組合伴隨焦點企業應運而生,因此,對焦點企業的研究有利于完善和優化聯盟組合治理。
目前,就如何定義焦點企業這一概念學者們尚未形成統一認識。朱嘉紅等[5]認為,焦點企業是指在整個聯盟組合中占據核心地位的企業。焦點企業作為聯盟組合中各聯盟之間的聯系樞紐,能夠及時獲取豐富的異質性資源;殷俊杰、邵云飛[6]提出,聯盟組合是以焦點企業為中心所形成的網絡結構。這一概念反映出焦點企業在整個聯盟組合中的支配力和控制力,凸顯出其在聯盟組合中的核心作用;姚春序等[7]認為,焦點企業的主要特征是在產業集群中發揮作用以及在集群內自身地位的異質性和特殊性。焦點企業占據著核心位置,需要在集群內發揮主導作用。同時,隨著集群規模不斷擴大,在整合、協調產業集群過程中焦點企業也會承擔更多管理任務。
知識存量[8]定義為在某一時間段,組織或系統所能獲得且能為其帶來一定價值的知識量集合。知識存量既可以從側面反映組織經濟活動能力,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體現出組織競爭力。學者們主要從知識存量深度、廣度以及增長方式對知識存量進行相關解釋和探討。
1.2.1 知識存量深度
知識存量深度表現為企業所擁有的知識資源專業化程度,知識專業性較強有利于企業開發新的知識資源,對企業發展具有巨大推動作用。Das & Teng[9]提出,為開拓企業思考問題的視角,必須提升企業知識存量深度,使其能夠及時捕捉到新知識、新技術,從而提高其市場競爭力。他們認為,知識存量深度主要從知識價值性與專業人才數量兩方面提高;魏玲等[10]通過研究得出,聯盟知識資源能為聯盟內企業帶來多少價值主要取決于知識資源深度。知識具有價值性,企業通過對專業化程度高的知識進行研究與開發,能夠實現知識增值,從而給自身帶來更多利益;王斌[11]認為,一個組織中擁有的專業人才數量也可以衡量企業知識存量深度,優秀人才不僅自身掌握著核心知識資源,而且可以創造出新知識和價值。組織中專業人才數量多,有利于組織在內部對知識進行深入挖掘以實現知識升華,深化對原有知識的理解并加以應用,從而提高知識存量深度。
1.2.2 知識存量廣度
在知識社會中,擁有豐富知識資源的企業在市場競爭中會獲得更大優勢。Zhou&Li[12]認為,重要節點知識序列是由異質性知識組成的。大量異質性知識能夠拓展知識存量廣度,拓寬企業知識范圍。在知識網絡中,節點企業數量與知識存量廣度呈正相關,因而可以采用網絡密度測量知識存量廣度。如果知識網絡中節點企業分布較為密集,則有更多異質性信息和知識流入知識網絡,豐富的異質性知識會拓展知識存量廣度。知識網絡理論提出,企業所提供的產品或服務范圍與知識存量廣度呈正相關。企業提供的多樣化產品或服務能夠不斷拓寬自身知識范圍,尋找新知識以滿足產品開發需求,隨之會拓展知識存量廣度。知識廣度拓展能夠使企業掌握更多方面的知識資源,從而增加企業知識存量。
1.2.3 知識存量增長
知識存量增長需要企業不斷從內部和外部開發知識資源,使知識存量水平不斷提高。Ahuja等[13]認為,知識聯盟內的知識存量具有遺傳性和變異性,隨著時間推移,知識存量表現出歷史累積性特征,說明知識存量是逐步積累的,在增長過程中具有持續性和漸進性;王斌[14]提出,知識存量需要經過4個階段的演化過程。知識存量增長需要經過一定演化階段,知識存量在演化過程中呈現出破缺與平衡的特點,但最終會達到穩定狀態;曹興等[15]將知識存量增長劃分為外部獲取和內部開發兩種方式。企業從外部獲取新的知識資源能夠實現知識存量快速增加,從表現形式上看,企業會獲得更多不同的新知識,需要對其進行吸收和整合以提高知識存量。企業進行內部開發可以提高知識利用率,對原有知識形成進一步理解,從而增加企業知識存量。企業應該靈活運用上述兩種方式實現知識存量增長。
知識轉移效率主要表現為知識轉移過程中雙方主體的合作意愿、知識轉移頻率和速度等方面。目前,大多數學者從知識轉移速度和知識轉移頻度兩個方面對知識轉移效率進行研究,事實上,知識轉移意愿對于知識轉移效率也有重要影響,雙方較強的知識轉移意愿可以促進知識轉移活動發生,提高知識轉移速度和頻率。
1.3.1 知識轉移意愿
知識轉移效率能夠從側面反映出合作方之間的合作意愿。Barbara等[16]認為,主體間共享契約、合作雙方轉移態度、目標明確性能夠正向影響知識轉移效率。只有當合作方之間產生強烈的知識轉移意愿時,才能促使知識轉移活動開展。合作方之間的知識轉移活動主要基于雙方利益,為了更新技術、獲取新知識、實現盈利目標,企業之間必須開展合作。在利益驅使下,主體間的知識轉移意愿增強,從而使知識轉移效率提高。陳偉等[17]提出,要加強合作方之間的知識共享意愿,提高知識轉移效率,加快知識轉移進程。知識轉移是一個交互過程,需要知識源和知識受體共同努力完成,雙方只要具有知識轉移意愿,不斷提高自身能力,就能提高知識轉移效率。
1.3.2 知識轉移速度
知識轉移速度是知識轉移效率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反映知識從知識源傳遞到知識受體的快慢程度。從知識轉移速度構成要素看[18],網絡節點個數、知識源編碼能力和知識受體吸收能力共同構成知識轉移速度。節點個數反映出節點之間的地理距離,距離較近則轉移速度較快。同時,企業自身能力對知識轉移速度也有重要影響。Li等[19]認為,知識發送方的傳輸能力和接收方的吸收能力提高是知識轉移速度提升的關鍵;楊栩、肖蘅等(2014)認為,粘滯的知識也會阻礙知識轉移速度提高,因此,降低聯盟中知識粘性對于知識轉移效率提高是非常必要的;鄧春平、毛基業(2012)通過研究發現,相比于顯性知識轉移,隱性知識轉移會遇到更多困難,轉移速度也更慢。企業在進行知識轉移前應準確界定知識主體特性和屬性,采用靈活的方法提升隱性知識轉移速度,從而提高知識轉移效率。
1.3.3 知識轉移頻度
學習理論將知識轉移頻率定義為聯盟內合作方之間進行知識轉移的頻度,知識轉移頻度能體現出知識轉移過程中雙方主體互動次數。合作方之間的轉移頻度很大程度上影響雙方溝通與交流,對知識轉移效率具有重要影響。徐國軍等(2018)認為,溝通方式會影響合作方之間的知識轉移效率。當合作雙方使用恰當方式進行知識轉移時,主體間會有更多溝通和交流,知識轉移頻度得以提升,進而提高知識轉移效率;陳偉等[17]通過研究得出,加強聯盟內各成員間的互動關系能夠促進聯盟內知識傳遞、知識利用等行為,從而提升知識轉移頻度與知識轉移效率。知識轉移頻度越高即主體之間的互動程度越高,就越能加強雙方溝通與合作,最終促進知識轉移效率提升。
分裂斷層是對團隊斷層概念的演化和拓展,即將個體間關系斷裂上升至整個組織或系統層面。斷層最初被定義為基于一個及以上個體特征,將團體或組織分類成兩個及以上群體的虛擬分界線。斷層對企業合作伙伴選擇、管理機制制定、創新績效提升都有重要影響,因此,分裂斷層研究能夠給企業和聯盟提供具有實踐價值的幫助。
1.4.1 關系斷層
分裂斷層[20]往往源于聯盟或組織中的機會主義行為、信任機制不完善、地理距離較遠等因素,聯盟組合中分裂斷層的產生會給焦點企業帶來很多負面影響。楊毅等[8]認為,在合作方選擇過程中所產生的分裂斷層會抑制組織間知識共享。在伙伴選擇過程中,伙伴企業間的高信任水平會加強網絡局部范圍內的聯系,可能阻礙企業獲取更廣泛的知識資源[21]。從關系緊密性角度,Heidl等[2]認為,分裂斷層本質上是企業在聯盟中開展合作時與各方信任程度存在差異所致。企業之間可以發展互信關系,當數量較多的成員之間的關系分布不均時,網絡內部會分裂成多個子群。網絡中關系強度分布不均會產生子群極化等現象,導致網絡內出現分裂斷層甚至消亡。合作方之間在完善信任機制、增進關系的同時,應避免分裂斷層產生,促進企業平穩運行和發展。
1.4.2 創新斷層
分裂斷層產生與否取決于企業采取何種方式開展創新活動。利用式創新和探索式創新是企業創新活動的兩種主要形式,其中,利用式創新促使企業深度開發已有資源,與原有合作伙伴進行更深入的互動和聯系。Heidl等[2]認為,在利用式創新過程中,企業更愿意與過去伙伴建立深入合作關系,這有助于保持原有網絡結構;林明等[22]提出,企業開展探索式創新會促使分裂斷層發生。在這一過程中,企業會主動尋求聯盟中的合作伙伴以開發新的知識資源。當企業尋求與外界合作時會主動打破原有平衡,此時企業可能更傾向于開發新的合作伙伴,探索新知識和新技術,從而忽略對原有合作伙伴關系的維持,最終導致分裂斷層產生。
目前,很多學者從外部環境角度對情景嵌入性進行相關研究。情景嵌入性具有復雜性和包容性兩個特征[23]。其中,復雜性反映外部環境穩定程度,具體可以解釋為市場競爭力度、市場動蕩程度以及技術進步不均衡程度。包容性具體表現在對當地制度的適應程度、對當地商業規則的適應程度以及能否融入當地產業氛圍等方面。情景嵌入最重要的使命在于要融入當前所處環境中,外部環境穩定性和企業自身適應性共同決定知識情景嵌入性。
1.5.1 環境穩定性
穩定的外部環境有利于企業更好地適應當前發展模式并獲取和開發更多知識資源,從而提高知識情景嵌入性。Volberda[24]把環境不確定性拆解為不可預見性、動態性以及復雜性3個指標。不可預見性是影響環境穩定性的重要指標,環境穩定性是相對的,取決于企業能否預見和把握未來環境走向;動態性和復雜性兩個指標反映出外部環境充滿不確定因素,這些不確定因素會降低環境穩定性。為了提高知識情景嵌入性,企業在學習和利用新知識過程中應該通過以上3個指標衡量外部環境穩定性,以此判斷未來環境發展和變化。
1.5.2 環境適應性
知識情景嵌入水平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組織環境適應性,基于組織學習能力角度,Edmondson等[25]提出,環境適應程度與企業學習能力有著密切聯系,企業學習過程體現在內部成員通過積極利用已獲取的知識與信息進行規劃并采取措施的過程,同時也是提高企業環境適應能力的過程。組織學習與環境變化是一種共同演化過程,外部環境的多變性促使組織通過知識資源獲取適應環境,而組織通過不斷學習和提升反過來影響外部環境的未來走向。從企業管理角度,藍海林(2009)通過對中國企業戰略管理行為的研究發現,組織在改變戰略時一方面可以看作是其為了適應外部環境作出的一種妥協,另一方面也是其積極作出改變,改造外部環境的過程。因此,外部環境變化與組織適應能力提升是相輔相成的,而非企業單方面被動選擇的過程。
通過以上理論回顧發現,目前國內外學者對知識存量、知識轉移效率以及分裂斷層的研究多停留在單個聯盟視角,對于聯盟組合中上述變量的作用和機理還缺乏深入研究。同時,鮮有學者關注3種變量之間的關系,以及情景嵌入性作為一個單獨變量應用于研究模型的具體作用。針對上述問題,本文將構建理論模型并作出相關假設,通過實證研究解釋以上變量間的關系。
由于聯盟組合是由多個戰略聯盟組成的,各聯盟之間以焦點企業為中介點進行知識轉移,因而焦點企業知識存量會對知識轉移效率產生影響。從知識存量深度看,當焦點企業擁有大量專業技術人才或所持有的知識資源價值較高時,說明企業擁有的知識資源專業化程度高,在利益驅使下會吸引多個聯盟與其展開合作,增強聯盟與焦點企業知識轉移意愿;從知識存量廣度看,焦點企業若要拓寬知識存量廣度,需要積極尋找聯盟伙伴并建立合作關系,拓展企業自身產品和服務范圍。一方面,聯盟伙伴數量增加會加強整個聯盟組合內的溝通和交流。另一方面,在合作與開發過程中會有大量異質性知識資源流入焦點企業,從而促使聯盟提升與焦點企業知識轉移頻度;從知識存量增長過程看,隨著焦點企業知識存量不斷增加,焦點企業知識編碼能力和知識發送能力提高,通過篩選、翻譯、編碼等一系列加工,焦點企業可以把去粗取精后的知識傳遞給接收方,知識接受者能夠快速對知識進行解碼和吸收,從而提高知識轉移速度。因此,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增加能夠提高聯盟組合內知識轉移效率。通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
H1: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知識轉移效率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
知識轉移效率提高能鞏固焦點企業與聯盟間的信任關系,進而避免機會主義行為出現。當焦點企業與聯盟之間知識轉移意愿較弱時,前者對于尋找合作伙伴持消極態度,此時整個聯盟組合內缺乏合作與交流。在合作過程中,如果只依賴與過去聯盟伙伴進行互動,提升聯盟組合中局部范圍信任水平和關系緊密度,可能會導致聯盟組合中出現關系強度分布不均的現象,形成關系斷層。
知識轉移速度加快可以提高整個聯盟組合知識轉移效率,焦點企業知識轉移速度提升后會相應增加其與各聯盟之間的溝通頻率,促進整個聯盟組合內的交流與合作。此外,聯盟要提高自身知識轉移能力,克服在知識編碼、知識發送、知識吸收以及利用整合方面的困難,從而促進知識轉移效率提高,避免創新斷層出現。否則在合作伙伴開發過程中,焦點企業可能會一味地開拓新的合作關系,忽視對原有合作關系的維持,從而導致創新斷層出現。因此,本文認為,如果知識轉移效率較高,焦點企業就會與各聯盟間的信任程度較高且關系較為密切,從而緩解聯盟組合中關系強度分布不均問題。如果知識轉移效率較低,焦點企業就不能保證與整個聯盟組合內所有聯盟進行持續互動和交流,可能會衍生出嚴重的分裂斷層現象。綜上所述,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2:知識轉移效率對聯盟組合分裂斷層有顯著負向影響。
從知識存量增長角度看,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增長主要通過內部挖掘和外部獲取兩種方式實現。當焦點企業選擇向外部尋求新的知識資源時,會與更多聯盟進行合作,此時焦點企業會衍生出更多合作伙伴。當聯盟伙伴數量增加時,會有更多異質性知識資源流入焦點企業,從而實現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增長。隨著知識存量不斷提高,一方面會有更多聯盟伙伴基于新知識開發、利益獲取等主動與焦點企業建立聯系。另一方面,為獲得新的知識存量,焦點企業會提升與合作伙伴關系緊密度,從而減緩聯盟組合內關系強度分布不均問題,即焦點企業知識存量高可以有效避免聯盟組合中分裂斷層出現。因此,焦點企業知識存量高可以有效減少聯盟組合內的分裂斷層。根據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3: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對分裂斷層有顯著負向影響。
由于焦點企業與聯盟之間的交流主要依賴于知識轉移過程,故知識轉移效率會在知識存量與分裂斷層間發揮重要作用。一方面,知識轉移活動開展主要基于企業想要獲取新的知識以提高自身知識存量,知識存量增加又會帶動知識轉移效率提高。知識存量增加會促使企業學習更多知識,提高自身知識發送和整合能力;另一方面,知識轉移效率提升味著整個聯盟組合的合作意愿、信任程度和關系緊密性增強,從而能夠盡量避免聯盟組合內關系斷層出現。當焦點企業開展創新活動時,知識轉移速度和頻度提升能夠維持原有合作關系的穩定,防止聯盟組合內創新斷層產生。知識存量增加能夠促進知識轉移效率提升,高效的知識轉移又可以促進聯盟組合內的交流和共同創新,從而避免分裂斷層現象出現。通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4:知識轉移效率在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分裂斷層之間起中介作用。
焦點企業與聯盟之間的知識共享、知識傳遞活動需要考慮外部環境變化,而外部環境具有多變性和不確定性,影響知識情景嵌入性。知識情景嵌入性與環境穩定程度、企業自身適應能力密切相關,對知識發送和接收過程也有重要影響。一方面,當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較低時,一個穩定的外部環境會幫助企業更好地學習新知識和信息,加快知識編碼、接收、整合速度,從而提高知識轉移速度;另一方面,如果焦點企業具有較強的環境適應性,則可以利用自身高度適應性應對不確定環境帶來的變化和挑戰。因此,知識情景嵌入性可以促進知識轉移效率提高,調節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知識轉移效率之間的關系。綜上所述,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5:情景嵌入性在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和知識轉移效率間起調節作用。
根據以上分析,本研究認為,在聯盟組合中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能夠通過知識轉移效率顯著減少分裂斷層現象。此外,在情景嵌入性的影響下,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對知識轉移效率的促進作用得到強化。據此,本研究構建焦點企業知識存量、知識轉移效率、分裂斷層、情景嵌入性關系理論模型,探討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對聯盟組合中分裂斷層影響的內在機理,如圖1所示。

圖1 理論研究模型
本文著重研究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對聯盟組合分裂斷層的影響機理,在實證研究過程中主要針對一些規模較大且擁有一定數量聯盟伙伴的企業進行調研。此外,考慮到問卷填寫者必須熟悉企業內部運營、知識管理以及內外部環境,故選擇企業中高層管理者填寫調查問卷。由于大多數學者認為戰略性新興產業、高新技術行業是最接近于聯盟組合的現實存在,因此,本研究聚焦于知識轉移需求強烈的高新技術產業,從中選擇擁有兩個及以上跨行業聯盟伙伴且成立5年以上的企業作為調查樣本,并挑選樣本企業中的中高層管理人員作為問卷調查對象。
問卷調查過程分為預調研階段和正式調查階段。首先,本研究以樣本企業中的中層管理者作為中介,在其同事及朋友中挑選出20位符合要求的企業高管作為調研對象,以電話訪談的形式與調研對象分別進行一個小時以上的溝通;其次,根據預調研結果和學術專家的建議設計問卷題項內容,形成正式調查問卷。調查主體是分布于鄭州地區的民營企業和國有企業,主要包括高端裝備制造業和信息技術行業,采用現場填寫、電子郵件和網上填寫方式完成。最終發放200份問卷(現場填寫48份,電子郵件21份,網上填寫131份),其中回收有效問卷153份,有效回收率為76.5%。行業類別方面,高端裝備制造業占比46.67%,信息技術行業占比53.33%。
本研究采用的問卷題項均參考國外成熟量表,并根據預調研結果與學術專家、企業中高層管理者反復探討,最終形成既符合問卷填寫者語言習慣又能夠反映調查內容的正式調查問卷。問卷填寫形式采用李克特5點量表,1~5分分別代表“完全不同意”至“完全同意”,依次遞增。
(1)自變量:焦點企業知識存量(KS)。本文從知識存量深度、知識存量廣度及知識存量增長3個維度描述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借鑒韓翼等[26]的研究,使用11個題項測量知識存量深度(KS1)、知識存量廣度(KS2)、知識存量增長(KS3)。
(2)因變量:分裂斷層(SF)。本文從關系斷層和創新斷層兩個方面刻畫聯盟組合中的分裂斷層。借鑒Castro等[27]的研究成果,采用6個題項測量聯盟組合中的關系斷層(SF1)和創新斷層(SF2)。
(3)中介變量:知識轉移效率(KTE)。本文從知識轉移意愿、知識轉移速度、知識轉移頻度3個維度描述知識轉移效率。借鑒彭新敏等[28]的研究成果,運用11個題項測量知識轉移意愿(KTE1)、知識轉移速度(KTE2)、知識轉移頻度(KTE3)。
(4)調節變量:情景嵌入性(SE)。本文從環境穩定性和環境適應性兩個角度分析情景嵌入性。借鑒Chen[29]、Ensley等的研究量表,利用8個題項測量環境穩定性(SE1)、環境適應性(SE2)。
(5)控制變量:企業規模(FS)和聯盟規模(AS)。本研究聚焦于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對聯盟組合分裂斷層影響的內在機理。因此,采用企業在職員工數量的自然對數值測量企業規模,以企業所擁有的聯盟伙伴數量的自然對數值測量聯盟規模。
本研究采用SPSS 21.0對問卷調查數據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及信度和效度分析。運用主成分分析方法,按照特征值大于1的準則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結果如表1所示。從表1中可知,對于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子量表,樣本充分性檢驗結果顯示,KMO=0.837、χ2=317.491、sig.=0.000,適宜作因子分析。同時,Cronbach′s α系數均大于0.7,說明該量表能夠很好地測量焦點企業知識存量;知識轉移效率子量表檢驗結果顯示,KMO=0.833、χ2=360.431、sig.=0.000,適宜作因子分析。Cronbach′s α系數均大于0.7,說明該量表能夠很好地測量知識轉移效率;分裂斷層子量表檢驗結果顯示,KMO=0.871、χ2=194.997、sig.=0.000。Cronbach′s α系數皆大于0.7,說明該量表能夠很好地測量分裂斷層;情景嵌入性子量表檢驗結果顯示,KMO=0.835、χ2=286.131、sig.=0.000。Cronbach′s α系數全部大于0.7,說明該量表能夠很好地測量情景嵌入性。
如表1所示,本研究采用的量表由4個因子、10個維度(36個題項)構成。總體量表樣本充分性檢驗結果顯示,KMO=0.791、χ2=1834.979、sig=0.000,說明該量表適宜作因子分析。
本文采用Cronbach′s α系數、校正的項總相關性(CITC)檢驗量表信度,測試結果如表1所示,4個變量的Cronbach′s α系數皆大于0.7,且大部分題項的CITC值大于0.5,說明量表信度較高。此外,表1顯示,所有題項的因子載荷皆大于0.5,明確凝聚于4個變量,同時能解釋60%以上的方差,反映該量表效度較高。由上述分析可知,本研究采用的問卷具備良好的信度和效度,可以準確反映變量實質。
未引入控制變量前,各變量之間的相關性如表2所示。其中,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分裂斷層(r=-0.773,p<0.01)、知識轉移效率與分裂斷層(r=-0.764,p<0.01)之間具有顯著負相關關系;焦點企業知識存量顯著正向影響知識轉移效率(r=0.726,p<0.01)。因此,驗證結果初步支持H1、H2和H3。
為了保證驗證結果的科學性和嚴謹性,本研究采用層級回歸分析對主效應、中介效應以及調節效應進行驗證,結果如表3所示。
從模型4可以看出,在加入控制變量企業規模(FS)和聯盟規模(AS)的前提下,焦點企業知識存量(KS)仍然顯著負向影響分裂斷層(SF)(β=-0.420,p<0.001),由此證實了H3。知識轉移效率(KTE)的中介作用采用Kenny[30]提出的方法進行檢驗。首先,對自變量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中介變量知識轉移效率的相關關系進行檢驗,如模型1所示,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知識轉移效率之間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β=0.626,p<0.001),H1得到驗證;其次,對自變量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因變量分裂斷層之間的相關關系進行檢驗,如模型4所示,二者呈現顯著負相關關系;再次,對中介變量知識轉移效率和因變量分裂斷層之間的關系進行相關性檢驗,如模型5所示,二者呈顯著負相關關系(β=-0.476,p<0.001)。由此,可以說明知識轉移效率顯著負向影響分裂斷層發生,支持H2;最后,考察知識轉移效率的中介作用。如模型6所示,知識轉移效率與分裂斷層之間仍然存在顯著負相關關系(β=-0.270,p<0.001),雖然焦點企業知識存量也顯著負向影響分裂斷層發生,但是相關系數降低(β=-0.251,p<0.001)。通過上述實證結果分析可以得出,知識轉移效率在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分裂斷層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H4通過驗證。

表1 探索性因子分析與信度、效度檢驗結果

表2 Pearson相關性檢驗結果
注:*p<0.05,為**p<0.01,***為p<0.001,下同,雙尾檢驗
對情景嵌入性(SE)的調節效應采用層級回歸方法進行檢驗。首先,從模型1可以看出,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知識轉移效率之間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其次,同時驗證焦點企業知識存量、情景嵌入性和知識轉移效率之間的相關性。從模型2可以看出,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知識轉移效率之間(β=0.291,p<0.05)存在正相關關系,情景嵌入性與知識轉移效率之間(β=0.584,p<0.01)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最后,在模型2的基礎上加入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情景嵌入性的交互項(交互項中的兩個變量預先進行中心化處理),得到模型3,交互項回歸系數為1.445(p<0.05)。綜上所述,情景嵌入性在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知識轉移效率之間具有顯著調節作用,支持H5。

表3 回歸分析結果
注:交互項中的變量都進行了中心化處理
基于以上理論基礎和實證結果,本文以騰訊公司為案例進一步闡述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分裂斷層之間的關系,從而為焦點企業平穩運行發展提供實踐參考。
騰訊公司(Tencent)[31]成立于1988年11月,初創人是馬化騰和張志東。成立之初,騰訊公司的市場競爭力并不強,但是經過日積月累的成長和發展,騰訊公司猶如一個蘇醒的巨人,在互聯網行業占據了龍頭地位。2004年6月,騰訊公司在香港聯交所主板成功上市,如今騰訊市值超過千億美元,在互聯網行業中排名全國前三、世界前十。騰訊公司的巨大成就離不開所結交的眾多聯盟伙伴,后者構成了以騰訊公司為焦點企業的聯盟組合。以騰訊公司為焦點企業的聯盟組合規模龐大,其聯盟伙伴主要分布于金融業、體育業和互聯網行業,如圖2所示。此外,騰訊每年還開辦“騰訊全球合作伙伴大會”以吸引更多聯盟伙伴加入。

圖2 騰訊公司聯盟組合
5.2.1 騰訊公司知識存量對分裂斷層的影響
相比于其它行業公司,騰訊公司可以較為容易地獲得更多信息和技術。此外,騰訊公司作為互聯網行業的標桿企業,能夠吸引很多高學歷人才和專業技術人員加入。此外,該公司在發展過程中積極進行內部開發以提高自身知識存量。2007年10月,騰訊公司斥資上億元成立了國內首家互聯網研究院——騰訊研究院,騰訊研究院設立“互聯網+”創新中心、產業與經濟研究中心、法律研究中心等,并開設博士后科研工作站。一方面,有利于騰訊公司實現知識存量增長;另一方面,也促進了騰訊公司與國內外科研院所之間的合作與交流。聯盟組合運行離不開聯盟伙伴的加入和支持,2015年10月,騰訊宣布投入100億元開啟“騰訊云合作伙伴生態計劃”以招募更多企業和聯盟。截至2018年11月,騰訊云合作伙伴數量增長了16.1倍。合作伙伴數量增加能夠擴大聯盟組合規模,為騰訊公司提供豐富的異質性知識資源,拓寬其知識存量廣度,知識存量增加可以有效避免聯盟組合內分裂斷層現象出現。
5.2.2 騰訊公司知識轉移效率的中介作用
知識轉移效率是騰訊公司與聯盟伙伴之間合作與交流的重要保障。首先,騰訊公司屬于互聯網行業,掌握著先進傳播技術,旗下擁有門戶網站QQ通訊工具、QQ郵箱以及微信等能夠滿足交流需求的產品。其次,騰訊公司信息基礎設施比較完善[32],內部員工基本人手一臺或者多臺電腦,且內部員工之間及與外部企業之間使用騰訊通RTX進行交流,上述設備提高了項目團隊之間、聯盟伙伴之間的溝通、交流速度與頻度。信息、人才、基礎設施等知識存量的完備性提高了騰訊公司與聯盟伙伴之間的知識轉移效率。
騰訊公司與聯盟伙伴合作機制建立過程中,還制定了相關制度以增強雙方知識共享意愿。騰訊公司在例會制度中明確規定必須定期舉行會議,會議由各部門領導主持并負責。在例會過程中,要對各自工作成果與未來發展進行總結和展望,同時對發展過程中出現的問題進行討論,形成總結性意見以提高合作和發展質量。上述制度不僅增強了騰訊公司與聯盟伙伴之間的合作意愿,也提升了雙方關系緊密度,避免關系斷層出現,從而使以騰訊公司為焦點企業的聯盟組合在快速變化的行業環境下實現穩定發展。
5.2.3 騰訊公司情景嵌入的調節作用
以騰訊公司為焦點企業的聯盟組合經歷了不同發展階段。在發展初期,騰訊公司知識存量非常有限,但是當時的互聯網行業外部環境穩定性相對較高。在這一背景下,騰訊公司先效仿ICQ軟件開發QQ通訊軟件,又進入網游市場(如QQ游戲大廳)和電子商務市場(SOSO、拍拍等)。此外,騰訊公司向Facebook、Yahoo等行業中的領先者主動進行學習和交流,在模仿過程中,加入自己獨有的創新元素,從而使開發出的產品得到廣大用戶的喜愛。在這一階段,騰訊公司即使缺乏一定的知識存量,但憑借穩定的外部環境,依舊能夠快速吸收和整合所獲取的知識與技術資源。
隨著互聯網行業的巨大潛力被越來越多的人關注,騰訊公司所處的市場環境變得復雜,為了保持自身競爭優勢,使聯盟組合得以持續平穩發展,該公司不僅要把握未來環境發展方向,還要積極擴大自己的聯盟組合規模,主動適應外部環境變化。2007年5月,為了提升搜索引擎技術,騰訊公司主動尋求谷歌公司進行搜索技術方面的合作。2007年12月,為了防范互聯網病毒侵入,騰訊公司主動尋找金山公司成立“安全戰略聯盟”。2008年,騰訊公司與英特爾公司簽訂了長期戰略合作備忘錄以達成技術和服務器方面的合作。
上述舉措反映出騰訊公司具備出色的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能夠通過采取簽訂合約、建立伙伴關系等戰略舉措提高自身情景嵌入性,從而進一步提升自身與聯盟伙伴之間的知識轉移效率。
本文基于學習理論視角,將知識轉移效率作為中介變量,研究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對聯盟組合分裂斷層的作用及影響機理,探討將情景嵌入性作為調節變量對三者之間關系的影響,得到以下結論:
(1)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對分裂斷層產生顯著負向影響。這一結論證實了焦點企業只有擁有更多知識才能保證聯盟組合平穩運行。事實上,在焦點企業擁有足夠多的智力資本及知識和技術后,一方面會吸引更多聯盟加入并合作;另一方面,為了使自身知識存量不斷增長,焦點企業會積極尋找新的聯盟伙伴,擴大以自己為中心的聯盟組合規模。例如,騰訊公司為了開發新市場、掌握新技術,與谷歌、金山、英特爾等建立聯盟伙伴關系,從而在獲得知識存量增長的同時,也擴大了自身聯盟組合規模。
(2)知識轉移效率在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分裂斷層之間發揮部分中介作用。這一結論表明,首先,知識轉移效率在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分裂斷層之間起中介作用,由于知識轉移效率反映了焦點企業與聯盟伙伴之間進行知識轉移活動的有效性,因而可以合理解釋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聯盟組合分裂斷層之間的內在機理;其次,由于本次調研中的樣本企業均屬于高新技術產業,信息技術設施比較完善,聯盟組合中的知識轉移速度較快、頻度較高,因而知識轉移效率不能起完全中介作用。
(3)情景嵌入性在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知識轉移效率之間起正向調節作用。這可能是因為當外部環境比較穩定時,一方面,企業可以根據外部環境變化趨勢對知識進行編碼,并以適當的方式傳遞給聯盟伙伴;另一方面,當知識與外部環境融合度較高時,聯盟伙伴會更容易接受焦點企業所傳遞的知識和信息資源,能夠快速吸收和整合所接受的知識,從而提高整個過程中的知識轉移效率。
(1)不同于現有研究僅僅將知識存量、分裂斷層及知識轉移效率等變量局限在單個聯盟層面,本文從多層面視角進一步拓展了知識理論和斷層理論研究。
(2)本研究構建了“知識存量→知識轉移效率→分裂斷層”理論模型。以往研究多關注于分裂斷層會產生哪些影響,給組織帶來哪些利益或危害,卻很少研究為何會產生分裂斷層以及哪些因素會對分裂斷層造成影響。
(3)引入情景嵌入性作為調節變量,進一步解釋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與知識轉移效率之間的內在聯系,將外部環境和企業自身適應性融合并對二者關系進行深入剖析。由此,明晰焦點企業知識存量減少聯盟組合中分裂斷層產生的路徑,拓展聯盟組合管理研究框架,豐富知識理論和斷層理論研究體系。
通過案例分析和實證結果表明,焦點企業在進行聯盟組合治理時應該在以下方面努力。
(1)在具體實踐過程中,首先,管理者要考察在整個聯盟組合內與各聯盟伙伴之間的關系強度是否均勻,即考察整個聯盟組合中分裂斷層是否存在及其斷裂程度。其次,企業應采取一系列措施吸引與留住專業技術人才和高學歷人才,并不斷開發、獲取新技術與知識,因為人才、技術和知識是提高企業知識存量的關鍵因素。
(2)焦點企業在聯盟組合治理過程中應該保證與聯盟伙伴進行知識傳遞、知識共享的有效性,一方面在知識轉移時要借助有效的媒介加快知識轉移速度,另一方面要建立完善的合作機制保障知識轉移頻度。此外,焦點企業應該幫助聯盟伙伴更好地理解和吸收所發送的知識資源以提高知識轉移效率。
(3)當焦點企業知識存量不高時,管理人員應該考慮提高組織環境適應性并把握外部環境變化趨勢,從而使企業更好地適應環境,學習和利用新的知識與技術。
本研究尚存在一定的不足。本文從焦點企業知識存量視角出發,未探討焦點企業之間存在的異質性,具有一定的研究局限。在數據方面,盡管選擇的樣本企業和問卷填寫者符合研究條件,具有一定的科學性和嚴謹性,但從數據分析可以看出,不同行業企業發展狀況以及聯盟規模等各不相同,會對變量測量結果產生一定的影響。因此,針對上述局限性,未來研究可以進一步考慮對不同類型的焦點企業進行劃分,更深入地探討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對聯盟組合中分裂斷層會造成哪些影響,并進一步揭示焦點企業知識存量影響分裂斷層的動態演化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