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件元青花鳳凰瑞獸穿花紋四系扁壺的探討

張曉立

新年伊始，有幸在朋友家觀賞到一件元青花四系扁壺，令人過目難忘。經朋友同意，愿將此壺介紹給讀者朋友們共賞。

此壺高39.5、寬29.5、厚9.8厘米。唇口短頸，壺身呈扁長方形，下部微內收。胎釉白潤，通體青花裝飾。壺腹前后兩面分別繪鳳凰瑞獸穿纏枝蓮花紋與雌雄孔雀穿纏枝牡丹紋（圖1、圖2）;壺兩側各在單線長方框內繪一串枝菊花，上飾三道彎如意紋（圖3）;頸部繪折枝菊紋。肩部四角圓弧，兩側各飾二條螭龍為系（圖4）。平底橢圓形淺凹足，露胎砂底（圖5）。整體裝飾疏密有致，紋樣繪畫精細之極，青花色澤濃艷明快。

景德鎮此類制品的燒制工藝精細，產品十分精美，作品傳世稀少，已報道的有伊朗國家博物館、土耳其托普卡宮博物館、英國維多利亞和阿爾伯特博物館、日本出光美術館和松岡美術館等6個機構各有一件收藏。在國內，僅北京故宮博物院藏有元代釉里紅扁方壺一件，首都博物館藏有磁州窯龍紋四系方扁壺一件，元青花產品尚未見報道。

此壺壺身以陰模制坯，然后前后兩片再粘合拼接而成。壺內壁可見抹痕。粘結處器表微有凸起;器里的底、腹兩側、頸的胎體接痕表現明顯。器物足邊修胎不夠規整，有彎曲現象;底部露胎不施釉，系用墊砂支燒，砂底出現粘砂和鐵銹斑點，在器物胎釉結合部呈現“火石紅”;器足內見多塊釉斑，釉斑周圍亦可見“火石紅”。器物頸部以下腹內未施釉，由于頸部在施釉過程中流釉，致使腹內有一道長約50厘米的流釉，近頸部釉寬達3厘米，到底部釉寬不足1厘米，在流釉兩側出現淺紅色的“火石紅”（圖6）。

此壺胎質胎色白而不細，粗而不松，膩潤不干，胎內多有微小洞隙。釉色白中泛青，釉面瑩潤透亮，積釉處呈湖藍色。釉中氣泡稀少疏朗，氣泡間空隙較大，大、中、小氣泡都有，且分布有層次感。青花呈色盡顯進口蘇麻泥青料濃郁艷麗的色澤特點，藍中微泛紫，青中蘊淡綠。紋飾中青料濃重處鐵離子大量聚集經二次氧化而成的“鐵銹斑”分布自然，青花筆道中有色料的串珠狀縮聚現象，側看釉面，青料有向胎面的下沉附著現象。

此壺器型與伊朗國家博物館和日本出光美術館藏元青花四系扁方壺幾乎一模一樣，體量也幾乎一樣，高、寬、厚也相差無幾。圖案與伊朗國家博物館藏鳳凰瑞獸穿花紋四系扁壺如出一轍（一面鳳凰瑞獸穿纏枝蓮花紋，如圖7所示;一面雌雄孔雀穿纏枝牡丹紋，如圖8所示）。兩側各在單體長方框內繪一串枝菊花，上飾三道彎如意紋，而肩部兩側四條螭龍系與日本出光美術館元青花云肩雙龍戲珠紋四系扁方壺龍系相似，四條螭龍的龍頭和龍身都以青花點綴（圖9）。

此壺修復前為23塊破碎瓷片，有些地方還缺損，但經過粘合修復，使一件青花重器死而復生，重新煥發了青春，不失為一件珍貴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