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港斬斷“第四方支付”跨境黑灰產業鏈

江蘇省張家港市公安局成功斬斷一條集“上游資金供給—— 非法‘第四方支付—— 下游黑灰產業”于一體的犯罪產業鏈，成功摧毀一個為網絡貸款詐騙提供支付結算渠道的犯罪團伙。79名涉案人員先后落網，查扣作案電腦41臺、手機210余部，凍結銀行卡2100余張，涉案資金4.8億余元。

一筆無法還清的網絡貸款

2月18日15時許，張家港市公安局塘橋派出所接到轄區居民顧女士報警。顧女士通過一款名叫“有米有品”的貸款類APP申請貸款3000元，由于感覺收取的服務費過高，想提前還貸，在客服人員的指導下，她向指定賬戶匯款，然而貸款信息卻沒有變化。對方稱因其轉賬格式不對，要求再次匯款，感覺不對勁的顧女士沒有再次匯款。5天后，該APP自動生成了每日200元的違約金。此后，不僅還款金額每日上漲，顧女士還不斷收到言語粗暴的討債短信、電話。

接到報警后，張家港市公安局高度重視，蘇州市公安局網安支隊也隨即介入，聯合張家港市公安局成立由多個警種部門共同參加的專案組，第一時間開展線上線下偵查。

圍繞資金流向，專案組對涉案虛擬賬號進行調查，發現顧女士支付的還款到達對方賬戶后，立即轉至位于全國多地的10個對公賬戶上，這些對公賬戶的所有者均為空殼公司。隨后，賬戶資金又分別流向位于境外的一個龐大資金池。圍繞涉案網絡貸款APP，另一組偵查員也有了收獲—— 負責該APP資金往來的財務人員黃某浮出水面，在她背后，還有一個名叫“火牛”的第四方支付平臺。

該平臺分工明確，黃某等財務人員負責收放貸款，被稱作“承兌商”。此外，還有專門負責貸款催債、資金池運維、APP推廣等業務的工作人員。該平臺的負責人是王某，他與黃某等平臺核心人員藏匿在緬甸果敢地區，剩余人員分散藏匿在國內各地。

所謂第四方支付平臺，是指未獲得國家支付結算許可，違反國家支付結算制度，依托第三方支付平臺，通過大量注冊商戶或個人賬戶非法搭建的支付通道。第四方支付平臺收取“金主”資金，為黑灰產業犯罪提供資金結算。

全鏈條同步抓捕精準打擊

第四方支付平臺浮出水面，讓一個跨境網絡黑產鏈條逐步清晰、明朗。

經查，1990年出生的王某伙同兩名“金主”以及自己的大學同學袁某一起入股，開設了“火牛”第四方支付平臺。“金主”負責提供運維資金、袁某負責APP開發和技術保障、王某負責日常的平臺運轉和工作人員管理。自去年12月以來，王某帶領團伙成員先后在越南峴港和緬甸果敢作案。

經過2個多月的晝夜奮戰，專案組終于成功還原了案件的組織構架、作案流程、團伙分工、人員信息等核心線索，收網條件已經具備。4月25日，專案組組織116名警力分赴廣東、廣西、四川、浙江等四省區六地市開展收網行動。4月28日，在相關地區公安機關的大力協助下，收網抓捕同步開展，成功抓獲“金主”、平臺工作人員等涉案人員72名。

截至案發，在“火牛”第四方支付平臺內注冊的APP商戶超100家，放款記錄超過20萬條，涉及的網絡貸款詐騙受害者達21萬余名。平臺按照1%至1.5%的比例對每筆往來資金收取手續費，經初步統計，王某等人已累計非法斂財9000余萬元。

開發該平臺的袁某已在杭州落網，而王某與黃某等團隊核心人員仍藏匿在緬甸果敢地區，暫時未能抓捕歸案，這給案件的進一步查證帶來了被動。但專案組的工作仍在繼續，不會讓任何一個涉案人員逍遙法外。

7名嫌疑人主動歸國投案

受疫情影響以及國際警務合作的相關制約，專案組在短時間內無法對王某等人實施跨境追捕。為此，他們“雙管齊下”開展工作。

一方面，繼續擴大戰果，深挖下游犯罪，從資金方面切入，查扣涉案資金4000余萬元，徹底摧毀涉案人員的經濟網絡；另一方面，從王某等人的境內關系切入，開展勸返工作。

由于經濟來源被切斷，加上警方與在逃嫌疑人家屬反復工作溝通，王某、黃某以及其他4名涉案人員在家屬的勸說下同意回國投案。

接到這個信息后，專案組立即組織民警連夜趕往中緬邊境做好接回工作。最終在國合部門與當地邊檢部門的幫助下，王某等6人順利回國投案。近日，另一名嫌疑人也主動回國投案。

自此，這起跨境網絡黑產案件終于取得了階段性勝利。目前，王某等36人被依法采取刑事強制措施，境外“金主”與相關案情仍在進一步追查中。

泉州成功打掉17個第四方支付平臺

2020年1月，泉州網安民警在工作中發現，有網民開發、架設、運維多個非法第四方支付平臺，大量收購銀行賬戶和第三方支付賬號，層層轉接支付通道和資金鏈路，為境外網絡賭博團伙提供非法資金結算業務。經過近三個月的縝密偵查研判，網安民警逐步摸清該犯罪團伙的組織架構和窩點分布。

嫌疑人陳某枝為一家網絡技術公司老板，其雇傭技術員陳某平（男，31歲，泉州市永春縣人）先后搭建17個第四方支付平臺，并分發給多個團伙管理運營，作案窩點遍布泉州的豐澤、晉江、南安、德化以及漳州等地。

2020年5月11日下午，在福建省公安廳網安總隊的統一部署下，泉州市公安局網安支隊組織轄下豐澤、南安、安溪三地公安機關200名警力兵分三路，在泉州市豐澤、晉江、南安、德化以及漳州等地同步開展收網行動，搗毀13個犯罪窩點，成功打掉17個第四方支付平臺，共抓獲犯罪嫌疑人56名，現場扣押電腦設備50臺、手機160余部、銀行卡百余張，凍結銀行卡1800余張，涉案資金流水達十億余元。

第四方支付是相對第三方而言的，作為對第三方支付平臺服務的拓展。第三方支付介于銀行和商戶之間，而第四方支付是介于第三方支付和商戶之間，沒有支付許可牌照的限制，系當前電信網絡詐騙、網絡賭博等犯罪團伙套取、漂白非法資金的所謂“綠色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