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逝去的夏天
你說的夏天是什么樣子?是火辣的還是清涼的?是旺盛的還是頹靡的?是短暫的還是漫長的?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夏天的風,吹到不同的人身,上,就有不同的味道。而那些得不到的事物、逝去的光陰,往往最讓人魂牽夢縈。
冰心先生的詩集《繁星》里有這樣一首小詩:“童年呵!是夢中的真,是真中的夢,是回憶時含淚的微笑。童年生活是每個人心中都難以忘卻的回憶,是我們一生中最單純、最無憂的時光。夏天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周而復返中,卻再也回不到當年那個夏天,那個童年的夏天。
在那個逝去的夏天里,我們一起上樹捉蟬,下河戲水,跳房子格,彈玻璃球,看大人們在大樹下乘涼,聽他們講各種各樣的故事,有歷史典故,有鬼怪傳說,也有家長里短。那時的夏天,沒有空調,沒有電腦,沒有WiFi,但卻有最純真的快樂,以及那個青梅竹馬的人。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并且易逝的,當再次回首童年的夏天時,我們總會惋惜,總會感嘆,那樣的時光為何沒有好好珍惜,又是什么讓今天的我們失去了童年的熱愛?
也許,逝去的不是夏天,不是童年,而是愛的能力。
在這個追夢的時代,每個人都在努力奔跑,為了不被落下,甚至只是為了基本的生存,我們的身上背負了無數的壓力,住房、家庭、醫療教育、養老,每一步都在負重前行,我們都活成了生活的機器,于是焦慮、緊張、忙碌充斥著每一天,等到驀然回首,卻只能嘆息一聲“心在天山,身老滄州”。
假如人生可以倒著活一回
“一禪小和尚”曾有過這樣的思考,假如人生可以倒著活一回,會是什么樣子?
第一天,你從自己的葬禮上醒來,周圍圍著一群穿著黑衣服的人,他們用悲傷和哭泣迎接一個新生命的誕生。然后,你被送到醫院,在醫生和家人們的照顧下,你的身體將越來越強壯,然后走出醫院,開啟你光輝燦爛的一生。
一開始可能會有短暫的閑暇時光,旅旅游,散散步,帶帶晚輩,或者做點其他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但是這個時光非常短暫,接下來就是漫長的工作,工作了三四十年,就到了退休的年齡,然后吃喝、玩樂、狂歡,天南海北的玩要,等到玩夠了,就進到學校頤養天年,大學、高中、初中、小學、幼兒園。終于,因為身體太過弱小,被父母接到家中,成長為一個孩子,衰老成一個嬰兒。最后,在一陣嬰兒的啼哭聲中結束自己的一生。
這樣的思考,這樣的假設,乘興而來,盡興而返,是不是也很美好呢?
我曾是你,你終會是我
曾經有這樣一幅圖畫,深深震撼了我。畫面上,一個耄耋老人和一個兒童在街頭偶遇,他們一個坐著輪椅,一個坐著兒童車,這一個相差近百年的對視,卻又如此的相似,一個眼中充滿羨慕,一個眼中充滿憧憬,我曾經是你,你終會是我。一切從零開始,最后又歸于零,生命的過程就像畫了一個圓,我們不禁猜想,一禪小和尚的思考是不是真的存在?走向了結束,卻又接近了開始,那么,人這一生到底是從子宮走向墳墓,還是從墳墓走向子宮?生命到底是在水中誕生,還是在烈火中形成?是你走向高山,還是高山走向你?這其中的秘密,我們真的知道嗎?
當老人和兒童彼此目光交匯的剎那,眼前的你正是我想要成為的樣子,老人如是想,兒童亦然。裘山山老師在她的作品中曾經描寫過這樣一位“高舉愛情旗幟”的老人——曹德萬。曹老年輕時當過兵,下過鄉,種過地,進過廠,一生兒女雙全,生活也還不錯,由于老伴去世的早,退休后就住進了養老院。但唯一的遺憾就是一生都沒有體會過愛情的滋味,于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家再次踏了尋找愛情的道路。也許,他的行為是詼諧甚至荒誕的,但是他的精神卻是值得歌頌和弘揚的。歲月終會讓一切都成為過往,但遺失的心靈要去哪里尋找,最初的夢又該歸于何處?
不糾結當下,不憂慮未來
在網上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小時候的自己真傻,竟然會盼望著長大。”這句話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是啊,不論是已經成年的我們,還是正在衰老的前輩,每個人的心中都有顆童年的種子,深深埋在心底。
在我祖父的年代,他們的童年是伴隨著槍聲和炮火的,祖父曾親眼見證了堂兄參加革命的奮然,也親身經歷了堂兄罹難時的恐怖。那一年,夏天的夜格外清涼,祖父的堂兄是他二伯家的長子,聽聞噩耗,全家驚恐,因為白天不敢行動,只能趁著夜色,翻山越嶺在尸體堆中尋找到堂兄的遺體,但卻不敢帶回家,只能把尸體停放在山溝里祭奠,裹上一卷涼席就近掩埋。這就是祖父的童年,如果說童年有顏色的話,那么祖父的童年一定是紅色的。
到了父親的年代,他的童年大概是黃色的吧,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年代,伴隨著的卻是大饑荒、土地革命、階級斗爭,那個時候,家里有很多孩子,父親的兄弟姐妹七八個,但是土地不夠,糧食不夠,最后活下來的只有三個。
有幸,我生在了一個新時代,我的童年則充滿了綠色。就像開篇所講的那樣:乘涼、戲水,迎風奔跑,肆無忌憚,留下的大多都是美好的回憶。而在當下的信息時代、智能時代出生的孩子們,他們的童年一定也有自己的顏色,我猜應該是藍色的吧,是天海的藍,是屏幕的藍,也是星辰的藍……
也許這就是一種自然的規律,日月的更替證明時間的變化,四季的循環推動著歲月的變遷,人生的輪回促進著時代的發展,星辰的興衰就是宇宙的循環。
對我們個人而言,當你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后,眼前的風景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人生沒有無用的經歷,只要我們一直向前走,天總會亮。
王小京
青年作者,網文作者。嚴肅文學和商業文案“兩棲寫作”,擅長篆刻,師承書法家白寅生。禁煙倡導者,教育扶貧志愿者,文化旅行者。多年持續致力于新媒體、商業文案等領域的工作、研究。長篇小說《仙神歿》全網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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