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羚羊遷徙之謎

文古 岳

《大雁歸來》拓展閱讀——

藏羚羊是青藏高原特有的精靈，其棲息地覆蓋了包括可可西里、羌塘、阿爾金山在內的廣袤大地。它們一群群分散棲息在如此遼闊的高原大地上，就像是一個個土著游牧部落。每一個部落都有自己專屬的牧場和相對固定的家園，無論怎么遷徙，最終它們還會回到曾經的草原。

可是，有一個季節不是這樣，這是一個遷徙的季節。

到了這個季節，它們像是聽到了一種召喚，會從高原的四面八方向一個地方遷徙和集結，而后又從那里原路返回，場面壯觀，氣勢宏偉。藏羚羊大遷徙的集結地就是卓乃湖、可可西里湖和太陽湖一帶。這是一次迎接新生命的遷徙之旅。它們之所以歷經艱辛趕往這里，就是要在這里產下自己的孩子。所以，有人把這個地方稱為藏羚羊的天然大“產房”。

它們在每年的11月至12月完成交配。每年4月底，公羊和母羊開始分群而居，當高原的夏天來臨時，大遷徙開始了。包括雌羔在內的所有母羊都會向著那個地方集體遷徙，大約一個月之后抵達目的地；而后稍事休息，一調整好身體狀態，便會在那里產下新的生命。數萬藏羚羊一起產羔，爾后精心哺育，過不了幾天，小羊羔就能活蹦亂跳了。回遷之旅又要開始，又是一次漫長的生命跋涉。如此循環往復，從未改變。

藏羚羊為何不在原棲息地產羔，非要冒著生命危險長途跋涉，集結到那個固定的地方去共同迎接新生命的降臨呢？如果那是命中注定的選擇，那么，又是誰確定了這樣一個方向，劃定了這樣一片土地，專門用來迎接新的生命呢？如果那是它們自己的選擇，那么，它們又是靠什么來取得聯系，以致在某個特定的日子，數十萬乃至上百萬之眾的生靈從不同的方向同時啟程，向一個共同的地點集結呢？

唯一合乎情理的解釋是，這遷徙也許與種群的繁衍有關。如果分散在廣袤的大地上產羔，小生命很容易受到其他猛獸的攻擊而難以成活。如果成千上萬的藏羚羊在一個地方產羔，即使有天敵攻擊，其中的大部分小生命依然可以躲過一劫。從對臨產地多年的觀察來看，那個季節，并未發現其他動物在此集結的現象。雖然，也會看到狼、棕熊、狐貍甚至雪豹等猛獸的蹤跡，也會看到鷹鷲類猛禽，但那屬于正常現象，而非它們有意集結。

可是，這里面涉及一系列問題。如此大規模的遷徙怎么能瞞得過其他生靈？這并不是一個隱蔽的行動，它聲勢浩大，像是有意要驚動一切。其他生靈又怎么會毫無覺察呢？

也許，秘密就隱藏在藏羚羊遷徙的路徑里面。遷徙之前，它們散落在高原荒野之上；開始遷徙時，甚至在整個遷徙途中，它們都像是在三三兩兩地隨處走動，步履中沒有顯出絲毫匆忙，每天的生活與往常相比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同時，因為遷徙距離的不同，羊群開始遷徙的日子也各不相同。它們只在意抵達的日期。所以，看上去，藏羚羊種群的遷徙之旅亂象叢生，撲朔迷離。而且，整個種群移動的方向也是不一樣的，那是由它們棲息地的所在方向決定的。如果它們棲息于羌塘以西，那么，它們就會往東；如果它們在南部草原，則會往北；如果原本在阿爾金山腹地，則需要南下……

在這個季節，假如你從高空長時間注視青藏高原的這一片土地，你就會看到一個奇觀：所有的藏羚羊實際上都是朝著一個目的地在移動，最終都會匯集到那個神秘的地方，好像每一步都經過了精確的推算。于是，無論它們從何時何地開始遷徙，但抵達的日期都驚人的一致。

藏羚羊似乎騙過了所有天敵的眼睛。一年一度的藏羚羊大遷徙還在繼續，遷徙的路徑沒有發生絲毫的改變。

（選自2017年12月7日《青海日報》，本刊有刪改）

動物遷徙，是不是蘊藏著自然的密碼？大雁歸來的種種表現值得玩味，藏羚羊的遷徙之謎更是費人思量。或許這就是藏羚羊的生存密碼，一個有關生命的秘密。對這個秘密，迄今為止，我們依然所知甚少。

1.為什么說藏羚羊的遷徙與種群繁衍有關？

2.藏羚羊遷徙的路徑有何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