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芳 ,胡 艷
(1.安徽大學 經濟學院; 2.安徽大學 創新發展戰略研究院,安徽 合肥 230601)
加快長江經濟帶建設是我國區域協同發展三大戰略之一。目前,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在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生態環境保護、能源有效利用以及協同發展機制方面尚面臨諸多制約因素,同時11省市在資源能源利用效率、污染治理成效、資源環境承載力、政府環境執法能力等方面存在差距,區域間合作掣肘效應短期內難以消除,造成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問題突出。不平衡意味著資源要素不均質的空間配置和不同利用效率下發展水平不一致[1-2]。區域發展水平不同導致產業結構、能源結構、能源效率等方面差距,抑制了經濟綠色低碳轉型[3],中國經濟不平衡發展過程中逐漸形成綠色發展優勢從東南沿海向西向北梯次減弱的不平衡態勢[4]。同時,在實施中央政府區域協調發展戰略和節能減排政策時,各地方政府環境規制強度存在差異,從而造成地區間污染程度和綠色發展效率差異顯著[5-6]。另外,區域發展差異下技術追趕效應和創新外溢效應,在促進綠色技術進步、拉動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的同時,以地區差距日益擴大作為代價且不可持續[7-9]。
就長江經濟帶而言,主要問題包括:產業結構重型化、布局不合理、協同發展機制不健全以及省際間產業結構調整存在“損人利已”效應[10-11]。首先,從資源利用角度看,長江經濟帶水資源利用效率呈現東部效率最高、中部次之、西部效率最低態勢,土地資源利用效率也存在顯著區域差異性[12-13];其次,從資源環境雙向角度看,長江經濟帶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存在“中部塌陷”[14],資源消耗和環境污染約束下長江經濟帶省際全要素能源效率差異遠大于上中下游間差異[15-16];最后,從整體水平看,基于經濟增長、資源環境承載力和政府政策所體現的“綠色”與“發展”,長江經濟帶沿江地區綠色發展水平呈現上升趨勢,綠色發展指數排名與經濟發展水平大體一致[17],尤其是長江上、中、下游區域綠色持續創新能力存在顯著差異[18]。現有研究從能源環境效率、產業綠色轉型成效、綠色創新技術驅動力等方面對長江經濟帶產業綠色發展不平衡的表象特征進行直觀描述,對于其內涵、特征及其與區域經濟發展的同步同源性缺乏深入研究,更缺乏對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科學測算的相關研究。本文從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內涵界定和程度測算出發,系統全面地識別不平衡影響因素及其內在傳導機制,以期為11省市在長江經濟帶綠色協同發展的聯動機制創新提供新政策建議。
長江經濟帶產業綠色發展平衡是指在既定經濟條件和生態環境下,長江經濟帶各主體呈現綠色發展機會均等,綠色發展訴求一致,綠色發展程度同頻,綠色發展福利共享的相對協調狀態。綠色發展水平和發展協調度是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平衡的兩大判斷標準。綠色發展水平是指長江經濟帶各主體在經濟增長、能源利用效率、治理能力、政府重視程度、資源環境承載力等方面的發展程度;綠色發展協調度以流域思維強調整個流域系統的完整性,以及流域內各主體內部經濟系統、自然系統和社會系統的耦合發展程度,重點是整個流域經濟社會發展要素與資源環境生態要素的空間匹配。目前,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協調主要存在以下短板:一是長江經濟帶省市、經濟圈、經濟合作區、城市群之間產業同質化、發展向心力不強,造成綠色發展基礎不協調;二是長江經濟帶上游、中游、下游利益訴求差距較大,綠色發展實現路徑差異化[18],造成綠色發展重心不協調;三是長江經濟帶各主體在享受綠色發展福利上存在此消彼長的內耗,從而降低了流域整體綠色發展質量。
長江經濟帶工業綠色發展是推動生態文明建設、構建現代產業體系、加快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19],而我國發展不平衡的最大問題是工業綠色發展不平衡[20]。本文基于綠色發展的內生動力——工業綠色發展,采用DPSR(驅動、狀態、壓力、響應)理論模型,從綠色增長、綠色基礎和綠色治理3個層面構建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評估體系(見表1)。與以往評估體系偏重綠色結果不同的是,本評估體系更強調綠色發展能力、潛力和約束力,更關注綠色發展不平衡的動態過程,為下一步緩解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問題追根溯源。綠色增長是綠色發展的核心,分別用規模、效率、潛力反映綠色增長數量、質量和后勁;綠色基礎是綠色發展的根基,資源豐裕反映先天自然條件差異,環境約束反映后天發展承載力;綠色治理是綠色發展保障,從污染治理、資源利用和政策支撐3個維度表征,污染治理和資源利用是各主體踐行綠色發展的“基本動作”,政策支撐則是打破綠色發展“天花板”的關鍵。



計算增長系數矩陣(bij(tk))=fij(tk)-fij(tk-1),以及加權增長系數矩陣△F=(fij(tk))=(wjbij(tk)),確定增長系數矩陣的理想解和負理想解,計算得到理想解和負理想解的距離,按照相對貼近度對各方案的增長程度進行排序。
選取α=0.5,β=0.5評估綠色發展,采用ArcGIS10.2軟件基于計算結果繪制圖1。可以看出,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區域差異性顯著,下游地區綠色發展較好,中游次之,上游綠色發展壓力整體較大。11省市呈現明顯梯隊分布,第一梯隊為浙江、江蘇、第二梯隊為湖北、湖南、云南、第三梯隊為安徽、四川、重慶、第四梯隊為上海、江西和貴州。從增長程度看,長江經濟帶11省市均保持較好的增長態勢,從差異程度看,各省市綠色發展基礎差距比較顯著。

表1 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評估指標體系

圖1 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空間差異
利用Theil Index 刻畫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點與軌跡(見圖2),可以發現,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整體上呈現出波動中微降態勢,可分為3個階段:第一階段(2005—2009年):《長江經濟帶合作協議》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進入實質性起步階段。然而,此時行政區劃分割和國家層面協調機制欠缺掣肘了長江經濟帶發展戰略深入推進,長江經濟帶各省市之間競爭多于合作,整體經濟發展極不平衡[18];第二階段(2009—2011年):7省二市共同請求中央將長江經濟帶發展上升為國家戰略,同時在產業轉型、污染治理以及生態環境修復等方面開始探索協同發展之路,不平衡程度得到緩解;第三階段(2012—2016年):隨著《關于依托黃金水道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的指導意見》出臺,長江經濟帶發展進入全面推進階段,在頂層設計、生態環境改善、產業轉移方面有了實質性突破,但面臨新常態下增速換擋、結構調整、動能轉換等挑戰,不平衡程度下降幅度不顯著。

圖2 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趨勢
長江經濟帶主體在經濟發展基礎與資源環境承載力上存在差異,在面臨“金山銀山”與“青山綠水” 的戰略抉擇壓力下,各主體綠色發展很容易各自為政[18],各省市綠色發展水平因個體綠色發展效率和速度不同,會對綠色發展不平衡產生兩種截然不同的影響:第一,流域內綠色發展水平高的省市,其綠色發展水平增速與其它省市絕對值不斷拉大,其綠色發展水平提高加大了不平衡程度;第二,流域內綠色發展水平相對低的省市,其綠色發展水平增速與高水平省市相近甚至超越,其綠色發展水平提高緩解了不平衡程度。在上述情況下,流域綠色發展水平呈現收斂趨勢,可能是高水平收斂,綠色發展低水平省市實現有效追趕[7];或是低水平收斂,流域整體綠色發展不可持續。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1:綠色發展水平對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的作用方向不確定。
經濟發展與可持續性之間的不協調現象突出,“金山銀山”和“綠水青山”之間的沖突仍然存在,從而導致長江經濟帶各省市綠色發展路徑差異化[4]。綠色發展空間分化造成長江經濟綠色發展困境:邊界污染加重、污染跨界轉移、流域綠色福利的公地悲劇[14-16]等問題。各省市綠色發展摒棄各自為戰,相互間加強合作,加強監督信息通報、流域合作治理、跨界補償等機制協調,統籌區域個體和流域整體,實現綠色發展規模效應,進而降低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縮小流域內綠色發展絕對差,提升流域整體綠色福利[14]。相反,如果各省市存在相互不合作的博弈行為則會導致資源環境逐底競爭[21],惡性低效不協調會導致流域生態環境惡化。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2:發展協調度提升有利于降低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
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到底是源于綠色發展水平還是發展協調度?決定下一步發展的重點是突破各省市綠色發展的短板制約還是流域合作協調發力?生態優先、綠色發展下,長江經濟帶“共抓大保護”的格局已經形成。各省市通過產業轉型升級、節能減排等舉措,使區域綠色發展水平不斷上升,有效縮小了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內部差異。但隨著規模報酬遞減[11],單個個體綠色發展水平提升對不平衡影響力減弱,甚至會起到反向作用,加劇不平衡程度。因此,當個體綠色發展水平大到一定程度后,長江經濟帶流域內資源要素配置更高效、優化,使省市之間發展高效協調,從而推高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技術前沿面,突破流域內平衡發展瓶頸。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3: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主要源于發展協調度不高。

圖3 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源起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通過構建如下計量模型考察綠色發展水平和綠色發展協調度對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的影響。
IMbkt=β0+β1Levelkt+β2Coorkt+β3Controlskt++δk+ηt+μkt
其中,IMbkt表示t年k地區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Levelkt表示t年k地區綠色發展水平,Coorkt表示t年k地區與其它地區的綠色發展協調度,Controlskt表示其它影響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的控制變量,δk、ηt分別為地區和年份固定效應,μkt為隨機誤差項。以上各指標界定如下:
(1)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IMbkt)。長江經濟帶各主體綠色發展不平衡既源于主體間綠色發展水平的現有差距,還涉及增長速度和效果,本文設計綠色發展追趕系數表示不平衡程度,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GI表示該省市與綠色發展水平高的省市差距;gu表示該省市綠色發展水平平均增長率,gd表示綠色發展高水平省市平均增長率;當gd≤gu時,選用第一個公式,當gd≥gu時,選用第二個公式;綠色發展追趕系數(Tj)表示某省市綠色發展水平追趕上綠色發展水平高的省市所需要的時間,本文以江蘇省為參照計算綠色發展追趕系數,并對綠色發展追趕系數進行規范化處理,得出各省市與高水平省市綠色發展不平衡指數,將取值控制在0~1之間,該指數越大表示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越小,反之亦然。





圖4 長江經濟帶省級政府工作報告中綠色發展相關詞匯占比

表3列出了6種模型回歸結果,模型Ⅰ、模型Ⅱ、模型Ⅵ、模型Ⅴ均為混合OLS回歸模型,模型Ⅴ和模型Ⅵ為固定效應回歸模型且控制了時間固定效應。為了檢驗估計結果的穩健性,依次加入控制變量。回歸結果顯示:樣本區域內β1系數顯著為正,表明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水平提升緩解了流域內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加劇了流域綠色發展收斂。然而,根據H1,為了驗證這種收斂是高水平還是低水平,對綠色發展水平原始數據進行σ收斂檢驗。結果發現,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水平σ系數具有右拖尾現象,波動中呈現出σ收斂趨勢且綠色發展水平整體上呈現改善,表明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水平提高緩解了流域不平衡程度,綠色發展向更高水平收斂。樣本區域內β2系數顯著為正,表明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協調度提升緩解了流域內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驗證了H2。重點驗證H3,通過比較β1和β2系數判斷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的主要路徑來源。回歸結果發現,β2系數明顯大于β1系數,表明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主要是源于流域內綠色發展協調度。以模型Ⅳ的回歸結果為例,發展協調度提升1單位,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降低17.243 6單位,同時,綠色發展水平提升1單位,不平衡程度降低0.582 2單位,說明緩解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的關鍵路徑是提升流域內省市綠色發展協調度。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的典型事實印證了回歸結果。長期以來,長江經濟帶各省市通過提升綠色全要素生產率、促進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深化節能減排等措施,使區域綠色發展水平不斷提升,但長江經濟帶生態環境形勢出現了以下新問題:固體危廢品跨區域違法傾倒呈多發態勢、污染產業向中上游轉移風險隱患加劇、流域內交界處污染問題嚴重等,說明長江經濟帶迫切需要流域思維導向下的聯動聯防聯治協調發展。長江經濟帶省市、經濟圈、經濟合作區、城市群之間產業同質化且發展向心力不強,造成綠色發展基礎不協調;長江經濟帶上游、中游、下游利益訴求差距較大,綠色發展實現路徑差異化,造成綠色發展重心不協調。

表2 相關數據描述性統計結果
控制變量發揮著不同作用:①對外開放水平提升在促進能源環境效率提高的同時,有效克服了綠色發展的“木桶效應”,縮小了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水平差距。外資企業高效率、高競爭力的生產行為不僅可以滿足低水平地區綠色發展需求,而且對流域內企業高效協調發展起到了示范作用;②煤炭消費占比增加可緩解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表明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部分地區未實現經濟發展與能源消耗有效脫鉤。究其原因,重型化高能耗產業投資引致的中國工業部門擴張帶來剛性高耗能技術結構,造成煤炭使用與全要素能源效率存在正相關;③工業產值占比增加會加大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導致短期內流域內部分省市產業結構重化格局難以扭轉,加上部分“金山銀山”和“綠水青山”之間有效轉化路徑尚未形成,從而拉大流域內綠色發展水平差距;④研發投入提高引致技術創新,在能源結構、污染控制和清潔生產等方面技術前沿面不斷延伸,從而提高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整體水平。同時,綠色發展高水平省市的示范效應和綠色發展低水平省市的追趕效應,能夠有效縮小流域內綠色發展水平差距。利益共享、風險共擔的技術創新合作是實現流域協調合作的重要路徑;⑤國有企業比重增加提升了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地方保護既抑制了國有企業自主提升綠色發展水平的動力,也阻礙了國有企業依靠外部力量提升綠色發展水平的路徑。地方國有企業之間競爭多于合作,綠色發展協調難度加大;⑥能源價格提升有助于降低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受到地方政府干預,目前能源價格無法反映能源稀缺性,相對價格較低。若提高能源相對價格,出于生產成本的考慮,生產企業會減少能源要素過度投入,提高整體綠色發展效率,縮小綠色發展水平差距。另外,目前能源價格提升表明長江經濟帶一體化發展逐步推進,省際協調度不斷提高,在綠色發展政策制定和執行上同步同頻,降低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
為進一步檢驗評估結果的穩健性,本文進行如下穩健性檢驗:選用包含徑向與非徑向兩類距離函數的混合函數模型EBM模型(Epsilon-Based Measure)代替RAM模型(Range Adjusted Measure)表示綠色發展水平。另外,采用OLS回歸方法分析綠色發展水平和綠色發展協調度對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的影響程度(回歸結果見表4中模型Ⅱ)。考慮到區域之間的差異性,本文控制了區域固定效應(回歸結果見表4中模型Ⅴ),回歸結果再次驗證了本文主要結論。
在界定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的基礎上,厘清不平衡形成路徑來源并進行實證檢驗,主要結論如下:
(1)發展水平差距和綠色協調低效是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的兩大邏輯歸因。考察期內,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總體上有所減緩,但是依然明顯,且長江經濟帶各省市政府對綠色發展的重視程度和執行力度存在顯著差異。
(2)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水平提升降低了流域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促進流域向綠色發展高水平收斂。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協調度提升可緩解流域內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但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主要源于流域內綠色發展協調度,未來緩解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的關鍵路徑是提升流域內省市綠色發展協調度。
(3)對外開放水平、能源結構、研發投入和能源價格對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具有正向作用,國有企業占比、工業產值占比則起負向作用。

表3 基準回歸結果
注:括號內為標準差,***、**和*分別表示1%、5%、10%置信水平,下同

表4 穩健性檢驗結果
(1)下一步“共抓大保護”的重心是加強各省市協調,加快構建統籌管理和協同保護機制是解決目前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新問題的關鍵。從流域命運共同體角度,處理“金山銀山”和“綠水青山”的關系;重點做好利益共享、規劃共謀、責任共擔、治理共抓、政策共通、決策共商、設施共建等方面的機制創新和政策落實。
(2)提升長江經濟帶各省市綠色發展協調度可以從以下面突破:加快區域能源市場統一,突破市場分割帶來的地方保護壁壘,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加快長江經濟帶經濟融合,進而帶動生態保護協調;加快跨流域生態補償機制等區域協調機制的推廣復制,嘗試利益共享型、利益損益型、比較利益型等多模式跨區域合作機制;亟待在統一監測、政府間規劃有效對接、長江生態環境全面摸底等問題上率先破題。
(3)做好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不平衡趨勢的動態監測。在現有發布的綠色發展指數基礎上,對長江經濟帶省級和城市級綠色發展不平衡程度進行追蹤評價與分析,及時發現綠色發展的薄弱環節和短板制約,對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失衡進行風險預警。
(4)針對流域內各省市綠色發展路徑精準施策。綠色發展的空間分化要求不同地區采取差異化綠色發展路徑,長江經濟帶下游要強化生態保護,擴容生態承載力,發揮高質量綠色發展的示范效應;長江經濟帶中上游區域要加快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實現經濟增長方式向高質量方向追趕,堅守生態環境治理,改善可持續性。
當然,本研究也存在進一步深入的地方:第一,對綠色發展不平衡的量化方法可以進一步優化,從而能夠更全面、更準確地刻畫出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過程;第二,本文研究數據區間為2004—2016年,在數據可得性的基礎上,可以適當擴展樣本區間;第三,本文研究尺度處于省級層面,將研究樣本細化到市級層面,不僅能提升結論的正確性,也可以為提出針對性政策建議提供理論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