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專利數據的產學研網絡與城際關系網絡雙維度測量"/>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李 新,李柏洲
(1.東北林業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40;2.哈爾濱工程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1)
城市群是現代社會城市化進程中區域空間形態的高級表象,以美國五大湖沿岸城市群、歐洲西北部城市群、日本東海道太平洋沿岸城市群等為代表的世界公認的城市群均實現了巨大的規模經濟效益,是區域與國家經濟發展的重要增長極。2018年11月18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關于建立更加有效的區域協調發展新機制的意見》,提出以京津冀、長三角、粵港澳大灣區等城市群推動國家重大區域戰略融合發展,建立以中心城市引領城市群發展、城市群帶動區域發展的新模式,推動區域板塊之間融合互動發展。由于城市群中包括了一定地理空間內的主要特大城市和大城市,集聚了大量優質創新資源,使其成為建設創新型國家和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重要載體。城市群的形成、發展與成熟,是區域和國家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標志之一。
截至2019年2月,國務院先后共批復了長江中游城市群、哈長城市群等10個國家級城市群。哈長城市群是目前獲批的唯一一個地處東北地區的城市群,由哈爾濱、大慶、齊齊哈爾、綏化、牡丹江、長春、吉林市、四平、遼源、松原和延邊朝鮮族自治州共11城組成。哈長城市群既包括哈爾濱、長春和吉林市3個國家級創新型城市,也包括大慶、牡丹江、松原這樣典型的資源型城市;既有長春一汽、哈電集團等大型高技術企業,也有哈爾濱工業大學、吉林大學等雙一流高校。哈長城市群建設和城市群協同創新網絡結構的完善,能夠進一步加強各產學研創新主體及城市間的聯系,優化創新要素供給結構,加速創新資源流通,實現區域經濟增長方式轉變,賦能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
城市群是以一個以上中心城市為核心向周圍輻射構成的多個城市的集合體,各城市在空間、經濟、交通和通信等關系上聯系密切,構成具有地域特色的社會空間網絡[1-2]。由于城市群的關系復雜多樣,因此對城市群網絡的研究可以從多個視角切入,包括城市群網絡的時空規模[3-4]以及網絡中的物流[5]、交通[6-7]、企業合作[8]和經濟聯系[9]等均受到國內外學者的廣泛關注。在全球知識經濟快速發展的時代背景下,城市群協同創新網絡研究開始興起。Lee[10]研究美國城市協同創新網絡發現,小范圍城市群內創新主體合作使城際關系更加密切,且這種密切的城際關系可替代原本松散的經濟集聚;Pagano & Losco[11]認為,以大城市為核心的城市群實現了歐盟城市的可持續性與包容社會性,城市群網絡提升了歐盟城市的創新能力。
在中國大力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和重大區域戰略融合發展的背景下,我國城市群協同創新網絡研究也取得了豐碩成果。楊明海等[12]對比中國七大城市群創新能力發現,鄰域創新環境優劣對周邊城市創新水平的向上轉移產生了非同步、差異化影響;徐宜青等[13]對長三角城市群協同創新網絡的研究表明,上海和南京是該網絡的核心,多層級創新板塊組合模式是提升區域協同創新能力的有效方式;謝偉偉等[14]研究長江中游城市群知識創新合作網絡發現,該網絡以長沙、武漢和南昌為核心,是具有小世界特征的多中心網絡。可見,當城市本地獨立R&D活動難以有效實現創新要素在城市內集聚時,借助城市群空間結構優勢形成城際關系網,可以降低創新要素跨區域流動的制度壁壘和交易成本,增強區域創新系統在創新協同等方面的空間關聯效應[15]。在研究方法與數據選擇上,社會網絡分析法對關系形式的表現較為豐富和具體,同時可以實現直觀的可視化分析,是進行協同創新網絡研究時較適用的一類方法;專利數據是衡量協同創新關系時最常用的一種數據類型。如胡艷等(2017)使用發明專利申請量月度數據完成了長三角城市群城市創新的空間關聯分析,具體測量了網絡密度、中心性、子群和中間人等具體指標;劉國巍(2015)選取大學、企業、研究所之間合作申請的專利數據,使用社會網絡分析法刻畫了廣西產學研合作創新網絡的時空演化特征;吳慧和顧曉敏(2017)同樣選取產學研機構間合作申請專利數據,并使用社會網絡分析法研究了產學研合作創新網絡的行動者屬性、小世界特征分別與產學研合作關系、集群企業創新績效的關系。除社會網絡分析法外,博弈論、復雜網絡和仿真等方法更適用于微觀層面協同創新研究[16-17],引力模型可根據研究的具體需求與社會網絡分析法配合使用[18];除專利數據外,也可使用合作發表論文[19]、建立聯合實驗室[20]與創新聯盟等[21]相關數據衡量協同創新關系。
通過文獻回顧發現,城市群的概念界定已較為清晰;城市群中聯系密切的協同創新網絡關系能夠提高城市和區域創新能力;學者選取專利、論文等數據,使用社會網絡分析法等研究方法,對長三角、長江中游等經濟較為發達地區的城市群協同創新網絡進行了較為充分的研究。但是,針對欠發達地區城市群協同創新網絡的研究成果相對較少。以哈長城市群為例,受限于經濟發展水平與創新能力水平,其協同創新網絡與長三角、長江中游等城市群相比,結構較為松散,密度較低,網絡核心及優勢位置占據者的作用更為突出。同時,現有研究大多僅關注城市群協同創新的內部城際關系。而在研究邏輯上,城際關系并不是憑空形成的,而是在城市內各產學研主體關系的基礎上形成的,忽略產學研主體網絡關系而直接對城際關系展開研究,會造成對城際關系本身的解釋力不足;在研究范圍上,城市群內部協同創新活動是為了解決各城市自身創新要素集聚不足的問題,但城市群內部創新要素的集聚就一定是充足的嗎?若再開展城市群外部協同創新活動又將會分別給產學研及城際關系網絡結構帶來哪些變化?本文將聚焦并試圖解決以上問題。
基于文獻回顧,使用社會網絡分析法對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網絡的結構洞與中間人進行研究。社會網絡是社會行動者及其之間關系所構成的集合;社會網絡分析從行動者間的關系,而非行動者屬性視角構建理論和模型,是一種跨學科的結構范式與研究方法[22]。
結構洞是行動者間的非冗余關系,代表由至少3個行動者之間關系構成的一種特殊網絡結構,這種結構可能為中間人帶來利益。對結構洞非冗余關系的闡釋可以從關系缺失、凝聚性和對等性3個方面展開。在關系缺失上,如圖1所示,行動者A與B、C兩者間的關系為一個結構洞,這是因為B、C都與A存在關系,但B、C兩者之間卻不存在關系,相當于存在一個空洞,但在D、E、F間就不存在結構洞;在凝聚力上,若一個行動者的兩個聯絡人之間存在直接關系,凝聚力增加,冗余性也增強;在對等性上,若兩個行動者與網絡中同一群行動者之間共享同樣的關系,那么這兩個行動者之間的結構是對等的,雖然沒有聯系,但各自的關系網是一樣的,因此從A的角度看,B、C所提供的信息是冗余的[23],如圖2所示。

圖2 結構對等性
使用結構洞指數[24]測量結構洞。一個行動者的有效規模等于該行動者的個體網規模減去網絡冗余度,即有效規模等于網絡中的非冗余程度。行動者i的有效規模為:
(1)
其中,j代表與點i相連的所有點,q是除i或j之外的每個第三者;piqmjq代表在點i與特定點j之間的冗余度;piq代表行動者i投入到q的關系所占比例,mjq是j到q的關系的邊際強度。
限制度代表一個行動者在自己的網絡中擁有運用結構洞的能力,是測量結構洞最重要的指標。行動者i受到j的限制度指標Cij計算公式為:
(2)
在二值網絡中:
(3)
中間人是向一個位置發送資源,卻從另一個位置獲得資源的行動者。也可簡單地將中間人理解為處于中間位置的行動者,不關注其能否得到直接回報。根據中間人所扮演的角色及三者分屬的群體關系,可以定義5類中間人的具體角色[25-26],如圖3所示。

圖3 中間人角色分類
協調員——B為中間人,且A、B、C均屬于同一群體。在5類中間人角色中,只有協調員所“協調”的關系是群體內關系。協調員從群體內某個行動者處獲得資源,并將資源發送給群體內另一行動者。協調員在結構洞中的優勢地位體現為其可限制群體內資源流動。
守門人——B為中間人,且B、C屬于同一群體,A屬于另一個群體。守門人從群體外行動者處獲得資源,并將資源發送給群體內行動者。守門人在結構洞中的優勢地位體現為其可限制群體外資源向內流入。
代理人——B為中間人,且A、B屬于同一群體,C屬于另一個群體。代理人從群體內行動者處獲得資源,并將資源發送給群體外行動者。與守門人相反,代理人在結構洞中的優勢地位體現為其可限制群體內資源向外流出。
顧問——B為中間人,且A、C屬于同一群體,B屬于另一個群體。顧問本身是群體外行動者,但群體內行動者間的資源流動卻依賴顧問得以實現。顧問在結構洞中的優勢地位體現為其可限制外部群體的內部行動者間的資源流動。由此可見,守門人、代理人和顧問所處理的關系均是群體內、外部關系。
聯絡人——B為中間人,且A、B、C分屬于不同群體。在5類中間人角色中,只有聯絡人所“聯絡”的關系是絕對意義上的群體外關系。聯絡人本身屬于一個群體,而聯絡人獲取資源與發送資源的位置又分別屬于另外兩個不同群體。聯絡人在結構洞中的優勢地位體現為其可作為第三方,限制不同群體間資源流動。
專利使用標準化信息集中表征知識創造和技術進步成果,是國際認可的衡量創新產出的重要指標,現已被廣泛應用于衡量國家、區域[27]、城市及城市群[28]的創新能力。企業、高校、科研院所聯合申請專利是創新主體形成協同創新關系的重要形式。將各產學研主體或城市看作網絡節點行動者,聯合申請專利形成行動者間的關系,建立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產學研網絡和城際關系網絡,進而對其中的結構洞和各類中間人進行研究。
中國專利類型包括發明專利、實用新型專利和外觀設計專利。其中,發明專利和實用新型專利具有新穎性、創造性和適應性特征,較適于作為衡量創新尤其是技術創新的指標。因此,在專利類型選擇上,只選取發明專利和實用新型專利兩類。由于專利在授權前只是一種提交給知識產權部門的技術方案,只有在授權后才可正式稱為專利。因此,在專利審批程序上,只選取已授權專利。2016年,國務院批復哈長城市群發展規劃,獲批后才正式開展建設,因此在數據時間跨度上,限定為2017年1月1日—2019年12月31日。
通過國家知識產權局知識產權出版社的Patviewer數據庫進行線上檢索。若專利申請人是企業與高校、高校與科研院所、企業與科研院所,則認為存在協同創新關系。具體的生成式檢索代碼如“申請人=公司 and 申請人=大學 and 國省代碼=23”、“申請人=研究所 and 申請人=大學 and 國省代碼=23”、“申請人=公司 and 申請人=研究所 and 國省代碼=22”,其中,“國省代碼=23”和“國省代碼=22”分別代表黑龍江省和吉林省。檢索結束后進行二次統計,剔除不屬于哈長城市群的個別城市。企業的檢索關鍵詞包括公司、集團、廠等,高校的檢索關鍵詞包括大學、學院等,科研院所的檢索關鍵詞包括研究院、研究所等。
對個別重復檢索結果進行處理:①將企業內設科研院所與該企業本身開展的合作從檢索結果中剔除,如國網吉林省電力有限公司與國網吉林省電力有限公司電力科學研究院聯合申請的專利;②將高校內設企業與該高校本身開展的合作從檢索結果中剔除,如哈爾濱工程大學與哈爾濱工程大學青島船舶科技有限公司聯合申請的專利。經數據處理后,共得到聯合申請專利檢索結果231條,各城市和產學研主體數量統計如表1所示。其中,城市群內城市數僅為9城是因為遼源市和松原市無任何產學研主體參與跨城聯合申請專利的協同創新活動。

表1 檢索統計結果
研究按照以下邏輯展開:
(1)構建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網絡。第一個維度的網絡是產學研網絡。基于聯合申請專利檢索結果,將“企業與高校”、“企業與科研院所”、“高校與科研院所”兩兩相關,形成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部和內、外部產學研關系二值矩陣,以表征網絡連接。如哈爾濱工業大學與國網吉林省電力有限公司聯合申請專利,則網絡中兩者間存在一條連線;東北電力大學與中國地震局工程力學研究所沒有聯合申請專利,則網絡中兩者間不存在連線。第二個維度的網絡是城際關系網絡。統計聯合申請專利的各產學研主體分別所屬城市,將各城市兩兩相關,形成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部和內、外部城際關系二值矩陣,以表征網絡連接。如大慶巨安建筑材料制造有限公司與黑龍江省寒地建筑科學研究院聯合申請專利,這兩個產、研主體分別位于大慶市和哈爾濱市,則網絡中兩城間存在一條連線,即城際關系形成;若兩個城市內所有產學研主體間均不存在聯合申請專利的情況,則網絡中兩城市間不存在連線,即城際關系未形成。
(2)分別對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產學研網絡、城際關系網絡的結構洞與中間人進行測量。一方面,由于內部產學研網絡與內部城際關系網絡中的所有產學研主體、城市均屬于城市群內部,不存在外部群體,因此,此時只存在各產學研主體或城市扮演協調員梳理城市群內部關系的可能;另一方面,由于內、外部產學研網絡與內、外部城際關系網絡中存在城市群內、外兩個群體,因此,此時網絡中可能存在協調員、代理人、守門人、顧問4種中間人分別出現的可能,但不存在聯絡人出現的可能。
(3)需要說明的是,由于聯合申請專利使申請者間充分共享專利技術信息,因此,本文城市群協同創新網絡中的所有關系均為雙向關系。即默認當A、B兩者聯合申請專利或C、D兩城形成城際關系時,都可作為信息發送者和接收者傳遞消息。這使得任何產學研主體或城市扮演協調員和顧問的次數都是偶數;同時,任何產學研主體或城市若扮演n次代理人,則必然同時扮演n次守門人。研究框架如圖4所示。

圖4 研究框架
基于處理后的聯合申請專利數據,將合作關系轉化為關系矩陣,根據式(1)、(2)、(3),使用UCINET6軟件計算各點的有效規模和總限制度。由于城市群內各產學研主體均屬于同一個群體,因此各產學研主體均只可能扮演協調員角色。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部產學研網絡結構洞與協調員測量結果如表2所示,限于篇幅,只報告扮演協調員次數超過5次的產學研主體情況。同時,使用NETDRAW軟件繪制網絡圖,如圖5所示。各產學研主體節點面積和名稱標簽的大小用點度中心度表示,即若某一產學研主體直接連接的其它主體個數多,則該點的面積和名稱標簽大。

表2 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部產學研網絡結構洞與協調員測量結果
結合表2與圖5可知,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規模為133的內部產學研網絡密度僅為0.012,平均點度為1.534,表明該網絡較為松散,平均每個產學研主體僅連接不到2個其它主體,在網絡邊緣形成了多個鏈型、Y型或星型連接。這種類型的網絡中,結構洞數量較多,處于結構洞優勢位置的協調員必然掌握大量核心資源,對網絡結構具有決定性影響。該網絡的最大片區是由以吉林大學、哈爾濱工業大學、哈爾濱理工大學等點度中心度較高的高校為核心建立起的網絡。

圖5 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部產學研網絡
同時,吉林大學的總限制度是0.063,在各產學研主體中最小。這是由于吉林大學的點度中心度高,且其與企業或科研院所形成了大量非冗余產學或學研關系。吉林大學學科門類齊全,廣泛與汽車裝配(吉林東光奧威汽車制動系統有限公司)、能源動力(吉林省新風科技有限公司)、信息技術(吉林省華大高科信息技術有限公司)、軌道運輸(中車長春軌道客車股份有限公司)等行業的不同類型企業開展合作,而這些企業本身的合作單位又較為單一,僅局限于少數甚至某一高校或科研機構。此時,吉林大學自然占據了產學關系中的優勢位置,多次扮演結構洞中的協調員角色,在獲取信息利益與控制利益上存在明顯競爭優勢。網絡中其它片區的情況類似。
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部產學研網絡中,總限制度較小且扮演協調員角色較多的單位大部分是高校,城市群內部產學研協同創新活動大多以高校為核心節點展開。一方面是因為,哈長城市群本身的高等教育資源較為豐富,高校具有較強烈的尋求外部合作伙伴,尤其是技術轉移伙伴,以及實現技術市場化的需求和動力;另一方面是受限于城市群內創新型企業的規模和能力不夠,企業在產學研協同創新網絡中掌握核心資源以及占據關鍵位置的難度較大。在城市群內部產學研典型的三方關系中,高校是關系的協調者,企業與科研機構間關系的維持依賴于高校。借助這種關系結構,一些高校,尤其是吉林大學、哈爾濱工業大學等明顯占據結構洞中優勢位置的高校聲望持續增加。
納入城市群外部產學研主體后,繼續考察網絡結構發生的變化。由于此時城市群內、外部形成兩個群體,因此結構洞中各產學研主體可能扮演的中間人角色包括協調員、守門人、代理人和顧問。表3報告了扮演各類中間人次數超過10次的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外部產學研網絡中間人測量結果,并繪制該網絡的網絡圖,如圖6所示。

表3 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外部產學研網絡中間人測量結果

圖6 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外部產學研網絡
結合表3與圖6可知,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規模為238的內、外部產學研網絡密度僅為0.007,平均點度1.672,表明在納入城市群外部產學研主體后,網絡密度進一步降低,但產學研主體所連接的平均節點數稍有提升,意味著在城市群外部存在一些重要合作者,其多次參與了與城市群內部產學研主體的合作。在該網絡邊緣同樣存在多個規模不等的鏈型、Y型或星型連接,同時,以吉林大學、哈爾濱工業大學、哈爾濱理工大學等為核心建立起來的最大片區也獲得了規模擴大。這說明在納入哈長城市群外部產學研主體后,網絡各片區范圍雖有所擴大,但并未有效實現各獨立片區間的連接,網絡結構仍然是松散的。網絡密度低、多片區共存以及城市群內、外部產學研主體數量相近的情況,使得群體間的資源流動受中間人限制程度較大,因此守門人、代理人和顧問的出現頻率也都較高。
同時,相較于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部產學研網絡,當同時考慮該城市群內、外部產學研合作關系時,科研院所的作用明顯提升。具體地,國網吉林省電力有限公司電力科學研究院扮演各類中間人角色次數較為均衡,能夠作為協調員梳理城市群內部產學研各主體的關系,也能夠作為守門人或代理人連接城市群內、外部關系;中國科學院長春應用化學研究所在作為守門人或代理人連接城市群內、外部關系的同時,扮演了12次城市群外部產學研主體間的顧問角色;中國地震局工程力學研究所未能與城市群內部產學研主體形成聯系,但同樣12次扮演城市群外部產學研主體間的顧問。由此可見,上述3家科研院所尋求城市群外部協同創新關系的意愿與效果從高到低依次為中國地震局工程力學研究所、中國科學院長春應用化學研究所、國網吉林省電力有限公司電力科學研究院。
高校雖仍是結構洞中扮演各類中間人角色最多的一類產學研主體,但相較于內部產學研網絡,當同時考慮該城市群內、外部產學研合作關系時,高校的優勢有所減弱,且內部結構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如哈爾濱工業大學和哈爾濱理工大學扮演各類中間人的次數增幅較大,其中尤以哈爾濱工業大學為甚。哈爾濱工業大學扮演顧問角色的次數超過吉林大學,達到了所有產學研主體中最多的240次,表明哈爾濱工業大學比吉林大學更習慣于在城市群外部搜尋協同創新合作者。結合哈爾濱工業大學的學科特點與學校定位,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很可能是,哈長城市群內部航空航天、材料科學和機械工程等相關行業企業或科研機構難以滿足哈爾濱工業大學的協同創新需求,迫使其同城市群外的中國空空導彈研究院、國家電網有限公司等單位開展合作。這也說明當考慮城市群外部產學研主體,進行城市群協同創新內、外部產學研網絡分析時,一些高水平主體的地位會提升。同時,哈爾濱工業大學、吉林大學扮演守門人和代理人次數也較多,說明這兩所大學是連接城市群內、外部各產學研主體的橋梁紐帶,是先進知識技術傳播與擴散的實際中間人。
國家電網有限公司是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外部產學研網絡中最主要的企業中間人(顧問)。哈長城市群內的高校和科研院所并未更多地尋求與城市群內部企業開展合作,反而同城市群外部企業聯系密切。這同樣從一個側面反映出該城市群內部企業主體的創新能力有限,難以滿足高校與科研院所的協同創新需求。
在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部產學研關系矩陣的基礎上,按照各產學研主體所屬城市,統計各城市間的連接情況,將城市作為網絡中的行動者,進一步對網絡中的城際關系進行分析,研究城市群內城市間的協同創新關系。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部城際關系網絡結構洞與協調員測量結果如表4所示,網絡圖如圖7所示。

表4 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部城際關系網絡結構洞與協調員測量結果

圖7 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的內部城際關系網絡
結合表4與圖7可知,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規模為9的內部城際關系網絡密度為0.250,平均點度2.000。與內部產學研網絡不同,內部城際關系網絡形成了9城連接在一起的整體網,但遼源市和松原市均未能與城市群內任何城市建立協同創新關系。哈爾濱和長春是點度中心度最高的兩個城市,通過觀察網絡圖,可初步判斷兩城明顯占據了結構洞中的優勢位置,甚至對一些城市形成了完全限制。
同時,哈爾濱市的總限制度最小,為0.273,長春市的總限制度也較小,為0.356,這兩個城市分別扮演了18次和10次協調員角色。結合前文產學研網絡的分析,哈長兩市的各類產學研主體不論是規模還是能力,均明顯強于城市群中的其它城市。這是由于產學研主體扮演協調員的次數多,自然使得哈長兩市在城際關系網絡中處于優勢位置。由此可見,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部城際關系網絡以兩個省會城市為核心,其它城市明顯在創新信息、資源上受制于這兩個省會城市,哈爾濱和長春兩市任何一個城市的剝離都將造成整個網絡解體。
除兩個省會城市外,該網絡明顯缺少“第三極”,甚至哈爾濱和長春任何一個城市的地位都超過了其它城市的總和。其中,齊齊哈爾市和牡丹江市完全受制于哈爾濱市,四平市和延邊朝鮮族自治州完全受制于長春市。
納入城市群外部城市后,進一步分析網絡結構發生的變化。由于此時同樣存在城市群內、外部兩個群體,因此結構洞中各城市可能扮演的中間人角色與內、外部產學研網絡相似,包括協調員、守門人、代理人和顧問。表5報告了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外部城際關系網絡中間人測量結果,并繪制了網絡圖,如圖8所示。

表5 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外部城際關系網絡中間人測量結果

圖8 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外部城際關系網絡
結合表5與圖8可知,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規模為51的內、外部城際關系網絡密度為0.055,平均點度2.784。在納入城市群外部各城市后,網絡密度進一步降低,但城市所連接的平均節點數提升。這說明哈長城市群外部城市合作伙伴相對集中,存在城市群外多個城市多次與城市群內各城市形成協同創新關系的情況,城市群內、外部城市間的合作在一定程度上比城市群內的合作開展得更充分、頻繁。較低的網絡密度、大量城市群外城市的加入以及更密切的群間關系,都使得顧問的出現次數最多,守門人和代理人次之,協調員最少。同時,即便考慮城市群外部協同創新城際關系網,遼源市和松原市仍沒有同51個城市中任何一個城市形成協同創新關系。
哈爾濱市和長春市是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外部城際關系網絡的主要中間人。這首先表明兩個省會城市在城市群內部處于掌握核心資源的關鍵位置(哈長兩市扮演協調員次數高);其次也意味著外部城市與哈長城市群進行創新合作時,需要先與兩個省會城市形成直接關系,再與城市群內其它城市形成間接聯系(哈長兩市扮演守門人與代理人次數高);最后還體現了兩個省會城市在全國協同創新城際關系中的地位,即某些城市間的協同創新關系通過哈爾濱市或長春市的中介作用實現(哈長兩市扮演顧問次數高)。
即便將城市群協同創新網絡擴大至城市群外,延邊朝鮮族自治州仍完全受制于長春市,沒有獨立聯系城市群外其它城市開展協同創新活動的能力。牡丹江、齊齊哈爾、四平3個城市雖然具備獨立聯系城市群外其它城市開展協同創新活動的能力,但并未形成結構洞,不處于具有限制力的優勢位置,因此沒有扮演中間人角色。
北京市是與哈長城市群合作關系最多的外部城市,這是城市間地理位置關系與創新能力級差雙重作用的結果。北京市是距離哈長城市群最近的超級城市,掌握得天獨厚的創新資源,各類產學研主體的體量大、質量高,自然成為哈長城市群搜尋外部合作伙伴的首選城市。
(1)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部產學研網絡與內、外部產學研網絡結構均比較松散,最大片區規模均不到網絡總體規模的1/2,在最大片區外存在多個規模不等的鏈型、Y型或星型連接。不論是在產學研內部網絡,還是內、外部網絡中,吉林大學、哈爾濱工業大學等高校均占據結構洞中的優勢位置;參與產學研合作的企業數量雖多,但大多受制于城市群內的高校。與產學研內部網絡相比,產學研內、外部網絡中科研院所的作用有所提升,體現在城市群內部科研院所扮演中間人的次數增多,也體現在城市群外部科研院所的數量超過了城市群內部的數量。城市群內企業更傾向于同城市群內高校合作,城市群內高校則同城市群內、外部企業和科研院所均進行了廣泛的合作。整體上,產學研主體占據結構洞優勢位置的位次由高到低依次是高校、科研院所、企業。現階段,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產學研網絡的發展目標是連接獨立片區,進而借助中間人的優勢位置,加速創新資源在群體內、外部流動,提升網絡密度。
(2)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部城際關系網絡結構簡單、規模小、可達性不高,城市群中的核心城市哈爾濱和長春在結構洞中占據了無可比擬的優勢。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內、外部城際關系網絡是以哈爾濱市和長春市為主要中間人建立起來的,結合產學研網絡結構特點,其實際中間人多為哈爾濱工業大學和吉林大學這兩所雙一流高校;內、外部城際關系網絡的規模相較于內部城際關系網絡有明顯提升,哈長城市群能夠在全國范圍內開展跨城、跨城市群的外部協同創新活動,合作城市大多集中在長江以北,其中,北京市是其最主要的外部合作城市。現階段,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城際關系網絡發展的首要目標是實現完整的城市群內部城際關系網絡結構,即形成包括遼源市、松原市在內的11個城市均參與其中的完整網絡;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借助哈長兩市的中間人角色,開展城市群內、外部交流。
(1)企業的核心主體地位不夠突出,缺少創新型龍頭企業。城市群的知識創造能力與知識轉化能力不匹配,創新價值鏈中的知識技術商業化與市場化活動一定程度上需要依靠城市群外的企業來實現。為數不多的在結構洞中占據優勢地位的企業多為國網吉林省電力有限公司等央企的子公司,本地創新型企業參與產學研合作的能力尤其不足。
(2)城市群內部各城市協同創新能力極差過大。在城際關系網絡中,哈爾濱和長春作為兩大核心城市,掌握絕對意義上的核心資源,其它7個城市受到哈長兩城的限制程度較大,遼源市和松原市沒有參與任何形式的協同創新活動。
(3)城市群內部較多城市的協同創新能力不高甚至根本不存在協同創新能力的情況,導致一些城市過多地尋求外部合作伙伴。如將北京市、沈陽市、深圳市中任何一個城市單獨納入到哈長城市群協同創新的內部城際關系網絡后,網絡密度都有明顯提升,說明這3個城市在網絡中的地位與作用均超過了城市群內部除哈長以外的所有城市。當然,城市群尋求與外部城市的聯系、合作無可厚非,也必然有利于知識擴散和技術轉移,但當尋求這種合作的原因是城市群內部合作伙伴能力匱乏時,如何提升城市群內部邊緣城市的協同創新能力就成為必須解決的問題。
(1)利用結構洞中占據優勢地位的高水平院校擴張網絡規模、提升網絡關系強度。與長江三角洲、京津冀等城市群相比,哈長城市群的協同創新網絡規模較小,關系強度也較弱,使得處于結構洞優勢地位的各類中間人對資源流動的限制較強,而網絡關系的維持尤其強調中間人的作用。在哈長城市群建設規劃及區域協同創新管理中,應鼓勵高校針對本地企業技術需求開展針對性研究,加速以高校為中間人的創新資源多向流動。在企業內部創新能力不足的情況下,應完善技術市場,借助科技中介組織和平臺,引導本地創新型企業開放組織邊界,通過與高校合作實現外部技術獲取。在城市群協同創新網絡中,扶持、孵化一批具有代表性的本地創新型企業,在知識與技術的合作交流中,著重提升企業的知識再創造和技術市場化能力,進而形成完備的創新價值鏈。
(2)優化城市群內部城際關系網絡結構和制度安排。在網絡結構優化上,應解決遼源市和松原市在協同創新網絡中作用缺失的問題,在供給側給予兩市政策傾斜,在需求側破除城域創新資源流動的障礙。同時,合理調整城市群內的協同創新能力極差,出臺具體的城市群協同創新方案,并針對城市群協同創新績效進行整體評價,尤其注重打破地級市間協同創新的阻礙,減少中間人傳遞資源與信息的成本,提高網絡可達性。在制度安排優化上,應發揮各城市比較優勢,在確立哈長兩市為網絡核心的同時,實現其它城市角色與功能互助互補,避免群內過分同質化,形成城市群協同創新的聚集效應和集團優勢。
本研究也存在一定局限:①受限于研究時間、數據可得性和UCINET軟件處理數據的上限,對協同創新關系的表征僅通過聯合申請專利完成,雖然專利是衡量創新最重要、最常用的指標,但也不可避免地對合作發表論文、共同開展項目研究等其它形式的協同創新有所忽視;②整體網絡研究更多關注的是關系的形式而非關系的意義和內容,本研究默認了所有結構洞中的中間人都會借助其優勢位置謀求利己的收益,盡管這種情況在自由市場中是一種常態,但考慮到創新的強大正外部性和政府干預,一些中間人的利己行為特征可能表現得并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