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當然可貴

錢浩宇

提起《堂·吉訶德》，就會立刻想起它的作者塞萬提斯，這位曾享譽世界文壇的西班牙作家，卻遭遇過人生坎坷，有過窮困潦倒的經歷。

1547年9月29日，塞萬提斯出生于一個破落的西班牙貴族家庭。因為沒錢，塞萬提斯沒讀完中學就輟學了。他非常喜歡讀書，利用有限的機會飽覽古今文學名著并受到了人文主義影響。1570年，23歲的塞萬提斯入伍從軍，翌年，抱病參加著名的勒班多海戰，受傷落下了殘疾。戰后回國途中，被土耳其海盜俘虜至阿爾及爾，身心飽受摧殘。1580年被贖回國后，他已經33歲了。為謀生計，他曾任軍需官及稅吏長達15年之久，經常往返跋涉于西班牙各地，親身經歷過社會上的種種不平及苦難。

當時，西班牙的騎士小說非常暢銷。西班牙王權也善用騎士的榮譽和驕傲，鼓動貴族去建立世界霸權，而美化封建關系、情節離奇的“騎士傳奇”，正適合他們的需要。塞萬提斯無比痛恨這種文學，他宣布要“攻擊騎士小說，把騎士小說那一套掃除干凈”。接下來，他決定寫一部作品，大膽揭露“騎士傳奇”的荒唐和危害，盡情嘲笑騎士理想和騎士制度。

1602年，時年55歲的塞萬提斯開始寫作《堂·吉訶德》上卷，三年后，寫作完成并順利出版。上卷說的是，因讀騎士小說入迷，堂·吉訶德效仿書中的游俠騎士，第一次及第二次出門游歷的可笑故事與尷尬旅程。這是一部長篇小說，堪稱歐洲長篇小說發展史上的一座里程碑。《堂·吉訶德》上卷問世后，大受歡迎，讀者競相閱讀，一年內再版六次。后來，曾經風行一時的西班牙騎士小說果然就此銷聲匿跡了。誰能料到，這部小說是塞萬提斯在獄中寫成的。生活中，他曾不止一次被捕入獄，原因是不能按期繳納稅款。

這部小說雖然未能使塞萬提斯擺脫貧困，卻為他贏得了不朽的榮譽。書中對時弊的諷刺與無情嘲笑，遭到封建貴族與天主教會的不滿與憎恨。1614年，有人用化名出版了一部偽造的續集，站在教會與貴族的立場上，肆意歪曲、丑化小說主人公堂·吉訶德及桑丘的形象，并對塞萬提斯本人進行了惡毒的誹謗與攻擊。

憤怒的塞萬提斯為了抵制偽書的惡劣影響，決定用最快的速度寫出下卷并火速出版。為此，他通宵達旦地寫作。一年后，《堂·吉訶德》下卷得以出版。說的是堂·吉訶德和桑丘第三次同行出游的經歷。鄰居參孫為了醫治堂·吉訶德的精神病，自己也扮成騎士，不料交手后，反被堂·吉訶德打敗。三個月后，再次決斗，終于打敗了堂·吉訶德這位奇情異想的騎士。堂·吉訶德返家后便一病不起，臨終時才恍然大悟，痛斥騎士小說的毒害，并囑咐家人，一定要遠離騎士小說。

可悲的是，塞萬提斯雖然因《堂·吉訶德》而名滿天下，卻沒拿到一分錢的版稅，也沒有獲得任何贊助。他的人生既波瀾壯闊又無比艱辛，使他身上具有一種英雄氣質和豪邁品格。恰如書中的堂·吉訶德一樣，他一生都在與貧困交戰，也從未被貧困嚇倒過。顯然，他的人生精彩而雋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