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


①
我們年級的體育老師姓莫,我們都叫他“莫老大”,
老大看起來十分陽光,活力四射。白里透紅的臉蛋上還經常掛著笑容,不過是那種壞壞的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臉太寬,還是因為他的目艮晴真的很小,他的眼睛簡直就像面餅上的兩粒芝麻。眼睛雖然不大,但是卻炯炯有神,就連隊伍最后邊不認真做體操的同學都能夠被發現。老大的身材堪稱虎背熊腰,他站在我們身邊,都可以成為炎炎夏日的遮陽傘了!
老大的教育理念是,為了運動不怕出汗,不怕出丑。這就是我們害怕上體育課的理由。
一次體育課,老大讓我們學鴨子繞著操場邊上走,一個接著一個,全班排成一列,誰屁股翹起來要被點名。在操場上體育課的學弟學妹,一直在偷笑。我們出盡了洋相不說,一節課這么走下來,腿都酸了。老大還振振有詞:“不這樣鍛煉,你們的腿怎么會強健起來?跑步怎
②
有一次上體育課的時候正是暑天,炙熱的陽光都快把我們烤成了鐵板燒。全班同學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兒,提不起精神來。我還以為老大會使用蠻力,讓我們打起干勁兒來。可是老大特地讓我們在操場邊的坡上做仰臥起坐,我們還以為老大什么時候大發慈悲,這么體貼我們了?是怕我們被曬糊了嗎?物理老師波仔路過,看到我們的窘態,嘿嘿地笑著:“同學們,要努力哦!”沒過多久,又有一位老師路過,這種戲碼不斷地上演。躺在坐墊上起不來的同學不好意思,臉“刷”地就紅了。事買上,老大早就知道,那道坡是老師們出門扔垃圾、領快速的必經之地,臉皮薄的人是經不起圍觀的。
③
中秋節那天正好下雨,不放假,我們又沒有月餅吃,連看月亮的愿望也得不到滿足,心里憋屈得很。我們班有一位同學名字叫天文。在第一節晚自習下課的時候,班級里的同學就把“造月亮”的任務放在了他的肩上。
天文同學苦思冥想,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黑板上用黃色的粉筆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當月亮。教室里掌聲雷動。大家覺得月亮有了就缺一個嫦娥,要不要再畫個人上去?當我們還在嘰嘰喳喳討論的時候,預備鈴響了。老大來了,我們的聲音頓時就變小了。不知道聽誰說,黑板上不用再畫嫦娥了,老大就是最好的男版嫦娥。還有人說.“老大不是晴天娃娃嗎?你看現在窗外不是下著雨嗎?到了晚上太陽下山了,老大的魔法就不靈了。”講臺下傳來了一陣降微微的偷笑聲。雖然老大聽不清楚我們在討論的是什么,但總感覺有些什么不對勁兒。忽然晌起了一陣“嘩——”的聲音。我們頓時被嚇得鴉雀無聲。原來是老大吹起了他的哨子。看見沒有?老大的威力就是大,話都不用說就把我們擺平了。
④
曾經有一段時間,除了早上的廣播體操以外,按規定,全市中學的體育課開始教授一種有點兒像舞蹈的健身操,這套健身操還將作為課間操。其實這健身操我們都不太喜歡。或許是因為我們長大了,當著~大群人的面跳舞覺得別扭。關鍵是這套健身操還有男女同學牽手和擊掌的動作:男同學在外面圍成一個大圈,女同學在里面圍成一個小圈。做完一套動作以后,就轉到下一個同學的地方繼續做,直到輪完一圈為止。這種跳法我們絕對不能接受。甚至還有人會擔心,本來自己不想談戀愛的,因為牽了個手,突然產生了愛情的萌芽怎么辦?萬一出了什么事情,被校領導請到辦公室去喝茶,那可就糟了。好在我們班級里女生多男生少,我們運氣好的還能夠分得到女同學來做搭檔。好幾節體育課,做完規定的運動以后,老大總讓我們排練新的健身操。可是我們大家都很害怕,不敢活動。老大非常生氣,吼道:“愿意做健身操,還是愿意去跑10圈?”我們當然“愿意”做健身操。
最后我們想了個辦法:做牽手動作的時候,只做做樣子,手指不觸碰到對方的手指。每當要擊掌的時候,我們就做出打耳光一樣的動作,這樣就不會太暖昧了吧?這套健身操經過我們一改良,韻味兒全沒有了。出平意料的是,老大看起來還對我們的改良非常滿意。說實話,有一次我在跳健身操的時候,用余光瞥了一眼,發現老大極力在忍住他的笑容。老大的趣味果然不同常人,他居然還喜歡群魔亂舞啊!
雖然我們練了那么多節課,但是到最后這套健身操還是沒有在全校推廣開來。在學習勞累之余,我在寢室里還是會跳一跳,還一邊回味起當時在操場跳健身操的尷尬場景。
⑤
不要跟我說體育中考計入總分,我們才會這么認真上課。我們體育中考有50米跑、800米跑,可是還有很多項目沒有列入中考范圍的呀,比如跳繩,比如坐位體前屈。我們每節課還不是得認認真真地練嗎?
我自認為自己每天起床晨跑,算挺勤快了。可是上了老大的體育課,我才深深地感受到鍛煉多玩兒點花樣也是必要的。我每一天都練跑步,成績也還是不怎么樣。還是怕上體育課?因為我跑步只是休閑,不講究什么訓練方法,加上我本身就不擅長體育,怕上體育課。每次上完老大的體育課我很累,肌肉酸痛,可是過一兩天精神更爽朗了,就沖這點,老大的課再整人我也要上。
老大的腦子里似乎都裝滿了永遠也用不完的歪點子。我們瞎鬧騰的時候,他總是有辦法讓我們安靜下來。讓我們提不起干勁兒來的時候,總能讓我們展現出自己最活潑可愛的一面。我們上體育課都被他“整得”再苦再累,也總能找到樂子。就算他是管家型的老師,我們也會喜歡他的。當畢業照沖印出來的那天,我第一次看見照片上的老大笑得那么爽朗。原來他猛男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少年心,這就是我們歡樂的源泉啊。
編輯/李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