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模式下的合眾思壯

左秦

1975年的5月27日，中國登山隊登頂珠穆朗瑪峰（以下簡稱“珠峰”），首次將覘標帶至峰頂，測繪人員根據交會測量原理，推算出珠峰高程為8848.13米。

由于缺乏現代化科技手段，當時的測算，只能使用人工“推算”。

30年后，即2005年，中國登山隊再次登頂珠峰進行復測，除了傳統測量手段之外，還利用了美國GPS（Global Positioning System—全球定位系統），根據當時的最終核定，珠峰高程為8844.43米。該數據和1975年的推測基本接近。

又隔15年后，即距離第一次登頂珠峰的45年后，同樣是5月27日，八名珠峰高程測量登山隊員，頂著極寒和風雪，第三次登上了珠峰峰頂。然后，測量登山隊員在峰頂豎立起測量覘標，使用以國產北斗設備為主的GNSS（Global Navigation Satellite Systems;全球衛星導航系統）接收機，通過北斗衛星進行高精度定位，以及相關測量設備進行再次測量珠峰高程（最終數值，尚需經嚴密計算和反復驗證確定）。

劃重點，這次珠峰高程測量工作的最大亮點是，北斗成為了主角。

北斗衛星導航系統已在越來越多的領域逐步擔當關鍵角色。以今年抗擊新冠肺炎病毒的“武漢戰場”快速建造火神山、雷神山醫院為例，以北斗為代表的時空信息技術在其中發揮了核心作用。

和所有基建項目開工前一樣，高精度定位是基準，而快速精確測量更是基礎。為爭取寶貴時間，兩所醫院的建設，均需要首先確保工地大部分放線測量高效推進。此項任務，正是通過北斗衛星導航系統以及國內相關企業提供的測量設備進行配套完成。最后的結果，也令世界為之驚愕。

北斗衛星導航系統到底是什么樣的水平，另外，在應用上，如何趕超世界先進水平？

第一個問題，取決于北斗衛星導航系統的能力;第二個問題，涉及有關北斗衛星導航系統應用開發的企業的能力，特別是標桿企業所表現出的能力。

“北斗+”規模超3000億

值得注意的是，在珠峰高程測量登山隊登頂珠峰一個月后的6月23日，中國第55顆北斗導航衛星，即 “北斗三號”的最后一顆組網衛星，發射升空，由此，中國北斗系統衛星星座的部署全部完成。

這里，要理解一個問題：既然已有其它衛星導航系統在先，而且也廣泛應用，為什么我們還需要花費大量資金、時間、技術資源去開發獨立的導航系統？

從國家戰略角度，必須開發！衛星導航系統所提供的定位、導航和授時（Positioning，Navigation，Timing-PNT）服務不僅直接關系到國家安全，也深刻地融入了千家萬戶的日常生活。很多事例表明，過分依賴他人的衛星導航系統，就有可能淪落到受人欺負，甚至挨打的地步。

九十年代初，中國決心打造獨立的導航系統，按照當時國民經濟發展的需要和所具備的條件，提出了北斗“三步走”的發展路徑。“北斗一號”的工作始于1994年。6年后，即2000年10月31日，中國首顆北斗導航試驗衛星升空。從這顆衛星正式升空算起至今，今年不僅將是北斗衛星導航系統的20周年，也是北斗系統部署完成的紀念年。

在全球，除了中國的北斗衛星導航系統（BDS）、美國全球定位系統（GPS）之外，還有俄羅斯格洛納斯衛星導航系統（GLONASS）以及歐盟的伽利略衛星導航系統（Galileo）。

四種導航系統相比較，誰更具優勢？論定位精度，四種導航系統水平定位精度均在5至10米左右，并無太大差異。而北斗獨特之處在于，與其他衛星導航系統相比，北斗的空間段采用混合衛星軌道的設計，高軌衛星更多，抗遮擋能力強;提供了與其他衛星導航系統兼容互操作的多個導航信號，能夠通過多頻信號組合使用等方式提高服務精度;創新融合了導航與通信功能;除提供基本定位、導航和授時服務外，還融入了星基增強、地基增強、精密單點定位、短報文通信和國際搜救等多種服務能力。

根據國家規劃，北斗系統將在2020年實現全球覆蓋，具備為全球用戶提供導航定位服務能力。通過GNSS增強技術，北斗衛星導航系統的定位精度還將進一步提高，為中國及周邊大部分地區提供面向行業和大眾應用的實時厘米級和事后毫米級定位服務。

2013年，國務院發布的《國家衛星導航產業中長期發展規劃》（以下簡稱“規劃”）中提出，要以企業為主體，以掌握核心技術、提升國際競爭力、擴大市場規模為核心，推動我國衛星導航產業的發展。同年，國務院在《關于促進信息消費、擴大內需的若干意見》里明確提出，要重視北斗系統的建設、應用和產業化的形成，推動北斗系統在關乎國計民生的支柱行業逐漸取代GPS。各個部委、省市和行業紛紛響應，積極研究、設計和制定相關政策和行業標準。

《規劃》的推出，促使大量中國企業涌入了北斗衛星導航系統應用領域，并迅速形成了一個新的產業經濟。根據2016年由中國衛星導航定位協會（簡稱“中定協”）發布的《中國衛星導航與位置服務產業發展白皮書（2015年）》，我國衛星導航與位置服務產業產值在2015年達到了1735億元，其中北斗系統的市場產值為400億元，約占總產值的23%。

其后，中定協每年發布白皮書。據最新的2020版白皮書顯示，我國衛星導航與位置服務產業總體產值在2019年達到近3450億元，較2018年增長14.4%。其中與衛星導航技術研發和應用直接相關的產業核心產值為1166億元，在總產值中占比為33.8%，另外，隨著“北斗+”和“+北斗”應用的深入推進，由衛星導航衍生帶動形成的關聯產值繼續保持較高速度增長，達到2284億元。這意味著，自行業經濟數據有統計以來的5年中，行業總產值以及相關產業的產值均保持快速增長趨勢。

從行業產業鏈角度，北斗產業經濟自上而下的是，衛星制造、衛星發射、地面設備以及衛星應用和服務四個環節。產業鏈基于衛星系統和衛星技術，將各類信息產品與服務分發至各級用戶。

近幾年來，北斗創新應用已經深入融合到許多產業的轉型升級發展之中。其他行業，如汽車、高鐵、能源、礦產、郵政、移動通信、交通物流、互聯網服務等領域的重點企業，主動“+北斗”發展，逐步開拓形成企業新增業務，成為產業新生力量，從而極大促進了我國衛星導航與位置服務產業的整體發展。

2020年白皮書顯示，國產北斗兼容型芯片及模塊銷量已突破1億片，國內衛星導航定位終端產品總銷量突破4.6億臺，其中具有衛星導航定位功能的智能手機銷售量達到3.72億臺。目前，含智能手機在內采用北斗兼容芯片的終端產品社會總保有量已超過7億臺/套，北斗應用正在諸多領域邁向“標配化”發展的新階段。

從相關核心企業角度，截至2019年底，行業內相關上市公司（含新三板）總數為46家，上市公司涉及衛星導航與位置服務的相關產值約占全國總產值的9%。主要集中在衛星導航應用及下游市場，如合眾思壯（002383.SZ）、四維圖新（002405.SZ）、北斗星通（002151.SZ）、航天科技（000901.SZ）、華測導航（300627.SZ）、海格通信（002465.SZ）、華力創通（300045.SZ）、大唐電信（600198.SH）等。

這些上市公司的每一步發展，對于中國北斗應用行業的發展都有舉足輕重的影響。當然，每家公司有自己的技術側重和市場定位，但本文要提及的是已經上市10年的合眾思壯。

2010年上市時期的合眾思壯，引發公眾關注的是其“姚明概念”。當時，姚明不僅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之一，而且還代言了該公司一款導航產品。當然，本文所要討論的真正動因是，該公司和前文提到的火神山和雷神山兩座醫院的神速建造有關。

上述兩家醫院建設所進行的高精度定點定位，正是由合眾思壯相關RTK（Real-time kinematic，實時動態）測量終端設備——高精度GNSS接收機所完成，該設備搭載了合眾思壯自主設計研發的全新一代基帶芯片天琴II，芯片采用55nm制造工藝，支持1100個全兼容通道，可處理“全星座、全頻點”衛星信號的基帶芯片，并全面支持“北斗三號”的全部信號機制。

不僅于此，在防疫階段，合眾思壯還將視頻監管系統、地理信息系統（GIS）和大數據分析系統作為基礎支撐，融合統籌疫情防控政策知識、咨詢、人員、車輛、房屋等信息，服務社區居民、租戶和訪客等推出了“社區智能疫情防控管理平臺”。

可以說，合眾思壯的相關北斗應用服務，發揮了科技抗疫的重要作用。

合眾思壯的“北斗+”實踐

合眾思壯的創始人是郭信平。郭信平1990年獲北京航空航天大學通信與電子系統專業碩士，研究方向為衛星導航，其曾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擔任講師，并從事衛星導航的技術研究，后在1994年創立公司，并一直擔任公司執行董事兼總經理，目前為合眾思壯董事長兼總經理。因此，郭信平不僅“科班”出身于衛星導航專業，而且從公司創業至今，幾乎伴隨著中國北斗發展的全過程。

合眾思壯無論是產品和應用、解決方案等，都是圍繞北斗導航應用技術和服務而展開。

2013年11月22日，在“北斗國際化應用面臨的機遇與挑戰”國際研討會上，郭信平首次提出“北斗+”理念，倡議行業重視以北斗系統為主導，支持對全球衛星導航多系統兼容發展的理念，這也是“北斗+”概念在行業的首次提出。

創業26年、上市10年，如今的合眾思壯已發展為具備全球競爭力的北斗導航行業龍頭企業之一。就公司的核心競爭力，主要是建立了包含算法、芯片、板卡、天線等核心技術研發到各類軟、硬件研發制造的“端+云”時空信息核心技術體系，以及申請420余項自主核心專利（截至目前），同時在市場布局上，已形成全球化業務布局和服務能力，業務遍布全球90多個國家和地區，其產品與服務廣泛應用于測量測繪、精準農業、機械控制、智慧城市、智慧交通等領域。

和美國GPS的全球應用首先從美國企業開始一樣，北斗導航的應用也需要本國企業的技術推進和應用場景的市場推進。無疑，作為行業龍頭的合眾思壯，無論是技術創新、業務模式、商業與市場模式、資本運作、經營表現等等，對于帶動行業的發展都具實踐參考意義。

技術創新。每一年，合眾思壯都推出全新的或迭代的技術。上市十年也是合眾思壯的十年技術史。以下選取六個重要片段：

2010年上市，公司首次推出了面向全球的“位置云”技術體系。

第二年，公司發布了首次實現跨平臺、跨網絡、跨行業的位置云典型技術MiniSun4.0和全球第三、我國首個實現商用廣域高精度數據增強服務系統的IPPP（融合精密單點定位Integrated Precise Point Positioning）。

2015年，公司發布首個由中國人完全建設和完全控制的全球高精度增強系統——“中國精度”，此舉使得我國北斗用戶在無需架設基站的情況下，在全球任一地點享受便捷的厘米級高精度定位增強服務。

2016年，公司發布“中國時間”北斗高精度時間同步和頻率同步服務，精確修正北斗傳播時延，為通信、電力、機場、港口、鐵路、公安、金融等行業提供精確和一致的時鐘頻率。

2017年，公司發布首款四通道GNSS寬帶射頻芯片“天鷹”。

2018年，公司以高精度星基增強基帶芯片“天琴”、堅固型高精度智能平板終端UG905和測量型GNSS接收機G970II三款產品獻禮改革開放40周年。

2019年，發布全球首顆支持“北斗三號”全信號體制的高精度基帶芯片——天琴二代。同年，合眾思壯的“慧農”農機自動駕駛系統配套一臺拖拉機亮相在突尼斯舉辦的中阿北斗合作論壇，這成為該系統在阿拉伯世界 的首秀。

2020年，發布G970II Pro，啟用商標“Beidou Plus”，發起“北斗RTK普及風暴”。

業務模式。一方面，合眾思壯不斷從硬件驅動的單點方案向垂直行業的工作流集成解決方案全面升級，強化高精度全產業鏈和球化布局;另一方面，主要集中在北斗高精度、北斗移動互聯、時空信息服務等三大業務領域，在測量測繪、精準農業、機械控制、智慧城市、公共安全、民用航空、交通運輸等細分市場進行戰略布局與市場開拓。

北斗高精度業務是公司核心發展業務，其主要產品包括：高精度GNSS基帶處理芯片“天琴”及 “天琴二代”、射頻芯片“天鷹”、高精度定位定向板卡、智能天線、電臺、GNSS等組合導航產品等基礎部件，以及測量測繪、精準農業、機械控制、高精度應用等產品及解決方案——這些，行銷90余個國家和地區。

而北斗移動互聯業務是公司重點發展業務。依托于時空信息技術，在公共安全、民航、交通、智慧城市等專業領域，公司提供獨具特色的移動互聯時空信息“云+端”解決方案。

另外，時空信息服務是公司業務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公司構建了以“中國精度”“中國位置”“中國時間”為基礎的時空基準服務體系和服務平臺。結合自主研發的高安全聲像圖文時空大數據平臺——博陽時空數據庫，公司能夠為智慧城市、國土規劃、公安、環保、交通、油氣開發、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確權、地籍調查、不動產登記等眾多專業市場提供包括時空數據獲取、時空數據管理和時空應用在內的全方位時空信息服務。

表面上，合眾思壯的產品非常繁復，非專業者很難了解。不過，有一點是明確的，無論是產品和應用、解決方案等，合眾思壯都是圍繞北斗導航應用技術和服務而展開。

商業模式。在合眾思壯內部，有一個“向左轉”和“向右看”的說法。

所謂“向左轉”，指的是聚焦核心技術。合眾思壯通過國內組建核心研發隊伍、全資收購北美高精度衛星導航核心技術公司，聚焦高精度定位核心技術，經過多年的國內外團隊融合，單點突破衛星導航核心算法技術，并逐漸形成了公司在衛星導航射頻芯片、基帶芯片、天線、高精度算法、全球星基增強、傳感器融合，通導一體化以及機械控制領域的技術研發能力與產品能力。目前公司在芯片、板卡、電臺、天線等方面，已具備國際領先的技術水準以及極具國際競爭力的性價比，初步具備與國際巨頭直接競爭的能力。

而“向右看”指的是，深耕行業應用解決方案，就是基于核心技術及部件，向右加強產品及解決方案，推動行業應用拓展;研制基于自有算法、芯片及板卡的測量測繪設備、機械控制、農機自動駕駛等設備;并購整合典型行業應用解決方案公司，導入高精度衛星定位導航技術，創新新型行業解決方案，形成新的競爭優勢，擴大既有市場份額，開拓新的行業應用增長點，形成增量市場。

資本運作。上市迄今，合眾思壯進行了多宗收購，總結來看，均出于通過對下游產業鏈優勢企業的收購，進入更多元的應用場景市場。

如2014年收購長春天成和招通致晟兩家公司，前者使得合眾思壯將其在終端的核心競爭力和長春天成的云平臺進行有機結合，獲取公共安全領域“云+端”的強協同效應;后者使得合眾思壯獲得了專網通訊、保密通訊、應急指揮調度、復雜海量數據信號處理領域的國內領先技術。

2015?2016年，合眾思壯進入了公司歷史上最集中的“收購年”，共發生六宗對中外企業的收購案。

其一，對廣州吉歐電子、廣州吉歐光學、廣州思拓力、意大利Stonex四家測量測繪領域企業發起收購，合眾思壯完善了測量測繪產品線，并構建了海外市場資源。

其二，2016年，收購廣州中科雅圖、上海泰坦及下屬并購基金控股深圳儒科電子的股權。前者，進一步加強了公司在空間數據獲取和服務方面的應用能力，與此同時加強時空大數據平臺技術和應用，強化“中國位置”服務平臺發展;后者，對于公司推出時空技術解決方案提供了有力保障。

2018年，推出國內首個涵蓋北斗農機導航自動駕駛系統、變量作業系統以及農業信息化系統的全產業鏈解決方案的同時，合眾思壯還收購了加拿大上市公司AgJunction（TSX：AJX）下屬Outback Guidance業務所有渠道、品牌、設施以及人才資源。借此，合眾思壯全面進軍國際精準農業市場。

在當年“經營情況討論與分析”中，公司做了這樣的表述：“在眾多行業的產業布局進一步成熟和強化，行業應用解決方案能力和市場拓展能力持續增強，主營業務發展能力進一步提升。公司整體發展能力穩步增強，全球化發展和布局逐步成熟。”

經營表現。基于技術推進和創新，特別是2015年開始的連環收購，合眾思壯在以衛星導航高精度技術為核心，進行內生與外延式發展并重的發展戰略越來越見成效。整體業務形成了“核心技術——板卡部件——終端設備——行業解決方案——時空服務平臺”的高精度全產業鏈布局和全球化發展。

以2010年上市后的歷史經營來看，公司的收入水平從2016年明顯發力。前已述及，2016年正是公司技術迭代創新和向產業鏈下游布局的元年。財報顯示，公司2016年主營業務收入規模達到11.70億，同比增長54.56%。而對比2010年上市時期，則翻了近3倍。同年的扣非凈利潤對比2015年大增193.64%。

其后，公司的業績增長勢頭在2017年、2018年強勢延續。2018年的主營業務收入達到歷史峰值，為23億，扣非凈利潤為1.603億。公司解釋：“在產業布局和規模化發展過程中，北斗高精度、北斗移動互聯、時空信息應用、通導一體化方向上均取得了一定的業務發展。”

但是，客觀分析，基于北斗的應用在中國方興未艾，特別是專利技術的研發、新產品的研究和創新，以及營銷推廣、市場布局等等都需要較長的窗口期，這些都是北斗應用實體公司不可回避的影響的因素。

合眾思壯在上市后的首份財報中提到“導航與位置服務是一個全新的、極具發展機遇與挑戰的戰略性新興產業”，存在“行業跨度大、產業鏈長，商務模式和應用模式處于探索之中”的風險。而在公司歷史最好時期的2018年，公司也提出“部分行業產品研發和市場推廣應用周期較長，需要一定的周期才能產生經濟效益”，以及“公司鎖定的高精度應用、精準農業、機械控制等重點行業，產品應用均在導入階段，市場需要培育，解決方案需要逐步成熟和優化，投入大，風險較高”等認識。

事實上，合眾思壯涉及的北斗應用行業和過往的互聯網高科技行業的發展軌跡非常類似——基于看準一個涉及未來的事業，期間可能會遇到重大挑戰。但是，正是這種非線性的發展模式，可能在一個不確定的時間內，創造出一個矚目的事業，案例如當初的BAT。

經過前一輪高速增長之后，合眾思壯的業績在 2019年踩了剎車。2019年財報顯示，合眾思壯實現營業收入15.49億元，較上年同期減少32.66%;歸屬上市公司股東凈虧損10.61億元。管理層解釋為：“全球經濟下行壓力增大，國內流動性緊縮。受市場規模增長放緩、行業競爭加劇、公司資金緊張等因素的綜合影響，公司銷售收入出現下滑，同時資產減值金額與財務費用金額較大所致。但是，綜合來看，公司行業地位及產品競爭力仍處于行業領先水平，隨著資金問題逐步解決，公司有望抓住市場機遇再創輝煌。”

客觀看，就整體行業，北斗應用市場總體收入較去年增速為14%，系歷年增長來最低的一次（根據中商情報網的數據）。但是，合眾思壯對于自己后期的發展，也有利好的基本面。

首先，公司引入國有資本及產業資源。公司原控股股東、實際控制人郭信平先生與鄭州航空港區興慧電子科技有限公司簽署了《股份轉讓協議》、《不可撤銷的表決權委托協議》及《股份轉讓意向協議》。由此，興慧電子成為公司控股股東。戰略國有股東的引入，不僅幫助公司獲得更好的金融信貸支持，也為公司產業深化發展與轉型升級提供了充足的資本支持和保障。

其次，由于公司持續加強自主研發創新，加大在高精度芯片、算法、板卡、天線以及“中國精度”星基高精度增強系統等核心技術方面的投入，核心技術能力得到鞏固與提升。截至2019年末，公司累計申請專利達到420余項，其中包含美國43項、世界知識產權組織19項、歐洲及其他發達國家20余項，覆蓋先進部件、高精度儀器、精準農業、機械控制、空間數據、民用航空、導航通信等多個領域。

再次，公司以“端+云”雙輪驅動發展模式，進一步加強高精度、精準農業、機械控制、工業級移動設備的產品研發與性能優化。同時，提升時空核心技術、時空共性業務、時空基礎數據等時空綜合中臺服務能力，“云”和“端”相互協同、相互驅動，將北斗高精度時空信息應用推廣到更廣泛的行業市場領域。

對于合眾思壯的發展趨勢，援引東興證券的看法是，“處于行業領先地位，具有長期增長邏輯”。中國的北斗事業，需要一大批具有真正掌握核心技術的北斗應用企業，而類似擁有420余項自主核心技術的合眾思壯型企業的發展乃至其在全球性的成功與否，更為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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