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強破產審判 助力營商環境建設

斯金錦

《企業破產法》的實施狀況是評價一座城市營商環境的重要因素。近年來，杭州市兩級法院堅持專業化、市場化、法治化導向，多措并舉加快破產程序進程，節約破產程序、時間、成本，依法保障各市場主體的破產程序權利，社會效果、經濟效果、法律效果明顯。針對破產審判服務保障營商環境建設面臨的體制、機制性問題日漸突出的形勢，調研組認為深化破產審判機制改革要從理解經濟發展規律、尊重市場選擇、減少行政干預、完善配套服務等方面入手，緊緊圍繞服務保障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和營商環境優化等中心工作。著重從六個方面更好地服務保障營商環境優化工作。

弘揚破產法治文化

提升公眾破產制度認知度

一是要提高站位，深刻認識破產法律制度的重要政治和經濟意義。破產程序是挽救困境企業和淘汰失敗企業最為規范的法律程序，優化營商環境必須高度重視破產法律制度的運用和實踐。二是要解放思想，強化各級黨政干部的破產法治思維和底線思維。企業危機是市場競爭的必然現象，及時救治比掩蓋矛盾好，依法處置比一味地行政幫扶好。三是要寬容失敗，大力倡導依法尋求破產保護的現代營商理念。通過依法尋求破產保護解除市場主體的債務枷鎖、賦予市場主體重新出發的機會，既有利于保護誠實經營企業家的合法權益，也有利于促進經濟肌體的有機更新，更有利于激發和保護經濟活力。

完善破產審判公共服務

促進程序推進有效化

應重點建立以下幾個領域內配套制度：一是完善房地產等重點行業的資金監管、持續監管制度，增強行業的市場周期應對能力;二是稅收制度領域方面，應明確規定稅務部門按企業破產法的規定申報、受償稅收債權，對未獲清償的稅收債權則依據法院認可破產財產分配方案的裁定、破產程序終結裁定予以核銷，依據法院破產程序終結裁定辦理稅務許可證的注銷;免征重整程序中債務人被豁免債務的企業所得稅;免征或減征破產企業不動產處置時涉及的各項稅費;允許重整企業申請納稅信用不良記錄修復。三是工商登記制度領域方面，應明確規定，就破產程序中涉及的債務人企業股權變更、股權質押注銷、企業合并與分立、企業注銷等有關登記事項，工商部門可直接依據法院相關裁定書及協助通知書辦理。四是金融制度領域方面，應確立重整企業信用不良記錄修復制度，等等。

打擊“假破產真逃債”

優化誠實守信營商環境

一些民營企業存在治理結構不完善的情形，治理結構缺陷既放大了企業家自身的經營風險，也破壞了商業信用，不利于市場主體合法權益的保護，不利于營造誠實守信的營商環境。企業治理結構的現代化轉型刻不容緩。破產法律制度應當通過清產核資、穿透審查、債權人監督、合并破產等功能，依法規制公司設立者的清算責任，引導誠信經營、規范治理結構。要制定明確的規則，落實破產程序中債務人有關人員的配合義務和清算義務，拒不履行的，依法果斷采取民事強制措施。要根據《公司法》及其司法解釋的相關規定，依法支持債權人向股東或公司有關人員追究違法清算的民事責任，加強企業治理法治教育，倒逼公司設立者主動履行清算義務。要建立公檢法及金融機構聯合打擊逃廢債制度，倒逼企業經營者改善公司治理結構，促進民營企業治理模式轉型升級，營造誠實守信的營商環境，提升杭州民營企業的整體競爭力。

加強破產審判專業化

推動設立杭州破產法庭

近期，最高人民法院借鑒國際成功經驗成立了三家破產法庭。分別位于世界銀行營商環境評估的樣本城市北京和上海，以及市場經濟最為發達、破產審判最為領先的深圳市。這是落實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改善投資和市場環境，加快對外開放步伐，營造穩定公平透明、可預期的營商環境指示的重要舉措，同時，也有助于推動我國積極參與國際破產規則治理體系，提高中國破產審判國際公信力和影響力。杭州要建設國際一流的營商環境，也有必要對標國際先進水平、借鑒其他地方的成功經驗，通過設立破產法庭整合資源、強化力量、提升水平，加強破產審判專業化建設，使杭州的破產審判工作再上一個臺階。

增強管理人履職能力

提升破產事務處置質效

一是明確破產管理人的職責范圍和職權行使程序。明確規定管理人工作人員依法院出具的管理人指定決定書及管理人的授權委托書即可向銀行、有關行政機關等主體調查債務人企業的各項資產狀況，明確管理人具有自行提請辦理債務人資產權屬變更登記手續的權利，充分發揮破產管理人協會的行業管理作用。二是完善妨害破產管理人依法履職的法律懲罰機制。建議通過司法解釋類型化妨害管理人履行職責的行為并規定相應的法律責任，尤其對法院內部妨害管理人履職的行為，基于地方、部門保護主義甚至違法違紀的原因，在破產程序啟動后仍然繼續執行、繼續保全，也必須制以紀律處分甚至法律制裁。三是完善管理人選定和監督考評機制。探索市場化的管理人選定方式，建立市場化的管理人監督考評機制，通過工作項目化、任務菜單化、管理節點化、報酬業績化、評價維度化等方式全面規范管理人履職行為。

關注破產審判時間成本

深化簡易審理機制創新

一是繼續優化程序性事項簡易審理方式。出臺具有指導性意義的破產案件簡化審理規程，明確適用簡易審理程序的范圍，在法定期限內盡量縮短各程序時限。要加大破產重整案件信息平臺、移動微法院等互聯網平臺的推廣利用，推動破產程序中的債權人“最多跑一次”服務。二是加強“預破產”制度的探索。發揮主要債權人的監督、協調作用，在企業發生危機時先行進入“預破產”，探索完善預重整與司法重整程序的銜接機制，促進危機企業及時進入法治化挽救渠道。三是推動破產財產處置機制創新。采取管理人作為破產企業財產處置主體，法院履行監督職責的模式，推動財產權屬管理部門轉變認識，積極配合管理人的資產處置行為。強化債權人意思自治功能，以債權人會議表決通過的破產財產變價方案為處置法定依據，增強資產處置的靈活性。推動設立專門的破產財產推介和處置網絡平臺，提升資產處置質效。

本文節選自2019年度杭州市黨政系統優秀調研成果二等獎獲獎文章《市場主導 完善機制 暢通渠道 ?杭州法院加強破產審判助力營商環境建設》（杭州市法院選送），有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