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糞，印度人的靈魂伴侶

本報特約記者 宇同

因為宗教的原因，牛在印度地位很尊貴。作為牛的代謝物，牛糞牛尿在印度也頗受推崇。牛糞不僅是印度人生活中的必需品，而且因其神圣性還被開發出不少匪夷所思的新功能，比如最近引起全球熱議的牛糞芯片和牛糞燈等，令人大開眼界之余不禁感嘆：“牛糞，可謂印度人的靈魂伴侶”。

牛糞是生活必需品

牛糞在印度人的生活中不可或缺。跟其他國家的牧區和農村地區一樣，牛糞在印度是很受歡迎的燃料。在印度農村和小城市，許多房屋和院落的墻上都齊整地貼著一塊塊牛糞餅，一般都是直徑20多厘米，中間厚邊緣薄的圓餅。與別國不同，印度的牛糞餅中間都有個清晰可辨的手印。是的，如你所料，印度的牛糞餅都是手工作品。當地人并不怕牛糞臟臭，在印度人眼里，牛的糞便是最純潔的，是清污去穢的上品。將牛糞做成牛糞餅是為了快速曬干，干牛糞餅是印度農村的主要燃料。而且印度人認為，燒牛糞不僅僅為了取暖，其煙火還可以辟邪。

牛糞還可做建筑材料。在印度農村經常能看到不少用牛糞餅搭建起來的“餅屋”。還有些人會將牛糞均勻地涂抹在自家房屋的墻壁上，據說這種神奇的環保涂層一方面可以祛邪鎮魔，另一方面還有冬暖夏涼之效。

牛糞亦是一種能源。有的城市把牛糞收集起來發酵提取沼氣，用作公共汽車的燃料，這種車被稱為牛糞公交車，其經驗還被作為典型廣泛宣傳。

牛糞的神圣性

正如印度人愛在恒河沐浴并非因為恒河水干凈，而是因為恒河神圣，印度人崇拜牛并且愛屋及烏鐘愛牛糞也不僅因其實用，而是因為牛的神圣性。根據印度教傳說，牛是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破壞神濕婆的坐騎，擁有崇高的地位。印度人也不是所有的牛都崇拜，而是獨尊背上有個肉瘤的學名為犎牛的一種牛，只有這種牛才享有神牛待遇。常見的水牛并不在神牛之列，更有甚者，印度教神話中水牛還是惡魔的化身。

作為牛的代謝物，牛糞也高貴起來，擁有了一份神圣感，甚至現身拜神的儀式“普迦”。牛糞普迦常見于印度農村，主婦們會在傳統節日時聚在一起，在地上用牛糞塑成“浮雕式”的人像，一般家里有幾口人就塑幾個人像，通過這種儀式祈求全家的安康和富裕。

在印度安德拉邦有的村莊還有牛糞大戰的風俗。每逢一年一度的牛糞大戰，村民們奮力互擲牛糞，一時間糞如雨落，真可謂“干糞與濕糞齊飛，衣衫共牛糞一色”，大家都充分“接受”神靈的祝福，共度一個非常“有味道”的節日。

有的村子還會舉辦奔牛節，人們夾道歡迎牛群跑過，許多青壯年都紛紛自愿趴在路上任憑神牛在自己身上踩踏而過，每年都有人被踩得骨斷筋折卻依然甘之如飴，視為一種贖罪。

牛糞的新功能

近來，牛及牛糞在印度的地位又有新的提升，甚至獲得了官方認可。印度農業部下面專門成立了一個“牛及牛產品促進委員會”，簡稱“牛委會”（RKA），以國家力量來推廣包括牛糞在內的牛衍生品。

前一陣子，該委員會就隆重推出了牛糞芯片和牛糞燈，引得世人側目。其實所謂可以防輻射的牛糞芯片并不是真的可以置于手機內的電子芯片，而是一片壓制成形的牛糞，放在手機防護殼里。而被寄望替代中國進口產品的牛糞燈也不是可通電的電燈，而是用牛糞和陶土制成的傳統油燈燈盞，節日時在河湖放燈使用。在電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就有放河燈的瑰麗場景。牛糞芯片到底是否能防輻射還有待科學驗證，但這種牛糞燈卻真的是一種利于環保的好產品。

在今年應對新冠肺炎疫情的過程中，飲牛尿、燒牛糞都曾被一些印度人寄予厚望，但從印度防疫的成效來看，這些奇招似乎效果有限。然而牛糞創意產品遠不止于此，利用牛糞提取物開發的牛糞牙膏、牛糞減肥藥等受到不少“牛糞迷”的追捧。在莫迪總理的家鄉古吉拉特邦還有一位女士開創性地使用牛糞車用降溫涂層，把自家豐田卡羅拉汽車外面均勻涂抹一層牛糞，并稱在炎熱天氣中降溫效果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