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鵪鶉藝術形象研究

◇ 宗亞楠

鵪鶉，又稱鶉鳥、宛鶉、奔鶉。“禽之屬，鵪鶉。”〔1〕在古代，鵪與鶉是兩物，其形體甚小似雀。《本草綱目》中有“鵪與鶉兩物也，形狀相似，俱黑色，但無斑者為鵪也，今人總以鵪鶉名之”〔2〕的記載；《華夷花木鳥獸珍玩考》中記述“鶉鳥之諄者”〔3〕。 鵪鶉之“鵪”諧音“安”，并在花鳥畫中多成雙成對出現，寓意安居樂業、事事平安。

圖1 [明]邊文進 鵪鶉圖軸 70.5cm×27.5cm 絹本設色

鵪鶉最早見于唐玄宗時期，《鵪鶉譜》中載:“惟唐外史云，西涼廄者進鵪鶉于明皇，能隨金鼓節奏爭斗，故唐時宮中人咸養之。”〔4〕由此可見，鵪鶉供養、賞玩于宮廷，繪其形象大致自唐濫觴，但目前尚無文獻記載。在五代花鳥畫中出現了鵪鶉形象，畫史記載，“郭乾暉，《鵪鶉圖》皆海內名物可”〔5〕。《宣和畫譜》提到今御府所藏，“柘條鵪鷂圖三，寫生鵪鶉圖一，棘鶉圖一，鵪鶉圖一”〔6〕。“黃家富貴”中的黃荃、黃居寀均有以鵪鶉為表現對象的繪畫作品。兩宋時期中國花鳥畫達到鼎盛，并涌現大批繪鵪鶉題材的畫家，以艾宣（生卒年不詳）〔7〕、傅文用（生卒年不詳）〔8〕為代表，尤長鵪鶉，他們均在不同程度繼承了五代宮廷藝術的繪畫風格。明代鵪鶉畫在延續前朝傳統的基礎上漸有勃興之勢，多鵪形象更為顯著，表現形式不斷豐富，尤在中晚期最為活躍，寫意風尚雛形出現，體現文人氣韻。鵪鶉也開始在織繡、陶瓷、竹木牙角等工藝美術上演進。

圖2 [明]張羽 瑞元來儀瑞穀圖軸107.4cm×45.8cm 絹本設色

一、繪畫中的鵪鶉形象

明代初期〔9〕畫院花鳥畫以院體風格為主，所繪鵪鶉效法宋人。明中期以后，文人畫的發展逐漸占據主流地位，鵪鶉畫也從工整精細轉向與水墨寫意并存，內容與形式愈加豐富多元，充滿濃郁的生活氣息，呈現出尚意之風與雅俗互融的審美趣味。

圖3 [明]陸治 久安大吉圖軸 189.4cm×81.4cm絹本墨筆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1.花鳥畫中的應用

鵪鶉形象早在宋代就常用來寄托美好愿望，明初恢復了傳統的御用畫院，導致大多畫師沿襲其繪畫風格。畫院勢力復興，使得花鳥畫以院體占據主流，鵪鶉形象的藝術風格、創作手法更為多元，寫意技法廣泛應用。永樂時期，邊文進（字景昭）以善畫召至京師，官武英殿待詔，效法南宋院體工筆重彩，作品工麗細致，形神兼備，筆法細謹，賦色濃艷，高雅富貴。其曾畫鵪鶉，在《中麓畫品》提及“鵪鶉折枝小鳥石田鴨”〔10〕。《鵪鶉圖》（圖1）是邊文進有關鵪鶉形象的傳世作品。畫中兩只鵪鶉立于草叢之上，一只鵪鶉正俯首覓食，另一只則筆挺而立，眼睛炯炯有神，用筆工細流暢，勾勒出輪廓及翎毛。他畫的翎毛與蔣子成的人物、趙廉的虎，曾被稱為“禁中三絕”。此外圖中還能增添了飛舞蝴蝶和正在生長的植物，鵪鶉、蝴蝶與植物相呼應，動靜結合，表現出平靜、和諧的意境。在章法上采用全景式構圖，并巧妙地處理畫面地空白，其表現形式與南宋山水畫一脈相承。雙鵪有平平安安之意，蝴蝶象征平安、健康、吉祥、如意〔11〕，充分顯示了人們追求吉祥與平安的美好愿望。在《平生壯觀》中也記載邊文進畫鵪鶉，“花鳥四幅四尺絹皆妙，內一軸鵪鶉”〔12〕。《石渠寶籍初編》御書房著錄中記張羽（1333 1385）的《元來儀瑞穀圖》（圖2），“著色畫，款識云，壬寅（西元1362年）初夏來儀云”。此圖繪四只鵪鶉，寓意“多安”，所繪翎毛精微細謹，用草木做襯托，表達了祈求祥瑞之意。

圖5 [明]周之冕 花竹鵪鶉圖軸111.5cm×29.7cm 絹本墨筆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圖7 [明]唐志尹 平安戩谷圖軸103.1cm×28.6cm 紙本設色

圖6 [明]朱統錝 竹鶉圖扇 18cm×52.2cm 紙本設色 故宮博物院藏

畫師陸治（1496 1576）的《久安大吉圖》（圖3），著錄于《石渠寶籍三編》延春閣，圖中畫九只鵪鶉飛鳴繞樹，蟠松詰屈，立朱雀一對，系有葫蘆。鵪鶉的刻畫明顯出現了寫意的風格，墨色濃重。多只鵪鶉的出現使其寓意更加強烈。再加上葫蘆數不勝數，“葫”與“福”諧音，具有“福祿”之意，“朱雀”寓意“吉祥”，“蟠松”寓意“長青”，畫中三者與鵪鶉的結合無疑傳遞多重愿望。詩塘上還有乾隆題詩，將祥瑞之意表達得淋漓盡致。

吳門畫派的周之冕融合了陳淳和陸治兩家之長，開創了工寫結合的小寫意畫法，被稱為“勾花點葉體”〔13〕。周之冕萬歷時所作《菊花鵪鶉圖》（圖4）是其藝術風格成熟時期的作品。作品描繪了兩只鵪鶉正在草叢中覓食的景象，一仰一俯的動態十分巧妙。同時以菊花入畫，黃色、紅色為主，散落于畫面兩側。鵪鶉、菊花用筆工整精細，略帶寫意；草叢、山石揮灑寫意，山石間頗見皴法，寫意兼工筆。清代張庚在其《國朝畫征錄》說:“周之冕略兼徐氏法, 所謂鉤花點葉是也。”〔14〕《菊花鶴鶉圖》和五代、北宋以來慣見的花鳥畫一樣, 表現的是“花”與“鳥”動、靜相參的場景〔15〕。“菊”與“居”諧音，寓意“安居”，菊與梅、蘭、竹合稱為“四君子”，題材在元代文人畫中極為盛行，其中暗含之意不言而喻。《石渠寶籍初編》御書房著有周之冕的《花竹鵪鶉圖》（圖5），現藏臺北故宮博物院，畫家記錄了鵪鶉的生活環境，綠竹成蔭，牽牛花、蜀葵纏繞其中，石邊一對鵪鶉，覓食張望，蝴蝶從左側穿入，竹、花、蜀葵、鵪鶉、蝴蝶等兼含美好愿望之意。在布局上采用全景式構圖，畫家筆下的鵪鶉常伴生活場景，其形象繪制居于次要。現存南宋鵪鶉形象的作品一般畫幅較小，主題更為突出，如精畫鶉的李安忠藏臺北故宮博物院《野菊秋鶉圖》和藏日本根津美術館《鶉圖》。此外，周之冕傳世鵪鶉題材的作品還有《梅花鵪鶉圖》（1576），

此外繪鵪鶉形象的畫家還有朱統錝、唐志尹、陳遵等人。朱統錝的《竹鶉圖》（圖6）絹本設色，石上繪翠竹，一旁野菊盛開，鵪鶉正強扭著脖子緊盯螞蚱。所繪物象為小寫意繪制，生動傳神。畫中“竹”“菊”“鵪鶉”兼含文人氣節與祥瑞之意。《石渠寶籍續編》寧壽宮著錄的唐志尹《平安戩谷圖》（圖7），著錄原文曰：“設色。谷穗兩莖，鵪鶉二，粉紅鸚嘴二，點綴花石。款，唐志尹。鈐印一，生涯一片青山，鑒藏寶璽（八璽全），樂壽堂鑒藏寶，嘉慶御覽之寶，宣統御覽之寶。”繪戩谷兩莖，其中“戩谷”在《詩經》中福祿之意，宋代洪邁的《經子法語》提及“戩谷福祿也”〔16〕。圖中還繪雙鵪，一只抬頭仰視戩穀，另一只則展翅伸頸，似乎是沖向獵物，此動勢存世作品中不多見。

尚意之風在花鳥畫中得以體現，鵪鶉題材繪畫多兼工帶寫，崇尚秀雅，聊以自娛，梅蘭竹菊等具文人情懷之物也成為其表現對象，借物詠志。明代中期，吳門畫派崛起〔17〕，花鳥寫意畫逐漸發展成熟，畫家不再拘泥于院體畫風格，吸收了元代文人的筆墨意趣，常常聊以自娛。所描繪鵪鶉形象不僅凸顯祥瑞之意，而且增添了更多文人氣節與納祥的寓意。

2.人物畫中的應用

除花鳥畫中鵪鶉所代表的吉祥寓意被畫家所重視，帝王斗鵪鶉這一娛樂活動也被用來描繪。斗鵪鶉，鵪鶉多為雄性，因其有爭強好斗之心。據清人徐珂（1869 1928）的《清稗類鈔》考證“斗鵪鶉之戲，始于唐”〔18〕。在董其昌《畫禪室隨筆》中記載“斗鵪鶉，江南有此戲，皆在籠中”〔19〕。此時斗鵪鶉在民間已廣為流傳。

宣德時，在明宣宗的統治下國泰民安，為明朝政權最安定的時期。《明史》贊曰：“宣宗即位以后。吏稱其職，政得其平，綱紀修明，閭閻樂業。”〔20〕朱瞻基擅詩文書畫，閑暇之時尤好斗蟋蟀、斗鵪鶉等戲游活動。其在位期間，畫院的花鳥畫風格多樣，畫師開始將鵪鶉置于人物畫中，求祥之意逐漸弱化。此時的鵪鶉被作為一種消遣娛樂的方式，反映了帝王縱情享樂、閑適的生活狀態。據筆者考證，明代留下了最早斗鵪鶉的圖繪是清宮舊藏絹本《朱瞻基斗鵪鶉圖》（圖8），此圖是對帝王宮廷生活的描繪。圖中所繪為明宣宗朱瞻基在御園觀看斗鵪鶉的場景。朱瞻基身著常服，正襟危坐于畫面中心位置，在樹蔭下觀賞斗鵪鶉。方桌上放一圓形圍擋，將兩只鵪鶉放置于此，兩名宦官則斗弄圈中的鵪鶉。一旁的侍從捧著籠子，籠子里的鵪鶉為備用。左右兩側均有宦官、侍從等侍奉。清乾隆時期曾將該作品雕刻成牙雕。

成化時，統治者消遣娛樂的形式更為新穎，斗鵪鶉題材在這一時期也得到發展。關冕鈞三秋閣藏絹本《御花園賞玩圖》，采用了古代宮廷常用的連環長卷的形式，分八段，這與顧閎中的《韓熙載夜宴圖》相仿。圖中依次描寫了朱見深在御花園中品茶、豢貓、觀魚、斗蟋蟀、撫琴、斗鵪鶉、弈棋、調禽八段游玩場景。明憲宗居中端坐，神情專注，面前有一方桌，桌面鏤空置一圓形圍擋，一侍從一旁侍奉，兩名宦官正在斗弄圈中的鵪鶉，只見兩只鵪鶉直背伸頸，面對面分腿而立，狀欲撲啄。這幅作品與《朱瞻基斗鵪鶉圖》有異曲同工之妙。

明代生活場景中的斗鵪鶉題材入畫，以此還原帝王的生活狀態。內容之“俗”與形式之“雅”使這種娛樂活動呈現出雅俗互通的審美趣味和蘊含深刻的文化內涵，從而達到生活藝術化、藝術生活化。

圖8 [明]佚名 朱瞻基斗鵪鶉圖 67cm×71cm 絹本設色

圖9 《三才圖繪》之《鵪鶉譜》

圖10 [明]韓希孟繡宋元名跡冊之鶉鳥圖 33.4cm×24.5cm 故宮博物院藏

二、工藝美術中的鵪鶉形象

鵪鶉這一形象不僅可以入畫，還被作為紋樣圖案應用到工藝美術中。明代繡工將鵪鶉繡于文官官員的補服上，作為補子〔21〕。“有鳥焉,其名曰鶉鳥,是司帝之百服”〔22〕，用鵪鶉表示官員的官位品級，象征不同權貴階層身份地位和權利。《大明會典》中曾記載“洪武二十四年（1391）定官員常服用紋飾:公、侯、駙馬、伯服，繡麒麟白澤。文官一品仙鶴，二品錦雞，三品孔雀，四品云雁，五品白鷴;六品鷺鷥，七品鴻鶼;八品黃鸝，九品鵪鶉，雜職練鵲”〔23〕。《三才圖會》衣服卷二《鵪鶉譜》（圖9）中也有記載“宜八九品官井雜職，鵪鶉、練鵲與黃鸝”〔24〕。到清代文官補服上的補子發生變化，《皇朝禮器圖式》中記載“文八品官補服前后繡鵪鶉”〔25〕。鵪鶉作為吉祥紋飾，繡于補子之上給予文官一種寄托，似鵪鶉一樣淳樸、恪盡職守。

崇禎時，韓希孟曾繡鵪鶉，其所繡作品稱為“韓媛秀”，《韓希孟繡宋元名跡冊》第四幅即鵪鶉圖，名《韓希孟繡宋元名跡冊之鶉鳥圖》（圖10）。該繡品以書畫為底本，半繡半繪，是對繪畫作品的描摹。畫面描繪了一只在山坡上低頭覓食的鵪鶉，山石花草相襯。鵪鶉的翎毛用各種顏色的絲線刺繡而成，用針線表現所繡紋樣的肌理,形神兼備。對頁董其昌題詩：“尺幅凝霜，驚有鶉在。毳動氄張，竦勢奇彩。啄唼青蕪，風搖露灑。視思維，誰得其解。”

此時鵪鶉形象也被用于家具裝飾，《銷釋白衣觀音菩薩送嬰兒下生寶卷》中“后邊有鵪鶉椅”〔26〕，記載有鵪鶉椅子。鵪鶉形象雕刻在椅子上，既精巧又有新穎。此外，鵪鶉形象在瓷器、玉器等的應用，對明以后工藝美術的發展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

結語

鵪鶉，古人常將之視為象征平安之意，并為之青睞。明代鵪鶉畫雖延續宋畫遺風，但內容與形式更為多元，其形象繪制從院體風格向水墨寫意演變；在工藝美術中，鵪鶉形象與繪畫中的表現技法雖有不同，但吉祥寓意毫無減弱。尚寫之風與雅俗之趣在這一時期極為重要，體現了新的時代風尚，并對明以后寫意畫和工藝美術的發展產生深遠影響。

注釋：

〔1〕 [清]劉起凡修， [清]周志煥纂：《康熙開原縣志》，民國遼海叢書本，卷下，第22頁。

〔2〕 [明]李時珍：《本草綱目》，版本：四庫全書本，第2883頁。

〔3〕 [明]慎懋官：《華夷花木鳥獸珍玩考》，明萬歷九年刻本，卷七，第237頁。

〔4〕 佚名《生活與博物叢書》，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21頁。

〔5〕 [清]吳其貞：《書畫記》，清乾隆寫四庫全書本，卷四，第230頁。

〔6〕 [宋]佚名：《宣和畫譜》，明津逮秘書本，第186 187頁。

〔7〕 [宋]郭若虛：《圖畫見聞志》，明津逮秘書本，卷四，第45頁：“艾宣，鐘陵人，工畫花竹翎毛，孤標高致，別是風規敗草荒榛，尤長野趣鵪鶉，一種特見精絕。”

〔8〕 [宋]郭若虛：《圖畫見聞志》，明津逮秘書本，卷第四，第43頁：“傅文用，京師人，工畫花竹翎毛，有黃氏之風，特精野雉鵪鶉，能辨四時毛彩。”

〔9〕 明前期為洪武（1368）至宣德（1434）；明中期為正統（1435）至隆慶（1572）；明晚期為萬歷（1573）至 崇禎（1644）。

〔10〕 [明]李開先《中麓畫品》，明抄本一卷，第6頁。

〔11〕 丁希凡《蝴蝶紋樣的研究》，蘇州大學2007年碩士論文。

〔12〕 [清]顧復《平生壯觀》，清鈔本，卷十，第522頁。

〔13〕 張文娟《明代花鳥畫探微》，《美術教育研究》，2012年02期。

〔14〕 劉治貴《中國繪畫源流》， 湖南美術出版社2005年9月版。

〔15〕 朱萬章《勾花點葉 動靜相諧 周之冕二件作品》，《收藏家》，2005年06期。

〔16〕 [宋]洪邁《經子法語》,擇是居叢書本影印本，卷五，第35頁。

〔17〕 臧曉敏《試論文人畫在明代的勢力及影響》，美與時代（中），2018年第11期。

〔18〕 [清]徐珂《清稗類鈔（第10冊）·賭博類·斗鵪鶉》，中華書局1986年版。

〔19〕 [明]董其昌《畫禪室隨筆》，四庫全書本卷三，第90頁。

〔20〕 [清]高宗批傅恒等奉敕《御批歷代通鑒輯覽/明唐桂二王本末》，卷一百三、第6439頁。

〔21〕 補子，是中國古代皇帝、皇后、妃嬪，公主、皇子、王公、命婦及文武百官所穿的補服上，釘綴的用金線和彩絲繡成或織成的圖像標識，是帝后君臣地位、品級高低的標志，是帝后君臣地位尊卑的象征。

〔22〕 [清]吳任臣《山海經廣注》，四庫全書本，卷二。

〔23〕 趙用賢纂，中時行等修《大明會典》，明嘉靖，卷五十九，《續四庫全書》原文影印電子版，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

〔24〕 [明]王圻、王思義《三才圖會》，明萬歷三十五年刻本，衣服卷二，第3855頁。

〔25〕 [清]允祿等《皇朝禮器圖式》，卷五冠服，揚州廣陵書社2004年版，第226 227頁。

〔26〕 佚名《銷釋白衣觀音菩薩送嬰兒下生寶卷》，明刻本卷下，第135頁。

[宋]李唐 牧牛圖 61cm×63cm 絹本墨筆 故宮博物院藏鈐印：嘉慶御覽之寶（朱）

[宋]毛益 牧牛圖卷 26.2cm×73cm 紙本墨筆 故宮博物院藏款識： 毛益畫。老牸前行隨小犢，情雖不舐也相關。甫田兩足耕犁罷，春草如波縱龁間。戴嵩聞說藝神絕，童子居然在兩睛。脫殼安能容對照，廣川別解詡精評。乾隆丁丑御題。鈐印：石渠定鑒（朱） 寶笈重編（白） 養心殿鑒藏寶（朱） 棠村審定（白）乾隆宸瀚（朱） 乾隆鑒賞（白） 嘉慶御覽之寶（朱） 三希堂精鑒璽（朱）宜子孫（白） 宣統鑒賞（朱） 石渠寶笈（朱）

[宋]佚名 猴鹿圖頁 27cm×33cm 絹本設色 美國大都會博物館藏

[宋]佚名 三羊圖頁 21.2cm×20cm 絹本設色 故宮博物院藏

[宋]李公麟 臨韋偃牧放圖卷（之二） 46.2cm×429.8cm 絹本設色 故宮博物院藏

[宋]李公麟 臨韋偃牧放圖卷（之三） 46.2cm×429.8cm 絹本設色 故宮博物院藏款識：臣李公麟奉敕摹韋偃牧放圖。鈐印：萬歷之璽（朱） 古希天子（朱） 乾（朱） 隆（朱） 康皇帝寶（朱）太上皇帝之寶（朱 ）八徵耄念之寶（朱 ）自強不息（白 ）黃氏家藏（朱）御府圖書（白 ）壽（白 ）宣統鑒賞（朱）寧壽宮續入石渠寶笈（朱）孫承澤印（白 ）梁清標印（白 ）無逸齋精鑒璽（朱）政和（朱）觀其大略（白）蕉林秘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