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淼

《愛情研究》不是小說,或者說是顛覆了傳統小說樣式的小說。從一般意義上說,小說是以人物為中心,通過完整的故事情節和具體的環境描寫、行為描寫和心理描寫來反映現實生活的一種文學體裁。而《愛情研究》人物不鮮活,故事無起伏,也沒有沖突和完整的事件發生;沒有渲染,沒有細節,沒有一處文學手法,所以我說它完全不是小說。
李銀河只不過把她的性學觀念穿了件小說的外衣,用“我”的性交往行為和性心理過程來說明她的性學理論。
文中關于愛情三理論,我覺得還不如說成是人類歷程中,愛情發展的三個階段或三種境界。
在沒有社會責任或公民道義的人類初始,愛情只是求偶的本能,是人類這個物種繁衍需要的本能。人類用聲音、形體和行為來吸引異性,以達到相擁的目的。隨著物質的豐裕,文化的產生,這種達到目的之前的過程逐步延長,內容逐步豐富。優美的舞蹈,動聽的歌聲,雄健的體魄,豐厚的財富,學識見地,閱歷膽識等等都成了吸引異性的手段,相擁不再是唯一目的,或有了更多的內涵和外延。比如歐洲中世紀騎士風格的愛情,月夜下對著窗戶發出求偶的歌聲,或是用利劍決斗以獲芳心。
與此同時,在文明發展和自然演化的矛盾中,人類心理需要層次的極差越來越大,愛情呈現的方式也越來越多,于連式的、簡愛式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式的等等,我覺得這些所謂的愛情不過是在性需求與社會矛盾的差異和壓抑中凸顯的不同形式而已。
李銀河講的第二種理論:淫蕩的精神化被稱為愛。實質是反性禁欲的做法,是統治者為建立社會秩序更好地便于統治而提出的,就如尼采所說:“這種夸張的熱情對于古代人來說是完全不可理解的,對于未來的人也將是滑稽可笑的。”第三個理論,是愛情過程中的一部分,錯覺、醉酒狀態,也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一種夸大的美妙。
不得不承認,人類男女情愛離不開肉體之戀,由于人類身體里有著動物在進化過程中遺留的不完善性或劣根性,人類情感的產生必須依賴一定的生理結構作為物質基礎,比如母愛與淚腺就有情感與生理的對應關系。但李銀河在此基礎上提出的“身體可以‘由我不由天,由心不由境’”的自由觀點還是有待商榷的。這一觀念的確反映了作為個體的人性的需求,但絕不會為社會化的人類文明和制度所包容。正如《愛情研究》中的兩個人的性愛方式只能以個人隱私的方式存在,而不能以社會化的方式存在一樣。
總的來說,《愛情研究》從社會學和文學樣式的角度進行研究是十分有意義的。雖然其中的一些觀念有失偏頗,但它畢竟為我們開啟了人類情愛的一種新的思維,引起了人們對自身情感的關注,為后續的探討提供了豐富的研究材料。
(作者為湖北省荊州市沙市區文星中學教師)
責編:何建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