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疫情“大考” 中國安科院的“答卷”

文/本刊記者 趙原

防顆粒物呼吸器檢測實驗室

2020 年伊始，我國發生了嚴重的新冠肺炎疫情，是“對我國治理體系和能力的一次大考”。2020 年2月3 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央政治局常委會會議、研究加強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時指出：“我們一定要總結經驗、吸取教訓。要針對這次疫情應對中暴露出來的短板和不足，健全國家應急管理體系，提高處理急難險重任務能力”。在此次疫情期間，中國安全生產科學研究院（以下簡稱“中國安科院”）參與了哪些疫情防控的科研攻堅，面對這次“大考”，中國安科院交出了怎樣的“答卷”呢？為此，本刊記者對中國安科院院長及多位相關負責人進行了采訪。

全面部署 打響疫情防控科技攻堅戰

新冠肺炎疫情牽動著每一個中國人的心。習近平總書記時刻關注疫情形勢，親自指揮、親自部署防控工作。應急管理部黨組書記黃明連續主持應急管理部防控工作會議，及時傳達中央精神，作出疫情防控工作安排。中國安科院作為安全生產的專業研究單位，是如何參與此次疫情防控的科技攻堅的呢？

記者在采訪中國安科院院長張興凱時，他談到：“在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發生后，我對我國《二十四史》和《清史稿》記載的瘟疫（不包括動物瘟疫）進行了檢索，共檢索到流行的瘟疫414 次，其中有較明確發生時間記載的342 次，有較明確發生月份記載的253 次。”通過對檢索瘟疫的分析，張興凱對中華民國以前中國歷史上瘟疫發生情況提出如下幾點認識：

一是春、夏是我國瘟疫高發的季節。從檢索的統計結果看，春、夏、秋、冬四季發生瘟疫的次數分別為98 次、142 次、60 次和42 次，分別占檢索統計總次數（有明確發生時間記載）的28.7%、41.5%、17.5%和12.3%。中國歷史上，春、夏兩季發生的瘟疫次數占瘟疫總次數的70.2%。

二是我國是對瘟疫認識很早的國家。在《史記·秦始皇本紀》中，就記載了一次大的瘟疫流行“天下疫”。在《漢書》和《后漢書》中記載了24 次大的瘟疫。從歷史記載看，社會越發展進步，記載的瘟疫發生次數越多、記載的瘟疫情況越詳細。

三是我國是瘟疫多發、受瘟疫危害嚴重的國家。如《北史·卷一·魏本紀第一》記載，皇始二年八月，信都大疫“人馬牛死者十五六”。瘟疫和饑荒給老百姓帶來了深重的災難。大清王朝從順治元年（1644 年）到同治十一年（1873 年）的230 年中，共記載發生瘟疫164 次（包括重復發生），平均每1.4 年發生一次。大清王朝發生瘟疫的年份有101 年，平均每2.3 年就有一次瘟疫流行。

四是在沒有較好防控措施的歷史時期，朝廷重視瘟疫，中華民族在一次又一次戰勝瘟疫中變得越來越強大。瘟疫發生后，朝廷采取的措施一般是給以藥食，收埋尸骨。如《漢書·卷九·元帝紀》記載，初元元年六月“以民疾疫，令大官損膳，減樂府員，省苑馬，以振困乏。”《漢書·卷五·孝安帝紀》記載，元初六年夏四月會稽大疫，朝廷“遣光祿大夫將太醫循行疾病，賜棺木，除田租、田賦”。始皇四年的“天下疫”沒有中斷中華一統的偉大進程，漢孝景后元二年的瘟疫大流行后迎來漢武帝的開疆擴土、盛世武功，中華民族在一次又一次戰勝瘟疫中變得越來越有自信、越來越強大！

中國安科院安全生產檢測技術中心主任李雙會在接受采訪時說：“災情就是命令、疫情就是槍聲，中國安科院院長張興凱了解疫情嚴重性后，于1 月23 日（農歷臘月二十九）就組織職業危害研究所、安全生產檢測技術中心進行研究，部署疫情防控技術支撐工作任務。以戰時狀態，出色地完成了各項技術支撐任務。”具體來說，主要完成了以下幾項科研攻堅：一是承擔北京市科學技術委員會（以下簡稱“市科委”）疫情防控緊急科研項目，取得階段性成果。二是超常規接收口罩、防護服檢測樣品，以實戰狀態完成檢測任務。三是承擔北京市“防護口罩再利用檢測平臺建設”，以戰時狀態為北京市疫情防控提供支撐。

中國安科院工業安全研究所負責人時訓先介紹說，工業安全研究所應中國城市燃氣協會邀請，就城市燃氣企業在疫情期間如何開展入戶服務和搶險處置的應急服務提供電話咨詢；承擔了“國家重大疫情綜合應急能力評估和應急體系建設”項目建議書編制工作；應人社部中國專家科技經濟咨詢中心邀請，通過微信為疫情期間“京東”開發的微信小程序——“應急資源信息發布平臺”建設提供建議；積極參與社區志愿者工作，義務為社區外籍人員進入小區提供翻譯咨詢。

此外，中國安科院交通安全研究所負責人史聰靈還告訴記者，交通安全研究所正在針對疫情防控，開展地鐵等場所自動化消毒機器人裝備的研究工作。

堅守崗位 滿負荷開展口罩、防護服檢測

勞動防護用品檢測實驗室在此次中國安科院支持疫情防控的科研攻堅中起到了十分關鍵的作用。李雙會介紹說：“中國安科院在1 月23 日，即農歷臘月二十九就迅速作出安排——口罩、防護服檢測部門春節不休息，簡化接收檢測工作的常規手續，做到‘來品登記、登記即檢’。2 月5 日，北京市確定了我院為疫情防控口罩、防護服技術支撐單位的三家單位之一；2 月6 日，我院又接受了口罩再用、新型口罩研制和檢驗項目。自2 月10 日起接受第一批口罩檢測任務以來，我們檢測實驗室都確保當天接受的攻堅任務在當天24 時以前完成、當天報告攻堅科技成果。截至3 月1 日，已經檢測口罩樣品523 個，研究確定了8 種口罩再利用消毒殺菌方法，研究了多款新型可再用（重復使用）口罩，形成了20 份研究檢測報告。目前，以家庭為主的民用口罩重復使用的消毒殺菌處理方法已經確定，制定完成了《關于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流行期間民用口罩重復使用指引》（近期將發布），基于此民用口罩荒的問題將得到解決，同時可以節省社會和家庭口罩開支。”

對口罩濾材進行過濾效率的測試

李雙會還告訴記者，在檢測工作組臨時負責人張明明的帶領下，孫萌、李承飛、姚之鳳等研究人員，放棄春節休假，排除個人和家庭防護工作困難，始終堅守崗位。自1月25 日（大年初一）到3 月1 日，中國安科院3 套檢測生產線全部開動、滿負荷運行，為來自全國8 個省區市的20 家企業提供了1 260 小時的檢測，完成了83 批次、2 075個樣品的口罩、防護服、護目鏡等檢測并出具了檢測報告。

傾囊相助 全力支持首都疫情防控

開展動力送風呼吸器送氣頭罩的泄漏率測試

北京是祖國首都，疫情防控任務十分艱巨。據李雙會介紹，地處北京的中國安科院還為北京市疫情防控提供了以下技術支持：

一是沒有提出任何條件、沒有申請任何設備參加并完成了北京市“防護口罩再利用檢測平臺建設”。經過3 周的緊張工作，到3 月1 日已經完成了承擔的所有任務（口罩的呼吸阻力和效率檢測的能力建設），并在口罩檢測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二是協助北京市完成了來自國內和歐盟、美國、英國、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南非等國家和地區的口罩、防護服、手套、護目鏡、消毒液等防護用品的醫用、日用、工業用的252 項檢測檢驗標準的識別，以及13 類750 幅物資實物照片的確認和分類。

三是對非正常渠道流入市場抽檢1 100 個防護用品的樣品進行了指標檢測，出具檢測報告20 份。

中國安科院職業危害研究所所長劉寶龍也告訴記者，該所將用于口罩科研、中試的2 套設備，提供給了北京市緊急上馬口罩生產線的企業無償使用。

此外，中國安科院重大危險源監控與事故調查分析鑒定技術中心主任關磊和高工王琛作為安全生產專家，與北京市醫管中心相關負責人及其他領域的專家一起對北京小湯山醫院進行現場督導，對危險化學品安全、醫用氣體、廚房燃氣等方面的安全管理工作提出了建議。

持續推動 國家應急管理體系和能力現代化

此次疫情是對我國應急管理體系和管理能力的一次檢驗。2019 年，習進平總書記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九次集體學習時要求，充分發揮我國應急管理體系優勢和特色，積極推進我國應急管理體系和能力現代化。中國安科院安全生產理論與法規標準研究所所長曾明榮告訴記者，近些年來，中國安科院在推動國家應急管理體系和能力現代化方面，持續開展了一系列課題研究。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注重應急管理宏觀政策設計

作為核心組織單位，中國安科院先后負責編制國家安全生產“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五”規劃及相關中期末期評估，參與國家突發事件應急體系建設“十三五”規劃中期評估、國家“十三五”規劃綱要涉及安全生產內容實施中期評估、“平安中國”建設“十三五”規劃涉及安全生產內容實施中期評估。自2019 年起，中國安科院參與協助應急管理部建構“十四五”時期國家層面應急管理規劃體系“1+2+N”框架，論證分析了“十四五”規劃重大研究課題清單，承接了2 個規劃重大課題，并負責國家安全生產“十四五”規劃編制，起草《應急管理中長期戰略規劃編制工作方案》《關于國家應急管理中長期規劃的思考》《應急管理部標準化工作思路》等文件。

此外，中國安科院受國家發改委委托，開展我國應急體系和能力現代化研究及我國應急體系建設評估與發展戰略研究2 項課題工作，研判我國突發事件發展趨勢及推進我國應急體系和能力現代化的發展戰略。同時基于應急管理部工作需求，開展應急預案編制指南研究，明確我國政府應急預案編制流程，形成政府預案編制基本規范。并完成應急管理部組織的《國家安全監管總局生產經營單位分類分級管理辦法（草案）》《國務院安委辦關于實施遏制重特大事故工作指南 全面加強安全生產準入工作的指導意見》等一系列政策文件制定。

注重應急管理法律體系構建

受全國人大社會建設委員會委托，中國安科院梳理總結我國應急管理法律體系架構建設的思路和關鍵問題，明確一事一法和一階段一法兩個維度相結合的應急管理法律體系建設路徑，研究提出當前我國應急管理法制建設的任務與對策。參與應急管理法律法規專項清理工作，承擔并圓滿完成綜合類、草原森林防火類法律法規清理任務，并全面梳理了我國應急管理法律法規，匯編成冊。

此外，中國安科院還協助應急管理部研究制定了《國家應急管理法律法規體系建設規劃工作方案》，組織召開了應急管理立法高層研討會；研究起草了《應急管理部立法3 年計劃（2019—2021 年）》，開展《安全生產法》《突發事件應對法》《礦山安全法》《生產安全事故報告和調查處理條例》《安全生產監管執法手冊》《安全生產行政執法程序規定》《應急救援隊伍建設和響應條例》等法律法規修訂研究及意見提出，并翻譯了美國《應急法律：公共衛生和災害管理》《美國現場執法手冊》、美國VPP 計劃背景、法國和比利時OSH 背景等一系列國外相關材料。

注重應急管理基礎理論研究

中國安科院先后組織開展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應急管理與安全生產重要論述研究、習近平總書記安全生產指示精神分析及原理與實踐應用等系列研究，持續深化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把重大風險隱患當事故來對待”重要論述的理論解構與貫徹落實建議研究，辨析基本概念，明確核心原則，從根本上梳理黨中央對我國應急管理工作的需求。

同時，中國安科院也開展我國安全生產與應急管理現代化表征指標體系研究、社會力量在應急救援中的作用研究、安全發展本質內涵與戰略思考、安全生產風險管控基本認識、建立我國重大傷亡事故宏觀預警戰略研究、港區功能區安全生產監管研究、農村農業安全問題及對策分析等基礎問題研究，從宏觀體系構建、行業應急能力需求等方面提出應急管理現代化的基本概念、核心指標與構建結果。

此外，中國安科院還積極參與重大災害事故防治國家重大科技專項前期工作，申報開展國家重點研發計劃“公共安全風險防控與應急技術裝備”重點專項2019 年度項目。

注重城市安全發展與風險治理

從2015 年起，中國安科院作為主要研究單位，受原國家安全監管總局辦公廳委托，形成國家安全發展示范城市考評工作研究項目組，開展安全發展示范城市建設基礎理論研究，負責對13 個試點城市創建工作進行全面調研，形成《國家安全發展示范城市試點工作總結報告》，參與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推進城市安全發展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及《安全發展示范城市評價與管理辦法》等文件編制修訂，并陸續指導東營市、濟寧市、泉州市、廈門海滄區、天津濱海新區、河北省雄安新區等地進一步落實安全發展示范城市創建要求，明確創建安全發展區面臨的形勢與挑戰、總體要求、創建原則和目標、主要任務、重點工程和項目、保障措施等內容，編制創建規劃、實施方案、指導手冊，進行創建落實情況定期評估。

此外，中國安科院站位應急管理、立足安全生產，持續為地方政府提供應急管理理論政策、法規標準、體制機制等基礎性、前瞻性研究，推進地方政府強化應急管理工作能力。深入參與江蘇省安全生產治理體系與能力現代化專題研究項目；協助西藏自治區應急管理廳統籌謀劃并編制形成《應急管理事業發展意見》《應急管理發展規劃思路》；持續服務河北雄安新區，完善《雄安新區綜合防災減災救災專項規劃》；協助北京、寧波等城市開展安全風險辨識與控制等。

史聰靈介紹，下一步，在國家應急管理體系和能力現代化方面，中國安科院還將開展如下工作:

一是安全生產名詞術語的深入研究工作。安全生產名詞術語是安全生產工作和科學研究的重要基礎，是科技交流和傳播的載體。新發展理念的提出、應急管理部的組建使安全的內涵和外延有了新發展。安全生產工作涉及面寬，從業人員專業背景有差異，對一些重要的名詞術語、概念解釋各異，影響了先進安全技術、管理方法的推廣應用和法律法規標準的貫徹落實，迫切需要規范和統一安全生產方面的基本概念和相關術語，以促進我國安全生產科技事業的發展。因此，下一步，中國安科院還將深入開展安全生產名詞術語的研究工作。

二是積極策劃推進國家安全發展示范城市管理中心建設。創建國家安全發展示范城市是防范化解重大安全風險的重要抓手。2018 年1 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意見》，為國家安全發展示范城市的創建提供了指導?！兑庖姟肪劢挂园踩a為基礎的城市安全發展體系建設，明確了安全發展示范城市建設的重要意義和頂層設計。服務國家安全發展示范城市建設工作，中國安科院近期在應急管理部有關司局領導下，積極策劃推進國家安全發展示范城市管理中心建設，科技支撐國家安全發展示范城市的申報和管理，未來可逐步實現工作信息化、評估動態化、管理智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