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可怕的美終于到來。”
但已別無選擇,你必須把一顆心交出去,
因為從現在開始每一步都是深淵。
而深淵的底部無法測量,猶如一顆忐忑的心
與其說輸給了對高度的恐懼,
毋寧說是輸給了對透明的敏感。
在路消失的地方,玻璃把兩座山拉到了一起,
就像一種孤懸的信任把你介紹給了我。
但玻璃是無辜的,它只是無意中出賣了
我們之間被蔥蘢的草木偽裝的秘密。
沒有想象中的尖叫,偶爾的駐足
也僅僅像一個頓號服務于旅游手冊中
一行來不及展開的解說詞。
當一陣山風帶走你輕微的暈眩,
我們干脆坐下來,聆聽玻璃內部無聲的碎裂,
那組成一首確信之詩的猶豫和踟躕,
懷疑論的無規則分子結構。
當你大著膽子往下看,我確信谷底滿眼的綠色
已在一瞬間將風景的痼疾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