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蘊秋


摘 要:文章主要針對中國史研究在西方的緣起、變化以及新潮等展開研究,首先分析了中國史研究在西方的緣起,其次對變化進行詳細研究,最后介紹了新潮的發展,目的是正確認識中國史研究在西方研究的發展。
關鍵詞:中國史研究;西方中心論;歷史情懷
針對中國史的研究,在西方的緣起以及變化,研究的新潮等歷經多年的變化,從18世紀后期發展,西方的研究學者開始針對中國歷史展開研究。但是因為西方對中國史的研究局限于西方中心論的影響,西方人將中國傳統文明“另類處理”的做法,是西方人的歷史觀念以及西方學術霸權的反映,自不待言。因為所有非西方的文明,在西方人眼中,都等同視之。埃及文明、兩河流域文明、印度文明等,都受到了同樣的對待。因此有“埃及學”、“亞述學”、“印度學”、“漢學”的名稱和專業的出現。但問題是,至少在中國人看來,與那些傳統文明相比,中國文明一線相傳,數千年沒有中斷,而埃及、兩河流域、印度等文明,盡管發生時期較早,但以后就逐漸衰微了。所以前輩學者周法高(1915—1994)曾經對用“漢學”來指稱中國文明的研究,表示過強烈不滿,因為在西方語言文字中,“漢學”與“印度學”、“埃及學”等專業一樣,都代表了一種已經“死亡”的文明,而中國文明在周法高看來,并沒有衰亡。將中國史研究與巴比倫、埃及等文明化為相同研究類別,從主觀上否認中國的歷史發展觀念,并且沒有真正認識到中國傳統史對于世界文化發展的價值。
西方對于中國史的研究,突出于歷史西方與非歷史東方兩類,并且在文化嚴重形成對立,一直到后期的二戰結束之后,對于這方面的研究觀點才逐漸出現改變。費正清的著名論點——“西方沖擊、中國回應”,其實可以從兩個層面去理解:第一個層面就是西方的沖擊,其中自然有突出、強化西方作用、模式的一面,但應該說并不違逆近代以來世界局勢的整體發展,因為西方資本主義的發達的確是促進近代世界歷史變化的主要動因;第二個方面,那就是中國的回應。在這個方面,他的最后解答其實是:中國的回應有其特別之處,并沒有按照西方模式。這也就是說,費正清承認中國走向共產主義,有其一定的必然性。這也就是承認現代化道路之多元和多樣。從這個意義上說,費正清對中國歷史的解釋,并不如一般人想象的那樣,是一種徹頭徹尾的西方中心論。“費正清學派”對中國史的研究,代表西方對中國史研究傳統的改變,打破歐洲漢學的禁錮,突出中國史研究特點。
一、中國史研究在西方的緣起
針對中國史研究,西方對于這方面的研究緣起中西方文明的隔閡。中國人對于國家發展的悠久歷史體現著自豪的情懷,一旦存在質疑中國文明的現象一定會產生一陣騷動。但是西方對于中國史的研究,認為中國文明并不具備具體的歷史研究對象,對于中國文明也抱著懷疑的態度,這些在西方教學的課堂設置以及系科設定上就能夠非常明顯的體現出來。根據這方面研究的人物介紹以及了解發現,曾有歷史研究學者親自到哈佛大學的歷史系進行調查,發現中國人在哈佛大學研究歷史以及獲得相應學位的人數并不少,但是真正在哈佛歷史系就讀的人員卻非常少。很多學習人員都是東亞文明與語言系等就讀,從中能夠發現這些人員獲取的博士學位并不是純粹歷史學博士[1]。觀察哈佛任教的對應歷史學家發現,哈佛大學對于中國歷史的研究停留在近代史與現代史,這些人員在歷史系任職,但是研究的卻是中國傳統文明。對于中國史的研究大部分西方大學都將其歸類在東亞文明或者語言系等。中國史的發展曲折多變并且跌宕起伏,之所以中國史被延續,離不開中國多民族的努力,中國史對世界文化史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因此中國史也是不容忽視的研究內容。當前西方對中國史的研究進行了積極改變,同時也從多角度對中國史展開仔細研究。
對于西方人鄙視中國文明方面,首先需要明確歷史到底是什么。因為中國人對于歷史的認知與觀念、歷史發展、寫作等傳統關系緊密,但是西方對于中國史的認識不全面,所以導致對中國史的觀念也出現不同。對于歷史的理解或者期間產生的無解,所以西方人并不喜歡將中國文明作為中國史的研究對象。必須詳細解釋中國文明,從西方歷史觀念以及特點等出發,全面認識中國史[2]。現代中國人對西方歷史觀念的了解,主要從書籍為載體,最顯著的便是黑格爾的《歷史哲學》。王造時在民國時期翻譯了這本書,從而馬克思主義的“源泉”之一,黑格爾著作在現代中國開始流行。現代歷史中度過這本書籍的人數十分多,同時對于這本書籍研究相關的論文數不勝數。對于歷史的演化,黑格爾利用精神與熱情的互動,明確精神作為研究與引導的主導地位。黑格爾從歷史發展將將人類歷史意識劃分為不同等級,對于中國人的歷史研究與精神意識總結,盡管中國人比較樂意在收集歷史材料,積極記載歷史事實,但是主觀上缺少“反省”的態度,也沒有先進的、統一的歷史觀念貫穿,所以將其記載為與歷史并沒有過多區別,屬于“原始的史學”。從客觀角度來講,黑格爾將中國在古代史書視為汗牛充棟的材料,都是一些簡單的文字堆積,并不能稱之為真正意義上的“史學”。
歷史發展的認知與研究上,黑格爾認為歷史研究并不是單純記載歷史事實,必須揭露歷史發展意義,這一意識的引導下,逐漸從東方走到西方,不斷進步以及完美。黑格爾認為這是歷史發展研究的“真理”,并且向人們及時揭示這一“真理”。
相比較黑格爾發表的言論,蘭克卻不這樣認為,對于這種“自大”的言論,雖然并不認同,但是也沒有提出懷疑。對于歷史發展中其認為存在一致性。但是對于歷史發展的真理以及解釋歷史內在一致性等,并不是一般人都能夠揭露的,這樣的工作職能留給上帝。對此蘭克并不會帶有主觀個人觀點,認為歷史學家的主要任務是收集各種歷史資料,對歷史做到“如實直書”,因為人是不能取締上帝對于歷史判斷的工作。正因為如此,蘭克采取實證主義的方式對中國史展開分析,并且在19世紀下半葉,實證主義思潮開始流行。英國史家卡爾對這時期的歷史研究做出評價,認為歷史研究已經進入到“尊重事實的偉大時代”。同時克蘭被稱之為史家治史的代表[3]。克蘭本人是不能真正看到歷史的發展變化,同時也不能在歷史研究中真正排除自己對待歷史的直觀見解。其本人更是十分熱衷于近代史政治外交史的研究,并且重視利用政府檔案研究資料,為近代歷史研究勾勒主線。
對于西方人來講,認為近代史是嶄新的歷史發展時代,同時歷史進步以及發展等與中世紀基督教歷史觀念相統一,歷史不斷進步優化,也逐漸從不完善走向完善。從世俗發展的眼光分析,認為人類已經贖罪完成,逐漸開始朝著天國宗教前進。對于歷史的一線發展,所有文明歷史都是上帝意志的產物,西方文明雖然十分獨特,但是作為歷史發展的先行者,中國史具備特殊的存在意義,從這些方面還有待深入研究。
二、中國史研究在西方的變化
對于中國史研究在西方的變化的需要從“漢學研究”與“中國研究”出發。“漢學研究”緣起于19世紀的歐美,因為資本主義勢力開始在亞洲擴張,加上經濟發展等因素的推動,所以開始對“漢學”進行研究,這是推動“漢學研究”發展的主要動力。在此基礎上,還包含宗教觀念的影響以及轉變,導致西方人認識到中國文明以及發展歷史。西方人真正對東方文化全面接觸,主要原因仍是宗教。歐洲在16世紀初期發生宗教變革,社會動蕩,宗教戰爭肆虐,正因為如此歐洲人口將近一半的人員離開天主教會,組建成新教徒團隊,同時在政治上獲取支持。為了更好的補償天主教在歐洲造成的損失,一部分天主教徒組織耶穌會,開始向各個地區進行傳教,不斷擴展耶穌教的實力[4]。在17世紀,一些意大利與法國的耶穌教陸續抵達中國與日本,以說服統治者的方式,由上而下的進行傳教,不斷讓臣民信奉天主教。明末期間最著名的利瑪竇,與明末皇帝以及大臣關系十分密切,但是因為并沒有充實的經濟實力以及軍事力量,導致后期傳教以失敗告終。
相比較其他國家,法國對于東方文化的興趣最為濃厚。注重的啟蒙思想家伏爾泰,曾以世俗的中國文明為例子,對天主教龐大的歐洲勢力濟寧攻擊。同時18世紀末年,成立東方語言學院,開設東方語言講座,尋找對中文以及滿文等掌握頗深的學者進行講座。“漢學”研究的興趣法國是最先興起。并且法國這個階段已經在亞洲開始建立殖民地,對東方文化的研究非常受到政府與商界的重視。與此同時英國在19世紀初期也積極建立東方語言學院,并且就翻譯人才的培養加大力度,擴張亞洲提供更多服務。早期漢學家大部分都是宗教人士,比如莫理遜(英國1782-1834),理雅各(英國1815-1897)。不斷對中國文化展開研究,但是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傳教。他們積極掌握中國文字以及對當時的東方文化精髓進行研究。將《圣經》翻譯為東方文字,對洪秀全產生重要影響。同時理雅各對中國的儒家經典進行翻譯,在王韜的協助下,舉一些人們比較熟知的例子。
美國對于漢學的研究初期是從歷史教學方面著手,期間哈佛教授對亞洲史的研究被ArchibaldCaryCoolidge帶動起來,1904年在哈佛歷史系開設“自1842年以來的遠東史”。同時這一課程后期被不斷延伸擴充[5]。當時對于中國史的研究都是以近代為主,美國對漢學的研究逐漸轉變為法國漢學研究分支,并且研究的側重點不斷轉移。對美國漢學研究做出杰出貢獻的人物費正清,將美國的“漢學研究”過渡為“中國研究”。費正清對中國歷史文化具有濃厚的興趣,在不斷研究中,從地位與形象上對中國研究進行改變,費正清非常注重對中國與美國關系的強調。其本人雖然處于哈佛大學的歷史系,但是對于社會科學研究也十分感興趣,改變傳統語言研究方法,將中國歷史學習編織成亞洲語言訓練系統,放眼于研究未來,創建獨立的研究風格。
20世紀60年代以來,西方的中國研究,又轉向了一個新的方向,那就是柯文在他那本初版于1984年的著名著作《在中國發現歷史》中所總結的那樣,西方的中國學家希望在中國的立場上,重新審視中國近現代歷史的變化。但吊詭的是,這些費正清學生輩、新一代的中國研究者,并沒有在中國生活的經驗(因為自1949年以后,中國大陸就與西方世界隔絕了)。他們希望“在中國發現歷史”,從中國立場出發解釋中國歷史,其實更多地反映的是他們在美國生活經驗的心理寫照。
那么,20世紀60年代以后美國或西方的學術界發生了什么變化,才促使柯文等人希求“在中國發現歷史”呢?從大的方面來講,就是二戰以后冷戰局面的形成,對于西方資本主義世界獨步全球的挑戰。與之相聯系,戰后的民族獨立運動,標志了第三世界的崛起,其中包括中東石油輸出國家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的強勢地位和亞洲四小龍的經濟奇跡。那也就是說,與19世紀迥然不同的是,西方強權在二戰以后,不但必須面對一個強大的社會主義陣營,而且還要與日漸強盛的第三世界樽俎折沖、時時較量。從歷史學的演變來看,這一變化的表征就是西方史家開始放棄原來那種一線的歷史觀,也開始懷疑西方文明引領全球的自信。用當代歷史思想家安克斯密特(FrankAnkersmit)的話來形容,那就是西方史學這棵大樹已經步入深秋,秋風蕭瑟,落葉繽紛。如果說19世紀的史家注重探討歷史演變的長程規律,也即注重研究樹干的延伸和發展,那么到了當代,史家則更傾向于研究那些色彩斑斕但又微微欲墜的落葉,而放棄了對宏觀歷史走向的探尋6]。安克斯密特的觀察,用的是形象的比喻,體現了后現代歷史思維的特征。但他的觀點,也為實踐中的史家所同意。美國歷史學會的前任主席、拉美史專家芭芭拉·瓦因斯坦(BarbaraWeinstein)也在一篇文章中指出,現代史家一向以探究歷史事件發生的原因為研究重點,但當代史家已經逐漸放棄了這一企求,而是轉向了對事件本身的敘述與描繪。其實,如果因果關系不再成為歷史著述的核心內容,也就說明史家已經慢慢放棄了對歷史走向做長程考察和解釋歷史進程演變的這一傳統職責。中國史研究,也經歷了這樣的一個從思考、解釋歷史進程軌跡到形象描述歷史事件本身的轉變。
三、中國史研究在西方的新潮
中國史研究在西方的研究新潮發展,從歷史觀念與史學史等角度出發,從費正清對美國與中國文化的研究貢獻,為中國史研究帶西方的發展帶來新潮。其中柯文對中國史研究在西方的新潮研究,從中國立場出發,從中國歷史發展情境出發對中國近代史發展進行研究,雖然是從中國立場角度,依然不能真正從“中國人”對自己國家歷史發展的看法。因此這方面研究避免不了墜入西方中心論的研究,依然以高人一頭的歷史研究態度對中國史研究。西方人對中國歷史研究,認為自身是從客觀與出色的角度,但是卻不能正確理解中國學者對于著作想要表達的論點。柯文的批評者德里克等人,對柯文中國史研究觀點的不足準確指正。柯文對中國史研究中提出“中國中心論”,但是在理論上依然存在缺陷。雖然想要極力擺脫西方中心論,但是依然將中國革命作為近代化發展,所以還是不能真正走進中國史的近代化理論中。擺脫西方中心論的基礎上,對中國史的研究又墜入到“東方主義”陷阱中,將東方文化進行神秘化處理,滿足部分西方人對東方文化的憧憬想象。不能正確認識東方文化,同時低估東方文化對于改變自己發展歷史的能力,過度輕率貶低中國人對歷史的奮斗,低估中國史的傳統價值。總體來講中國史在西方的研究,依然受到美國以及西方文化變遷等的制約,美國學者認為需要從美國學術界的角度,組建“以中國為中心”的歷史研究,首先從政府角度對社會進行了解,確定中國史研究的側重點,美國與中國史研究是西方史研究的一部分,受到發展趨勢的影響。中國史學界對中國史研究十分關心研究側重點,比如中國學者對于民國時期的學術史發展十分熱衷,但是美國對于這方面的研究卻并沒有多少反響。
四、結語
對于西方史學發展趨勢研究分析,思想史研究在不斷研究發展中出現很多變化,并且備受學界的關注。中國史研究在西方的興起根本原因是因為在世界各國文化的交流影響下,西方的學者需要對中國史進行一個客觀而全面的認識,從而通過了解中國史來了解中國,從而進一步的了解中國文明在世界歷史發展的長河中扮演怎樣重要的地位。中國人對于歷史發展的記憶,緊密與孔子、司馬遷、李白、杜甫、蒲松齡以及羅貫中等。這些都是中國史歷史記憶,如果將這些歷史人物的名字抽出,將會造成中國史十分蒼白。相比較美國300年的歷史發展不同,中國歷史上下五千年,因此對于中國歷史的研究,依然是中國人最有權進行解釋,西方式研究不能很好的理解其中的深意。中國史研究的新潮就是從中國來研究中國史,在全球史中中國史可以說是一個分離的部分,所以現在就需要建立一個有中國史的全球史,這就需要我們有鉆研的精神,從多個角度去思考,結合多方面的優勢,來提高外國對中國史的關注程度。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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