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民
陳獨秀晚年在四川江津鶴山坪定居,因當時正值抗戰時期,物價飛漲,所以他一直在窮困中度日。陳獨秀編寫了一本《小學識字教本》,時任國民黨教育部長的陳立夫對此很感興趣,親自批示,預支了20000元稿費給陳獨秀。但后來,陳立夫認為這本書的名字不妥,于是寫信給陳獨秀,建議其改名,改為“中國文字基本形義”,以此征求陳獨秀的意見,但陳獨秀卻堅持自己的意見,堅持一個字也不改,兩個人因此鬧翻了。書不能出了,那20000元錢怎么辦呢?從現有的資料推測,這筆錢,陳獨秀還了。他在一封寫給臺靜農的信中說:“此書遲遲不能付印,其癥結究何在耶?若教育部有意不令我書出版,只有設法退還稿費,另謀印行耳!”站在今天的角度來看,陳獨秀當初的固執未必正確,但他寧可不要稿費也要堅持自己的立場,這種精神難能可貴。
1938年,戲劇藝術家歐陽予倩赴桂林對桂劇進行改革,在改革的桂戲中,《梁紅玉》和《桃花扇》受到了觀眾的熱烈歡迎,特別是《梁紅玉》,連演30個滿場,轟動了整個桂林市?!读杭t玉》是一出弘揚正氣的歷史劇,贊頌了抗擊侵略者的英雄人物、揭露了敵寇和漢奸的罪惡。因此,國民黨當局看著不順眼,感覺這是在有意譏諷當局“不抗日”,所以,國民黨廣西省財政廳長便跑到后臺對歐陽予倩說:“梁夫人的嘴也太辣火了一點,先生可否為她稍易其詞?”歐陽予倩沒買這個賬,斷然拒絕道:“可以禁演,一字不改!”
(責任編輯/劉大偉 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