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妙合神形——中國國家博物館藏明清肖像畫展”在國博隆重啟幕。通過這批深藏于國博庫房、從未展出過的珍貴明清肖像畫,人們得以一睹宋太祖趙匡胤、元太祖成吉思汗、明太祖朱元璋、清圣祖愛新覺羅·玄燁、諸葛亮、鄭成功、李鴻章、曾國藩、陶淵明、李白、蘇軾、王守仁、趙孟頫、李清照等諸多歷史名人的“真顏”。
截然不同的朱元璋畫像
此次展覽分為《帝王·皇族》《雅集·行樂》《名臣·名士·閨秀》和《學者像傳》四個主題,呈現了肖像畫的嬗變與演進歷程。
本次展覽策展人、中國國家博物館副館長劉萬鳴介紹,皇室肖像需要一種莊嚴威武、不怒自威的感覺。大多為正面形象,形象威嚴,著朝服,如展出的明《趙匡胤畫像軸》、清《玄燁像》等。但不同時期、不同畫家筆下的皇室肖像,有時也顯出十分有趣的反差。此次展出的晚清民國時期畫家俞明所繪《明太祖朱元璋正形像》(圖1),是朱元璋正形像中較為標準的畫像,畫中人身材魁梧、容貌素樸端嚴,是其壯年時期的“標準照”。在此圖右下側,有朱文方印“俞明恭摹”。而另一幅明代無款識《明太祖朱元璋異形像》(圖2),則風格迥異:臉頰變形拉長,下巴向前凸出,臉上不同程度地布滿黑痣,“鳳眸龍頭,黑痣盈面”,看上去丑而怪,與正形像形成截然不同的反差。明朝歷代皇帝畫像中均未出現類似奇相。據介紹,在歷代帝王中,朱元璋肖像是存世量較為豐富的,其相貌的反差也非常大,這在中國歷史上極為罕見。
兩幅肖像畫中,究竟哪一幅更接近歷史真相?本次展覽的策展助理李文秋博士認為,朱元璋的正形像才是真正的長相。朱元璋奇骨異貌的長相之所以會在民間廣為流傳,其實是本人特意為之,為的是起到政治宣傳的作用。這種“鞋拔子臉”在當時并不是侮辱性符號,而是龍的形象。民間更加喜聞樂見這種有傳奇色彩的人物,文人利用了民間百姓對他的崇拜、迷信而未知的心理,特意繪制這種異像。
名臣名士及閨秀都長什么樣?
除了帝王將相,那些常活躍在歷史中的名臣賢相們的形象也是大眾熱衷于想象的。無論數量還是質量,名臣和名士都在明清肖像畫中占據重要分量。“一幅畫可以反映出來一個時代的精神面貌,比如明代所畫的諸葛亮像(圖3)。線條粗大,展示出了明初時候整個國家的一種積極磅礴向上的態度。到了清代,繪畫更加向精細方向發展,注重寫實。”劉萬鳴介紹。
而閨秀形象的變遷亦能折射出審美趣好的遞變。與帝王和皇族肖像多以寫實為主、社會功能性遠超藝術性不同的是,閨秀像藝術性要遠超實用性功能。如此次展出的清《李清照像》(圖4),畫中人修眉俊目,容貌艷麗,做拈花凝思狀,“顏值”很高。在千姿百態的明清肖像畫中,觀眾不僅能看到畫風與審美趨向的嬗變,亦能一窺服飾、禮制、官制以及社會生活的變遷與特色。(摘自《西安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