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雄志
起源于20世紀50年代的人工智能技術,在大數據和云計算的推動下,進入了嶄新的發展階段,促使人類智能社會正加速到來。人工智能正在改變著每一個所涉及的行業,軍事領域也正在孕育著一場新的軍事智能化革命,戰爭形態正悄然被改變。隨著技術發展,人工智能將從目前的介入作戰發展到支撐作戰甚至主導作戰,未來的智能化作戰會不會像銀幕中好萊塢大片一樣?我們人類又將何去何從?
一、無人交戰——人類將“往后退”
在智能化時代,人的智能被賦予給機器,人類將逐步退居到后臺,由傳統的在前沿直面戰場轉變為在后方實施指揮控制。具體表現是智能化的無人武器裝備,通過全時空覆蓋的移動物聯網,在后臺人的控制或授權下自主地實施高危險偵察、預警、機動、打擊等作戰行動,代替作戰人員與敵進行正面對抗交鋒。
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成熟和發展,將不斷涌現出各類智能化無人作戰武器平臺走向戰場前沿。各類武器平臺已從傳統的偵察、預警單功能向具有決策、攻擊等多功能方向迅速發展,從傳統的作戰支援與保障向直接參與作戰邁步,諸如無人機、無人坦克、無人潛艇、仿生機器人等。
智能化無人作戰武器平臺將代替人類在戰場廝殺,大量減少了參與直接對抗的作戰人員,作戰人員只需要在指揮控制中心,基于陸海空天泛在云聯的柵格化信息網絡,利用智能化的戰場感知和信息處理系統,進行情報融合和態勢分析,遠程向智能化無人作戰武器平臺發出偵察、打擊、評估等指令就可實現作戰目的。并且,人工智能技術發展的越完善越高級,這種代替人作戰就越徹底。如2015年底,敘利亞少量政府軍在俄羅斯6輛履帶式平臺MRC無人戰車、4輛輪式阿爾戈無人戰車和至少1架無人機的直接戰斗支援下,進行了世界上第一場以無人作戰平臺為主的攻堅戰,取得了重大勝利。
二、自主決策——人類將 “往外跳”
獨立自主決策能力是無人作戰智能化的重要標志,一系列事實表明,人工智能深度學習和決策能力的逐漸增強,將使機器人逐漸從人的控制下脫離出來,并自主走向戰場。到那時,人類將跳出“人在回路中”的作戰循環,實現“人在回路外”。
在智能化作戰發展的初級階段也就是弱人工智能時代,無人作戰武器平臺的自主權限較低,作戰行動往往需要由人來決策和控制。各類武器平臺通常按照“偵察--回傳--決策--反饋—行動”的流程實施,需要指揮控制中心的人員根據回傳的情報信息做出分析后再發出指令進行下步行動,人類處在作戰循環的“回路中”。
隨著智能化技術在作戰中的深入運用和作戰大數據的不斷完善,人的創造性、思想性和機器的精準性、快速性將通過智能化系統完美結合起來,實現智能化作戰的完全自主。借助強大的計算能力和智能算法,智能化無人作戰系統還能夠像人類一樣,不斷地學習和訓練,積累實戰經驗,以應對高度復雜、瞬息萬變的戰場態勢,智能化作戰進入強人工智能時代。此時的智能化無人作戰武器平臺能夠在無人干預的前提下,按照指令,獨立循環作戰周期,將不再持續受到后臺操作人員的指揮控制。當發現目標時,智能化無人作戰武器平臺將按照“感知—判斷—決策—行動—評估”的流程實施,自主形成行動的完整閉合回路,人類只需在作戰循環“回路外”對整個過程進行監控或賦予新的任務即可。
三、人機交互——人類將“往高走”
戰場交鋒可以無人,但是智能化作戰的控制權必須要牢牢掌握在人類手中,要始終占領人工智能的制高點。人工智能目前還是無法代替人類進行指揮決策,只能起到輔助決策的作用,智能化無人作戰武器平臺雖然具備獨立作戰能力,但不意味著可以徹底代替人類進行作戰能力。在智能化作戰中,人始終是主導,始終是戰斗力要素的核心力量。
人工智能歸根結底是人類智慧的結晶,雖然在速度、精度、靈活性以及殘酷程度耐受性上比人類具有明顯的優勢,但是機器缺乏創造性和主動性,不具備人類思維的美感和靈性。智能化作戰的核心是人機智聯聚合,背后仍然是人類指揮藝術、思維模式、作戰方法上的角逐,應更加注重背后人與人的較量。人類是戰爭形態演化的促進者,對武器裝備的制造,軍事行動的設計,作戰方法的創造起到了重要作用,人工智能只是將人與武器裝備結合的形式由傳統的物理接觸轉變為智能的共鳴。
人工智能是一把雙刃劍,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人工智能終將有一天會超越人類智慧,并將擁有自己的思維和決斷能力,因此人類要賦予其行為的準則,對其行動進行必要的限制。平臺無人、系統有人,前線無人、后臺有人,行動無人、指揮控制有人,人類必須要站在智能化作戰的高處,制定交戰規則,明確交戰范圍和界限,將根據需要自主進出作戰循環,隨時能夠進入回路,采取必要的干預措施來控制作戰進程。
盡管無人作戰和自主交戰成為智能化作戰的主要表現形式,但是人的作用會越發明顯和重要。今后,隨著人工智能在軍事領域的發展和成熟,在智能化作戰時代,人類在后臺要密切注視、在外圍要密切環視、在高點要密切俯視整個智能化的戰場,主制規則、主導節奏、主控全局,將作戰指揮的決策權牢牢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