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渡河筆記（二首）

楚天舒

雪是停在云里的魚群

我見過十五歲的他。

而立之年見過十五歲的他。不惑之年

或還是十五歲的他。那么快樂。

有時(shí)分不清彼此：他是他，還是我。

空曠之地呆久了，會(huì)寂寞的。

我常去看他。跟自己說話。

沒見過海洋。方圓一里之外，只有

一片淺淺的扯渡河。

那天他是魚。天降大雪，雪是一只一只的

一只一只的小魚，陪他去海洋。

雪也是個(gè)孩子。它們

逗留云里，云也是另一半海洋。

扯渡河

上游是濃溪河，下游是西溪河

中間是母親子宮的羊水

我歡喜如此形容。野蒜薹花開

我在沉睡。紅高粱熟，我在沉睡

我懶于睜眼，不用擔(dān)心，那些

美好的物事會(huì)流失殆盡

或許。我是這河中的一尾魚、一只蝦

或者生命之外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