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 黃 蘭

湖南/姜滿珍

四年前的一個初夏，隨單位的同事去婁底梯田王國之美譽的紫鵲界考察學習。在一農戶家門前的山坡上見到了“風吹草低現黃花”的美景。當時我就謙虛地向阿姨請教，阿姨說她也不知道叫什么植物，反正是一味中草藥。可以散瘀止痛，消炎止血，用于跌打損傷。阿姨很慷慨地用鋤頭挖了兩三株給我。回來后我將它們用養過綠蘿的花盆栽植于露臺上。它就是雄黃蘭，一個很粗獷的名字。

已經在我家落戶好幾年光景的雄黃蘭太好養了，還從沒換過花盆，每年大地回春，它們就像“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野草，綠茵茵地長成一大盆。像小麥苗子，又像劍蘭的葉子。記得每次花開后我僅剪去花梗和枯枝敗葉，在上面加一層肥沃的土壤，來補充它們開花時傷的“元氣”。時不時澆上幾瓢水來滋潤它們干渴的“身子”。不久它們又會像割過的韭菜，齊刷刷地長出新綠的葉子。冬天如果沒有大雪紛飛，它們會一直常綠到翌年，春天繼續孕育著新的花蕾，夏天綻放出新的花朵，像黃色的蝴蝶紛飛在綠色的草地上。

雄黃蘭的花朵呈紅、黃、橙三色。花朵雋秀而清香，特像一位害羞的姑娘，靦腆地低垂著頭。如果你想拍清它的真實相貌時，你必須俯下身子，端著相機或手機往上拍才能看清它們的容顏。在每年的六、七月份，一串串橙黃橙黃的花朵很謙遜地開在我家的露臺上。仔細地端詳著它們，我就會想起沉甸甸的稻谷或麥穗，它們總是感恩地向大地致敬，謙虛而低調。

雄黃蘭雖然帶有蘭字的名字，卻與墨蘭、蕙蘭、蝴蝶蘭、春蘭等名貴蘭花不是一個家族的。雄黃蘭三年左右換一次盆，來年長得更好。像我這懶惰之人還從未換過盆。直接往上加土，它依然花開不斷，讓我好生感動。蘭花系列的植物買回來時抽穗開花很是風光，如果養蘭不是很專業，既不換盆又不施肥，第二年保準讓你大失所望。心情好抽一根穗；心情一般，既不長也不死掉，看上去像患了亞健康的病人；心情不好直接變成腌菜一般，棕色的葉子已經沒了生的痕跡了，只能拔出來當肥料使用了。這么多年我已經沒有了耐性養各種名貴而又漂亮的蘭花，對吊蘭、雄黃蘭倒是情有獨鐘。移栽雄黃蘭放在婆婆家好幾年了，直接栽在土壤里的雄黃蘭更顯得高大葳蕤，花期可達二三個月，婆婆每年春天都會將它們分享給左右鄰居。

一盆花，一棵植物，在親人鄰里之間傳遞著親情友情。喜歡蒔花弄草的我，很樂意行走在大自然，采擷芬芳的花朵、靈動的植物，回來悉心培育，然后其樂融融地分享給身邊的親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