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鳥 [外一首]

冀北

隔窗而望

白鷺，單腳撐起蕭蕭秋色

田園、山岙、村莊、河流

抑或更遙遠的云端

此刻，在陌生而又嶄新的城市

它停了下來，注視著我

我想起少年時代

曾喂養過一只籠中鳥

不知何時，我們互換了位置

互換，欣賞彼此的眼神

白鷺飛起來了

我推開房門

努力抖動笨拙的雙臂

秋風扶搖直上

這個明亮的秋晨，我是幸福的

錦 瑟

誰率先摸到了水聲

隔著琴弦和浪花

激蕩一處千年決堤

而河水把誰系在它的腰間

左右突圍

夜色洶涌

但無法掩埋一把琴

和體內沉寂已久的

琴聲，將月色鋪開如綢

誰橫臥幾案，魂魄

被手指一朵一朵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