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麗
在國外的社交網站上,俄羅斯人從來不是和善的代表。“你很難從俄羅斯人那里得到一個微笑,哪怕用光了所有的高級笑話。”
這不是憑空捏造,到過俄羅斯的網友都被當地人的冷酷打過臉。
對于習慣社交微笑的異鄉人來說,斯拉夫兄弟的臉色就像卡殼的天氣預報,長期保持多云轉陰。而對于俄羅斯人,對著陌生人微笑是比戒掉伏特加更具挑戰的酷刑。
俄羅斯有句盡人皆知的諺語:“沒有理由的微笑就是愚蠢的標志。”在當個蠢貨和做個好人之間,他們默契地選擇保持冷酷。
第一次前往俄羅斯的美國游客,在導游塔季揚娜的帶領下,有幸品味到這獨特的北國風光。被冷漠的俄羅斯人看上一眼,就像被西伯利亞的寒風刮過一樣。“我們沒有從她的臉上看見一次敬業的微笑,甚至這一周見到的所有俄羅斯人,都沒有露出過笑容。”
“我們嘗試用美式微笑感動他們,換來的只有厭煩的皺眉,我們被認為別有用心。”
早在蘇聯時期,俄羅斯就厭倦了來自西方的熱情微笑,這種被美國人視為社交準則的行為在俄羅斯人眼里就是“帝國主義的狼露出的兇猛牙齒”。
1990年2月,美國國務卿詹姆斯·貝克的訪問之行,就被報道為狡猾的得克薩斯人用他“虛偽迷人的微笑”,來獲取信任和合作。
甚至在官方的宣傳中,俄羅斯人的笑容比社交微笑更值得珍惜。
“我們的笑容是真誠的,只有同樣付出真心的人才能得到一個贊許的微笑。”這也讓俄羅斯人把微笑當作獎勵機制,在他們眼里,隨時咧嘴的人不是二五仔就是沒腦子。

不隨便微笑,已經成為俄羅斯潛移默化的規則,即便是服務業從業人員,也對微笑吝嗇。他們不用虛假的笑臉待人,賺錢靠的都是真本事,愛吃不吃、愛買不買,斯拉夫人從不賣臉。
但莫斯科大學的斯拉夫微笑專家Ter-Minasova教授表示這是夸大其詞。俄羅斯人在微笑上下的功夫并不比社交達人美國人少,他們只是在開心時才展露真誠的笑容。“隨處拋灑的微笑只是繁榮的嘆息,只有在沒有熱切和自動化微笑的國度,笑容才更加珍貴。”
心理學家Elnara Mustafina也認為,應該教會俄羅斯人微笑,他們應該改變對待世界的態度。“這是俄羅斯避免不確定性偏高的悲劇,在不穩定的社會中,自信的微笑被貼上欺騙、敵意甚至愚蠢的標簽。”
隨著服務業的發展,俄羅斯人逐漸在西式微笑中嘗到甜頭,他們開始嘗試打破骨子里注定的憂郁。
早在20世紀90年代,美式快餐剛進入俄羅斯市場時,就在菜單上標注了微笑,并且免費提供這項服務。
到2018年,世界杯開賽前,鑒于俄羅斯黑臉服務業在國際上的名聲,官方甚至開始培訓俄羅斯志愿者學習假面微笑。
根據英國廣播公司的說法,培訓課程鼓勵參與者打破俄羅斯的信念。
據該電臺稱,這些課程包括“笑瑜伽”,志愿者在其中學習輕松和友善。但俄羅斯導演尤利亞·梅拉梅德表示,與其他歐洲人一樣微笑,這根本不是俄羅斯文化的一部分。
“一個人走在街上微笑是很奇怪的。它看起來陌生而可疑。”
要讓俄羅斯人保持微笑或許很難,但他們注定憂郁只是一種原始的成見。
就像宜家俄羅斯分部人力資源經理馬庫斯所說:“只要你給出讓他們滿意的報酬,他們自然會獻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