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衷就是你生命的圓心

韓青 房雪麗

七堇年在《燈下塵》中寫道：“在這個吵得人分不清東西南北的世界里，我們手里所持有的干干凈凈的初衷不多了。握好了，別丟了，明天還要趕很遠的路呢。”所謂初衷，乃是我們最初的想法、夢想。生活中，的確有很多人丟掉了他們的初衷，而路還沒有走多遠。這叫背叛還是叛變？不管叫什么，反正他都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自己了。

我有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就是這樣的人。當年，我們在同一所學校教書。他喜歡寫詩，而且出版了一本詩集，反響還不錯。他的詩我讀過，說實話，寫得真不賴。后來，市里的一家報刊招聘副刊編輯，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工作。于是他就跑去應聘，不出意外地被錄取了，可以說是如愿以償。

可是，后來發生的事令人覺得匪夷所思。入職后，他幾乎一有空就去跟文友喝酒吃飯、游山玩水，而原來他所有的業余時間幾乎都是用來讀書、寫作的，這可真是今非昔比啊。可事實就是這樣，自從他當了編輯以后，就再也沒有寫過一首詩。

前些日子，我還見過他，對他說：“快拿起自己的筆吧，那些美景等著被你寫入詩中呢。”他卻說：“忙著呢，沒有時間寫。”是啊，他的確很忙，可忙的內容早已遠離了他的初衷。

看似是喝酒和游玩讓他丟掉了初衷，實則是他意志不夠堅強，缺少恒心。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初衷就像暴風雨中的航船，被打得東倒西歪，改變了自己的航線，自然也就遠離了原本想要抵達的彼岸。

從另一個角度說，如果一個人的初衷可以輕而易舉地被改變，則說明他對這個初衷還不夠熱愛。如果對它熱愛到瘋狂的程度，那么天大的事也休想改變初衷，也只有這樣，一個人才能專心于自己的初衷。當然，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的初衷不適合你，那你可以再做選擇。

當年，博爾赫斯曾在一家圖書館工作。可是，一同工作了這么多年，即使看到書架上擺著的那些書的作者名跟他重名，他的那些同事也從來沒有想過那些書的作者就是他。這樣被同事忽視，他卻根本不在乎，仍然一如既往地做他的工作，在工作之余讀書、寫作。這樣的態度，或許就是他之所以能夠寫出那么多傳世之作的原因。

由此看來，初衷有時候就是一盞照亮自己內心的明燈，至于別人能不能看見或贊美它的光芒，你用不著去管，你該做的就是帶著你的初衷繼續前行。當然，在這個過程里，你要耐得住寂寞，要知道，寂寞的時光才是成就自己的黃金時間。世間有很多的路，必須一個人去走完，光想著圖熱鬧跟別人在一起，時間久了，你的心就會變得浮躁，甚至再也靜不下來了。這樣一來，你的初衷，姓甚名誰，就全都忘了。

（選自《故事家·高考季》2019年第11期）

【賞析】

讓自己的初衷貫穿一生的始終，該是一件多么美好、多么幸福的事情。初衷就是你生命的一個圓心，圍著它走，我們才能走向圓滿。請千萬別弄丟了你的初衷。

（房雪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