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

深灰色襯衫、幻彩小羊皮外套珍珠耳飾均為Chanel

銀色紋理機車皮外套、銀色紋理皮半裙均為Marni 字母印花緊身衣Giorgio Armani 十字鉆飾耳環Saint Laurent

拼接連衣裙Gucci;金色耳環、金屬纏繞裝飾頸圈、石榴石吊墜項鏈均為Alexander McQueen 金色手環Valentino;金色logo戒指、金色鏤空戒指均為Christian Dior


江疏影戲稱自己的性格很“擰巴”,戲里,曹丹姝努力扮演好皇后的角色,撐起“望藹高華,性稟柔閑”的氣場,戲外,江疏影卻似乎對于所有角色保持著一定的疏離感,入戲很深的同時試圖不被角色牽著走。
她也為曹皇后感到遺憾和惋惜,接著語氣一轉,藏在黑色眼線下的眼神凝住,她說:“其實我沒什么資格說曹皇后,在感情上,我們都是學習者,沒有誰能指導正確的方向。”
被命運推動著前進,被時代裹挾著“被迫成長”,任何人都不能幸免,特別是在那個時代背景下,無論是帝后,抑或是徽柔和懷吉,都受困于無形的束縛。日子一長,江疏影便逐漸體會出曹皇后并非硬撐,也許在最初,她本人的“獨立女性”精神就在曹皇后身上滋長了。
由于一句“貌丑不至惑君”的謠言,暗戀宋仁宗已久的曹丹姝只能把情感掩藏起來。好在,故事的最后,曹皇后和宋仁宗有幸“偷”來了幾年“清醒、平靜、樂己”的快樂時光。他們活在那個“從前慢”的時代,無奈于情感的表達上要隱晦許多,幸運的是時光的悠長讓他們不至于錯過彼此。采訪中,江疏影仰頭大笑起來,說如果現在讓一對夫妻等待對方15年,恐怕早已分道揚鑣。
從江疏影身上看不到太多南方女子的柔弱感,她從小就要強,喜歡“逆其道而行”。從上海戲劇學院畢業后,其他同學都投入拍戲,她卻抱著想出去看看的念頭,就頭也不回地去英國讀書了。她沒有“出名要趁早”的概念,也沒有想以后真的會當演員。
她學了四個月的英語,語言和專業課都很難,但她沒在怕的,說“當時狀態很好”,很單純地一心想要拿到文憑,雖然大家都認為文憑并不重要,畢業回國后,她順利找了份工作,可又想念起表演。面對一切人脈資源都斷裂的情況,她拍微電影拍了大約小半年,始終沒見什么起色。直到遇見趙薇導演的《致青春》中阮莞一角,才讓這個有著“女神”容貌又略帶冷艷和英氣的江疏影被觀眾熟知起來接下來《一仆二主》中的顧菁菁是個張揚的拜金女,那時江疏影并沒有按照大家希望的去詮釋,她認為自由表達最重要,倒是意外成全了這個角色。
傳媒經濟學是她自己選擇的,她的大腦中似乎就是一半理性思維一半感性思維組成。她認真表示,最近她常常在想,有時候需要適當的“隨波逐流”,就不會像過去那么叛逆了。“就像我們學經濟的時候,我們從供應鏈出發,但現在的社會全部是從需求出發的。作為演員來說,藝術創作者也不是神,也是人,一切還是為大眾服務的,于是現在不會那么執拗于自我了。”
停頓間,江疏影眼神帶上了笑意,“但這是從客觀上來說的,現實是我依然沒有著急去接戲。最近在家,明知道時間成本等客觀因素的重要性,但我還是會跟著心走。我會去理性分析利弊,但不代表我會去照做,哈哈。”感性與理性的博弈,她的內心總在感性打贏理性的過程中助上一臂之力。
她一點都不“裝”地承認,她不是先天就享受演戲的演員。幾年前她還比較怵鏡頭,也很害怕表達。大約是從《戀愛先生》后期,她才突然找到了感覺,慢慢從被動到主動地喜歡表演。
為了克服對鏡頭的天生羞怯,她開始有意識地觀察周遭的人。比如這次大片拍攝,她悄聲說,面前的編輯、攝影師,她都在默默觀察,在腦海里描繪著不同的形象。她做演員之前可能還沒有這種“悟性”,但她在不斷后天努力,。比如她的新作《三十而已》,她飾演的王漫妮是一個在上海恒隆廣場奢侈品門店工作的“柜姐”,開拍前她成天跑去恒隆廣場,全情投入到觀察姑娘們的穿著和神態上。
這是第三次和張曉波導演合作,他們之間已經達到了高度默契其中王漫妮和母親之間的一場戲,江疏影跟導演“爭執”起來,她想了a、b、c三種演法,偏女性視角一些。“拍《好先生》或《九州縹緲錄》時還不太敢這樣,到《三十而已》,導演一個眼神一個表情,我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從我自己角度提供想法,情感會更細膩一些,所以我不怕去跟他爭論。”導演往往愿意用自己熟悉的演員,也是基于互相信任和理解。
她最近在看《夫妻的世界》,因為太喜歡女一號金喜愛的表演,她看了兩遍,并查找這個演員的過往作品,模擬表演。演員就是需要不斷地去訓練自己。假想我是她的話,該如何表演這個細節。”她還喜歡宅家看綜藝和訪談節目,從一個人跳躍到另一個人,觀察不同的職業不同的成長背景,并樂在其中。
三十歲到來之前,江疏影確實感到過不安和恐懼,都是來自三十這個數字的無意義焦慮。“在我三十歲那年,還很少有姓說去凍卵,提倡不婚主義。我那時認為自己事業沒有什么大成就,也沒結婚,會有莫名的惶恐。”
可她深刻地記得三十歲那年的生日,只是和幾個朋友吃了個平常的飯,別人說“恭喜你啊,過大生日了”她內心卻很平靜。凡是過往,她沒有任何后悔,“最近她們(指工作人員)總跟我聊星座運勢,其實比較接地的說法,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時,做的選擇就會堅定,從而可能改變你的人生軌跡。”
而現在,江疏影處于主動想要尋求自我突破和轉變的時期,她總說自己是被推著被動前進,其實她身上不怕輸的勁兒是內在燃料。讓人聯想到曹丹姝年輕時的傲嬌,“什么都不怕”,就算沒有命運眷顧,她自信可以靠自己活得很好;成長后,曹丹姝依然以“我不怕”保護著自己的愛情。她們有自己堅持和相信的,雖然常走彎路,但從來沒改變。
她特別想要對過去的自己和身邊朋友說的是,抓緊時間去談戀愛。“從事藝術創作,經歷失戀這種挫敗感,真的會讓人演戲時一下子就打開了。”其他再多的經驗之談在真情實感面前,似乎也不那么值得提起。
江疏影的弟弟喜歡畫畫,她經常對弟弟說:“不要去看別人成功了,就去模仿他,你只需要堅持把自己的風格做好。不要太油膩,不要太世故。”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畫保持純白,那就從空白處不斷添加細枝末節,有時候是密密麻麻的小符號,有時候是一大片的墨跡o跟著內心走,少點套路,就能多點骨氣。
“演戲就跟我們的人生一樣,只說角色,不說名望,你能走多遠,看自己能悟到多少。”這段路的確不是理性思維模式,或一道算術題。

黑色露腰連衣裙、金色圓形耳夾均為Versace?紅色漆皮長靴Prada?編織手繩Christian Dior?異材質拼接手環Louis Vuitt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