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代信息技術助力復工復產，推動產業轉型升級

□ 文 梁 正

作者：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教授、清華大學中國科技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

在做好疫情防控的同時，要抓緊復工復產。

背景

如果從整個經濟活動的周期來看，目前一個月的停擺對經濟已經造成了比較大的影響。從搜集到的現有的分析資料來看，此次疫情的防控主要發生在一季度，停工一段時間不會對全年產生絕對性的影響。但是，一些行業比如說像餐飲、交通，還有一些生活服務類的行業，尤其是服務業會受到比較大的影響。目前，有經濟學家預測，如果疫情在5月結束，可能會導致全年經濟增長率下降0.8個百分點。

從中期來說，疫情可能會對一些行業產生負面的沖擊，也會加速像口罩、防護服、醫療器械這樣一些行業的庫存回補，對這樣一些行業的上游設備廠商也會產生正向的刺激。所以，總體來看、疫情對經濟從短期來看是有影響的，但長期并不會造成決定性的沖擊。

分行業區別來看，疫情有利于在線辦公、云計算、工業機器人這樣的一些產業領域。在生活方面，對于新的消費習慣，如電商、無人接觸配送這樣的一些行業會產生有利的影響。

在一季度之后，如果疫情能夠到4月底得到控制，可能5月經濟活動會恢復正常，一些短暫被壓抑的需求還會反彈，帶來經濟的回升。在17年前非典沖擊之后，曾經有過這樣的現象。所以，目前來看，如果疫情通過防控能夠正常地被控制，應該會有這樣的回補。

與此同時，疫情比較大的影響是對中小微企。從長江商學院，中歐商業評論等機構做過的一些調研發現，如果推遲一個月復工，實際上相當多的中小企業是會受到影響的。目前來看，超9成的小微企業開工延遲，超8成的小微企業績效會下降，特別是在流動資金上，如果超過3個月，可能對小微企業的影響是非常大的。

目前，國家已經出臺了一些相應的政策，包括減稅降費，甚至社保費用的緩交，貸款利率的下降等一些政策，中小微企業是不是已經都非常了解這些政策，可能還有待進一步宣傳、進一步落實。總的來看，目前推出的措施還只是階段性的，是不是足夠有效也有待進一步研判。

最近復工的情況。剛剛新華社發布的衛星熱力圖顯示，到2月19日，如果跟春節前相比，社會的運行正在復蘇，工業生產也正在恢復。像長三角及一些重點城市復工率，比如像無錫已經達到了100%，一定規模以上的工業企業，尤其是工業500強、大型的央企，復工率也已經達到了90%以上，非常高。這說明整個經濟運行逐步往正常恢復。這當然是好的方面。同時，這也帶來了一系列的問題，就是在防控方面，可能面臨的壓力更大。

當前疫情對經濟社會運行和企業生產經營帶來的影響

居民生活方面

在這樣一個大的背景下，如何利用信息技術為復工復產提供助力？

當前的疫情對經濟社會運行和企業經營都帶來了哪些影響？大概分為幾個方面：一是從居民的生活方面看，由于疫情防控的需要，在醫療衛生、餐飲、在線診療，甚至包括“宅”文化、“宅”經濟等方面都出現一些新的變化。因為人們已經有一個月時間都待在家里，帶來一些新的需求，比如口罩、衛生消毒用品，這個是最明顯的。目前的口罩產能已經恢復到最大，但還是不能滿足現有需求。

與此同時，更大的影響是衛生習慣。經過這樣一次沖擊，可能對全民在公共衛生習慣的教育普及方面，應該說也是一個契機。比如和日本做一個比較，2018年日本的總人口1.27億，每人年均口罩的使用量是43只，而我們2018年的人均口罩使用數量是3只。所以，大家都在討論，日本是不是能夠防控住疫情？日本良好的社會治理水平，還有衛生習慣，實際上也不是一天形成的，是在東京奧運會之后才有比較大的改觀。這樣一些比較大的外部沖擊，可能會對衛生習慣、人的生活習慣產生比較大的影響。

在消費這個領域，尤其在日常生活如飲食這些方面，在疫情沖擊下，使很多的生鮮電商得到了有利的發展契機。在春節期間，像京東到家、每日優鮮、叮咚買菜等生鮮平臺到家配送，這類平臺訂單增長是過去幾倍的數量。

在醫療方面，疫情防控初期很多平臺都上線了在線問診，比如平安醫生、好大夫、騰訊、京東都有這樣的一些平臺上線。

另外，在疫情的應對方面，武漢新建的兩所醫院都可以通過5G這樣的遠程技術，接入像解放軍總醫院等在北京的最好醫院醫生進行遠程問診、遠程治療。這些技術也都會在將來，對醫療服務的形態變化產生積極的影響。

在是文化消費方面，像游戲行業增長非常大。春節期間王者榮耀的日活突破了1億，同比增長了60%，全民宅家、老中青祖孫三代一起打游戲、可能也是對動漫、游戲，視頻等行業發展的一次契機。有一些電影從院線改到網上播出，這都是新的變化。

企業生產方面

筆者比較關注的是復工復產這方面對企業生產的影響，也是比較大的疫情主要是在辦公服務方面。在春節假期之后，實際上有相當多的企業，雖然是上班，但是并沒有返城或者沒有返廠，沒有返回公司。有近40%以上的傾向于在家辦公，企業的新需求刺激了云服務的市場。

在整個疫情發展早期，像百度的智能云、像騰訊的騰訊云，當然還有市場份額最大的像阿里云，都有非常顯著的增長。還有一些像即時會議，協同工作的辦公軟件，很多企業都推出了開放的模式，它們得到了很大的增長，這是在辦公服務的領域。

在制造業這個領域，這次疫情對很多企業產生了比較大的影響。目前，企業的信息化水平應該說還是比較低的，除了一些重點企業和大企業之外，這次疫情的影響會體現在生產、管理、供應等各個環節上，對于信息技術的應用，尤其是加速國產的工業軟件，還有工業互聯網的發展，都會產生比較積極的影響。比如在供應方面，還會帶動產業電商平臺的業務發展。還有像一些高速高效靈活的產能組織，這方面都會提出相應的技術要求，特別是在系統的平臺、應用的軟件，在云服務的普及等方面。

在硬件方面，一些企業充分利用自動化的技術，機器人技術，自動化的生產線生產口罩。中國現在已經是工業機器人最大的市場，國內的廠商現在有5000家，也占到全球的最大市場份額。在這樣一個基礎上，可能也會帶動在生產端的、機器人上游的技術發展，比如說關鍵零部件、核心技術。尤其是5G，現在正好在一個推廣的周期起點，從4G向5G過渡，5G最大的應用場景之一可能是在工業智能制造。5G技術、機器人和自動化的流水線結合，推動智能制造，這是中國制造業轉型升級的一個非常典型的場景。這次疫情從這方面來看，可能會對轉型提供相當的助力。

城市管理方面

在城市管理方面，相比上次非典疫情，這次新冠肺炎疫情更加嚴重。

由于采取了比較果斷的措施，像封城、小區的封閉管理，切斷疫情的傳播鏈，目前效果還是非常明顯的。其中，也非常突出地反映出在城市的管理智慧化，尤其是社區的信息化、城市的智慧化管理方面還有很大的短板。很多小區還在用人工方式來排查。一些做得比較好的，像杭州、深圳、北京較早有智慧社區的城市，利用信息技術去掌握人的流向，識別身份，同時還可以用信息技術提供個人健康管理，提供居家生活服務和物資配送，再和其他的平臺及服務鏈接，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在疫情防控當中發揮作用的場景。

疫情之后，在社區的信息化、智慧化，以及整個城市的智慧管理方面，也會開辟一些新的應用場景。比如像杭州推出的“健康碼”，北京及其他地區也在大力推廣。在深圳有“深圳通”，騰訊等公司借助微信小程序推出很多服務，怎么做好人員管理，怎么做好城市的智慧管理。這方面本來一些互聯網平臺企業已經有很好的基礎，像阿里在杭州建設城市大腦，騰訊在深圳和政府合作，推出的像“粵省事”的小程序，在智慧城市管理、社區管理、社會管理方面，都發揮了比較積極的作用。

但是目前來看，整個智慧城市建設，還是有很大的不完善的地方。尤其是中西部地區，這次疫情發生在武漢，應該說也反映出這方面的差距，特別是在利用信息技術進行管理方面。

通過疫情的沖擊，也使很多企業認識到數字化轉型升級的重要性。

交通運輸方面

這次的疫情防控對交通運輸造成了比較大的影響。疫情正好是發生在春運，對整個春運期間運輸的影響是巨大的。從非典到現在這是沒有發生過的。與此同時，人員的運輸受到比較大的影響，貨物的運輸總需求減少了，但是一些像生活服務、蔬菜、食品、冷鏈的運輸，甚至像防疫物資方面的需求，反倒加大了。總體來看，對運輸行業的影響，是體現在不同的側面。從歷次WHO宣布的公共衛生緊急事件的影響來看，可能短期內疫情對我國的貨物進出口、對貿易、對港口這方面的影響是比較大的，可能也會傳導到對企業復工復產、尤其是需求側的影響。可能在一季度，尤其是固定資產的投資，交通運輸基礎設施的建設，受到復工節奏的影響，也會有比較大的沖擊。

公共服務方面

跟每個人密切相關的，疫情在公共服務方面所產生的影響都體現在哪里？像醫療方面，創新藥物的研發，互聯網醫療的快速發展，在線問診、在線買藥，還有利用現代信息技術，尤其是AI技術，比如像圖像識別、騰訊的覓影，還有商湯的識別技術，可以用到快速研發、快速診斷上。醫療產品的生產，包括一些企業，用自動化的生產線更加的智能化、彈性化的組織生產。在口罩的生產上，一些企業在很短的時間內開發出了自動化生產線，所以產能很快得到提升。

同時，這也帶給了科技企業發展很大機遇。尤其是在通信服務，在線辦公、人工智能的一些基礎技術，以及在線醫療、線上生活服務等方面，實際上都有科技公司的支撐。所以防疫是對科技類的企業，尤其是信息技術、互聯網、人工智能這樣一些企業發展的促進。

防疫也有一些不利的沖擊，比較重要的電子電器，像手機的生產，因為中國應該是全球供應鏈當中最重要的一環，可能直到最近，蘋果iphone在華的產能才全面恢復。所以這種影響不光是中國。這方面抗疫情除了對市場的影響，對企業本身復工復產也是有影響的。

另一方面，通過疫情的沖擊，也使很多企業認識到數字化轉型升級的重要性。很多企業可能未來會加大包括工業互聯網、工業軟件、自動化技術方面的投資。

在教育方面，從短期看，很多在線教育平臺都推出了免費的課程，這一方面發揮社會責任，為現在的中小學生、大學生的教育需求提供幫助；另一方面，疫情確實對線下教育影響也是比較大的，因為所有的線下教育現在都停了。從長期來看，通過這樣一次大規模的場景實驗，人們對在線教育的理念、在線教育的模式、在線教育可能面臨的挑戰會有更清晰的認識，對它的便利也會有比較清楚的認識。以清華大學為例，實際上是2月17號正常開學，但學生不返校，所有的老師都在家做直播、做網紅，所有的課程是不停的，但是教學的方式發生了變化。現在利用一些公共的辦公軟件，像騰訊會議、阿里釘釘，還有清華自己的“雨課堂”這樣的軟件來進行。作為定制化的教育信息化軟件，其實它有很多優勢。很多老師不是特別習慣，但是一旦接受了以后，它的很多優勢，比如在線投票，整個教學過程中對學生反應的把握，這可能也會對將來教育方面產生積極的影響。這就是疫情到底對我們的生產生活，社會管理、公共服務帶來什么樣的影響。

以互聯網和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術如何助力復工生產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充分利用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這樣的數字技術，在疫情監測、分析、病毒溯源、防控救治、資源調配等方面發揮更好的支撐作用。這是從中央層面提出的要求，怎么用信息技術去應對疫情。在2月23日召開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會上習近平總書記進一步提出，在應對疫情的同時，要抓緊做好復工復產，保證經濟社會的正常運行。工信部等相關部委也發布了如何利用新一代信息技術支撐疫情防控和復工復產的文件。

運用新一代信息技術加快企業復工復產的著力點

這個方面的一些著力點如下，也就是用信息技術可以去做什么。第一個方面，利用工業互聯網、工業軟件、人工智能、增強現實等技術，去協同研發、生產、供應、服務，加快制造業的產能恢復，直接服務于企業生產業務的開展。

第二個方面是一些大型的龍頭企業，行業平臺型的企業。通過平臺開放做好一些基礎服務。在辦公服務方面，很多辦公軟件、在線協同、視頻會議的軟件也是幫助企業在線上正常運營的重要手段。

在供應方面，可以用互聯網、大數據、區塊鏈的技術去完善智慧物流體系，確保供應。在融資方面，可以利用信息技術，推出企業的征信服務，如基于大數據的線上快速借貸，滿足企業的融資需求。通過方方面面的措施，助力企業迅速復工復產、高效復工復產。

運用新一代信息技術加快企業復工復產的內在邏輯

阿里研究院有一個研究表明新一代的信息技術最關鍵和核心的是要解決信息的高效流動、高效配置，在這個過程當中，需要實現“四化”：信息傳遞的高效化、防疫抗疫的精準化、生活服務的便捷化、供應物資的協同化。而要做到這“四化”，一方面要通過技術賦能，消除中小企業在這方面的技術鴻溝，能力不足。另一方面，要讓相關企業、政府，提高“數字商”或者信息領導力，了解如何應用這些信息技術，如何管理這些信息技術。當然一切工作的前提都要依賴嚴格的疫情防控機制，要有效發揮它的作用，在這樣一個有效管控的條件下推動復工復產。

生產領域：風險管控

對于生產企業來講，這一方面其實是比較重要的。在生產領域的風險管控，可能體現在各個方面，包括環境的風險，要對于外部的環境變化、復工復產的政策要求，包括城市的管理，員工的返程、復工所面臨的管理方面的要求有充分的認識。

在原材料供應方面要掌握相關的信息，物資的供應。需求方面，訂單的變化，市場的變化。生產方面，流程的控制，如何將防疫的要求和復工復產的要求結合起來。總體上要控制風險，將企業的信息系統和政府平臺所提供的防疫風險監控系統整合起來，這方面要向杭州、深圳、廣東等地學習比較好的經驗。

消費領域：非接觸式經營

利用信息技術，在做好防控的前提下助力各個行業發展，像消費行業，比如生鮮、冷鏈，這樣的一些行業可能會得到比較大的促進。

流通領域：倉儲信息化和物流配送無接觸化

在流通領域，像配送，無接觸配送，快遞柜等方面應用在疫情之后，因為充分體會到了無接觸配送，有它的安全、便利、衛生的優勢，這個市場還會快速發展。一些大的企業，像豐巢的快遞柜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還可以跟智慧社區的建設相結合。這次因為防控的要求，大家會感覺到很不方便，不能進小區，要到門口去領快遞，其實還是不能真正做到無接觸，但說明有這方面需求。還有像京東這樣一些企業利用機器人配送，這也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場景。這在小區、辦公樓也是有很大的落地空間。

既要防控，又不能因噎廢食，要保證經濟的正常運轉，出臺一些精準的措施，階段性的措施，減稅降費幫助中小企業渡過難關，這是一個關鍵的著力點。

商務領域：云辦公

在商務領域，一個是云辦公，疫情防控為其提供了非常大的發展機遇。2月5日，阿里的釘釘軟件在蘋果應用市場上的下載量超過了微信，目前的用戶量超過了2億。現在頭部企業都在借此機會大規模推動云辦公服務軟件的普及。云服務的軟件，應該說涉及到企業生產運營的各個方面，從辦公到業務的開展，再到內部的管理，它除了對這樣一些應用軟件、系統軟件有帶動作用，再往上對硬件的供應，像5G網絡、核心元器件、服務器、芯片，都可以帶動相應的信息技術的發展。

總之，這是信息技術如何去助力企業的復工復產。從消費端、從供應端，從管理側這些角度都可以發揮這個作用。

新技術應用對政府管理和相關政策提出的新要求

2月23日，中央政治局常委會對《統籌推進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作出了工作部署，這是目前工作的指導。

第一，落實分級分區的精準復工復產，這是中央目前的總體要求。既要防控，又不能因噎廢食，要保證經濟的正常運轉，出臺一些精準的措施，階段性的措施，減稅降費幫助中小企業渡過難關，這是一個關鍵的著力點。在復產的同時要強化穩就業的舉措，因為復產一方面是為了保證企業生產經營，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保障就業的崗位，要保障勞動群體的收入，包括利用復工復產的機會，去支持脫貧攻堅。

在企業環節上，如何保障復工復產，尤其是強調產業鏈的協同。對于信息技術的利用可能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場景。此外還有基本的民生保障，還有外貿、產業鏈的暢通、供應鏈的暢通，這就不僅是國內了，也包括國外。

為了落實這樣的一些要求，2月25日，國務院常務會議有一些更加具體的措施，包括在金融方面，貸款利率的下調，再貸款的利率下調，貸款本金的延期償還，還有銀行信貸額度的增加。

稅收政策，對小規模納稅人的增值稅，稅率的降低，包括一些費用的階段性的免除、如社保繳費，引導金融機構發放低息貸款，還有減免城鎮的土地使用稅，鼓勵出租方減免物業租金，這都是對中小企業、商戶比較精準的扶持措施。

充分運用新技術、強化復工復產服務保障的政策著力點

運用信息技術，如何去保障復工復產，配合一些政策的落實。這方面在工信部出臺的文件里也特別提到，運用信息技術去跟蹤政策實施的效果，通過復工復產的平臺，精準對接企業在這方面的需求，比如杭州，還有其他一些地區都出臺了企業復工的申報平臺。上海有企業復工的健康云平臺，阿里在全國推廣健康碼企業復工復產的系統，把健康碼和企業的復工復產申請相結合，把防疫和員工的健康管理以及復工復產審批結合起來，這是非常好的經驗。

再一個方面是搭建數據融通的平臺。對企業的到崗、復工、開工率進行全方位的監測，包括給企業提供政策咨詢、防疫培訓，還有招工、用工、財稅支持。一些社保降費、稅收的優惠都需要跟企業復工復產的實際情況相結合。

發揮技術創新對疫情防控支撐作用。在地方的層面，像上海、杭州、北京也出臺了相應的措施，一方面是落實相關政策，再一方面是發揮技術創新對疫情防控的支持作用。比如，要推動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的應用，特別是鼓勵政府數據和社會數據的融合共享、互動和互用，就是一個非常好的理念。利用平臺企業掌握的一些數據，跟政策管理、企業的運營結合，從而會更精準地為企業做好服務，包括對它的物資供應、人員的招聘，以及企業在勞動合同管理、員工管理這方面的要求，同時也采取一些更靈活的政策管理方式，減輕企業負擔，保障順利復工復產。

新的政策與治理問題

這次的疫情是一場大考，也帶來一些新的問題。有些問題跟疫情跟未來新經濟的發展也有一定的關系。

現在很多人在家靈活上班，在這種條件下，如何保障雇主和勞動者雙方的合法權益？這個可能需要政策研究，包括需要管理部門思考的。需要借鑒目前這種靈活工作方式在國外已有的管理經驗，研究提出靈活工作的合同管理、保障、監督等方面的政策需求。

經營場所的管理，很多傳統的服務業由線下改到線上，提出哪些新的監管要求？這方面對于電商企業來講是比較熟悉的，對于有一些場景，醫療、教育可能會提出一些新的要求。商品和服務質量的監管，像無接觸的配送，服務質量如何來保障，如果在生產鏈上，通過上下游的協同來解決銜接問題，那在服務鏈上供需雙方的對接有什么新的需要，可能跟傳統的方式也不一樣。不見面的監管，在線的監管怎么去推動，也需要研究和解決。

與上面這些變化相適應的，稅收和社保的政策，如何去適應？尤其是現在出現共享員工、零工經濟這樣新的模式業態，它在勞動管理、服務質量的控制等等方面提出了什么樣的新要求，也需要關注。

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是這次疫情的沖擊，導致大家不能出門，利用很多信息技術來解決生產生活問題，而信息技術在提高效率的同時也替代了很多傳統的崗位，不管是在服務、配送、還是在生產、經營等環節。怎么去創造新的就業崗位？這樣的一些就業崗位被替代了以后，在哪些領域又創造出新的就業崗位？這些都是要在政策層面去考慮的。

對于這些問題，筆者只有一些初步的思考。比如是不是可以充分借鑒在電子商務、共享經濟這樣一些領域的創新實踐和成功經驗，充分發揮互聯網、人工智能、大數據等信息技術優勢，引入平臺企業、行業協會、社區等新型治理主體，參與社會治理，探索新技術應用背景下的“智慧治理”的模式，為復工復產，為國家治理體系和能力的現代化提供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