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3年,湖南人章士釗離開地處南京的江南陸師學堂到了上海,受聘辦報,雖與幾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倡言“革命”,卻并不了解有個廣東籍的名孫文、字逸仙的革命家已經(jīng)流亡在日本。孫文因在香港策動“謀反”而被清廷在“文”字上加了個“氵”以喻洪水猛獸;在全國通緝。但在那時的革命隊伍里,知道孫氏的人并不多。
章士釗是無意間在湖北籍朋友王慕陶那兒見到了孫氏手書的一封長信,見其“字跡雄偉”,才對“海賊孫汶”心悅誠服,稱:“由此不敢以草澤英雄視先生。”
孫文當時已有日本名字,姓中山,名樵,平時不提自己姓孫。章氏只在武昌學堂里學過一點日語,對東洋文自稱是“一知半解”。因不知日本姓氏的規(guī)矩,便“貿(mào)貿(mào)然以‘中山綴于‘孫下,而牽連讀之曰‘孫中山”。
王慕陶知道章擅自為孫文起了個不倫不類的名字后,勃然大怒,找他理論:根本講不通嘛!過去范雎到秦國,化名張祿,只聽人家都叫他“張先生”,沒聽說叫他“張范先生”的!你怎么能把兩個姓(“孫”“中山”)摞起來用了?不通!章士釗辯解說:已經(jīng)這樣了,不好改了啊。結(jié)果,“久而久之,從不見有人提出問題”,更讓他意外的是,聽說孫文本人“似亦聞而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