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

見到劉敏濤的前一天,她在劇組拍戲,半夜收工后,她一直在回味角色。第二天早晨5點多,她就醒了,繼續琢磨昨天的戲,越琢磨越對,越想越開心。直至采訪時,還沒回過神,描述起來,神采飛揚的。
兒時,劉敏濤擁有三個外號:“小辣椒”、“小螞蚱”“小芋毛”。因為她嘴硬要強,喜歡蹦蹦跳跳,頭發少又軟。她給我們講了兩個兒時的故事,帶著青春年少時的荒野,又令人遐想,顯得可愛迷人。
她記得最清楚的是,有一次她不肯上幼兒園,被媽媽追著打。被打的記憶,也就那一次小時候她們住的是胡同里那種平房,她在前面跑,她媽媽就在后面追。“一大早,我媽也急著上班,我就是不肯去。我回頭看了我媽一眼,我看她追沒追上來,你知道嗎?最好玩的在哪兒?我回頭看,其實我媽媽已經非常憤怒和面目猙獰了。但是她的那個樣子,我以為她在對我笑,我就停下來了,結果媽媽追上我二話不說就開始打我屁股。”小小的她恍有所悟,原來是自己看錯了。這一幕,是她永遠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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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她在蘋果筐里頭打架的事,她連兒時小伙伴的名字都還記得清楚。“哎呀,太有意思了,我們住的院兒里有大偉家、小虎家,還有一對姊妹倆。我們煙臺不是產蘋果嗎,那時候蘋果沒有那么多紙箱裝,就用樹枝編的筐,是能透過那個筐的縫隙看到里面蘋果的。因為我爸爸是老書記,他了一輩子黨委書記,經常會有便宜買蘋果的福利。蘋果吃完了,那個剩的空筐我家就放在院子里。那一天,記得是星期天,因為沒作業了,我就跳進那筐里,進去玩兒。”
“不要去玩那個什么先鋒啊,個性啊,你是一個人,活生生的踏踏實實的人;就得過人的日子和生活,那就要承認自己的失敗,就需要重新站起來。”
那倆姐妹來搶,就說:“出來!你玩一會兒了,我們也要玩兒!”敏濤說:“為什么要出來,我先來的,再說這是我們家的筐。”“我就還是帶有小孩兒那種自我和自私,不肯讓,我在筐里頭,她們兩個在筐外頭,三個人開始扭打,我印象特別深結果我把那個小女孩牙齒那兒抓流血了,她們就領著家長找我媽告狀。”“是,我小時候挺厲害的,還嘴硬,其實我心里知道我錯了這事兒,但是我也梗著脖子,永遠不低頭。”劉敏濤從小就是這樣,其實也一直是這樣子。
“看看我現在也是這樣啊,結束了的,那就都是過去式了。”有些事,她能記得很清晰,有些事,她說忘就忘了。
直拍4000萬而“出圈”這個事件,劉敏濤就沒當回事兒,也感到很意外,此前,她連“直拍”是什么都不知道,“出圈”是什么,更沒有概念。舞臺上,她也做不到所謂的“放飛自我”。當拿到這首曲目后,她因為不確定,戴著耳機在小區里面反復練習。上臺時,她極度緊張,而鏡頭燈光、音樂、環境對演員來說都是一種催化,她瞬間投入到了那首歌的情境里。
后來她參加的綜藝播出,晚會上和新褲子樂隊合作演出,都在熱搜停更的那一周里,她覺得正好,父母對她說不能每天忙于這些通告、活動,她也告訴身邊的工作人員,“收收心,我們要開始靜下來琢磨劇本了。”她希望從作品出發,創造下一個不同的形象,因為下一個永遠是最完美的。
中戲入學考試時,劉敏濤的老師稱她為“小鞏俐”,鞏俐是八五級的,劉敏濤是九三級,老師覺得她倆那個勁兒很像。可是,班上漂亮的女孩太多,后來當大家站成一排,劉敏濤卻成了“特別不起眼的”,導演們去選影視劇演員那會兒,很少一眼選到她。
她的形象氣質,在熟悉她的老師眼里是非常出眾的,老師有他們的密碼。劉敏濤倒是對自己的外形帶著一些自嘲地說:“我就沒年輕過嘛,一直就是那個樣子沒變化,就不會過時啊。”
劉敏濤的媽媽從她二十歲時就開始給她的表演提意見,雖然媽媽并不是專業的,但父母的建議,從小就是好學生的劉敏濤很能聽得進去。她舞動著纖細的手臂和手指,模仿著媽媽的動作和語氣:“孩子啊,我覺得你演得挺好,就是這里手臂要是再往上抬一下,就差這一口氣,就差一點點。”劉敏濤那會兒一直在琢磨,缺的這口氣是什么。往往就差那一口氣,會讓人覺得不自在甚至很累。
而現在,不管在銀幕中,還是在舞臺上,媽媽總是一眼就看到她,不因為是自己的女兒,而是她們發現,那口氣到位了。
那是靈氣還是經驗,或是生活的歷練?劉敏濤自己也不想去深究,她說就是很神”而已,身邊的人都評價她經常靈光乍現”,就是那一瞬間的東西,若讓她再來第二遍,就不可復制了。這些瞬間都成為她現在最大的享受。
她在《黑蝴蝶》里面飾演的齊琳,,那種不經意間散發的成熟女性氣息,多一絲就妖媚,少一分就扭捏,她卻能精準地拿捏到位,被很多影迷拿來和(密會》中金喜愛的表演比較,她們又各有千秋。
觀眾對劉敏濤最熟悉和給予最多好評的作品必然是《偽裝者》和《瑯琊榜》,也許大家不知道的是,拍這兩部代表作時,劉敏濤正處于漫長而煎熬的離婚期,她還記得著一切的結束,是在3月7/8號,正是在(浪琊榜》的劇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