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婧
摘 要:民族音樂學在時間層面上,可分為歷時性研究和共時性研究,即從橫向的現實構成和縱向的歷史發展兩個方面關注被研究事象。本文主要探討民族音樂學的歷時性。
關鍵詞:歷時性;民族音樂學;發展
一、民族音樂學歷時性的興起與發展
趙志安將民族音樂學歷時性研究的發展過程歸納為三個否定之否定的階段,即醞釀時期→從比較音樂學、人類學到語言學→60年代末以來。[1]
建立在殖民主義擴張和大量文獻資料積累的早期醞釀時期,是從文藝復興開始的。這一時期史學的一個重要傾向是把非西方的音樂作為西方音樂的源頭,是歐洲音樂早期的歷史形態。[1]到了1885年,阿德勒提出比較音樂學的概念,并將音樂研究領域分成歷史的與體系的兩大分支,而且將比較音樂學歸入體系音樂學的分支中,與歷史音樂學相對。在時間取向上,著重于共時性研究。
七八十年代以來,歷史的民族音樂學得到了更大的發展,其歸功于西格、內特爾等人反對阿德勒所提出的“歷史的和體系的兩大分支”的說法,認為兩種定向是互補的,而不是互相排斥。[1]并提出研究音樂的變遷有兩種途徑:即設法重建過去的真象和觀察“現存”音樂正在發生的變化。
筆者認為,民族音樂學歷時性發展,經歷了從歷時性研究→共時性研究→歷時共時研究。即以歷時性研究為起點,到基于共時性研究的比較音樂學時期,再到將歷時性與共時性相融合的民族音樂學(或音樂人類學)時期,我們可以看到,民族音樂學家也在不斷的批評和反思的探索中進步。
二、為什么要用民族音樂學來討論歷史研究?
洛秦認為,歷史就像是一個故事,它不是小說里虛構的故事,而是實實在在存在過的真實故事。故事告訴讀者的是人物、事件是怎么來的、怎么去的,為什么這樣、為什么那樣。而歷史就是闡釋其中人與事的來龍去脈,與之關聯的喜怒哀樂。[2]筆者基于洛秦的觀點,認為歷史音樂學就是講述在歷史流變的諸多故事中有關于音樂的故事,即所講述的音樂故事是:發生了什么音樂事件、有關的音樂人物以及對音樂作品的羅列。而民族音樂學的歷時性是將特定音樂故事中的人物、事件、作品聯系起來,并置于其特定的文化之中,使其成為一個完整的、真實的音樂歷史故事。正如洛秦所言,民族音樂學的“音樂是文化”的觀念就是將歷史的音樂人和歷史的音樂事背景化、情節化和過程化。[2]
三、民族音樂學歷時性與傳統音樂歷史研究
趙志安認為,民族音樂歷時性研究與傳統音樂學歷史研究二者的差異主要是研究思維方法的不同。民族音樂學的歷時性研究本著一種新思維,其與傳統音樂歷史的研究在研究思維和方法上的差異,主要表現在以下三點:其一,民族音樂歷時性研究不僅考察音樂本體“是什么”,它還更強調從歷史文化的角度觀察期“怎么樣”和“為什么”。其二,傳統音樂學的歷史研究強調從音樂作為對象出發,又回歸到以認識音樂自身為目的不同,而民族音樂學歷時性研究雖也將音樂作為對象,但不僅關注音樂自身,更強調把它作為一個結構單元去認識社會歷史文化現象。其三,民族音樂學的歷時性研究不僅和傳統音樂學的歷史研究一樣,強調對歷史音樂現象的歷史狀況和發展過程的研究,還重視針對“現存”音樂現象去追溯歷史蹤跡和歷史遺產的重建,是現存“活”的實踐與歷史相聯系。[1]
從上述對傳統音樂歷史研究與民族音樂學歷時性的比較中,筆者發現,民族音樂學的歷時性研究是在傳統音樂歷史研究的基礎上,又融入其共時性研究。即從傳統音樂的歷史研究到民族音樂學歷時性研究是一個由表入里、由淺入深、逐層上升的過程。
四、怎樣在歷史研究中運用民族音樂學?
在探討民族音樂學如何作用于音樂歷史研究這一問題,洛秦運用了一個有力的例證,展示給我們一個清晰的答案,即洛秦博士論文《昆曲:中國古典戲劇及其在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環境中的復興》。洛秦將這一并非新的論題,從獨特的視角和支配這一視角的思維方式出發,為我們講述了昆劇與其生存環境的關系,將其作為一種文化現象來進行分析研究昆劇的發生、發展及衍變的原因。這種既采用人類學的視角又以社會學為立足點,正是洛秦這篇文章的點睛之筆。
除此之外,齊琨在評論洛馬克斯的《歌唱測定體系》中認為“《歌唱測定體系》的研究目的主要是揭示社會與文化深層結構的關系,希望通過對不同社會歌唱風格的歸納總結,劃分出若干風格結構類型,與社會基本形態的描述相對應”。[3]所以,在學術研究過程中,研究視角的選擇尤為重要。他反映了人們認識事物的深刻程度,對待同一事物的研究中,我們只有從多角度出發,對研究事象進行全方位、無死角的分析、研究,才能既更全面地展現事物的本體樣貌,又能更深刻、真實的揭示事物的本質。
參考文獻
[1]趙志安.民族音樂學歷時性研究述見[J].中國音樂學,2000.4,137-144
[2]洛秦.民族音樂作用于歷史研究的理論思考和實踐嘗試[J].中國音樂學,1999.3,34-46
[3]齊琨:《民族音樂學的一次科學實驗》,《中國音樂學》2000年第4期,第115-1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