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萊爾達戰(zhàn)役：凱撒在西班牙戰(zhàn)場至關重要的勝利

百夫長

公元前49年，凱撒只用60天時間就占據(jù)了意大利半島，完成了對元老院集團的閃擊作戰(zhàn)。然而，暫時的意大利主宰地位，并不能確保自己獲得最終勝利。以龐培為首的元老院勢力，依然在四海擁有龐大的軍隊和利益勾兌集團。發(fā)生在羅馬等地的風波，只能更加刺激他們進行瘋狂反撲。因此，這場血腥的內(nèi)戰(zhàn)僅僅算是剛剛開始。

但凱撒也沒有立刻揮軍向東追擊。因為相比實力有限的希臘，基本盤穩(wěn)固的西班牙對本土威脅更大。充沛的區(qū)域資源，足以武裝起遠勝東方省份的軍事力量。因此，內(nèi)戰(zhàn)的第二階段就首先在地中海西部展開。伊萊爾達戰(zhàn)役則是凱撒撬動西班牙局勢的敲門磚。

整軍備戰(zhàn)

為了迅速出兵西班牙，凱撒在驅逐龐培之后就立刻開始整軍備戰(zhàn)。首先利用詭辯和暴力威脅等手段，奪取了留在羅馬城的國庫應急資金。隨即利用這筆巨款為自己募兵和籌集戰(zhàn)備資源。然后就將手中的部隊分散各頭，以便對不同方向做出預防性部署。

尤里烏斯·凱撒

為了預防龐培可能發(fā)起的襲擾反擊，凱撒安排2支部隊駐守在意大利東南的布林迪西與塔林敦。那里都是外部世界通向半島的重要海港。此后，他又向西派遣瓦勒里烏斯率領的1個軍團，去專門接收已投誠的撒丁島防務。還命令庫里奧率領2個軍團前往糧食產(chǎn)區(qū)西西里島，并以此作為將來進攻北非的跳板。當然，凱撒也下令在東西海岸同時建造2支艦隊，為接下來的渡海做好準備。最后，自己將整個意大利的守衛(wèi)工作交給副官安東尼處理，并讓準備遠征的士兵們進入風光宜人的海濱城鎮(zhèn)休養(yǎng)。

臨行前，凱撒還抽空返回羅馬城，發(fā)現(xiàn)首都到處彌漫著恐慌氣氛。他立刻會見那些選擇留下的元老，希望能以友善態(tài)度安撫人心。為此，他再三強調自己發(fā)動內(nèi)戰(zhàn)是迫不得已，還建議元老們派遣使者與龐培繼續(xù)和談。但老練的政客們早已將其看穿，深知凱撒不過是要將輿論難題拋給龐培，利用自己去拖延時間。于是紛紛打起太極，拒絕讓自己擔任使者。凱撒見元老們也只想明哲保身，判斷局勢很快就能穩(wěn)定下來。便安排部下雷必達繼續(xù)主持工作，自己跑去召集嫡系部隊，正式開進征途。

由于缺乏船只，凱撒的主力軍只能北上走沿海道路。結果，位于法國南部海岸的馬西利亞卻不愿與之合作。這個曾多次幫助羅馬對抗外敵的希臘城邦，此時依舊判定元老院方面會占據(jù)總體優(yōu)勢，所以不愿倒向凱撒。后者在盛怒之下，下令3個軍團展開圍攻。同時安排副將法比烏斯帶著另外3個軍團，率先趕往比利牛斯山脈，驅逐占據(jù)在那里的龐培系軍隊。后者也貫徹了凱撒的雷厲風行，以急行軍突襲了山間隘口，成功逼迫對手南撤至西班牙行省。

立足敵境

不過，龐培派的指揮官阿弗拉尼烏斯也非泛泛之輩。他立刻整頓潰軍，并向更西面的盧西塔尼亞地區(qū)求援，并在土著部落中征召輔助力量。很快，他麾下的軍力就擴充到5個正規(guī)軍團，80個由西班牙土著組成的皮盾兵大隊、騎兵和其他輕裝力量。將近70000人的大軍，被全部集結于東北部的伊萊爾達城附近，做出要同凱撒決戰(zhàn)的架勢。

凱撒的軍隊迅速地在伊萊爾達北部扎營

已經(jīng)通過高盧南部的凱撒也迅速給法比烏斯增派了大量援兵。后者手中不僅3個正規(guī)軍團，還有5000名來自高盧的同盟步兵和3000名同盟騎兵。他們迅速進抵伊萊爾達北部的西科里斯河，并以極快的速度完成扎營。稍后，隨軍工程師又修筑了2座橋梁，以便隨時渡河發(fā)起進攻。當然，龐大的軍隊集結，也是對后勤能力的巨大的考驗。導致雙方都顧不上列陣殺敵，而是將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搜刮物資方面。

就這樣，小規(guī)模的騎兵前哨戰(zhàn)持續(xù)數(shù)日，直到一次意外降臨才升級為大規(guī)模會戰(zhàn)。當時，凱撒麾下的2個軍團正帶著騎兵和車輛出門搜尋糧食。誰知一座橋梁被西科里斯河的巨浪沖毀，將他們隔絕在了營地對岸。這一變故迅速被雙方指揮官所得知。阿弗拉尼烏斯立刻帶著4個軍團和全部騎兵前往包圍這支偏師，凱撒派的統(tǒng)帥法比烏斯也安排2個軍團繞道另一座橋梁馳援。

盡管援軍以最快的速度趕路，但龐培派的部隊還是率先抵達現(xiàn)場。面對強敵包圍，2個軍團的士兵們立刻退往附近的高地。他們彼此背靠背站立，用挨著的盾牌組成陣線。兩邊的騎兵率先展開廝殺，然后才輪到軍團步兵相互開打。盡管雙拳難敵四手，但援軍的及時趕到還是讓被圍士兵異常振奮。他們不僅抵擋住了敵人猛攻，還與友軍聯(lián)手將龐培派趕回了營地。

反復鏖戰(zhàn)

兩天后，凱撒帶著900名護衛(wèi)騎兵趕到現(xiàn)場。他第一時間了解對現(xiàn)場情況和地形，同時下令軍隊立刻完成對被毀橋梁的修復。隨后，又向士兵們分發(fā)了從軍官那借來的大筆錢財，以類似原始入股的方式加強基層忠誠。最后才留下6個大隊和全部輜重守營，準備用剩余部隊立刻向南方的伊萊爾達挺進。

眼看凱撒將部隊在自己營地外的平地展開，阿弗拉尼烏斯也領軍魚貫而出，列陣于半山腰上抵御。雙方對峙了一段時間，但都不愿意主動發(fā)起進攻。最后還是凱撒不愿繼續(xù)下去，下令在距離敵營約592米遠的一處山腳下駐扎。為了不讓對手阻礙自己，特意將部隊的前兩列布置于外側，進行全副武裝的警戒。第3列士兵則隱藏在其身后挖掘壕溝。當夜，自己的士兵就可以在這條工事內(nèi)休息。

凱撒的軍隊以巨大的氣勢瓦解了對方的意志

第2天，凱撒的軍隊又開始故技重施的修筑第2道壕溝。敵軍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便出動一些部隊前往阻撓，但被負責警戒的軍團趕了回去。等到第3天來臨，凱撒的部隊已經(jīng)能在雙重壕溝的保障下安營扎寨，順利完成了全軍陣地轉移。

此后，凱撒又選中敵營與伊萊爾達城之間的一處高地。希望通過占據(jù)那里，阻斷對手與后勤基地之間的聯(lián)系。于是他親率3個軍團出營列陣，吸引大部分敵方主力的目光。同時安排軍中最精銳的鷹旗護衛(wèi)隊出擊，偷偷前往占領那里。但阿弗拉尼烏斯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意圖，馬上派出了1個大隊的兵力前往阻攔。由于長期生活在多山的西班牙境內(nèi)，這些士兵竟率先抵達山頂，再以迅猛的攻擊將鷹旗護衛(wèi)隊趕下山坡。在山下負責接應的軍團，也以為是遭到了敵人大隊突擊，開始向附近的其他山丘退卻。

凱撒見狀，只能命令整個第9軍團前往支援，自己則前去阻攔潰兵。該軍團是凱撒麾下的勁旅，自然將失去隊形的敵人輕松擊潰。由于發(fā)展過于順利，他們甚至冒失的殺到伊萊爾達城下。但那里實在是過于狹窄，只能容納3個大隊正面鋪開。熟悉地形的敵軍又立刻展開反攻，逼得第9軍團連連后撤。隨后更多龐培派援軍抵達，將疲憊的友軍替換下來，并用密集的標槍投射，傾瀉到擠成一團的第9軍團頭上。此時，這些精銳士兵只能頂著傷痛和疲憊維持陣線，終于等到其他援軍前來。

凱撒的更多生力軍抵達后，便嫻熟的將前線傷員替換下來。替換上陣的士兵與敵軍展開半日鏖戰(zhàn)，直到雙方的標槍全部消耗殆盡仍未決出勝負。盡管凱撒的士兵身處低處，但他們還是奮力拔出佩劍仰攻敵陣。最后以巨大的氣勢瓦解對方意志，迫使其紛紛逃回城鎮(zhèn)和營地內(nèi)躲避。雖然這次戰(zhàn)斗非常激烈，但訓練有素的兩軍卻都死傷不多。凱撒一方僅僅陣亡70人、負傷600人，龐培派的部隊也只折損了200多人。他們意識到靠一戰(zhàn)取勝并不現(xiàn)實，便鞏固了高地防御，打算利用主場優(yōu)勢進行消耗。

突破困境

此后的2天內(nèi)，一場暴雨又給龐培派送來轉機。它無情摧毀了河上的2座橋梁，導致凱撒全軍被困在西科里斯河與金伽河之間。既得不到后方的給養(yǎng)，也無法渡河搜尋足夠的物資。糧食危機很快降臨，讓軍營附近的糧價暴漲近60倍。雖然凱撒試圖派人維修橋梁，卻因敵軍的不斷阻撓而作罷。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此時正巧有支來自高盧的運糧隊抵達河岸，卻因無法渡河而遭到敵方3個軍團和全部騎兵襲擊。隨行的高盧騎兵與弓箭手們英勇抵抗，暫時擊退了對方，但得不到支援的物資隊伍也遲早會全軍覆沒。

凱撒就依靠在不列顛的經(jīng)驗，安排士兵們就地修建船只。然后載著一支軍團趁夜抵達對岸，在敵人反應過來前就構建了工事。此后，兩岸的士兵又耗時2天重建橋梁，將物資與軍隊都安全接至營地。騎兵部隊更是成功攔截對方的搜糧隊，殲滅了一整個皮盾兵大隊，還截獲了大批物資。

由于形勢出現(xiàn)逆轉，戰(zhàn)場附近的6個西班牙部落前來投誠。眼見自己大勢已去，阿弗拉尼烏斯的部下們一致決定撤離伊萊爾達。他們將趕往依然支持龐培的克爾提貝里亞，補充那里的駐防兵力。至此，凱撒以極少損失就奪取了伊萊爾達，為自己征服西班牙而打開局面。

摘編自冷炮歷史微信公眾號

責任編輯：張傳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