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風雨飄落，活出真自我

孫明杰

作為一名男性，埃納無疑是“成功人士”，他是體面且令人敬仰的藝術(shù)家，他能夠使用畫筆畫就心靈中美麗的風景;他擁有美麗且聰慧的妻子與幸福的生活;他自律、嚴謹，身材修長。但是，沒有人看到他內(nèi)心深處的隱秘——那個敏感、細膩又美好的“她”……

一、發(fā)現(xiàn)本我，主動面對

埃納在年少的時候曾經(jīng)愛過自己的好友，那是一位同樣眉目清朗的少年。他們一起在丹麥的一個村莊中度過了美好的童年。直到有一天，埃奈穿著他奶奶的圍裙，美得好像一位姑娘。于是，那個叫作漢斯的男孩忍不住吻了他。不幸的是，年少的愛情似乎剛剛萌芽就被埃納的父親發(fā)現(xiàn)了，父親打了漢斯一巴掌，并將其趕出了埃納的家門。從此，埃納知道，“她”需要永遠被封存在自己的內(nèi)心當中，他需要以男性的身份在這個世界上生活。

值得慶幸的是，埃納有一位開明大膽、智慧樂觀的妻子——他們二人相識于藝術(shù)學校，都從事繪畫創(chuàng)作。但是，妻子戈達的名氣遠不如埃納。直到一天，妻子因為急需一名模特，故而讓埃納臨時頂包穿上了絲襪，踩上高跟鞋，披上了女性韻味十足的芭蕾舞裙。埃納的雙手觸摸著這些僅僅屬于女性的衣物，他內(nèi)心的“她”被喚醒了。于是，他們有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變裝“游戲”。在這期間，妻子戈達以女性埃納“莉莉”為原型的畫作受到了世人的喜愛。埃納也在變裝中感到快樂且樂此不疲……突然，戈達害怕了，她察覺到埃納的變化，他不再是給她依靠的丈夫了，他愈發(fā)變得像一個真正的女人：優(yōu)雅、美麗、脆弱又堅強。

是的，埃納在意外的一次機會中獲得了體驗女性身份的機會，于是他沉湎其中。其實，不是他改變了，這只不過是他的本我被激發(fā)了出來而已。當埃納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變化之后，他想永遠拋卻“埃納”的身份，回歸本性，以“莉莉”的身份繼續(xù)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在社會風氣尚未開化的20世紀二三十年代，他的行為將受到世人的詬病，也將為自己的家庭帶來無可言語的傷害。那么，他又將如何選擇呢？埃納是勇敢的，他選擇主動面對、勇往直前。

二、承擔風雨，勇敢以待

在埃納以女性身份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時，他需要面對妻子戈達的失望和痛苦，需要面對不懷好意的陌生人，需要面對醫(yī)生的詰問和質(zhì)疑，還需要面對全世界的責難……但是他沒有退卻。在人生的前二十多年，他始終以埃納這個男性的身份生活在世界上，但是他從未真正地感到快樂。于是，當他有機會成為“莉莉”的時候，他有什么理由不勇敢呢？更為重要的是，“莉莉”還擁有戈達的支持和理解——戈達無疑是“莉莉”尋找自我道路上最重要的伙伴。雖然戈達因為失去了丈夫而傷心，但她也真心為埃納找到自我而感到高興。

終于，在戈達的鼓勵和陪伴下，“莉莉”成為世界上有記載的第一位變性人。她是勇敢的，能夠勇敢面臨身心的諸多變化;她也是堅強的，強大到能夠為了自己內(nèi)心的夢想和本我完成世人想都不敢想的改變。當戈達對著病床上的她喊出“莉莉”時，莉莉留下了痛苦又欣慰的淚水。因為她知道，她不再是年少時因為父親的威嚴就隱藏自我的少年了。埃納已經(jīng)不在了，她將以莉莉的嶄新身份生活在這個美好的世界上，她將獲得屬于自己的美好愛情，她會擁有令人艷羨的幸福生活，或許有朝一日，她還能夠成為一名母親……

三、釋放真我，擁抱美好

當“莉莉”成為一名女性之后，她放棄了埃納的一切成就。她不希望再續(xù)埃納作為男性的繪畫工作，而是在丹麥的哥本哈根成為一名優(yōu)雅且美麗的香水營業(yè)員。她熱愛這份工作——如果說埃納使用畫筆是紓解心靈中的苦悶和壓抑，那么莉莉向渴望美的女性出售香水則是另一種傳遞美的手段。是的，莉莉用銷售工作將美好傳遞給更多的女性，希望那瓶小小的香水能夠帶給她們面對生活的勇氣。

在莉莉生命的最后，戈達始終為她作畫。畫中的莉莉美好、柔美且優(yōu)雅，是整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姑娘。莉莉鄭重地感謝了戈達，為她的包容、豁達，也為她的引領(lǐng)和鼓勵。影片的最后，漢斯陪同戈達前往了他和莉莉年少時生活的地方，戈達親眼看到了莉莉作為埃納時常畫的那個畫面。戈達流淚了，卻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因為她知道，莉莉?qū)樽约旱挠赂腋械津湴粒瑸樽约旱倪x擇感到自豪。也許，就如莉莉所說，在她的夢中，她變成了一個嬰兒，而她的媽媽則悄聲呼喚著“莉莉”……她不再是埃納，從一開始就是莉莉，這下不會再錯了。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我的機會，但是有些人會像埃納一樣選擇壓抑自己的本性，以自己不認同的面孔去生活;也有些人會像莉莉一樣，選擇勇敢面對自己的人生和內(nèi)心。只是，無論做出怎樣的選擇，都希望每個人均可以像莉莉一樣，拿出前所未有的勇氣面對自己的改變和未來的風雨，不論發(fā)生什么都可以抵抗風雨的侵襲，活出真正的自我，并以無限的熱忱熱愛自己的生命和這個燦爛美好的世界。

作者單位：大連東軟信息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