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燦
在我家儲藏室貨架上,放著一臺雙卡收錄機。愛人幾欲賣掉,我卻舍不得。
1982年,讀初二時,班里的文藝委員袁紅彬說自己家里剛買了一臺錄音機,并將她剛學會的歌曲《走過咖啡屋》唱給我們聽,大家羨慕不已。于是,她答應將錄音機帶來,晚自習后放給大家聽。那晚,同學們看著“會唱歌”的錄音機,聽著柔軟甜美的韻律,興奮極了。直到教務主任過來催促,我們才意猶未盡地離開。回家后,和父母念叨起錄音機,覬覦之情溢于言表。
那時,國外電器如日中天,夏普、三洋、先鋒牌錄音機都是搶手貨,一臺要四五百元,國產錄音機也要一兩百元。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父母反復盤算,不同意購買。后來哥哥寄錢回來,給我買了一臺國產錄音機。這讓我欣喜若狂,晚上恨不得把錄音機摟在被窩里。
聽說買了錄音機,鄰居們紛紛到家里看稀罕。尤其是我們村的年輕人,星期天都喜歡來聽鄧麗君和朱明瑛的甜美歌曲。
磁帶是錄音機的必備品。那時,新華書店一盒正版原聲帶賣六七塊錢,零花錢省吃儉用也沒多少。聽說市面上有相對便宜的空白帶,進口的3塊一盒,最便宜的山寨貨才1塊錢。于是,就打聽同學誰家買了原聲帶,我就拿著空白帶去翻錄,美其名曰“資源共享”。
我清楚地記得,中考結束,我開心地帶著空白帶,騎上自行車,來到同學家翻錄歌曲。當他把放磁帶的抽屜打開,我驚呼:“哇,這么多!”他的幾十盒磁帶幾乎裝滿了抽屜。我開心地一盒一盒核對歌單,發現好聽的曲目就挑出來進行錄制。為記住歌詞,我就把磁帶封面的歌詞抄到貼著很多明星頭像的歌本上,樂此不疲。
如今,錄音機早就淡出了我們的生活,但與錄音機相伴的青蔥歲月卻永遠留存在我的記憶里,日久彌新。(作者單位:河南省煤田地質局二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