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為

生活本不是一場刻意,而是生活在一起的家人都能找到彼此最舒服的相處方式,和諧地享有自己的一處空間,并可以舒適愜意地度過一整天。位于北京的藝術家計洲的家,就是這樣一個混搭著主人生活喜樂的幸福之家。


跟隨多年的家什物件只要悉數擺放,往日熟悉的生活氣息便撲面而來,也無需再刻意營造什么。


北京的冬季總是出其不意地來勢洶洶。伴著零落清脆的落葉,在被風吹得沙沙響的清冷午后,藝術家計洲的家卻還停留在早秋的愜意和涼爽里。盡管才搬來不久,這個家早已被處處“填滿”。大小家具和隨處可見的家什物件,無不被“隨意”擺放出精致的模樣。“整體構思”這種詞在計洲的居家理念里是不會存在的,家里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生活中的日積月累,并沒有一丁點兒的刻意。“搬來的第二天,我就找到家的感覺了!”計洲說道,“所謂對家的規劃是你看到這房子的時候,先想如何把已有的東西放進去,再想還需要加一些什么。”他直言,其實這些跟隨他多年的家什物件只要悉數擺放,往日熟悉的生活氣息便可撲面而來,也無需再刻意營造什么了。
“一定要混搭!”這是計洲唯一強調過的家裝心得,“生活是由各種因素構成的,怎么可能只跟著一種風格走?”所以在他的家中,你會發現不論經典意大利沙發、當代北歐座椅、民族風地毯,還是淘自世界各地的民俗工藝,它們無不享有各自的一席之地。家中隨處懸掛或擺放著購買自各地的藝術作品,零落裝點著不同的生活空間。即便是一層衛生間的一面白墻,也被“隨意”裝飾了一些。“我們沒有特意想過,只是覺得這幾樣東西放在衛生間正好兒。”計洲解釋道。當然這其中也有些格外的考慮,比如一層客廳原本應是壁爐的一角,如今被擺上了一組歐式角柜,既填補了角落的空缺,又增加了些許空間的趣味性。三個茶幾是分開采購的,但是拼合在一起又饒有興味。餐桌邊的幾把椅子則各不相同,就連風格也是迥異的。某些零落有時乍一看覺得不對,但仔細一看又未覺任何不妥。“我原來住的公寓是平面化的,盡管空間不算小,但不同的生活區域里總有交叉,難免覺得打擾。新家的生活空間上下分層,一家人都能找到自己最舒適的角落。”計洲解釋道,“這里最好的就是有很多窗戶。盡管與周圍住宅臨近,但彼此隱私被照顧得很好,而且夏天的枝繁葉茂會讓家中呈現出另外一番景象。”
這個家里并沒有那些構思精妙到無從下手的設計,卻裝滿了“說不清從哪里來的”生活細碎,透露著家主人的性格喜好。

生活是自己的,放在一起覺得舒服才能有家的歸屬感。

當被問及在家中最常待在哪個空間時,他把我引入了地下室。說是地下室,其實它是個享有一處半戶外空間的地下層,除去擺放的兩組架子鼓和一張面朝窗外的工作臺,這里幾乎空無一物。“兒子和我都會來這里敲架子鼓,但兒子是真的學,我就是瞎玩兒。”計洲解釋道,“這層沒什么特殊的功能,就是一個可以隨意折騰的地方,有時在家里你需要這樣一塊兒地方。”除了閑暇“折騰”,這里還是勺子的房間。勺子是計洲的愛犬,從兩個月大被抱回來,至今也有十多年了。“我們有時在樓上說到‘勺子這個詞時,勺子就會跑上來,以為我在叫它。但我只要看它一眼,它就會乖乖回去,”計洲笑稱,“我與勺子之間的默契只要一個眼神就夠了。”


又被問及家物的購買心得,計洲便稱:“這要問我夫人,家里的采購大部分是我們商量著來,但她用了很多心思。”語罷,計洲的夫人薛鐵便下樓來到客廳,她談吐溫柔,眼神交流間就能感覺到她對生活里的事無巨細了若指掌。她很利落地給我解釋了家中大小物件的來龍去脈。比如進門這組桌椅是從朋友那里“搶”過來的,兒子的鞋架原本是放信件的架子,剛收入的時候并沒想過拿來做什么,后來發現放小孩子的鞋正合適,地上大塊小塊的毯子都是從專賣老地毯的店里淘來的,大門口的衣服架子則是從別人不要的廢家具中撿回來的……似乎每一牛物品都是經歷了奇幻之旅才最終“抵達”他們家的,且這其中很多東西都沒有再延續它們原有的用途。“我們買的時候沒想過這些東西互相能匹配的問題,只是單純地喜歡,”薛鐵解釋說,“考慮太多就不是生活了。”因而在計洲和薛鐵的家里,并沒有那些構思精妙到無從下手的設計,卻裝滿了”說不清從哪里來的“生活細碎,透露著家主人的性格喜好。
除二層的臥室外,計洲也把這層樓梯口的門廳留給兒子,作為他的小小待客區。而他與妻子住在三層。“搬家時我問過兒子想要什么樣的空間,但并沒有刻意圍繞他來營造,“計洲解釋道,“家本是每個人都覺得舒服的地方,不是為誰刻意拘謹著營造出來的。”
夜幕降臨,微啟的窗縫專入零星吵鬧聲。兒子回來了。“計洲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移步、開門,緩慢又矯健。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永遠是空氣里的一劑歡愉香氛,若此前還略“嫌”家中“稍顯空蕩”的話,在兒子推門的瞬間也都滿當了起來。

“所謂對家的規劃,就是你在看到這房子的時候,先想如何把已有的東西放進去,再想還需要加一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