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所向，素履以往

檸檬水不加冰

昨天，我們三個人終于聚到一起吃了個飯。

“這網課真讓人心累，壓根沒心思聽。”阿勇夾了一塊雞肉塞進嘴里，十分苦惱。

“誰不是呢！想到這我是真的佩服高中時的自己，晚上十一點回寢室還要寫半張理綜卷，早上五點就起床去教室讀書。”阿康說。

“你們這算啥？記得不，那天凌晨我去教室……”我眉飛色舞，橙汁在夜光下顯得格外醉人。

往日在眼前鋪展開來……

夜里兩點鐘，我終究還是在蚊族的襲擊中敗下陣來，只好小心翼翼走出寢室，踩著月光向教室走去。

“寫半張理綜卷吧。”

時間悄然走到了三點半。

窗外忽然翻進來一個人，姿勢準確，動作熟練，是宏雨。

他是我們班的學習狂魔，和阿康一個寢室，據說每天最早一點睡，最遲五點醒，中午不睡午覺。

“哇，你每天都這個時候來嗎？”我終于有幸目睹了班級關于他的“傳說”。

“也不算是吧，今天睡不著就來早一點。”他坐在位子上，把褐色的咖啡粉緩緩倒進杯子里，一股熱氣蒸騰而出。

“你啥時候睡的？”

“接近一點吧，睡得比平時早了一些。”

“你這樣不困嗎？”

“困！怎么可能不困？但是沒有選擇了。”他指了指班級后面的高考倒計時牌，我沒有說話。

其實我和他大概都屬于這類人：天賦下等，成績中等，努力上等。要想往前走，只能用努力開路。

“畢竟時間所剩無幾，再不拼一把，可能都考不上一所不錯的大學。”這或許就是我們都在凌晨來到教室學習的原因。

“浩子，你覺得我很努力嗎？”他突然問我。

我眨眨眼，有點驚訝：“你這還不算努力嗎？”

“你知道隔壁班的人有多恐怖嗎？他們在寢室學到凌晨兩點，五點就起床了。在寢室學習的時候，把板凳抽走，站著寫作業，在教室困了就站著聽課。”

我第一反應是不信，我瞅了瞅他，他也在看我，神情篤定。

“真的。”

“可是這樣學真的有用嗎？感覺效率很低。”我有些嗤之以鼻。在學習時長和效率之間，我鐘愛效率。

“有用與否他們心里最清楚，沒用的話人家也不會一直堅持。你看，隔壁班有人來了。”他朝窗外努了努嘴，我轉頭一看，是一個女生抱著書本，踩著月光路過。

時針指在凌晨四點。

我們看著窗外女生走過的身影沒再說話。宏雨拿出理綜卷開始做題。

我茫然轉著筆，覺得自己很頹廢。今天我只是因為蚊子沒法入睡才選擇來教室，而于他們而言，這樣拼命是常態。

些許愧疚爬上心頭，有多少人在這日夜的壓力下崩潰痛哭，哪怕淚水在深夜浸染枕巾，第二天仍然選擇在旭日東升時握緊筆尖奮力書寫。對未來的憧憬化為最大的力量，帶著我們在這理想的黑夜里一騎絕塵。我還不夠努力，我還要更努力。

遍體瘡痍猶痛飲，血痕殘酒滿征衣！

凌晨四點半。文科班政史地與理科班語英生的誦讀聲已在教學樓響起。

遠處晨光露面，投下一縷旭日的微光，似為窗邊讀書的同學披上了一層鎧甲。

回憶的色彩在這里暈染開來，帶著些許驕傲。碰杯之際不禁感嘆：“真是佩服宏雨他們，對自己是真的狠。”

阿康、阿勇去年分別考了專業第一、第三名，今晚回家他們還得趕論文。我沒說話。

前方路上，總是有比你努力的人在努力著。

其實不是熬到很晚才算努力，而是拼盡全力，才會真的有收獲。

凡心所向，素履以往。人間路漫漫，跌宕起伏，除了自渡，他人愛莫能助。

·編后語·

我們并不提倡大家采用極端的方式來證明自己足夠努力，只是想告訴大家，當你覺得自己很累很辛苦的時候，要記得還有人比你更努力更辛苦。分享給大家一句話：“人難免天生有自憐的情緒，唯有時刻保持清醒，才能看清真正的價值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