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渚追尋消失的文明

文、圖/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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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聽說良渚，源于作家蔡駿。他在懸疑恐怖小說《荒村公寓》里，詳細地描寫了良渚古城——

“五千年。”

什么？我的心里又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嘴里喃喃地念出聲來：

“五千年？”我連忙搖了搖頭說：“不可能，你不會看錯了吧，怎么會有這么古老呢？中國歷史都沒五千年呢。”

然而，孫子楚卻異常冷靜：“你有沒有聽說過良渚文明？”

“良渚文明？我看過些報道，江南古老而神秘的良渚文明，是嗎？”

“不錯，所謂良渚文明或良渚文化，因1936年首先發現于浙江余杭的良渚鎮而得名，是中國長江中下游最重要的史前文明，也是東亞早期文明的主要源頭之一。根據考古學碳14測定，其年代距今大約有5300年到4000年。現代發現的良渚文化遺址，大多散布于江南一帶，上海近郊的青浦福泉山遺址就屬于良渚文化之列。”

少年時代，讀到此處，心里堅定地以為純屬虛構，如今得知確有此地，內心自然是驚嘆萬分。

在第43屆世界遺產委員會會議上，大會主席阿布法斯·加拉耶夫一錘定音，中國良渚古城申遺成功，中國再添一處世界遺產，合計達55處。一直以來，西方一些學者不承認中華五千年文明，良渚文明的發現，成為最具說服力的證據。良渚古城遺址憑借高大的宮殿臺基、完整的城墻遺址、古老的水利工程，證明了中華文明早在5000多年前就已經進入了早期國家形態。

良渚意為“美麗的水中小洲”，那一定是江南水鄉的地域特點。的確，良渚是緊鄰杭州的一個物阜民康的小鎮。盡管它和其他的江南小鎮看起來沒有多大區別，然而在考古學家眼里，卻意蘊悠長。

這座水上古城直到2006年才被人們發現。當時，浙江考古所在瓶窯鎮葡萄畈遺址發掘出一條古河道，河道內有良渚時期的文化堆積。在對河岸高地進行發掘后，考古人員發現了層次分明的碎石和黃土堆積，明顯是人工堆筑。由此高地向南、北兩個方向經過一年多的試掘，良渚古城開始如拼圖般漸漸成型，一座沉睡近五千年的古城被喚醒。而原來發現的諸多良渚遺跡也有了歸屬，奇跡般地都分布在古城內部。

良渚古城遺址公園網上預約系統正式上線，本次開放的良渚古城遺址公園城址區是公園的核心部分，由宮殿區、內城、外城組成，呈向心式三重布局結構，古河道貫穿其間。為了以最小干預給予遺址最好的保護，遺址現場多以植物標識、模擬復原等方式呈現，努力把5000年前的故事講述給游客。未來，杭州將花10年時間將良渚古城遺址公園建設成為全國一流的文旅融合發展樣本，成為真正的“中華文明朝圣地，中國文化新地標”和世界遺產保護管理的典范。

如今的良渚古城遺址公園還大面積保留了原有的濕地生態系統，園區規劃總面積14.33平方公里。公園內林木繁茂、水系縱橫，園內套種了大量的水稻，可以看到很多漂亮的鳥，沿途水洼處竟然有魚，還看見了小龍蝦！這一切都反應著古老的良渚文化稻作文明的特點，展示了良渚古城時期的水鄉澤國風貌。

我們的游覽到達了城門與城墻、考古體驗區、河道與作坊、雉山觀景臺、莫角山宮殿、反山王陵、西城墻遺址、鳳山研學基地、大觀山休憩區和鹿苑等十大片區。還有很多的遺址區域沒有開放。

神秘的良渚坐標，位于迷幻的北緯30度。北緯30度充滿著人類神秘死亡事件，比如飛機失事、法老詛咒、幽靈潛艇……也擁有璀璨的瑪雅文明、古埃及文明、古巴比倫文明。

而良渚人的生活有多精致呢？作家蔡駿在小說《荒村公寓》里提到過良渚的“玉器文明”。良渚人喜歡佩戴精美絕倫的玉飾，使用高級漆器。玉琮的花紋精美絕倫，線條如發絲，象征著國家興盛，好比古埃及的太陽神殿。令人們驚奇的是，當時尚處于新石器時代的人類，卻掌握了如此高超的琢玉工藝。

良渚博物院的建筑本身就是一件藝術品，由英國著名建筑師戴衛·奇普菲爾德設計，以“一把玉錐散落地面”為設計理念，由不完全平行的四個長條形建筑組成。內庭實景小池中有玉璧般的圓石，草地邊有標注路標的斜著的玉琮，后來看到垃圾桶也是玉琮的樣子。

走出博物院時，夕陽在天邊洇染出一片絢爛的晚霞，遠處的深藍開始泛出星光點點。廣袤的良渚大地，我們才剛剛踏上一角。好在我已經是良渚的子民。我會慢慢地、深入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它的骨骼、血脈和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