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ure豹
我在得克薩斯州西南醫學中心牙科實習期間,就看到了美國“醫鬧”。
一位患者來醫院初診,該患者體重420磅,普通牙椅載重300磅(約270斤),載重500磅的特供牙椅僅兩臺,需要預約使用。醫生告知患者等預約好改天再來。
這時,患者和前臺大姐大聲抱怨了幾句。前臺大姐提醒患者保持安靜。這下,患者鬧了起來,并引來了醫院里體形更龐大的警察。這位患者見狀只得乖乖改約下次診療,臨走時對前臺大姐豎了下中指,就因為這個舉動,警察一招就把他拿下,帶到警局去了,并給予嚴重警告。因情節未構成人身傷害,他還有一次“監控下就診”的機會。如果仍然有過激行為,就會上整個西南醫學中心的患者黑名單,以后系統內醫院都可以拒絕治療他。
一周后的中午,兩個荷槍實彈的警察去了特供牙椅室,滿屋子檢查一遍,然后一個留守,另一個和醫生一同去迎接這位患者。
最終,當天看診進行順利。該患者還需要接受兩次如此的“待遇”,確認表現良好,才能申請免除監控,但是接診醫師仍然可以申請保護。
還有一次碰見醫鬧是在費城,破敗不堪的舊城街區屹立著一家氣派的大醫院:愛因斯坦醫院。鄰居摔傷,被社區急診醫生連夜轉診到愛因斯坦醫院留觀,家人拜托我陪同翻譯。

趕到醫院急診中心,我以為是到了警察局:兩三輛警車閃著頂燈歇在大門兩側,警察們在四處巡邏。
這家醫院由于周邊環境兇險,急診又常常是醉酒、斗毆、槍傷一族,即使有警察保駕,醫療人員人身安全也常受到威脅,久而久之,急診醫師都不愿意來這片“一級戰區”。后來警力配備上升到幾乎和醫務人員1:1,才勉強留住一些夜班醫師。醫院醒目的地方掛著“襲醫零容忍”的牌子。
我走到門口被警察攔下了,對我一番盤問后,警察說里面只有一個醫生,每名患者只能一人陪同,我不是直系親屬,不能進入急診室,只能留在等候區。
不一會兒,有位小個子醉酒者一路自言自語走進來,后面跟著一個身穿皮衣的男士。醉酒者被人敲了頭,覺得需要檢查一下,便來了急診。警察只放了醉酒者進去,皮衣男在外面等。
等待期間,前臺忽然有鈴響,兩個彪悍的警察一秒鐘就沖了進去,像哼哈二將一般把醉酒者架了出來,醉酒者情緒激動,嘴上不停地抱怨等了兩個多小時都沒人管。這時,急診醫師也走了出來,在一米開外摘下口罩對著醉酒者說:“我剛剛給你初步檢查過了,暫無大礙,已經安排護士帶你去做CT。你如果不能安靜等待,再像剛才那樣反復干擾我工作,我們就不能繼續給你提供幫助了。”
醉酒者表示同意后,急診醫師才帶他回到急診室。
我好奇地問鄰居醉酒者到底做了什么,她說:“他等得不耐煩了,催問醫生的時候拽了醫生肩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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