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武榮 呂俊杰
上海公路橋梁(集團)有限公司 上海 200433
伴隨著城市改造升級與立體開發(fā),基坑周邊往往緊貼各種重要的建(構)筑物,如軌道交通設施、地下管線、隧道、天然地基民宅、大型建筑物等,對設計理論與施工技術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1-3]。
本文依托上海某下立交工程項目,利用Midas GTS NX有限元分析軟件,對其中的條形基坑進行數值模擬,并通過與實際監(jiān)測數據對比,確定了合適的小應變硬化土模型參數。
某下立交通道主體工程分為頂管段、明挖暗埋段、明挖敞開段以及頂管始發(fā)井和接收井等工段,地道為雙向分離式,其中頂管段長445 m,明挖暗埋段長174 m,明挖敞開段長205 m,始發(fā)井長15 m,接收井長11 m,總計850 m(單幅)。
頂管斷面尺寸為9.9 m×8.15 m;明挖段分離式單幅地道寬9.7~10.1 m,共板處寬19.0 m。工程的整體模型如圖1所示。

圖1 工程整體模型
本項目最大勘探深度為80.3 m。在勘探深度范圍內,地層根據其形成年代、成因類型及工程性質特征自上至下可劃分為9個大層和若干亞層,分別為①1雜填土、①2浜底淤泥、①3浜填土、②1粉質黏土、③淤泥質粉質黏土、③T黏質粉土、④淤泥質填土、⑤1黏土、⑤1T黏質粉土、⑤3黏土、⑤4粉質黏土、⑤4T泥炭質土、⑥粉質黏土、⑦粉砂、⑧1黏土、⑧2-1粉質黏土與粉砂互層、⑧2-2粉質黏土與粉砂互層、⑧2-3粉質黏土夾粉砂、⑨1細砂、⑨1T粉質黏土夾粉砂,其中,第②~⑤層為全新世Q4沉積層,第⑥~⑨層為晚更新世Q3沉積層。
本工程基坑開挖范圍內土層主要為:①1層、②1層、③層、③T層和④層。
由于整個項目體量較大,在保證網格劃分精度的前提下,全部建模會導致模型單元數量和節(jié)點數量過多,影響計算時間,因此根據研究需要,將模型分段建模。本文模型分析對象選擇頂管始發(fā)井北側的明挖暗埋段,該段長70 m,寬30 m,開挖深度從13 m漸變至10 m,為典型的條形基坑。
由于頂管始發(fā)井與明挖暗埋段相鄰,且工期也緊鄰,故一并建模并進行分析。因此,模型開挖分為兩部分:頂管工作井開挖土方為15 m×34.7 m×15 m,圍護為厚1 000 mm地下連續(xù)墻,地下連續(xù)墻深度34 m,開挖深度14.7 m,分4層開挖。長70 m的暗埋段,圍護結構為厚800 mm地下連續(xù)墻,圍護結構深度32 m,開挖深度從13 m漸變至10 m,開挖層數從4層漸變至3層。其中頂層支撐為800 mm×800 mm鋼筋混凝土支撐,其余支撐為φ609 mm鋼管支撐。
明挖暗埋段基坑寬度30 m,相鄰的頂管始發(fā)井開挖寬度34.7 m,建模時,模型中單側開挖影響范圍應取基坑最大寬度的2倍以上,本文模型中取80 m;明挖暗埋段基坑與頂管始發(fā)井的圍護結構最深為34 m,建模時,模型中土層總深度應取圍護結構深度的1.5倍以上,本文模型中取60 m。故模型總尺寸取200 m×200 m×60 m。按照地勘資料,地層中部分層厚度較小,為簡化計算,將厚度很小的土層忽略,最后簡化為7層土體。
模擬段模型剖面(圖2)。根據施工流程,先施工頂管始發(fā)井(圖2中左側較寬部分),分4層開挖,實際施工中從開挖到結構回筑結束才開挖右側明挖段基坑,故該部分的施工工序暫不模擬。明挖暗埋段從遠離工作井一側開始開挖,水平方向分3段,垂直方向從3層增加至4層。

圖2 模擬段整體模型
在此項目中,由于條形基坑的開挖深度在基坑長度方向發(fā)生改變,如果土層建模采用一般方法水平簡化,與傾斜開挖段會形成很小的夾角,影響網格質量和計算的收斂性,故傾斜開挖段的土層按開挖的角度來劃分,以改善網格質量(見圖2)。
從基坑工程的模擬精度角度考慮,目前模擬過程中土體一般取修正摩爾-庫侖模型或者小應變硬化模型[4-5],本文采用小應變硬化模型,參數取值參照該項目的地勘報告,7層土體主要參數如表1所示。

表1 模型所采用的各土層參數
本次基坑工程數值模擬中,支撐結構和灌注樁均采用1D單元模擬,鋼腰梁采用桁架單元,鋼筋混凝土支撐、灌注樁以及格構式立柱樁建模時忽略鋼筋部分,以最不利的純混凝土模型來考慮,采用梁單元模擬。由于明挖暗埋段的鋼支撐采用了伺服軸力系統(tǒng),軟件中無法直接模擬,故采用監(jiān)測報告中的軸力數值,以集中力的形式加載到地下連續(xù)墻單元的節(jié)點上。基坑圍護結構采用板單元模擬,需對三軸攪拌樁、SMW工法樁等圍護結構進行等效剛度代換,以保證精度,本次模擬的圍護結構正是地下連續(xù)墻,無需進行剛度等效。
對于地下連續(xù)墻,采用板單元模擬,材料取混凝土,關鍵參數就是混凝土的彈性模量,以及板的厚度。在實際地下連續(xù)墻變形時,受拉側混凝土超過其抗拉強度時會開裂,導致剛度減小[6],另一方面,地下連續(xù)墻混凝土澆筑過程中的質量控制難度也較高,因此可以考慮對混凝土的彈性模量或者板的厚度進行一定的折減,由于監(jiān)測報告中的水平位移值較大,因此在模型中對圍護墻的厚度取實際的0.9倍。
本模型中影響圍護墻水平位移的主要因素有:圍護墻深度范圍內的土體參數,圍護墻的材料強度、自身剛度,以及支撐軸力[7-9]。選取頂管始發(fā)井以及長70 m的暗埋段在施工過程中的地下連續(xù)墻變形為主要對比數據,地下連續(xù)墻測斜管監(jiān)測點每邊2個,共8個,取沿道路中心線一側的4個監(jiān)測點的數據進行結果比對(圖3),測點CX2、CX7、CX8、CX9的模擬結果與實測結果對比曲線見圖4~圖7。

圖3 監(jiān)測點平面布置

圖4 CX2監(jiān)測點地下連續(xù)墻變形對比

圖5 CX9監(jiān)測點地下連續(xù)墻變形對比
對于土體參數,無論是修正摩爾-庫侖模型,還是小應變硬化模型,控制變形的主要參數都是土體三軸試驗中的割線剛度(E5re0f)和卸載/再加載彈性模量(Eurerf)[10],這2個參數一般根據規(guī)范或者經驗,以地勘報告的Es1-2為基準取值。本文采用的是規(guī)范中上海地區(qū)典型土層小應變硬化模型主要參數的取值方法,從圖4和圖5可見,根據CX2和CX9兩個監(jiān)測點模擬數據與實際監(jiān)測數據的對比效果可見,該取值方法能較為準確地模擬土體變形效果。綜合對比圖6、圖7中CX7和CX8兩個監(jiān)測點的實測數據和模擬數據,可見在伺服軸力施加值基本一致的情況下,CX7三個階段的實測圍護墻最大水平位移分別為4.0、16.0、27.0 mm,而CX8三個階段的實測圍護墻最大水平位移分別為6.9、10.1、19.1 mm。這是由于在同階段,CX7處的開挖深度比CX8處的開挖深度大約深1 m,且CX7處的支撐形式為斜撐,CX8處的支撐形式為對撐,CX8處伺服軸力可全部用于抵抗變形,而CX7處只有45°方向上的分力來抵抗變形,故CX7處的變形程度及增長趨勢大于CX8,在模擬數據中可以清晰反映出這一趨勢。

圖6 CX7監(jiān)測點地下連續(xù)墻變形對比

圖7 CX8監(jiān)測點地下連續(xù)墻變形對比
另外,從圖6、圖7中所示的CX7和CX8監(jiān)測點的曲線可見,在-2.5 m深度左右有一定的往基坑外方向的變形,這是因為在該處有伺服軸力鋼支撐。以CX8監(jiān)測點在開挖完全部土層的狀態(tài)為例(圖8),將采用伺服軸力系統(tǒng)的鋼支撐用普通鋼支撐代替,模擬開挖完成之后可見,普通鋼支撐中的軸力明顯小于實際中施加的伺服軸力(表2),地下連續(xù)墻也沒有往基坑外部土體內水平位移的趨勢;往基坑內部的變形也明顯大于采用伺服軸力時的變形。因此,伺服軸力系統(tǒng)可更好地,且可控地減少圍護向基坑內部的變形。

圖8 CX8監(jiān)測點不同鋼支撐模擬對比

表2 CX8監(jiān)測點開挖完成時軸力對比
全階段的模擬數據均小于實測數據,可能的原因之一是本次模擬中沒有考慮降水的影響,在進行基坑內部降水后,會增大地下連續(xù)墻向基坑內部的變形。
通過對上海某下立交通道基坑開挖過程進行的數值模擬,可得到如下結論:
1)當基坑開挖層不是水平開挖時,建議土層按基坑的開挖線來分層建模,避免形成很小的夾角,影響建模網格的質量。
2)伺服軸力鋼支撐相較于普通鋼支撐,能更好地控制圍護結構水平位移的增長,將伺服鋼支撐軸力以點荷載的形式進行施加,可以在相當程度上較好地解決伺服鋼支撐的模擬問題。
3)精細化的數值模型可以得出與實測結果相近的地下連續(xù)墻變形數據,可以作為基坑開挖前的預測手段。
4)本文暫時沒有考慮地下水的作用,后續(xù)研究中需考慮降水對基坑變形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