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新業態新模式發展研究之“無人經濟”篇

王宇霞 秦亞星

近日，國家發改委、中央網信辦、工業和信息化部等13部門聯合印發《關于支持新業態新模式健康發展 激活消費市場帶動擴大就業的意見》，支持15個新業態新模式健康發展，發揮好數字經濟新引擎作用，激發新的消費市場、就業形態和投資需求，培育強大國內市場，推動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為此，賽迪智庫信軟所數字化轉型研究團隊圍繞15個新業態新模式的內涵及特征、基本進展、發展趨勢和發展痛點進行了系統梳理，形成了《數字經濟新業態新模式發展研究報告》、各方向專題報告等系列研究成果。本文為該研究系列之“無人經濟”篇。

無人經濟是通過綜合運用物聯網、互聯網、5G、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新一代信息技術和“新基建”，為人類的生產、生活提供新的生產、分配、交換、消費、服務模式的新經濟業態。無人經濟改變了傳統經濟對人力的高度依賴，以技術要素和資本要素投入降低了勞動力成本和交易成本，提高了資本勞動比，是促進生產率提升，進而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抓手，是數字經濟未來重要的發展方向。疫情期間，人們的“自我隔離”成為推動無人經濟迅速發展的重要推手，疫后如何延續并壯大無人經濟值得關注。

發展現狀

進入新無人經濟階段，內涵持續豐富。無人經濟先后經歷了以自動售貨機為主要形態的前無人經濟時代、引入移動支付手段的網絡無人經濟時代。2015年后，無人經濟發展呈現百花齊放的局面，新的技術手段、新的商業模式、新的參與主體加速涌現，進入新無人經濟時代。當前，無人經濟主要包括無人生產、無人服務兩大類別。無人生產面向生產領域，包括無人工廠、無人車間、無人倉庫等模式;無人服務面向消費領域，涉及零售、生活、娛樂、健康等領域。

市場需求旺盛，產業規模不斷擴大。近10年以來，我國人口增長率降低、老齡化加速、勞動人口減少，人口紅利的逐漸消退，為經濟可持續增長帶來挑戰。疫情導致的全民居家隔離，更是將人力資源匱乏的現狀放大，無人剛需市場進一步擴大。前瞻研究院數據顯示，2019年，我國無人機市場規模在188億元左右，年復合增長率高達73.33%。據IDC測算，2021年，全球機器人市場將達2260億美元，中國將成為全球最大機器人和自動駕駛市場。華經情報網數據顯示，截至2017年底，國內無人零售市場規模接近218億元，用戶規模有600萬。疫情期間，無人零售再度掀起熱潮，火神山醫院、雷神山醫院也紛紛上線“無人超市”，預計隨著新場景、新需求的不斷發掘，2020年，無人零售市場規模將突破650億元，用戶規模可達2.45億人。

投融資不斷趨熱，成為資本關注焦點。無人經濟作為創新的前沿領域，一直受到資本的關注。無人零售領域：據鯨準數據庫顯示，截至2018年初，我國無人零售企業超過138家，其中57家獲得了融資，總融資額超過48億元。無人駕駛領域：防控疫情期間，代替人送藥、送餐、消毒、巡邏的無人車的需求激增，無人駕駛領域投融資事件不斷，Waymo獲得22.5億美元融資，小馬智行獲得4.62億美元B輪融資，輕舟智航獲數千萬美元種子輪融資，馭勢科技也宣布完成B輪融資。

發展趨勢

從發展方向看，眾多新模式新業態將迎來快速發展期。此次疫情爆發，人們的居家自我隔離，導致線下實體商場、便利店等線下商貿企業陷入困局，但也使無人貨架、無人超市、無人便利店、自動販售機等無人零售模式快速發展。此外，受疫情影響，勞動密集型企業在復工、用工等方面都暴露出了諸多問題，成為疫后企業通過加快應用新技術、使用新產品、發展新業態等方式提升抗風險能力的重要推動力，無人工廠、無人物流等新模式，無人駕駛技術、無人值守服務等新技術以及機器人、無人機等新產品將在疫后迎來快速發展期。

從參與主體看，主體規模將進一步擴大。疫情的爆發，使更多的人認識、接觸、使用到無人產品、服務以及模式，使無人經濟度過市場教育期。未來，將有更多的主體參與到無人經濟當中，一方面為搶抓無人經濟發展機遇，將有更多供給側企業參與其中;另一方面隨著無人經濟相關技術進步和體驗的提升，需求側用戶規模也將不斷擴大。

從區域布局看，將逐步從一二線向三四線拓展。疫情期間，無人零售、無人物流等新模式新業態逐步被更多用戶接受。疫后，隨著三四線城市用戶紅利逐步釋放，無人經濟新模式新業態將逐步從一二線城市向三四線城市拓展。

突出問題

市場監管機制仍不完善。現行法律和市場監管還不健全，無人經濟的范圍邊界、業態性質、準入條件等標準還不很明確，監管部門的職責還不明確，經營者、消費者的權利與義務等問題仍處于模糊甚至空白地帶。

盈利問題依然突出。無人經濟雖然節省了人力成本、場地成本等開支，但同時也增加了技術研發或引進成本、無人化系統和設備的使用成本、商務拓展成本、維護與貨損成本等。在無人經濟發展初期，節約的成本很難覆蓋增加的成本，無人經濟很多領域尚未實現真正盈利，仍處于大規模市場補貼期。

使用群體受到一定限制。所有的無人服務都需要使用者對App軟件、移動支付、智能手機等有一定的了解和操作能力。大多情況下，也只適用于青年人或有一定文化基礎且愿意接受新鮮事物的人群，老年人以及文化層次較低的消費人群，短時間內，基本無法融入到“無人經濟”中去。

發展建議

加強監管與治理，優化發展環境。加強無人經濟基礎理論研究，明確無人經濟的業態性質、范圍邊界、標準規范等。加快制定完善無人經濟相關法律法規，明確監管責任部門和準入條件，規范經營者、消費者的權利與義務。支持相關行業協會、聯盟等制定和完善無人經濟的行業自律準則，實現自我約束、自我規范。大力宣揚社會文明，提高公民的道德素質。

加快盈利模式探索，釋放發展潛能。一是拓展應用場景，挖掘消費者在特殊時間、特殊地點的需求，加快“無人經濟”在特定場景的布局。二是權衡收益和成本，探索“無人”與“有人”相結合，將重點放在“少人經濟”上。

加強宣傳引導，提升全社會數字素養。通過新聞、廣播、影視、文化等機構和團體發揮各自優勢，加速推動無人經濟科普工作，使消費者不再受文化水平的限制，無論是哪個年齡段，對無人經濟的消費場景和服務都不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