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民國書法及其代表人物

□ 白立獻

1912年元旦，孫中山在南京就任臨時大總統，正式宣告中華民國成立，到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這段時期稱為中華民國時期。這段時期是一個社會大動蕩、大變革的時期，先后經歷了北伐戰爭、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等歷史大事件。舊的傳統思想與新的文化思潮相互交融，內外環境的改變與碰撞，促使中國的政治、軍事、文化、經濟各個方面都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一部分，民國時期的書法同樣也呈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新形態。

一方面，千百年來所秉承的傳統書法在繼續著它的發展，同時隨著各種碑帖簡牘以及甲骨文的陸續發現，又極大地拓展了書法的研究范疇和研究路徑，使得民國時期的某些書法研究領域甚至還具有一定的開拓性，比如甲骨文的發現與研究以及進入書法創作領域，北碑的興盛以及碑帖兼容的流行，這些一直都引領風氣，并進而影響著現當代書法的走向和發展。

就書法創作而言，涌現了一大批在不同階層、不同領域造詣很深的書法大家，可謂是群星璀璨，異彩紛呈，這里既有晚清遺老舊臣，也有新環境下成長的學者、專家；有以書法為生的專業書家，還有不同時期政府組織中的各路軍政要員等等，他們身居書壇金字塔的頂端，共同引領著中國書法的發展與走向。這些書家中，如清末最后一位狀元、館閣體書法的踐行者劉春霖，以甲骨文研究和創作著名的羅振玉，從事石鼓文書法研究與創作的吳昌碩，還有以北碑見長的康有為、于右任、弘一法師等。

為了對民國書家有一個更直觀的了解，根據書家所處的時代背景以及學術追求，我們把民國書家大致歸為以下幾類：

一、晚清遺老書家

由于清統治者退出歷史舞臺，那些晚清的遺臣，因個人追求各異，有著不同的歸宿。有看破紅塵歸隱山林者；有鬻書畫而自給者；有繼續鼓吹君主立憲、死心踏地做“?；庶h”者；還有改頭換面、進入民國政府任職者。他們中的大部分都遠離北京、南京、西安等政治中心，轉而到政治氛圍較寬松的上海、天津、沈陽、青島等地安居。這些遺老書家往往都參加過晚清的科舉，并有一定的功名，因此他們舊學功夫深厚，對經、史、子、集這些儒家經典諳熟于心，加上為取仕都在書法領域浸淫多年，因此他們書法創作嚴謹，許多書家都有自家面目，或帖學為主，或碑帖兼容，傳統功力和修養普遍深厚。他們大多重視個人操守，對個人品質格外在意，經常把人的品格與書法創作聯系在一起。書法創作內容也多是自作詩文，作品無論從章法、墨法以及用材上較為因循守舊，他們的書名在國內影響巨大，有些甚至在日本、朝鮮以及東南亞國家都有較大影響，且風格各異，異彩紛呈，這些書家大多有自己的門派，弟子眾多，也因此對整個民國時期書法的發展有著重要的影響。其代表人物有楊守敬、沈曾植、康有為、劉春霖等。

楊守敬（1839-1915），湖北宜都人。字鵬云，號惺吾，晚年在湖北黃州東坡雪堂旁建書樓鄰蘇園，故又別署鄰蘇老人。同治元年（1862）舉人。歷任國史館謄錄、清朝駐日本國使館一等秘書、黃岡教諭、兩湖書院教習、勤成學堂（后更為存古學堂）總教長等。他在日本期間廣收弟子，尊崇者甚多，被日本書法界譽為“日本書道近代化之父”，其影響力可見一斑。楊守敬學書早年師法鄉賢朱景云（字槐卿，湖北江陵人），中年宗法蘇東坡，后廣學北碑，晚年潛心于顏魯公，尤致力于行書。其書法重氣勢、尚蒼勁、守渾厚，以北碑意趣打底，博采顏魯公、蘇東坡、黃山谷諸家。嚴格地說，楊守敬在民國期間也僅僅生活了幾年而已，但對民國書法的延續與發展還是有著很大的影響。沈曾植（1850-1922），浙江嘉興人。字子培，號乙盦，晚號寐叟，齋名海日樓、延恩堂。光緒六年（1880）進士，供職刑部，精研古今律法，著有《漢律輯補》《晉書刑法志補》等書。40歲后，深研梵學，會通儒佛。曾入張之洞幕府，執掌兩湖書院，光緒三十三年（1907），在安徽設存古學堂，1910年辭官隱居上海，與諸遺老成立超社，吟詠書畫，校藏圖書遣日。工詩，晚清同光體主要詩人之一，著有《海日樓詩集》《海日樓札叢》《菌閣瑣談》《海日樓題跋》等。其書法遍學晉唐明清諸家，綜合碑帖之美，主張古今融合，南北相濟，博采眾長，其書法風格奇峭博麗，自成一格。尤工行草，用章草法寫行書，并融入漢隸與北碑法，勁峭凝重，靈動飛揚?？涤袨椋?858-1927），廣東南海（今佛山）人。原名祖詒，字廣廈，號長素，又號更生，人稱“康南海”。中國晚清時期重要的政治家、思想家、教育家，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代表人物?？涤袨閷泴W、哲學、文學、詩詞、書法均有造詣。曾著有《萬木草堂叢書》等。其中《廣藝舟雙楫》中闡述了“崇碑抑帖”“尊魏卑唐”的書學理論。其書學宗漢魏六朝和唐宋碑帖數百種，“孕南帖，脫北碑，熔漢隸，陶鐘鼎，合一爐而冶之”，運筆結體皆從碑中來，以方筆居多，力能扛鼎，筆力雄健，有圓渾凝練的金石感，充滿著陽剛之美?？涤袨橐簧茏尤?，尤以梁啟超等人最有書名，劉海粟、徐悲鴻、蕭嫻等也是其入室弟子，在書法上均造詣很深。劉春霖（1872-1944），直隸（今河北）肅寧人。字潤琴，號石云。清光緒三十年（1904）甲辰科狀元，亦是中國科舉歷史上最后一名狀元。曾兩次代表大總統徐世昌到山東曲阜主持孔子大成節典禮，并因此名噪一時。1928年辭官，在上海、北京以詩書自慰。劉春霖在詩書畫上均有極高的造詣，書法隸、行、楷皆為所長。尤以小楷為著。小楷筆力清秀剛勁，大字書法圓勻平正，為典型館閣體，深得世人推崇。出版有《大唐三藏圣教序》《蘭亭序》等小楷字帖多種。

溥儒 題文珍畫 絹本釋文：南極揚輝，亢角啟運；渡析津而越梁，映河漢而經天。心畬題文珍畫。鈐?。轰呷逯。ò祝?心畬（朱）

黃炎培 致漱溟札 紙本 1946年釋文：漱溟先生并轉衡山、君勱、伯鈞、申府、努生先生公鑒：炎培為考慮如何求得內心平安起見，暫向諸公告假。在告假期間，恕不追隨諸公奔走；有會，恕不出席；任何文件，下款恕不連署炎培名。黃炎培敬啟。附箋敬陳數事。卅五、七、一。南京倚裝寫。

二、軍政要員書家

民國軍政要員之善書者，基本屬于兩種情況，一是軍閥混戰期間的民國總統、各大軍閥、要員，如曹錕、徐世昌、黎元洪等；還有自覺參加資產階級革命，后加入國民政府，任軍政要職，如譚延闿、于右任等。

譚延闿（1880-1930），湖南茶陵人。字祖安、祖庵（組庵），號畏三、切齋。曾任南京國民政府主席、行政院院長。尤擅楷書，主研顏真卿，對清代顏體書法名家劉墉、錢灃、翁同龢等研究亦頗深，浸淫數十年，是民國書法四大家之一，著有《祖庵詩集》等。于右任（1879-1964），陜西三原人。原名伯循，號騷心，又號髯翁，晚號太平老人。于右任早年書從趙孟頫，后改攻北碑，精研六朝碑版，將篆、隸、草法入行楷，獨辟蹊徑，中年變法，專攻草書，筆法豐富，追求每個字中宮緊縮，穩中求險，行筆多用中鋒，出奇制勝，在圓潤渾厚中融入適當波勢，使每個字意貫神滿，很少上下游絲相連，但能做到神完氣足。自1929年始，從事草書研究，于1932年成立草書研究社，創辦《草書月刊》。他以“易識、易寫、準確、美麗”為原則，系統整理歷代草書，從浩繁的歷代書法名家作品中，遴選出符合標準的字，集成《標準草書》千字文，影響甚廣，響應者眾多?！稑藴什輹烦蔀楝F代中國文字學研究上的創造。

三、學者型書家

在民國書壇上，有諸多真才實學者。有的學者本身即教育家，他們不僅學有專長，論著宏富，個人書法造詣精良，也有不少學者把書法作為余事，但文學底蘊深，書法造詣高，長年累月沉浸于書卷之中，稍加拾掇，筆墨使轉流連，蘊藉灑脫，可謂之學識、性情使然。其代表人物有弘一法師、魯迅、沈尹默等。

弘一法師（1880-1942），俗名李叔同，浙江平湖人，生于天津。又名李息霜、李岸、李良、李嬰等。在音樂、書法、繪畫和戲劇方面，均有造詣。是中國話劇的開拓者之一，后剃度為僧，法名演音，號弘一，晚號晚晴老人。青年時致力于臨碑，對《石鼓文》《嶧山石刻》《天發神讖碑》《經石峪金剛經》等用功甚勤。出家前書體秀麗、挺健而瀟灑；出家后則漸變為超逸、淡冶，晚年喜用禿筆，筆意渾穆莊重，古拙樸實，亦愈加明凈、安詳。亦擅篆刻，有《李廬印譜》《晚晴空印聚》存世。魯迅（1881-1936），浙江紹興人。原名周樟壽，字豫山，后改名周樹人，字豫才。文學家、翻譯家和現代文學的奠基人之一。文學創作之余，精于鑒賞與金石收藏，平日喜愛收集漢、魏、六朝碑刻，擅書法，幼承庭訓，后受恩師章太炎的影響。楷行之外，間作篆隸，樸茂渾厚，獨具一格。郭沫若跋《魯迅詩稿》云：“魯迅先生無心作書家，所遺書跡，自成風格，熔冶篆隸于一爐，聽任心腕之交應，樸質而不拘系，灑脫而有法度，遠逾唐宋，直攀魏晉，世人寶之，非因人貴也?！鄙蛞?883-1971），浙江吳興人，生于陜西。原名君默，一作君墨，字中，后更名尹默。早年肄業于嘉興師范，后留學日本。回國后任教于浙江省立一中、杭州高等學校及浙江兩級師范學校。其間與魯迅、劉季平、陳獨秀、馬一浮、蘇曼殊交往甚密。1917年任北大書法研究社書法導師。1943年與沈子善、于右任、陳立夫等創導成立中國書學研究會。1961年創導籌建上海中國書法篆刻研究會，任主任委員。沈尹默工正、行、草書，尤擅行書。其書法宗法晉唐，源出褚遂良、蘇軾、米芾、文徵明諸家，參以歐、趙韻致，冶諸家于一爐，純熟秀美，獨具一格。對當代書法的發展影響很大。著有《沈尹默論書叢稿》《歷代名家學書經驗談輯要釋義》《二王法書管窺》等。

吳昌碩 囿射淵求七言聯 紙本釋文：囿射雉象得其所；淵求鰋鯉來可方。石鼓聚訟，自古已然。近時高倜堂、莫子偲兩先生猶各執己見，令后生小子無所適從也。吳昌碩。鈐?。嚎∏渲。ㄖ欤?倉碩（白） 缶無咎（白）

四、專業書畫篆刻名家

民國時期專門從事書法創作的名家眾多，且造詣高，影響大。嚴格地說，他們才是民國書法的代表人物。這些書家往往集中在政治氛圍較為寬松的上海、天津等地，或鬻書為生，廣收弟子，著書立說，舉辦社團和各種書法活動，許多都是開宗立派的大師。如吳昌碩、齊白石、張大千、黃賓虹等。

吳昌碩（1844-1927），浙江安吉人。初名俊，又名俊卿，字昌碩。晚清著名畫家、書法家、篆刻家，西泠印社首任社長，與任伯年、趙之謙、虛谷齊名為“清末海派四大家”。工書法，致力于石鼓文，旁及篆、隸、楷、真、行各體，筆力雄肆，沉著率真，情趣在筆墨之外。尤精于石鼓文，揮寫自如，意境橫生，骨力郁勃。其行書手札亦氣息暢達，獨具一格。黃賓虹（1865-1955），安徽歙縣人。初名懋質，后改名質，字樸存，中年更號賓虹。黃賓虹是“新安畫派”的代表人物。繪畫技法上兼容并包，重視章法上的虛實、繁簡、疏密的統一，用筆如作篆籀，遒勁有力，在民國畫壇獨樹一幟。黃賓虹之所以在繪畫上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主要得益于其深厚的書法功底，他四體皆能，于金文用力較深，篆書力能扛鼎，行草厚重老辣。

謝玉岑 如履以祈八言聯 紙本釋文：如履薄冰，好是懿德；以祈甘雨，迄用康年。葆祥先生屬篆。辛未小雪，謝覲虞集詩經。鈐?。河P虞私印（白）

傅增湘 綠野翠峰九言聯 紙本釋文：綠野歸來，但愿吾長??；翠峰相倚，恰有爾多春。寒楓先生雅令集蕓窗、哄堂、山谷、東堂四家詞，錄俟方家指正。庚辰三月，沅尗傅增湘書于石齋。鈐印：傅增湘印（白） 沅叔（朱）

黃山壽 山岳煙云八言聯 紙本釋文：山岳鍾神，星辰挺秀；煙云改色，鐘石變音。癸卯夏五月既望，書于春申浦上。勖初黃山壽。鈐印：黃山壽?。ò祝?勖初（朱）

以上四類書家，基本上涵蓋了民國書法發展的各種風格和形態，可以視為民國時期書法的代表人物。民國時期雖然短暫，但所蘊含的能量和空間是巨大的，取得的書法理論研究和創作等方面的成就也是空前的，因而影響也是十分深遠的。尤其是對現當代書法的影響，具有十分重要而不可替代的意義。時至今日，在歷屆全國性的書法展覽中，取法沈曾植、康有為、于右任、沈尹默等大家者比比皆是，呈現出了很強的藝術生命力。同時，許多藝術院校書法專業的設立，各色書法培訓機構、書法研討班的出現，各種書法展覽、書法報刊的繁榮，各種書法拍賣與收藏的持續升溫，以及各種書法協會、研究會和民間團體的涌現，都和民國時期書法的影響不無關系。因此，民國書法承上啟下的歷史價值應作更加深入的研究。

譚延闿 陸游《病起》 紙本釋文：少年射虎南山下，惡馬強弓看似無。老病即今那可說，出門十步要人扶。孟圭先生正。延闿。鈐?。翰枇曜T延闿字祖安?。ò祝?知默居士（朱）

徐世昌 繞屋登樓七言聯 紙本釋文：繞屋碧生春澗水；登樓青送隔城山。水竹山人。鈐?。盒焓啦。ò祝?鞠人（朱）

沈曾植 掬情畜道八言聯 紙本釋文：掬情極微，雅藝欣載；畜道修德，先民是程。書徵三兄世講屬。寐叟。鈐印：沈曾植?。ò祝?馀黎（朱） 知一念即無量劫（朱） 海日樓（白）

沈曾植 人日小集 紙本釋文：燭鏡交光花著枝，馀翁隨相寄馀思。天將霽景忺人日，客有疑年祝酒卮。春遠平林宜入畫，日長仙客厭觀棋。歸來更拓棽鐘字，古意今情蔑歷辭。人日小集，錄奉吷庵仁兄大雅正。寐叟。鈐印：沈（朱）

柯劭忞 奉送寬孫仁世兄游南洋 紙本釋文：奉送寬孫仁世兄游南洋，即乞詧正。張騫八月又乘槎，萬里濯溟近可涯。史乘昔年搜外紀，鄉音今日譯中華。佛?；涿逓樾酰悠伴_酒當茶。不用新詩詠風土，喜神譜出興尤賒。膠西弟柯劭忞呈稿。鈐?。嚎论繌耄ò祝?鳳孫（朱）

趙元禮 節錄蘇軾英德南山題名 紙本釋文：蜀人蘇軾子瞻南遷，幼子過同游圣壽寺，遇隱者石君汝礪器之，話羅浮之勝，至暮乃去。睦堂仁兄大人正。幼梅趙元禮。鈐?。河酌罚ò祝?/p>

于右任 養天法古五言聯 紙本釋文：養天地正氣；法古今完人。韓偉先生，于右任。鈐?。河胰危ㄖ欤?/p>

魯迅 自題小像 紙本 1931年釋文：靈臺無計逃神矢，風雨如磐暗故園。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二十一歲時作，五十一歲時寫，書時辛未二月十六日也。魯迅。鈐?。呼斞福ò祝?/p>

柯昌泗 龐統祖逖八言聯 紙本釋文：龐統展驥，庾嵩墮幘；祖逖誓楫，費祎贈刀。輔廷仁弟方家雅屬，膠西柯昌泗。鈐印：膠西柯昌泗?。ò祝?燕舲（朱）

劉春霖 京國斜川八言聯 紙本釋文：京國尋春，珊瑚海樹；斜川歸興，楊柳古灣。倫乾先生正之。劉春霖。鈐?。簞⒋毫刈譂櫱伲ò祝?甲辰狀元（朱）

胡漢民 文章居處七言聯 紙本釋文：文章典重張平子；居處清幽王右丞。勵全仁兄屬書。漢民。鈐印：胡漢民?。ò祝?展堂（朱）

曹鴻勛 秋霜居處七言聯 紙本釋文：秋霜春露無違志；居處笑語有所思。曹鴻勛。鈐印：曹鴻勛?。ò祝?丙子狀元（朱）

陳寶琛 殷勤偶補七言聯 紙本釋文：殷勤覓句無言說；偶補新詩擬獻酬。崇仁兄屬，陳寶琛。鈐?。撼缄悓氳。ㄖ欤?太保之章（白） 御賜永綏吉祥（朱）

陳修榆 歲事殊俗八言聯 紙本釋文：歲事報功，景風凱悌；殊俗賓服，京夏密清。孟肅仁兄先生雅屬。弢安陳修榆。鈐?。宏愋抻苡。ò祝?星白父（朱）

馮煦 夏史周之八言聯 紙本釋文：夏使大章，遂通二極；周之畸人，乃在四荒。吉原先生大雅屬書。金壇馮煦。鈐印：丙戌廷試第二（朱） 煦字菩庵（白）

樊增祥 翦紗乞竹七言聯 紙本釋文：翦紗新制簪花帽；乞竹寬編養鶴籠。伯嚴仁兄同社正字。弟樊增祥書放翁語。

羅振玉 陸游《劍門道中遇微雨》 紙本釋文：衣上征塵雜酒痕，遠游何處不消魂。此身合是詩人未，細雨騎驢入劍門。放翁七絕一章。大津留先生雅屬。松翁羅振玉。鈐印：上虞永豐鄉人羅振玉字叔言亦字商遺（白）

董作賓 菩薩蠻 紙本 1950年款識：乘濤來作南天客，良朋猶得林泉集。載酒去游春，興來盡一尊。山花長媚好，時復觀魚鳥。處處樂風光，田疇禾黍香。菩薩蠻。旨云老兄正字。庚寅春，寫一庵集契一則于臺北龍安里寓。董作賓。鈐?。憾髻e（白） 彥堂（朱）

高邕 抗目憑軒八言聯 紙本 1916年釋文：抗目遠覽，明奪秋月；憑軒高吟，掃塵詞場。星耀仁兄鑒之，集李白句。丙辰高邕邕之。鈐印：仁和高邕邕之（白） 中原書匄（白） 與陳留蔡江夏李同名（朱）

郭沫若 長風明月五言聯 紙本釋文：長風卷大漠；明月出天山。郭沫若。鈐?。汗簦ò祝?/p>

梁啟超 致仲和札 紙本釋文：仲和老弟足下：同鄉譚君學裴，辦理溥利呢革公司多年，成效卓著（著），今關于公司進行事宜，欲與大部一接洽。譚君夙為東海相國所賞拔，其人長者而貞，固干事者也，謹介以見。弢夫兄均此。啟超頓首。

弘一法師 奉神超世五言聯 紙本 1917年釋文：奉神乞靈化；超世壽天年。集魏張猛龍碑陰。世傳張猛龍拓本多闕碑陰，然其姿態飛逸，筆力橫絕，非正碑所可及也。仲瑛社長正之。丁巳五月，李嬰。鈐印：李息私?。ò祝?息翁日利（白）

閻錫山 蘇軾《山村五絕》之一 紙本釋文：仗藜裹飯去匆匆，過眼青錢轉手空。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新井參謀雅屬，閻錫山。鈐印：閻錫山?。ò祝?伯川（朱）

蕭蛻 平原小雨七言聯 紙本 1902年釋文：平原白（帛）日時驅馬；小雨滋（茲）花多好禽。濼生吾兄屬書，時壬戌夏，同客海上。聽松輯石鼓文?！翰煌ā喊住?，『茲』通『滋』，附識。鈐印：蕭蛻印（朱） 蛻公（白） 勁草廬主（朱）

弘一法師 致穆云札 紙本釋文：比來滬，寓新閘陳家浩太平寺（玉佛寺北間壁），有暇希過談，他人乞勿道及，以未能一一接見也。三月卅日，演音。穆云老居士鑒。

馬一浮 裴迪《崔九欲往南山馬上口號與別》 紙本釋文：歸山深淺去，須盡丘壑美。莫學武陵人，暫游桃源里。味根先生屬。蠲叟。鈐?。侯脩蚶先耍ò祝?/p>

康有為 詩四首 紙本釋文：楚漢爭衡軍務忙，淮陰一面獨能當。懿公好鶴傷滎澤，明祖投鮫蕩鄱陽。懷古感遇詩。浩氣凌霜總不凋，詩吟驢（驢）背過溪橋。翠描鳳竹成三友，碧峙虬松訪六朝。銷寒詩。萬緣塵凈住僧家，古木蕭森野徑斜。博議引經拓東萊，論文妙諦演南華。別峰庵詩。濤聲萬壑松，曙靄度晴鐘。抱膝吟梁父，山中學臥龍。書法最忌頓滯。筆勢豪邁遒勁，惟見張廉卿，書法得有真諦。南?？涤袨?。鈐?。壕S新百日出亡十六年三周大地游遍四洲經三十一國行六十萬里（朱） 康有為印（白） 南海康氏（白） 更生（朱）

陸潤庠 樹幟儷瑸八言聯 紙本釋文：樹幟瑤壇，藏經寶笥；儷瑸赤野，種玨藍畦。少薲仁兄雅屬。鳳石陸潤庠。鈐?。宏憹欌杂。ò祝?太傅銜太保（朱）

潘齡皋 節錄《許彥周詩話》 紙本 1945年釋文：老杜《丹青引》云：一洗萬古凡馬空。坡公觀吳道子畫壁詩云：筆所未到氣已吞。唯二公之詩各可以當之，他人不及也。許彥周詩話載之，吳默巖常書之。煥章仁兄正之。潘齡皋。時年七十有九。鈐?。号她g皋?。ò祝?己未翰林（朱） 七十后作（朱）

張謇 蘇云卿詩 紙本釋文：多年別作一家風，豈料閑名達帝聰。自有時人貪富貴，莫將富貴污蘇公。蘇云卿詩。英超尊兄。張謇。鈐?。和ㄖ輳堝乐。ò祝?/p>

王禔 臨鐘鼎文 紙本款識：臨陳侯彝文。福廠王禔。鈐?。和醵A私印（白） 福廠六十后所書（朱）

吳湖帆 依然細參十三言聯 紙本釋文：依然詩酒功名，卻與平章珠玉價；細參今古人物，未應全是雪霜姿。菊森先生屬，集稼軒詞。吳湖帆。鈐印：吳湖帆?。ò祝?倩庵書印（朱）

史緒任 節錄《陶靖節先生詩話》 紙本 1915年釋文：愚嘗讀《離騷》，見屈子，閔宗周之阽宛，悲身命之將隕，而其賦《遠游》之篇曰：仍羽人于丹邱，留不死之舊鄉，超無為以至清，興太初而為鄰。乃欲制形煉魄，排空御風，浮游八極，后天而終，原雖死（而）猶不死也。節錄吳禮部《陶靖節先生詩話》。乙卯重九后三日書。曉洲史緒任。鈐?。壕w任私?。ò祝?筱周（朱）

張祖翼 知五上萬六言聯 紙本 1915年釋文：知五行更代事；上萬世治安書。乙卯孟冬集張遷碑。磊翁張祖翼。鈐?。簭堊嬉碛。ò祝?逖先海外歸來之書（朱） 乙卯（朱）

吳昌碩 左阪橐弓八言聯 紙本 1920年釋文：左阪右原，駕吾二馬；橐弓執矢，射彼大麋。芩莊仁兄大雅之屬，為集舊拓獵碣字應之。『』即『駕』，本阮氏釋。七十七叟吳昌碩。鈐?。嚎∏渲。ㄖ欤?倉碩（白）

葉恭綽 錄禪詩 紙本釋文：一簇人煙島外村，落花流水月黃昏。百川到海應須住，畢竟何曾別有源。夜深認得歸時路，不待天明便出關。三尺莫邪橫在手，至今坐斷大雄山。公緯先生屬。恭綽。鈐?。河窀福ㄖ欤?/p>

張伯英 節錄《揚雄答劉歆書》 紙本 1941年釋文：雄作成都賦四隅銘，蜀人有楊莊者為郎，誦之于成帝，雄遂以此得見帝，以為似相如，有詔令尚書，給筆札，得觀書于石室。此子云與劉歆書也。育青先生正。辛巳秋書于東涯老屋，張伯英。鈐?。簭埐⒂。ㄖ欤?勺圃（白）

袁克文 十有百無七言聯 紙本釋文：十有九輸天下事；百無一可眼中人。志遵仁兄，克文。鈐?。轰∩显宋挠。ㄖ欤?寒云千秋萬歲（白）

黃賓虹 駒影龍文七言聯 紙本 1952年款識：釋文：駒影日輪寶白璧，龍文星劍鑄精（黃）金。壬辰賓虹年八十有九，集古文字并書。

章炳麟 節錄王維《老將行》 紙本釋文：昔時飛箭無全目，今日垂楊生左肘。路旁時賣故侯瓜，門前學種先生柳。翰章將軍鑒。章炳麟。鈐?。罕腴L壽（白） 太炎六十三歲以后書（朱）

張大千 竹引三月九言聯 紙本釋文：竹引泉聲月影到床前；三月春海滿山開杜鵑。春仲仁兄法家屬正之。大千居士張爰。鈐?。簭堧即笄Ц福ò祝?大千居士（朱）

謝無量 李商隱《寄令狐學士》 紙本釋文：秘殿崔嵬拂彩霓，曹司今在殿東西。賡歌太液翻黃鵠，從獵陳倉獲碧雞。曉飲豈知金掌迥，夜吟應訝玉繩低。鈞天雖許人間聽，閶闔門多夢自迷。濟憲我兄正捥。無量。

謝無量 側身獨立七言聯 紙本釋文：側身天地更懷古；獨立蒼茫自詠詩。穆庵詩翁吟正。謝無量。鈐?。荷裣稣嬉荩ò祝?謝（朱）

謝無量 微月青天五言聯 紙本釋文：微月映皓鶴；青天騎白龍。景熙四兄正字。無量。

謝無量 李白《送紀秀才游越》 紙本釋文：海水不滿眼，觀濤難稱心。即知蓬萊石，卻是巨鰲簪。送爾游華頂，令余發舄吟。仙人居射的，道士住山陰。禹穴尋溪入，云門隔嶺深。綠蘿秋月夜，相憶在鳴琴。太白送紀秀才游越。伯舫先生屬，無量。

沈尹默 節錄《世說新語》 紙本釋文：劉道真少時，常漁草澤，善歌嘯，聞者莫不留連。有一老嫗識其非常人，甚樂其歌嘯。乃殺豚進之，道真食豚盡了，不謝；嫗見不飽，又進一豚。食半乃還。之后為吏部郎，嫗兒小令史，道真超用之。子猷先生雅屬，即乞正之。尹默。鈐印：沈尹默（朱）

謝無量 杜甫《寄題江外草堂》 紙本釋文：我生性放誕，雅欲逃自然。嗜酒愛風竹，卜居必林泉。遭亂到蜀江，臥疴遣所便。誅茅初一畝，廣地方連延。經營上元始，斷手寶應年。敢謀土木麗，自覺面勢堅。臺亭（亭臺）隨高下，敞豁當清川。惟有會心侶，數能同釣船。干戈未偃息，安得酣歌眠。蛟龍無定窟，黃鵠摩蒼天。古來賢達士，寧受外物牽。顧惟魯鈍姿，豈識悔吝先。偶攜老妻去，慘淡凌風煙。事跡無固必，幽貞貴雙全。尚念四小松，蔓草易拘纏。霜骨不甚長，永為鄰里憐。杜子美詩，寫奉鳴階廳長正字。無量。

沈尹默 毛主席《念奴嬌·昆侖》 99×54cm 紙本釋文：毛主席《念奴嬌·昆侖》詞。橫空出世，莽昆侖，閱盡人間春色。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夏日消溶，江河橫溢，人或為魚鱉。千秋功罪，誰人曾與評說？而今我謂昆侖：不要這高，不要這多雪。安得倚天抽寶劍，把汝裁為三截。一截遺歐，一截贈美，一截還東國。太平世界，環球同此涼熱。一千九百六十四年六月五日。沈尹默。鈐?。河兄袢思遥ㄖ欤?沈尹默?。ò祝?長壽（朱）

沈尹默 朱熹《進賢道中漫成》 紙本 1949年釋文：白酒頻斟當啜茶，何妨一醉野人家。據鞍又向崗頭望，何日天風雁字斜。笑指斜陽天外山，無端長作翠眉攢。豈知男子桑篷志，萬里東西不作難。夜宿林岡月滿川，歸期屈指正茫然，也知地脈無嬴縮，只把陰晴更問天。誰作窗間擁鼻聲，更哦樂府短歌行。從教永夜清無寐，只恐晨雞不肯鳴。晦庵進賢道中漫成。三十八年一月二十一日，尹默。鈐?。荷蛞ò祝?/p>

沈尹默 臨江仙一首 78×38cm 紙本 中央文史研究館藏釋文：國際歌聲迎五月，洋洋盈耳薰風。紅旗飄映海西東。兆民俱鳳翥，萬國共龍從。實踐馬恩真理論，亞非日見成功。工人階級作先鋒。加強團結力，投入斗爭中。臨江仙·迎接五一國際勞動節作。一千九百六十一年四月，尹 黙。

于振宗 看崇效寺牡丹和詩四首 27×33cm 紙本 中央文史研究館藏釋文：前晤邢詹亭兄，告以昨與本館同人往中山公園看崇效寺牡丹，出示七律十首，囑即賡和，勉成次韻四首，錄呈教正。宣南花事溯從來，移植名園傍嘯臺。碧柵四圍香作障，朱欄一片錦成堆。風搖曉艷渾疑舞，雨泣殘陽似乞哀。五色壇邊春色好，可憐蘭若為誰栽。勝日尋芳曳杖來，凝香秾艷映瑤臺。殷紅燦爛霞千疊，墨綠繽紛翠一堆（崇效寺花以墨綠二色為珍品）。棗寺移根方換劫（崇效寺旁舊有棗樹千株，故又名棗花寺），稷園托命豈銜哀。青松紅杏圖何在？辛苦當年佛手栽。柏籟藤香選勝來，諸公筍屐集蘭臺。西京馬蹴平章宅，北苑鶯遷錦繡堆。國色太嬌渾欲語，仙葩不死詎知哀。禪師夙有看花興，閱盡滄桑滿寺栽?；ㄈ绛倣u自飛來，老眼頻看坐石臺。月照香畦蒼玉暖，霞蒸短柵絳云堆。王侯舊夢終成幻，富貴虛榮劇可哀。一品朱衣無覓處（邢冕之同年云：崇效寺花一品朱衣最著名，惜未移來），更從蕭寺乞新栽。館員于振宗馥岑呈稿。鈐印：于振宗?。ò祝?/p>

胡先春 杜甫五律二首 27×33cm 紙本 中央文史研究館藏釋文：杖錫何來此，秋風已颯然。雨荒深院菊，霜倒半池蓮。放逐寧違世，虛空不離禪。相逢成夜宿，隴月向人圓。清秋望不極，迢遞起層陰。遠水兼天凈，孤城隱霧深。葉稀風更落，山迥日初沈。獨鶴歸何晚，昏鴉已滿林。甲午初冬久病，強起退筆寫杜詩。柳榭胡先春。時年七十有九。鈐印：元初（朱） 柳榭（白）

蕭龍友 錄“吾常”句 27×33cm 紙本 中央文史研究館藏釋文：吾常以為孔子之道大而能博，門弟子不能遍觀而盡識也。故學焉，而皆得其性之所近，其后離散，分處諸侯之國，又各以其所能授弟子原遠而末益分。蓋子夏之學，其后有田子方，子方之后，流而為莊周，故周之書，喜稱子方之為人。荀卿之書，語圣人必曰“孔子子弓”。年來臂痛指強，不能作書已經三寒暑。奉文史館命，勉為之。時丁酉年正九十。蕭龍友。鈐印：龍友八十五歲后作（朱）

商衍瀛 孟子句 27×33cm 紙本 中央文史研究館藏釋文：墨子曰：“昔者禹湮洪水，決江河而通四夷九州也，名川三百，支川三千，腓無胈，脛無毛，沐甚風，櫛疾雨，置萬國。禹大圣也，形勞天下也如此。”使后世之墨者，多以裘褐為衣，以跋蹺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為極。曰“不能如此，非禹之道也，不足謂墨?！彼舞椧穆勂滹L而說之，以禁兵寢攻，救世之戰，周行天下，強聒而不舍。曰：“我必得活哉?！鄙萄苠臧耸?。鈐?。荷萄苠ò祝?癸卯翰林（白）

劉放園 錄太史公自序一則 27×33cm 紙本 中央文史研究館藏釋文：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戹陳、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而論兵法；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賢圣發憤之所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結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事，思來者。于是卒述陶唐以來至于獲麟止。錄太史公自序一則。劉放園。鈐印：彈鋏廬（白）

陸和九 臨鐘鼎文 27×33cm 紙本 中央文史研究館藏款識：周南宮叔彝。洪湖陸和九時年七十二。鈐?。宏懞叹牛ò祝?贅瘤子所作（朱） 上追三百下及六朝（朱）

呂式斌 束皙《補亡詩·華黍》 27×33cm 紙本 中央文史研究館藏釋文：黮黮重云，輯輯和風；年華陵顛，麥秀丘中。靡田不播，九榖斯豐。弈弈玄霄，濛濛甘溜；黍發稠華，亦挺其秀。靡田不殖，九榖斯茂。無高不播，無下不殖；芒芒其稼，參參其穡。允甫呂式斌時年七十又二。鈐印：呂式斌?。ò祝?/p>

章啟槐 錄柯鳳蓀學士詩 27×33cm 紙本 中央文史研究館藏釋文：地傍觚棱近，城連低。白波秋淼淼，錦樹晚萋萋。佛現莊嚴相，天留糾縵題。百憂真可遣，拚付醉如泥。朱樓兼白塔，林際帶參差。欲訪瓊花島，還經太液池。棹猶縈藻荇，網已盡鯤鮞。逝水前朝事，沙鷗汝豈知。四面浸淪漣，層宮獨翼然。滄波猶太液，白日竟虞淵?？佞Q回鑾地，鳴雞問寢年。玉階霜露重，秋草自芊綿。不盡登臨意，言從象外游。青磷瑤殿暝，紅葉石潭秋。梵宇通三界，神山傍十洲。周廬巡徹地，返棹莫淹留。右錄柯鳳蓀學士詩句。江右章啟槐，時年七十有三。鈐?。赫聠⒒庇。ㄖ欤?/p>

關賡麟 游七星巖詩 27×33cm 紙本 中央文史研究館藏釋文：星甓真疑積鐵成，繁柯石縫各縱橫。房櫳蔽日多靈氣，鐘鼓傳空作異聲。水黑龍蛇潛窟穴，地寒髓乳結瑤瓊。諸巖處處通舟楫，束缊中流自在行。摩空碧峭列崔嵬，離立群峰應斗魁。金宿自符員屋象，洪荒剩棄補天材。遠通潮汐窺神井，幻化璇璣落石臺。如此清都樓觀好，陽明何日約重來？壬申十月游七星巖作。丁酉莫（暮）秋，稊園關賡麟。鈐?。宏P賡麟?。ㄖ欤?穎人（朱）

陳繼舜 錄甲申舊稿二首 27×33cm 紙本 中央文史研究館藏釋文：吳山楚水三千里，鶴發梨顏七十身。眼白看人狂到老，詩清如子分宜貧。諸生芹藻難忘魯，一棹桃花為避秦。過我高軒渾似昨，碧紗籠處句璘璘。宗子威七十生日賦此壽之。奕奕侯門跡已陳，典墳世業尚嶙峋。新詩味永高難和，舊雨情深老更真。舉白可能拚共醉，軟紅重與話前塵。千條官柳宣南路，記否吟窩恰比鄰？左臺生過訪，出示近什，留飲賦贈。長沙陳繼舜錄甲申舊稿。時年七十有七。鈐?。宏惱^舜印（白） 杏驄（朱）

鐘剛中 錄陸游詩 27×33cm 紙本 中央文史研究館藏釋文：靈府不搖神泰定，病根已去脈和平。金丹妙處無多子，只要先生兩眼明。心明始信原無佛，氣駐何曾別有仙。領取三山安樂法，蒲團紙帳過年年。四十馀年學養生，誰知所得亦平平。體孱不犯寒時出，路濕常尋干處行。一枝筇杖一山童，買酒行歌小市中。莫笑摧頹今至此，當年萬里看春風。放翁。甲午立夏，京師。柔翁鐘剛中。鈐?。喝嵛蹋ò祝?三惜齋（朱） 覺笑（白）

錢拯 錄曹植雜詩 27×33cm 紙本 中央文史研究館藏釋文：仆夫早嚴駕，吾行將遠游。遠游欲何之，吳國為我仇。將騁萬里途，東路安足由。江介多悲風，淮泗馳急流。愿欲一輕濟，惜哉無方舟。閑居非吾志，甘心赴國憂。病來久不作字，頃讀曹子建雜詩，且錄一首，以應文史館之命。太微。一九五五年乙未二月，時七十二歲。鈐?。哄X拯之印（朱白相間） 來蘇一字太微（朱）

邢端 錄龔定庵詩 27×33cm 紙本 中央文史研究館藏釋文：朝從屠沽游，夕拉騶卒飲。此意不可道，有若茹大鯁。傳聞智勇人，驚心自鞭影。蹉跎復蹉跎，黃金滿虛牝。匣中龍劍光，一鳴四壁靜。夜夜輒一鳴，負汝汝難忍。出門何茫茫，天心牖其逞。既窺豫讓橋，復瞰軹深井。長跪奠一卮，風云撲人冷。書定庵詩。貴陽邢端。鈐印：邢端長壽（白） 甲辰翰林（朱） 蟄人七十后作（朱）

馬宗薌 節錄《重修歷下亭記》 27×33cm 紙本 中央文史研究館藏釋文：廢者興之，毀者成之，事之常也。特廢之甚，或至蕩然無存；毀之甚，或至不可收拾；則其興之成之也較難。若基址猶留，規模尚在，因而振之，此固反古復始者所幸為事半而功倍也。馬宗薌。鈐印：馬宗薌?。ò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