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狀元孫國敉

潘世遠

孫國敉，明末文學家，于明朝崇禎年間在京為官，當時與其二子孫宗岱、孫汧如有“江南小三蘇”之稱。人們只能從相關的歷史書籍上粗略的查到他是江南六合人，再具體些，似乎還沒有人細心過問。約四百年來，孫國敉這個名字，在他的家鄉似乎逐漸被人們遺忘。

揭開六合狀元身世之謎

據縣志記載，孫國敉是六合縣西陽山人。根據金牛湖街道考證，其實，孫國敉祖籍就是現在的南京市六合區金牛湖街道長山社區潘徐組，潘徐組西北邊的狀元山就是古時候的西陽山，因孫國敉高中狀元，后來人們就將西陽山稱之為狀元山。狀元山后面有個祠堂廟，民間傳說這個祠堂廟早期就是孫家的祠堂，不知什么時候祠堂裝扮成了廟宇，由此人們習慣稱之為祠堂廟，此名一直沿用至今。潘徐村莊在清朝末年還有一戶孫姓居住在這里，這戶孫姓后來無祠絕戶了，家產被外姓徐氏所得，孫氏居住舊址就在現在的潘云組潘世寬的住家位置。潘世寬在世時說過他的上代得到過孫家的恩惠，孫家是后徐的徐姓外婆家，也就是徐修文這支徐姓，潘世寬在世時跟我交流過這些話題，他在房屋左前方挖土時，還發現自家的房屋西南邊有古屋遺址，土層下有古代磚石，后來他又把土層覆蓋上，他懷疑地下有寶物。民國期間，汪莊和潘徐兩個村莊為祠堂廟曾經打過官司，汪莊的林姓想霸占祠堂廟山地，后來潘徐打贏這場官司，打贏這場官司的關鍵詞就是這里曾是孫家的祠堂，也就是孫家的家廟所在地。

真實可靠的六合狀元

人們都說六合歷史上沒有出過狀元，孫國敉卻是廷試第一，欽賜御名。他長期在崇禎皇帝身邊任內閣中書，道地的御用文人，所謂“官樣文本”專家。孫國敉于天啟六年（1626年）進京，入國子監讀書，兩年后參加皇家選拔人才的廷試，以第一名的成績被錄取。因避“光宗”諱，皇帝賜名“國敉”。據史料記載：孫國敉，別稱國光，亦作國莊，字號伯觀，六合人。明末著名的文學家、金石學家、鑒賞家。出生于1584年，1651年去世。幼聰穎，善作文。為巡撫周乾教所重。萬歷三十七年（1609）就讀澹永齋。天啟五年（1625）廷試貢生第一，除福建延平府學訓導。七年，擢內閣中書舍人。曾上書請駁正《三朝要典》，奉命題“九陽圖”等，名聲大著。精于鑒賞，對碑版法書無所不通。董其昌重之。嗜詩詞。著述甚豐，凡天文、地理、樂律、兵法等，均有撰述。主要有《古今易系》《四書索解》《孫氏家乘》《燕都游覽志》《鳴樹館詩文集》《墨兵通》《蝗志》《樂律通》《只句新耦》《梧梧館詩集》等，還有大量山志、寺庵志、醫學、佛學、生物方面的著作。其中《燕都游覽志》（四十卷），這是我國歷史上第一部描寫北京風光的散文集，當代知名度極高的《燕山夜話》曾提及過孫國敉，并引用過《燕都游覽志》的部分章節。此書已散失不全，一九八八年《北京晚報》亦曾吁請有識之士尋找此書。當時僅供的資料，作者孫國敉，江南六合人。后相關人士查找了《六合縣志》，又進一步的得知他是六合縣西陽山人。

孫國敉與米萬鐘

孫國敉德才兼備，但他有書癖，手不釋卷。而且真草隸篆無所不精。萬歷三十五年（公元1607年），二十四歲的孫國敉撰書《邑侯蕭公靈巖山建塔記事前》碑刻已在南北二京文人圈中不脛而走。次年，家米萬鐘由四川銅梁調任江南六合知縣，進士出身的米萬鐘是宋代大書家米芾的后人，書畫雙絕，尤擅畫石。孫國敉當即登門拜訪，他既欣賞米縣令的才學，又同情他的遭遇。常隨其旁，或吟詩于龍津渡，或觴詠予靈巖山。米萬鐘對“靈巖文石（現稱雨花石）得佳者不惜重金購之，在六合掀起了空前的靈巖石熱。孫國敉作《靈巖石說》收錄此盛況。文章議論極其詳盡，文筆精練雅潔，寫靈巖石像只用了二十個字：“多作云霞、星日、峰樹、水藻之狀，天成幻出，思議不及。”渲靈巖石色也只有二十字：“丹砂遜赤，水碧讓綠，茄花歉紫，栗胎輸黃，脂肪愧白。”此文可算是詠石篇中的千古絕唱。孫國敉在內閣中書一職上干了十四年，一直按未得到提攜，直到崇禎皇帝在煤山自縊。此時的孫國敉已經六十一歲，“乞假歸老，年六十有八”這是史書上對他的記載，也就說在大明王朝土崩瓦解后，他還活著，直到七年后才去世。

孫國敉與唐汝詢

孫國敉，不僅著述豐富，而且交游廣泛，與當時很多文人畫師（如黃道周、董其昌、米萬鐘等）、達官貴族、僧侶（僧雪浪等）學子都有密切交往，也留下了不少文字往來。順治年間的《六合縣志·文藝志·詩》第十一卷記載了唐汝詢寫給孫國敉的詩《六峰詠和孫伯觀》（明·唐汝詢）白日荒荒迥照，青山落落生寒，余心久已冰冷，正擬清秋臥看。（詠寒山峰）雨霽如波乍透，煙深擬帳新栽，肯月露邊輕落，從人臉際常開。（詠芙蓉峰）茲峰何以稱妙，應受達摩秘傳，雨后一塵不染，煙中百尺高懸。（詠妙高峰）唐汝詢，字仲言，上海松江華亭人。具體生卒年不詳，約在明熹宗天啟期間上下。是明代的文學家，詩評家。他出生五歲因病雙目失明，靠耳聽心記學習，博通經史百家之書。唐汝詢工于詩文，纖巧雅致。著有《編蓬集》十卷，后集十五卷，《姑蔑集》《唐詩解》五十卷、《唐詩十集》等書，援據賅博，當時目為異人。孫國敉與唐汝詢的交往，具體時間和地點不詳，從《六合縣志》中的唐汝詢《六峰詠和孫伯觀》組詩之一《詠寒山峰》詩中，“余心久已冰冷，正擬清秋臥看。”表達了他視力障礙，游六峰而不能以目視之的痛苦和無奈的心情。

孫國敉玩石及作書

雨花石是一種天然瑪瑙石，也稱文石，觀賞石，幸運石，主要產于南京市六合區及儀征市月塘鎮一帶，是南京、儀征著名的特產。中國自南北朝以來，文人雅士寄情山水，嘯傲煙霞，至唐宋時期達到巔峰，雅史趣事中有關賞石的佳話不勝枚舉，神奇的雨花石，自古至今吸引著文人墨客和王公大臣。孫國敉的《靈巖石說》大約完成于明代萬歷至崇禎年間（見順治年鑒《六合縣志》），后人稱之為“詠石篇中的千古絕唱”。在《明史·藝文志》中，把孫國敉的“敉”字刻成了“莊”，也許是為了避諱。自清順治之后的幾部《六合縣志》中，收錄了一些孫國敉父子的詩文。這幾部《六合縣志》也曾經流落他鄉，自上世紀六十年代起，先后由京、滬圖書館送返回六合。被收錄于其中的《靈巖石說》，由此得到雨花石收藏和鑒賞家們的高度重視和珍惜。六合是南京的北大門，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此后數百年間，號稱“江南小三蘇”的孫家三個才子，四百多卷的精品之作，除了少數已找到歸檔，其他的不知流向了何方。民國《六合縣續志稿》（寫于1920年）中記載，六合自晉以來的“才穎之士”，“尤以孫伯觀（國敉）、徐彝舟兩先生為之冠……孫氏生當明季，以宏通博瞻之才舍納眾流，綜貫三教，著書多至七十余種。而屢遭劫火，三百年來無一存焉……”

孫國敉，不僅是六合的驕傲，也是南京的驕傲，更是中國的驕傲！

——選自中國西部散文學會微信公眾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