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威專家眼中未來戰機什么樣

本報特約記者 章節

近日，《航空學報》發表的中國殲-20戰斗機總設計師楊偉《關于未來戰斗機發展的若干討論》一文引發廣泛關注，盡管這篇文章并未對未來戰斗機的發展進行特別具體的探討，更沒有絲毫涉及中國戰斗機的發展情況，但該文強調空戰理念進入“信息為王”“智能為王”時代，這對戰斗機的設計具有很強的指導意義。而《航空學報》同一期另一篇文章則認為，無尾布局方案是未來作戰飛機氣動布局研究的熱點方向。

戰斗機進入“智能為王”時代

和網友們關心下一代戰斗機到底長什么樣不同，楊偉的文章主要探討的是更為宏大的話題。這篇文章對戰斗機劃代進行了回顧和探討，重點談及最初由博伊德提出的OODA環空戰理論，也就是觀察、判斷、決策、行動的閉環，并對戰斗機自主性與人機協同的關系以及有人與無人的關系進行了討論。這篇文章實際上并沒有對戰斗機作為一個平臺應該采用什么樣的氣動布局、機動性要有多高、航程多遠等具體技戰術參數進行論證，也似乎并未明確得出作者關于未來戰斗機具體的結論或判斷。

不過文章中仍然對國際上空戰模式發展方向進行了探討，從中也能看出戰斗機大致發展趨勢。文章稱，隨著先進中距空空導彈的出現，超視距空戰較視距內空戰的占比逐漸提高，并成為空戰的主流形式。土耳其的F-4E通過換裝EL/M-2032脈沖多普勒雷達、玻璃化座艙等，有能力在超視距空戰中擊敗蘇-27等20世紀80年代標準的三代機。在這種情況下，“機動為王”的OODA1.0時代正在過去。近年來，信息領域的能力比力學領域能力顯得更為重要，F-35飛行員總結出“信息就是生命”的理念。同時，國外專家還提出信息機動性理論，這被認為是以“信息為王”為主要特征的OODA2.0，其重點是增強自身信息獲取能力，削弱對方信息獲取能力。而人工智能技術的運用，催生了“智能為王”的OODA3.0時代。從這些觀點也能看出，未來戰斗機發展將重點關注信息化、智能化、體系化。

無尾布局是熱點方向？

盡管楊偉的論文并未描述未來戰斗機到底應該有什么樣的外形，但《航空學報》同一期一篇題為“無尾布局后體超聲速航向增穩設計方法”的論文，重點介紹了未來作戰飛機的一種氣動布局。這篇文章認為，氣動外形簡潔的無尾布局，由于氣動效率高、結構重量小、雷達隱形特性好等優點，成為未來作戰飛機氣動布局研究的熱點方向。

中國軍事專家張學峰對《環球時報》記者表示，戰斗機的無尾布局大致有兩種類型。一種是沒有傳統的平尾或鴨翼，但有機翼、垂直尾翼的布局形式。第二種是更為純粹的無尾布局，就是連垂直尾翼也都取消的方式。第一種無尾布局已經實現，例如幻影-2000就采用了無尾三角翼布局，目前英國主導的歐洲下一代戰斗機“暴風”，由德法合作、達索公司主導的下一代戰斗機（NGF）的后期方案也采用這種布局。第二種無尾布局的隱形性能收益更大，因為減少了垂尾這個重要的雷達反射源。但由于減少了安定面和控制面，控制難度比較大。一些亞音速的飛翼布局飛機，也可以看成是無尾布局，例如B-2、RQ-170、X-47B，這些飛機雖然解決了控制問題，但不能進行高機動飛行。對于高速、高機動性的戰斗而言，采用這種布局難度更大。這種布局方式最終能否用于下一代戰機，還要看能不能有效解決控制上的難點，在速度、機動、隱形、可控性等方面取得平衡。歐洲的NGF后期方案放棄純粹的無尾布局，可能也是因為控制問題不容易解決。

多國都在研究下一代戰機

實際上，下一代戰機應該是什么樣，是多國都在探索的話題。根據楊偉論文的介紹，2019年10月美國空軍正式組建了“先進飛機”項目執行辦公室，計劃在5年左右的時間周期內，快速推進下一代戰斗機的研發。今年2020年2月，美國國防部提出的2021財年預算中，就規劃未來5年為研發美國空軍下一代戰斗機及配套動力投入約115億美元。美國戰略和預算評估中心之前發布的兩份報告建議，2024年首批交付兩架，2030年交付50架。公開信息表明，美國下一代戰斗機如果研制順利，能在2030年左右形成作戰能力。

同時，俄羅斯也在積極布局新一代戰斗機的研制。據俄羅斯衛星網報道，俄國家航空系統科學研究院院長謝爾蓋?霍赫洛夫接受采訪時表示，俄正進行新一代戰斗機的研制工作，其中駕駛模式可選。而根據俄羅斯媒體最近透露的消息，米格設計局可能會與蘇霍伊共同完成下一代戰斗機的研制。從俄媒體公開的想象圖來看，也是一種無尾飛翼布局的設計方案。

同時歐洲、日本也在研究所謂下一代戰斗機，這些戰機從外形上看還留有些四代機的影子。不過，從空戰趨勢來看，未來戰斗機關鍵還是提高信息獲取能力和智能化水平，并進一步通過隱形、電子戰破壞對方信息獲取的能力，機動性以及其所依賴的氣動布局、發動機的重要性可能會有所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