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六歲那年,我第一次見到海,那次旅行,我們住在民宿里,想象中高貴的鮑魚像白菜般堆在桌上,我并不覺得好吃。我們穿著泳衣從村子里走到海邊,我們撲進海里,海水咸得要死。與山崖上那塊石碑合影要花錢,同行的人都沒有合影的意思。我們花錢坐船在離岸不遠的地方轉了轉,每個人緊抓著船邊張大嘴笑,還沒十分鐘,我們又回到了石頭灘上。
《喬江》這篇小說源于一則新聞,臺風過后,漁村的海灘上發現一具漁夫的尸體。我把這個新聞當作結尾,那么小說的著重點就落在了發生這種極端事件的原因,即漁夫死亡的原因。設想過他人殺害或者自殺,最終我選擇了將兩者結合起來。發生什么事不能好好活著,非要選擇自殺呢?我想喬江一定是個心靈脆弱的人。
那么對于一個像玻璃般脆弱的人,對于老婆跑掉這個困境,解決方法可能是逃避。當他陷入這種困境時,村里人又開始嘲笑他,將他當作笑料,沒有人真心幫他,都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結尾處的場景,并不是一種力量造成的。我原本計劃極力展現喬江是如何解決老婆跑掉這個困境的,動筆之后我開始不自覺地把重點放在村里人的表現上,這很奇妙。
我覺得這篇小說的完成具有一定的偶然性,去寫離自己很遠的地方,僅憑幾天的旅游經歷和網上的資料,其實有些困難,所以還是寫身邊的東西容易些。讓小說的人物陷入困境再走出困境的過程是小說的關鍵,沒有任何困境的小說,是缺少敘事動力的。我覺得解決困境的過程付出的代價越大,越吸引人。主人公陷入困境的意義又決定著小說的高度。
對于《喬江》,我開始采取的辦法是簡單處理,逐漸發現簡單處理就像拿著手指長的小刀去切西瓜,怎么也無法讓我滿意。經過反復修改,我覺得可能復雜了一些,最起碼換了一把大一點的刀。在以后的小說里,我如果能直接選好合適的刀,那再好不過了。
作者簡介:李千,男,出生于2000年,山西長治人,現就讀于山西農業大學信息學院財務管理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