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訓與逾矩：困厄于蘋果酒屋內的法則

摘 要：《蘋果酒屋法則》是一部創作于二十世紀的偉大作品，作者歐文為我們勾勒出人性在人類社會關系中的復雜。筆者在文中從蘋果酒屋的法則、Arthur的法則、荷馬的法則以及Candy的法則等幾個方面論述了其中規訓與逾矩的表現，同時，論述了晚安詞在作品所描繪環境中的作用。主人公荷馬面對這些人性悖論的選擇值得我們借鑒。

關鍵詞：規訓;逾矩;法則;《蘋果酒屋法則》

一、作品梗概

《蘋果酒屋的法則》（The Cider House Rules）[1]是美國二十世紀享譽全球的著名作家約翰·歐文（John Irving，1942-）的代表性小說。歐文曾在美國文壇被小說界贊譽為“美國最重要的幽默作家”。

孤兒院的年輕人荷馬（Homer）的故事，他是一個沒有見過海味龍蝦，沒有見過蔚藍大海的男孩，在他的有限認知中世界應該更大更廣闊，因此他一心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夠走出孤兒院。終于，荷馬遇到前來圣云寺實施墮胎手術的Candy和Wally。爾后，Wally把荷馬帶到自己家里的果園里摘蘋果。在果園里勞作，荷馬體驗了粗魯坦率的平民生活，一切也不過如此。繼而選擇離開這里，當他離開了這里，經歷了愛情，背叛，亂倫，友情以及人性的光輝之后，荷馬愈加渴望重回孤兒院“享受那種時時刻刻能派上用場的感覺”。他已經不再叛逆，從而變得成熟果敢起來。與此同時，荷馬知道孤兒院其實是自己只屬于那個最需要他同時也是他自己最需要的地方，從此踏上身心的回歸之路。

二、規訓

廣義而言，規訓就是一種條款之下的制約。它屬于一種倫理行為，規訓以倫理特定空間中的條格化與網格化固化人們的交互時間和交互行為，最終達到控制人們思想與行為目的的一種重要方式。規訓的產生是建立在自然現象下人倫崇拜的重要延伸的基礎之上的。規訓是統治階級與被統治階級之間矛盾的必然結果，也是個體性和社會性矛盾的必然要求。通常通過被規訓，人們會對環繞自己周圍的社會產生善的追求。

三、法則之下的逾矩

1.蘋果酒屋的法則

在蘋果酒屋的集體宿舍里，張貼著一份宿舍規則，該規則規定了工人們不準酒后操作機器，攜帶酒瓶爬上屋頂、上屋頂吃飯，在床上抽煙或點蠟燭，不能酒后操作粉碎機或榨汁機，即使熱得難受或剛剛喝過酒，不準進入冷藏室睡覺…… 不一而足。實際上，黑人工頭羅斯鼓勵其他工人進行誤讀，他認為制訂規則的人沒有住在這個宿舍，并不遵守這些法則，所以這些法則的各種規定不值得他們遵守。經過思量，荷馬默默地撕下了這張發黃的法則并扔進了無屋內燃燒正旺的爐火之中。至此，黑人工人包括白人荷馬形成了與蘋果酒屋內法則的強烈對峙，他們“顛覆了有形規則所代表的白人話語的權威”。

2.Arthur的法則

Arthur屬于一個工作踏實負責的工人，他因為秉持正義看不慣工人將煙頭扔進蘋果汁而與其大打出手，但卻違背倫理地和自己的女兒Rose亂倫并讓她懷有身孕，墮胎后的Rose身心俱傷而刺傷Arthur逃走，Arthur作為父親即使被女兒刺傷了還是為女兒的生路著想，在他奄奄一息之前，他懇求荷馬告訴警察他是因為女兒逃走過分悲傷而自殺的，荷馬在心情復雜下答應了他的這個請求，他死得很平靜，他最后說出了在倫理規訓下逾矩的內心話“有時候你不得不打破規則（Sometimes， you gotta break some rules）”

3.荷馬的法則

作為孤兒的荷馬曾經被領養過兩次又被送回了孤兒院。孤兒院的院長作為婦科醫生Larch撫養他長大，并把他視作自己的親生兒子，院長教會他如何做一名技術精湛的婦科醫生，但荷馬卻一直抗拒為婦女做墮胎手術，因為他不理解成年人會這么不負責任地創造出生命又要將這個小生命扼殺掉的哲學式悖論。直到他無法控制自己和Wally的未婚妻Candy自然相愛并偷食禁果后，并且荷馬發現善良純樸的Arthur與自己的女兒亂倫，他才感悟所謂的"不負責任"并不是人們這些行為的唯一解讀，因為他認為很難解說這些行為發生的原因，他最終放棄了自己的原則為rose做了墮胎手術，這是荷馬在規訓法則下的逾矩表現。

4.Candy的法則

作為習俗認定為將成為合法夫妻關系的情況下，Candy與未婚夫wally去孤兒院做了墮胎手術，并把渴望去外面世界看看的荷馬帶出了孤兒院，未婚夫因為去前線打仗把她留在了家里。Candy帶著對外面世界一無所知的荷馬去吃龍蝦，去看蔚藍的大海，實現了荷馬的夙愿。后來友到汽車影院，帶他體驗了很多新鮮的事物。Candy在第一次和荷馬有違倫理婚外媾和后，她并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而是內心慌亂地給自己尋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埋怨道未婚夫離她而去而她又不擅長處于孤獨狀態。這樣的說辭不僅僅是對荷馬說的，也是她用來麻痹自己的。后來，Candy在得知未婚夫因下身截癱從前線回來后，她義無反顧地在荷馬和未婚夫之間選擇了未婚夫。這樣的遵守規訓又打破法則的行為在Candy的幾次選擇中得以體現。

四、晚安詞

院長與醫生身份兼具的Larch在孤兒院里每天晚上都要對孩子們說晚安詞。雖然有大雪紛飛的冰冷、墮胎手術的血腥以及孤兒院的破舊，都在溫馨的互道晚安詞的背景渲染下，暖意涌上人們的心頭。每一個孤兒在Larch細心的呵護下，不再為自己的特殊身世而感到煩惱。雖然每當有夫婦來到時，這些孤兒們都希望自己能夠被選中并帶入某個新的家庭，但是在此之前的每一天，他們都在享受地、快樂地打著雪仗、看電影以及聽故事入睡。在Larch去世后，荷馬回到了孤兒院，擔起了Larch曾經的責任，每天晚上給孩子們講故事聽，為那些孤兒們播放電影并向孤兒們每晚說晚安詞。晚安詞的溫馨存在使孤兒們意識到每一個人都是寶貴的存在，都有權利得到愛、自由和幸福，孤兒們并不是被遺棄的多余的存在。

五、結語

作品里的人物們都有著屬于自己的規則，他們一方面在規訓之下遵守著自己的規則，另一方面他們又打破自己的規則，并敢于承擔后果。聯系到我們的現實生活，社會中也存在著各種各樣的規則，到底有多少規則是我們發自內心認同的？借鑒于本部作品，對于所謂規則，我們首先應該有自己的獨立價值評斷，而不是盲目遵從;其次，是否應該用自己認同的規則去束縛他人，值得深思;最后，即使是自己不認同，我們也應該尊重他人遵從或違背他自己規則的權利，荷馬的認同世界與價值觀轉變值得我們借鑒學習。

注釋：

[1]The Cider House Rules作為原版英文引入我國以來，作品名至今存在不同譯者的不同版本，包括《蘋果酒屋規則》、《蘋果酒屋法則》、《總有驕陽》等，筆者在本文中統一采用《蘋果酒屋法則》的譯法。

參考文獻：

[1]約翰·歐文.蘋果酒屋的規則[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7

[2]韓璐.解讀《蘋果酒屋的法則》中一個孤兒的人生定位[J].南昌教育學院學報，2015（3）

[3]朱敏.規訓的內涵與生成機制[J].中學政治教學參考，2017（6）

[4]唐文俐、楊圣、陳華生.顛覆與抑制：《蘋果酒屋的法則》的新歷史主義解讀[J].湖北函授大學學報，2011（11）

作者簡介：

戴星怡（2001--）女，嘉興學院南湖學院學生。

指導老師：

王宏昌（1979--）男，嘉興學院南湖學院教師，研究方向：外國語言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