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象牙貿易看國際公共事務的治理

【摘 要】 針對CITES（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對象牙貿易采取合法化的措施反而加速非洲大象的消亡進行了分析，認為象牙在其生產，運輸，加工，消費等環節涉及國家和地區眾多且差異巨大導致監管困難，從而進一步加重野生非洲象的消失。同時站在國際公共事務管理的角度認為象牙貿易具有國際性和公共性這兩點特征使得象牙貿易合法化不是一條保護野生大象的良策并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關鍵詞】 象牙貿易 合法化 國際公共事務

一提到到大象人們總是能無意間想到余暉下大象漫步于樹木稀疏的非洲大草原上和它那雙皎潔似月的象牙，一切是那么和諧和閑適。然而自人類社會進入工業革命歐洲殖民者踏上非洲后，大象總是和血腥的象牙貿易聯系在一起。另外，另外大象不僅是全世界各國兒童啟蒙刊物上最常見的動物之一，在幾大文明古國里大象也有著重要的象征意義。在埃及和乞力馬扎羅附近的巖石上也發現過關于大象的巖畫，在中國“曹沖稱象”典故廣為人們所知曉甚至在象棋上“象”與“相”相通承擔著重要的角色，這都反映出象在我們文化中的淵源和大眾對其的廣泛知曉。

中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象牙市場在國際上備受詬病，與之相對應的是中國自改革開放以來形成的龐大中產階級，他們都是潛在的消費者以及在工藝界象牙牙雕被認為一種傳統工藝，并且在2006年5月20日，象牙雕刻經國務院批準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這些都使得中國在國際上針對象牙貿易的批評上顯得很被動，好在2017年的12月31日， 中國政府向世界宣布，從即日起全面禁止象牙貿易。

近些年來在國際上也出現了一些新的聲音他們要求將象牙貿易合法化并做了相應的一些努力。然而國際著名影星成龍和NBA巨星姚明等公眾人物在國際組織的協助下宣傳保護野生大象并異口同聲呼吁道“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這可謂一語中的道出來了保護大象等瀕危野生動植物的根本措施。

一、國際社會為保護象牙支持合法化的交易

數千年來大象一直遭到人類的獵殺，從公元1400起象牙就從非洲和印度運往遠東地區進行貿易，但是直到奴隸貿易和歐洲獵手的出現對大象的大規模屠殺才開始。歐洲殖民者踏入非洲大陸后，這種陸地上最大的動物數量急劇下降。

70-80年代象牙貿易一度完全失去控制。蘇丹的獵手穿越草原來到中非獵殺大象后再用馬背回蘇丹，由此衍生出一個新的難以治理的問題--跨國犯罪。例如一些國家元首，博卡薩皇帝--中非帝國的君主，他手下德拉多經營一家象牙貿易公司-這家公司幾乎把中非的大象趕盡殺絕，并將大量象牙用私人飛機運往香港。首先在象牙貿易的第一個環節“生產”產生跨國犯罪行為，他們不僅獵殺自己國家土地上的大象，還會時不時的越過國境偷獵他國家的野生大象，這使得保護大象這個群體更加需要跨國的國際合作。其次在銷售環節也衍生出一些腐敗行為，例如象牙女王--楊鳳蘭，她從坦桑尼亞走私了大量的象牙，在走私的過程中腐蝕一些國家的海關工作人員，甚至讓正式的國家機關混入象牙走私之中，讓單方面的象牙保護行動寸步難行。

1989年，時間成熟肯尼亞率先銷毀了自己的象牙庫存。非洲國家發出這一政治意愿旨在阻止這類屠殺。肯尼亞的行動也引起了其他國家的效法。同年，瀕臨絕種野生動植物國際貿易公約組織通過象牙貿易禁令。在禁令的保護下大象的數量開始恢復。90年代大部分時間里各國都遵守這個禁令，然而部分國家在后來希望廢除禁令并通過出售象牙庫存獲取收益。由于CITES（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的管控，1989年之后，以上各國的野生象種群的確有了一定的增長，而打擊盜獵行動又繳獲了一些象牙，此外還有一些野生象自然死亡后的象牙也被監管人員收集，那么以上幾國就有了一個不小的象牙庫存。對這些非洲國家來說，這些象牙存在自己手里，完全是浪費管理費，還不如賣給消費國換點真金白銀回來。

1999年和2008年公約批準了兩個一次性象牙貿易，馬里代表其他20個擁有非洲象的國家站出來反對，禁止與中國進行象牙貿易。雖然馬里提出抗議但交易繼續進行了下去，隨后大象的死亡數量以指數上升。進入21世紀由于需求量的暴增，合法化象牙貿易的手段非當沒有降低市場上象牙價格，反而在旺盛的需求刺激下導致更多的大象被獵殺，動物保護人士紛紛站出來為野生大象吶喊，這一吶喊也宣告了合法化象牙貿易這一措施的破產。

二、象牙貿易合法化措施失敗的原因。

首先是價格失衡。一些國家賣象牙的國家價格上漲，2007年《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機構特許非洲四國和中國、日本簽訂了一個115噸的一攬子“合法象牙”進口協議。但是，多年的嘗試之后，很多人對于合法象牙打壓市價的前景已經失去了信心。現實，并不是簡單的供求曲線計算。事實上象牙制品雖然大部分非常昂貴但還沒貴到普通百姓消費不起的地步，在日本一雙象牙制的筷子大概5000人民幣，象牙戒指大概2000人民幣左右。市場的象牙供給的越多需求量也跟著就上來了。

其次保存這些象牙阻止它們被犯罪集團二次偷走是很花錢的。尤其要考慮到有大象分布的國家，經濟狀況通常不佳。坦桑尼亞目前有1.2萬根象牙庫存，每年為此花費7.5萬美元。而且任何措施都無法徹底防止腐敗官員監守自盜。對于很多國家來說，還不如徹底銷毀斷了念想。

再如2007年那次購買，中國使用的是象牙合法證制度，每個象牙制品配附有一張原始象牙證件，照片。然而沒有什么辦法能確保證件和原制品始終在一起，對于市場監管者來說這太難了，執法面也太廣了，照片上象牙可以和實物相同，但是象牙與象牙之間千差萬別。

最后市場合法化涉及的國家眾多，國與國的發展水平也千差萬別。第一，大象所棲息的國家分布在整個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大陸，在保護非洲象這個議題上雖然所有國家勉強能夠達成一致，但是各個國家內部不同地區的官員還有政府廉潔度千差萬別難以避免官員監守自盜。第二，在象牙消費國走私現象十分猖獗，基本上除了CITES批準的兩批象牙外，其他象牙都是通過走私的渠道流入國境，其次在CITES批準的兩批象牙中雖然要求“物品和照片一致原則”，但是在中國境內以后根本沒有完善配套的執法機構，有作者在象牙工藝廠里發現他們使用的象牙大多是CITES批準出售以前就獲得的象牙，他們偽造證件的原因是先把原先非法獲得象牙銷售完再來銷售合法獲得象牙。在象牙貿易這個產業鏈中生產、運輸、加工、銷售，環節眾多、環環相扣同時涉及的國家也眾多。這就像一張生態網網絡里每一個結構都是網絡中的一份子，這就意味著要想象牙貿易合法化成功就要建立起更加嚴密的監管體系，因為一環出錯就可能導致象牙流通，但這就要付出巨大的成本顯然不劃算還不好治理。

三、象牙貿易突顯出國際公共事務的特征

大象這個群體的國際性。亞洲象曾經在亞洲地區有著廣泛的分布， 從波斯海岸經印度到東南亞一直延伸到中國腹地。非洲象的足跡更是遍布地中海北岸， 一直延伸到好望角。大象生活的地方涉及兩大洲幾十個國家上億人口。

偷獵行為的治理具有國際性。首先在整個象牙貿易的第一個環節獵殺大象就可能具有國際性，有的保護組織發現一些恐怖組織例如青年黨通過軍隊化的武裝來獵殺大象，對于保護大象安全的安保人員來說難以與之對抗。必須靠國際社會合作來應對。

宣傳保護大象的理念具有公共性。在保護大象方面，在過去大家都認為大象的牙齒是從大象身上鋸下來的，象牙還會長，殊不知每獲取一根象牙都要殺死一頭大象，上世紀八十年代一些國際組織開始宣傳對于象牙的正確認識，這才使得大眾正確認識到象牙貿易。

保護象牙的行動公共性。這個世界上每個有錢的人都可能是象牙貿易的潛在購買者，要想保護的大象。就要大力在全世界范圍內樹立正確的消費觀念這也是具有公共性。同時，僅僅在非洲不同國家因為保護意識和經濟水平的不同對大象的態度就不一樣。有的國家建立保護區保護非洲象有的國家為了利益準許象牙交易，大象又是遷徙的動物，僅僅靠一個國家來保護是沒有用的。

四、結束語

歸根結底象牙貿易的合法化不是保護野生大象的良策。與之類似的還有非洲紅木、黃花梨、玳瑁、犀牛角、盔犀鳥等瀕危動植物，他們都和大象一樣面臨相似的處境，都對國際這必須要每個國家開始著手制定嚴格的法律，甚至國際社會要通過一些公認的嚴格法律條框，使之的處罰與毒品，軍火走私同樣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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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凱（1993-），男，漢族，湖南郴州市人，在校碩士研究生，學校：暨南大學外交學專業。研究方向：東南亞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