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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疫小說(上)

2020-11-11 19:27:59孔峰
火花 2020年6期
關鍵詞:疫情醫院

孔峰

一、天佑毅然赴漢

華天佑全神貫注地收看央視新聞關于冠狀病毒疫情的報道。

自武漢疫情暴發以來,他每天都是雷打不動準時收看新聞聯播,就像政界首長關心國家大事一樣,除非臨時有病人需要加班做手術。

這是以前從來就沒有過的,因為90后一代人不喜歡看電視,整天有事無事總是愛玩個手機,好像手機才是他們的世界。

“武漢冠狀病毒疫情已進入高發期,昨天全國新增確診病例2102例,新增重癥病例268例,新增死亡病例46例……”隨著播音員播報一組組嚴峻的疫情數據,每組數據都深深地刺痛了天佑的心,作為一個醫生,他非常清楚這些數據意味著什么。

這幾天一個念頭一直在天佑心中躍動,隨著疫情的發展,這個念頭愈發強烈。

湖北每天都以一兩千確診病例在增加,需要大量的醫生,天佑作為到美國深造過并獲得博士學位的呼吸道專科臨床醫生,應該到武漢去,因為那里才是抗疫情戰場的最前沿。

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向家里人開口,他是華家和外公夏家唯一的后代。經歷解放戰爭洗禮的外公外婆那邊,應該不會反對。外公精神矍鑠的身體,在他身上隱約還能看到當年在戰場上英勇殺敵的影子,外婆在戰地醫院工作,后來轉到總后醫院工作到離休。

華天佑這個名字,就是外公外婆給取的,寓意“天佑中華”,希望外孫長大后,特別是在國家處于危難的時刻,能為中華民族做出自己的貢獻。

他擔心的是作為商人出身的爺爺奶奶,特別是17年前到小湯山參加過非典醫療救援隊員的母親。在醫治感染非典病人的過程中,母親親眼目睹醫護人員被感染的可怕情境,后來她老是念念叨叨,如果以后還有這樣的疫情,她絕不會再上前線了,更不會讓和她在同一家醫院里工作的兒子前往疫區。

此外,還有一個更大的阻力。

他和女友相戀十年,女友是他的高中同學,他倆都是事業型,都非要讀“研”讀“博”,不知不覺成了大齡青年,計劃今年“五一”結婚。在這個檔口,女友的父母怎么會輕易讓自己的準女婿上前線,特別是上比真刀真槍還更可怕無數倍,傳播力極強的傳染病疫區醫療前線。那可是處處隱藏殺機,稍有不慎,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冠狀”病毒無情傷害。

他不敢向家人提出自己的想法。

只有等待。

他相信這種等待不會太遙遠,因為兩天前省城醫院已經奉命組建醫療隊馳援武漢,隨著疫情的逐漸加重,要不了幾天,上級就會把這樣的任務下達到地市級醫院,甚至下到縣級醫院。

第二天一大早,天佑像往常一樣到醫院上班,走到單位大門口,他習慣性地走到宣傳欄前看看有沒有什么重要通知,確切地說,他真的希望有單位組建醫療突擊隊的消息,那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向家人提出上抗擊疫情前線的要求。

真的是想什么就來著什么,一則通知讓天佑一下子熱血沸騰。

那是一則醫院將要組建一支由年輕黨員和學術帶頭人組成支援武漢醫療突擊隊的通知,人數為20人。先由符合條件的醫護人員自己寫好請戰書,在下午4點前交到醫院機關人力資源部。

天佑正在帶隊攻克一個醫學科研課題,又是一名有著8年黨齡的共產黨員,這些組建突擊隊的條件就像是專門為他華天佑量身定做似的。

他一到辦公室,就果斷提筆寫請戰書。

這時,一個身材勻稱,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年輕十多歲,十分干練的女醫生急匆匆地走進天佑的辦公室,此人不是天佑的母親還有誰?

她的醫術高明,各種大病和疑難重病只要經她醫治,定能手到病除,她在醫院被譽為“華佗再世”夏醫生。她值了一晚上夜班,正準備交班回家休息,聽到醫院要組建援漢醫療突擊隊,她首先想到自己和自己的兒子都不能前往武漢,那可是令她毛骨悚然的地方。

但令她頭痛的是,她這個兒子性格趕上他外公外婆,加上外公外婆從小就給兒子灌輸革命主義傳統教育,兒子成了時時都可以為了革命工作赴湯蹈火的熱血青年。她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而且還是華、夏兩家唯一的后代,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那不僅是要了她的命,更是要了公公和婆婆的老命。

“天佑,你在干啥?”夏醫生用焦急的口吻問天佑。

“媽,我在寫個材料。”天佑抬頭看了一眼母親又繼續埋頭寫他的請戰書。

夏醫生看到兒子聚精會神地正在有醫院紅色函頭的信簽紙上寫東西,她走到兒子身后,“請戰書”三個字赫然入目,讓她驚愕不已,一下子就懵了。

“天佑,你要去武漢?你知道那可是什么地方嗎?”夏醫生用近乎恐怖的語氣說道。

幾天以來,夏醫生心里一直盤算著。17年前她迫于父親的壓力支援過小湯山,一個擁有300多名醫護人員的三甲醫院,這次應該不會再派他們娘倆去了吧。就算醫院指派,她也可以因為有了那次上火線的資歷,找醫院領導說情,定能免去這次再赴火線。天佑作為她唯一的兒子,她也會力挽狂瀾,讓兒子也從指派名單上撒下來,再說這些年她為醫院貢獻也不小。

然而,醫院都沒有指派,天佑卻要自我請纓,寫下請戰書自告奮勇要求前往那令人恐怖的疫情前線,夏醫生大腦一片空白,踉蹌一下差點暈了過去,還好她扶住了天佑坐的椅子。

天佑看到身邊的母親,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筆。心想只有求助外公外婆了,他站起來扶著母親坐下,并對母親說到:“我不寫了,媽,你休息一會兒。”

隨后天佑倒了一杯開水遞給母親,并用手輕拍母親的后背。

那天晚上,天佑下班回到家,看到家里已經坐滿了一屋子人,除了外公外婆外,還有爺爺奶奶、女友和她爸她媽。

在進門前,天佑已經聽到了屋子里的爭論,都是關于是否同意他前往武漢疫區的問題。

客廳里,支持派僅有女友和外公外婆三人,而反對派竟然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女友的父母六人,看來支持派是以三比六的劣勢占下風。

“國家正處于危難時期,就應該義無反顧地前往武漢支援,作為一名共產黨員,作為一個革命家庭的后代,必須去。”外公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地說到,外公曾經指揮部隊打過數不清的大小戰役,此時,他一顯往日將軍特有的氣質,他的氣場壓過所有人。

“是的呀,華叔、夏阿姨、華爺爺、華奶奶、爸爸、媽媽,我們的婚期還有四個月哩,到那時國家肯定已經消滅疫情,到時候天佑凱旋歸來作為新郎官,不是更好更有面子么?”女友誠懇地說到。

“你們看你們看吧,你們還沒有這個姑娘識大體。作為國家多年培養出來的博士生人才,用自己所學的知識報效國家,有何不妥?”外婆贊賞地看著女友,接著對爺爺、奶奶說到:“天佑不僅是你們華家的孫子,也是我們夏家的唯一后代,不管怎么說,再危險,也總是要有人去吧。”

天佑用感激的目光看著女友,用敬佩的目光注視外公、外婆。

第三天下午,醫院援漢醫療突擊隊趕到機場集結出發。

到機場候機樓門口,天佑看到女友早早地捧著一束鮮花,站在外公外婆身邊,一臉燦爛的笑容,外公外婆也是一臉陽光。

在離他們不遠處,爸爸媽媽一臉陰沉著,就像全世界都欠著他們似的,沒有看到爺爺奶奶的身影。這可是少有的,以前只要天佑長時間出差,爺爺奶奶都會前來機場送行的。

這時,有兩輛轎車和一輛中巴公務車駛來,停在他們身后,市委書記和市長親自帶領相關部門領導和新聞部門記者,前來為援漢醫療突擊隊員送行,盡管他們都帶著口罩,天佑還是能一眼把他們認出來。

要登機了,天佑再一次熱烈地擁抱女友,深情地看了一眼前來為他們送行的親人、同事和領導,毅然決然地和隊友們進入掛有“為勇士送行,等英雄凱旋!”和“武漢加油!中國必勝!”兩幅橫幅中間的安檢通道。

二、連軸醫治染“冠”病人

華天佑和同事組成的援漢醫療隊從G省乘坐專機到武漢天河機場,一出機場,就感覺到可怕的冠狀病毒疫情陰霾籠罩著這座華中重鎮。

機場沒有了昔日的熱鬧,取而代之的是穿著各類制服的工作人員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清一色戴上密封嚴實的口罩給進出港旅客測量體溫和登記。

等待隊員取行李到出口集中的空檔,天佑打開手機給外公打個電話。他自小是外公外婆的掌上明珠,從小就接受外公外婆的革命傳統教育,骨子里早早就埋下熱愛祖國熱愛民族的因子。

“喂,天佑嗎?到武漢了吧?在國家需要的時候能挺身而出,你才是我夏衛國的孫子,外公外婆為你感到驕傲和自豪。”電話里傳來一位老革命軍人鏗鏘有力的聲音。

天佑在電話里給外公外婆報了平安。說實話,和外公外婆通話,就會給他一種奮進一種力量。

等隊員全部取完行李,接待人員把他們帶上一輛五十多座的豪華大巴車。

行駛在空蕩蕩的街區,街道更顯難得的安靜。與冷清的街區成鮮明對比的是,街道兩邊的住宅樓上戶戶亮燈,在抗擊冠狀病毒肺炎疫情的特別時期,武漢市民積極響應國家號召,基本上足不出戶。

約一個小時后,大巴車在一家快捷酒店門口停下,旁邊是華康醫院,這是一家大醫院,比天佑所工作的醫院要高一個級別,在當地很有名氣,天佑猜測到他們這次援助任務就在這家醫院了。

第二天早上,當地醫療衛生部門有關領導帶他們到華康醫院先熟悉工作環境,好好休息一天,次日才開始上“前線”。

他們熟悉完醫院工作環境準備回酒店。

這時,一輛救護車鳴著警笛呼嘯駛來,兩個護士從車上攙扶著兩個戴著和醫護人員一模一樣的N95口罩的中年男女,后面還跟著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女孩,也是戴著N95口罩,看上去應該是一家三口。

冠狀疫情已暴發了十多天,全國醫療物資,特別是N95口罩非常緊缺,除了醫護人員外,戴上這種高級別口罩的,應該是已確診感染冠狀病毒的病人了。

從救護車駕駛員口中得到證實,是從一家縣級醫院轉來已確診感染冠狀病毒的三例病人,是一家三口,兩個大人已深度感染。

天佑心情沉重地對陪同的負責人說到:“領導,請給我現在就安排工作吧,我今天就上崗,我要到重癥監護區去工作。”

他在醫院的精心安排下,經過一系列繁瑣的程序和換穿特級防護服,才進入到重癥特護醫療區。

這個區已收治了三十多個重癥病人,據說這個醫院這樣的重癥區就有十多個。

“華醫生,那邊有一個重癥病人,主任請您過去一下。”一個護士焦急地跑過來說到。

天佑心中一震,他剛到這個醫院前后還不到兩個小時,都沒有和醫護人員交流過,而且現在還穿著嚴嚴實實的防護服,不要說是陌生人了,就算是他的親爹親媽在他面前,也不一定能把他給認出來,這里的醫護人員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他的姓氏,他直接懵了。

這時他看到那個護士白色防護服,胸前和后背都用紅色筆寫著“護士李XX”,這時他終于明白,那護士為何那么快就知道他的姓氏了。

天佑跟著護士進了一間ICU重癥監護室,看著一個病人上了呼吸機,盡管病人罩上面罩,他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是剛才在醫院門口遇到的那個男病人。

這時病人臉部嚴重扭曲,有強烈的嘔吐癥狀,嘔吐物還帶有鮮血。

天佑憑著多年臨床經驗,可以肯定,這例病人已深度感染,要是得不到及時救治,可能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他和現場的主治醫生認真檢查患者身體后,通過簡短的交流,研究病情,一致認為必須立即給病人的氣管插管,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要插管,要先給病人排出各種潛在的危險,術前首先要檢查病人有沒有齲齒和松動的牙齒,以免插管時損傷或不小心致其脫落,滑入氣道,引起病人因窒息而危及生命。

通過口腔檢查,患者還真的患有較嚴重的齲齒,有三顆牙齒被蛀蟲蛀得七零八落,要是不先拔掉這三顆牙齒,隨便是哪個牙齒脫落一小瓣,掉到氣管里,可能都會要患者的性命。

然而,天佑和主任醫生都不是牙科醫生,要是放在平時,牙科醫生要先處理這幾顆壞牙,才做氣管插管手術。但這家醫院沒有開設牙科,更沒有牙科醫生。

這時,心電監護儀數據異常,并不時報警,怎么辦?口腔科和呼吸道專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醫學領域,就像開火車和開飛機的區別一樣。

再說跨學科治病,也是醫學行業的一大忌,一般來說沒有幾個醫生敢冒這樣大的風險,天佑和主任醫生冒著汗,汗水變成的熱氣幾次罩滿眼鏡,一旁的護士不時用專用紙巾幫他擦拭。

心電監護儀又不時報警,患者生命垂危,要從其它醫院調牙科醫生過來,顯然是不可能,再說病人也可能等不到。

“不能等了,我來給患者拔掉齲齒。”天佑斬釘截鐵地說到。

他給病人局部麻醉,小心翼翼地但又要盡快拔掉齲齒,這是生命和時間在賽跑,跑贏了就能搶救一條鮮活生命,要是跑輸了,那就要有一條生命從他的手中逝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佑心里十分焦急但表面比較沉穩地處理齲齒。

兩個小時后,隨著最后一顆齲齒“當”地一聲落在醫用瓷盤里,天佑身體晃了一下,被旁邊的護士攙扶住。

隨后,主任醫生給病人插完氣管,心電監測儀顯示屏逐漸恢復正常波形圖。

本來是十二點半以前吃中餐,但他們處治完病人,已到了下午三點半鐘,他們竟然沒有感覺到餓。

午飯是外面通過特殊的通道送進來的,只能到重癥醫療辦公區里專門隔出來就餐的一間屋子里吃。要是出去吃,穿在身上的防護服得換掉。為了避免醫護人員感染,防護服都是一次性。聽說防護服還很昂貴,一套得五、六百塊。現在是疫情暴發時期,加上春節期間很多醫療器具廠都已放假停工,防護服特別緊缺,國家還花外匯從國外大量進口。

主任醫生了解到華天佑是在美國著名的斯坦福大學讀的博士研究生,那可是世界頂尖醫學學府,讓他這個“國產”博士生心生敬仰,還帶有那么一點點妒忌。雖然他是這個病區的負責人,但是他還是很尊重這位留過洋的年輕專家醫生。

他下午就直接分幾個病人給天佑,才短短幾個小時的交流,就這么信任他,這是一種莫大的信任。

這主要源于天佑的醫術高明和干練果斷,加上他的醫學背景。

接下來,天佑要做的就是查房、檢查病人病情、開醫囑、搶救病人、為危重病人上呼吸機……

晚上9點多鐘,他才終于忙完,盡管接班醫生8點鐘不到就來接班,但天佑不急于交班,再晚也要忙完自己的工作,不給接班的醫生增加工作負擔。

為了減少上廁所的次數,他早上進ICU病區到現在,硬是忍住沒有喝過一口水,再說也沒有喝水的時間。

走出ICU病區,他終于如釋重負地脫下全副武裝的防護服,取下已深陷臉部肌肉的N95口罩帶,鼻梁都已被壓出壓瘡,頭發濕油油的,就像一個不愛衛生的廚師剛從廚房里出來一樣。一天下來,天佑累得腰酸背疼,這可是他自工作以來從來就沒有過的。

天佑上的雖然是白班,但他下班時常常都已天黑。每天工作十多個小時,有時甚至要到晚上十點多鐘才能回到酒店。

他們外地醫生待遇還好點,可以住到醫院外的酒店里,呼吸到沒有讓人厭煩的濃濃藥味。而本地醫生,自這場疫情暴發以來,就沒有離開過醫院,吃住全在醫院里。

一個醫生兩歲多的女兒每當吵著鬧著要媽媽時,不大會帶孩子的年輕爸爸只有打視頻電話,讓女兒相見媽媽,但視頻里的媽媽穿著厚重的防護服,堅強聲音的后面是一雙紅紅濕潤的眼睛。

天佑他們每天都輪軸轉地在ICU病房里為患者醫治。

在這個ICU病區里,都是醫術高明的專家醫生,才幾天時間,從ICU病房轉到普通康復病房的病人每天都在增加,但一騰出來床位,又住進新的重癥病人。

疫情還在繼續,抗擊疫情尚未成功,天佑和成千上萬的醫護人員還需努力。

天佑每天吃得最好的就是早餐,因為早餐是在治療區外吃的,沒有那股天天陪伴著他們令人非常厭煩的濃濃藥味。雖然除了中餐必須在里面吃外,早餐和晚餐都可以在病區外面吃,但是天佑總是“廢寢忘食”到吃晚餐時都遲遲不肯離開,護士不得不從特殊的通道給他把晚餐送進去。

當天佑目送著一批批病情減輕站著走出去的病人時,心中就會有一種成就感。

由于工作紀律,所有醫治感染冠狀病毒病人的醫護人員,不能隨便上街,就是本地醫護人員也不準回家,相當于他們和病人一樣也被隔離。

再說街上基本沒人,大多門店是關著的,上街也買不到商品。

每天下班回到酒店,整個人都像要散架了一樣,但是他想著與外公年輕時在戰場上不顧生死英勇殺敵相比,這算不了什么。從他記事時起,外公一直是他的偶像,有時他還有點恨自己生不逢時,不然他也會像外公一樣勇赴戰場叱咤風云。

外公常常說到,只要是國家需要,處處都是戰場,作為醫者,醫院就是戰場,治好每一位病人,就是戰勝一個個敵人。

在困難的時候,天佑耳邊總是響起外公鏗鏘有力的聲音。

他希望通過成千上萬和他一樣的醫護人員的努力工作,早日撲滅這場突出其來的冠狀疫情,讓國人挺起胸膛走出病魔陰霾。

三、母親參加支援隊赴漢

華天佑的母親目送著兒子走進機場安檢通道,臉上表情十分難看,眼睛濕潤紅紅的。

外公看到她這個樣子,心里十分不爽。

“夏娟,天佑是響應國家召號前住武漢支援,你就拉下個驢臉,你還是我夏衛國這個老兵的女兒嗎?”外公滿臉憤怒地沖著天佑的母親吼到。

“上戰場還會流血犧牲哩,要是大家都不上戰場,那么誰來保衛國家。作為醫生不到最需要的地方去醫治病人,還算一個合格的醫生嗎?”外婆也激動地說到。

“我們走。”外公拉著外婆的手,女友也匆匆跟上,三人從一起來機場送行的豪華商務車旁走過,直接上了后面的出租車憤然地離去。

“這個夏娟嫁到華家,整個人都變了,變得那么勢利,沒有一點點家國情懷,根本就不像我們革命家庭的后代。”在從機場回家的出租車上,天佑的外公嘆息地對外婆說到。

老人還清楚地記得,十七年前的那次“小湯山”援醫之事。

天佑的母親想請外公以一個老將軍的身份,動用“手腕”把她從醫院支援“小湯山”的醫護人員名單中撤下來,她不想去執行令她猙獰令她恐懼的兇險援醫任務。

天佑的母親哪里知道,是她自己的將軍父親親手幫她“列”入援醫名單,送往“小湯山”。

那時醫院院長是天佑外公的老部下,是從老人所在部隊的醫院轉業到地方醫院工作。

醫院開始也沒有把天佑母親作為支援“小湯山”的醫療隊隊員,還是外公為母親“主動請纓”,親手把她的名字列上援醫名單,送母親上抗擊“非典”最前線。

自華天佑赴武漢后,三口之家突然少了一個人,家里顯得十分清冷。特別是天佑前往十分兇險的病毒疫區執行援醫任務,讓母親心里極為焦噪不安。十七年前在“小湯山”看到醫護人員感染“非典”的可怕情形,至今她仍然歷歷在目。

天佑這次到武漢援醫,是否能完璧歸來,他母親不敢相信,因為這次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比十七年前那場“非典”還要兇猛得多,在短短的個把月時間內,就感染了五、六萬人。

天佑母親作為危重癥醫學科專家醫生,加上十七年前的那場“小湯山”經歷,她對這場疫情了然于胸。

自天佑前往武漢后,母親度日如年,整天目光呆滯。

她每天除了關注電視新聞外,還不時掏出手機搜索與武漢或與疫情有關的各種信息。

一天早上,母親聽到同科室護士在談論全國已有1716例醫務人員感染新型冠狀病毒,6名重癥醫務人員醫治無效犧牲生命。

她心里震蕩了一下。

天佑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華、夏兩家唯一的后代,可是正在身涉險境,這更是讓她坐立不安。

疫情十分嚴重,前線還需要大量醫生前往支援。

一個念頭從母親心里閃現但很快又消失了,她搖搖頭,這怎么可能,那種地方對她來說,她是十萬個“不情愿”去的。

但是作為經歷過“小湯山”援醫任務的醫生,加上她又是有三十多年的危重癥醫學臨床經驗的專家醫生,她感覺到自己應該比兒子天佑醫學經驗老到得多,盡管兒子是有過留洋經歷的醫學博士,畢竟臨床經驗沒有她豐富。

自送走兒子后,母親給外公打了幾次電話,都沒說上幾句話就被外公匆匆地掛掉,外公一定會認為他的母親是給他們革命家庭丟臉,她不配做一個老將軍的女兒。

母親思前想后,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自私了,是不是自己讓老父親老母親很失望,她一遍又一遍地捫心自問。

“你還是我夏衛國這個老兵的女兒嗎?”“還算一個合格的醫生嗎?”……外公外婆在機場說的話不時在母親耳際邊響起。是的,她有點自私,不只是有點,是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己,她還不如90后的天佑,真的哪里像一個革命家庭后代哦!

她是不是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她是一個合格的革命家庭后代嗎?她自己是一個合格的醫生嗎?

一天早上,又一個令全國人民極度震驚的噩耗傳來,武漢市一家醫院院長感染了可怕的冠狀病毒,經醫治無效,犧牲在自己工作的醫院里,年僅51歲,生前還是一個醫學博士、著名的專家醫生,還曾是武漢市“十百千人才工程”人才。

這事件更是讓天佑的母親驚駭不小。

這時,她再也坐不住了,突然那個念頭又在她心中冒出,這股念頭煥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母親也要前來武漢,不管遭遇到多大的阻力,她都要像兒子華天佑一樣義無反顧地前往冠狀病毒肺炎疫情最前線,那里最需要像她這樣具有豐富臨床經驗的醫生,加上她還經歷過“非典”疫情戰役的洗禮。她必須做一個真正對得起自己作為白衣天使的良心,去履行一個白衣天使的初心和使命,這樣才對得起自己的革命家庭,才對起父母從小給她的諄諄教誨。

還有,她還想離自己的兒子天佑近一點,如果有可能,她想申請到兒子援助的醫院去開展支援工作。

立刻拿起電話,她要把這一重大決定告訴家人。

天佑外公外婆那邊,兩個老人想都沒有想就直接表示大力支持,還認為她這樣做才像他們革命軍人家庭的后代,這樣才不辜負國家和人民的培養,這樣才是一個真正的共產黨員、一個真正的白衣天使。

然而,在天佑的父親和爺爺奶奶這邊,遭到了極端強烈的反對。

他們認為,一個家庭已讓兒子前往最危險的前線,這已是他們華家的最大底線了,怎么還要再去一個,那種地方可是十分險惡的“火海”呀。難到都是受到夏家所謂的革命傳統教育的影響,華家人就要前赴后繼地去上火線嗎?

作為經商多年的家庭,他們華家的公司已給國家捐獻了近百萬元的醫療物資和500萬元的愛心捐款。

這次抗擊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華家已做了不小的貢獻。

天佑的父親想不通,有時他還會認為他和夏娟的結合是一種錯誤。作為商人家庭的華家,和革命家庭的夏家,是很難真正相交的兩條平行線,甚至交流有時都感覺很累。

天佑的父親極力反對母親再前往武漢,必須想辦法阻止,或者他要動用一切可動用的力量,讓她前往武漢的想法化為泡影。

作為醫院建新院區時的最大贊助商,天佑的父親可去找醫院“暗箱”操作操作。

然而天佑的母親,哪里會想不到丈夫會來這么一手呢,她把要去武漢援助醫療的決定告訴家人后,就立即去找院長,要求參加醫院下一批次或本市的下一批次援漢醫療隊。如果醫院不同意,她就請她的老父親親自出馬,找他老戰友的兒子,現任市委書記“說情”。

院長看到天佑的母親一心前往武漢援醫的決心,為她的義舉動容,嘴巴張大到可以輕松放進一個大鵝蛋,他對眼前這個醫生突然感覺有點陌生。

這個夏醫生的思想真的進步了嗎?這可不是她以前的個性呀,說實話,她的醫術確實很高明,也給醫院做出了不少貢獻,但是她的私利心重,不要說她和她的革命家庭格格不入,就和她自己的兒子華天佑相比,有很多地方都不如她兒子。

母親在院長的眼中突然高大了很多。

第二天,第二批援漢醫療任務下達,這個任務從省里下到市里,從市里下到各醫院和各縣,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說明任務之緊急程度。

醫院又要組建一支40人的赴漢醫療突擊隊,天佑母親的名字“夏娟”赫然寫在名單第一個,并任命她為突擊隊隊長。

名單剛排出來,天佑的父親急匆匆地趕到院長辦公室,他希望院長能把“夏娟”從名單上撤下來,作為交換條件,他的公司可以捐款兩千萬元給醫院。

天佑的父親這一要求還是被院長婉言謝絕。雖然兩千萬元對一個經濟欠發達地區的三甲醫院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可以為醫院增加不少床位。但國家正處于危難時刻,如果把夏醫生給撤下,那將會影響整支隊伍的戰斗力,甚至還會造成更大的影響。

再說,這是夏醫生自己決定的,家人改變不了,醫院更不會輕易打擊一個白衣天使的一顆報國之心。

天佑的母親在家里力排眾議,不管家人怎樣的強烈反對,她依然收拾好隨身行李,到父母家里住了一晚上。

這次援漢醫療隊是在單位集中,由市政府統一安排大巴車送往省城,因為省委書記和省長都要親自為赴漢勇士們送行。

天佑的母親本來和外公外婆說好,不用送她出發。

第二天早上,當醫療隊要出發時,天佑的外公外婆還是急匆匆地打著出租車趕過來,帶來本地一大包有名的蛋糕點心和一些水果。

臨上車時,外婆禁不住地擁抱天佑的母親。

“爸,媽,這次是我自愿申請前往疫區的,我想不再給您們兩老丟臉了!”拉著外公外婆的手,天佑的母親真誠地說到。

“孩子,去吧,我們國家因為有了成千上萬像你們這樣的勇士勇赴前線,我相信武漢一定能贏,中國一定能勝利!我和你媽等你和天佑凱旋歸來,到時我和你媽去機場接你們。”外公拍著天佑母親的肩膀堅毅地說。

天佑的母親依依不舍地和父母告別,在大客車上,她含淚回頭看著都已愈九十歲高齡的兩個老人。

在冷風中兩個老人久久地注視著大客車離去的方向,就像兩個將軍目送自己的士兵上戰場一樣。

從兩個老人堅毅的目光中,讓人們已經看到了中國在這場抗疫情戰役中的最后勝利。

四、母子聯手擊“冠魔”

天佑母親夏醫生和從G省一同前來武漢的醫療隊隊員一走出天河機場,就看到有五、六個接待人員拉著“武漢有你們,我們一定能贏!”的橫幅,以熱烈的儀式,歡迎他們的到來。

雖然口罩已遮住他們大部分臉部,但從眼神中,可以感受到武漢人民的熱情。

迎接車隊行駛在武漢空蕩蕩的街區,街上除了穿著紅色馬夾的志愿者在忙祿外,基本上很少有車輛和行人。

陽春三月,藍天白云下的武漢,街道兩側枯黃的草坪開始冒出絲絲綠意,白的、紅的、粉紅的櫻花開滿枝頭,給人帶來歡樂喜慶的氣氛,就像進入了櫻花童話世界。要不是這場該死的冠狀病毒肺炎疫情,現在正是賞櫻花好時節,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會讓漢城人山人海。

車隊停在華康醫院旁的一家酒店門口,當一看到“華康醫院”四個大字時,夏醫生一陣激動不已,這不正是兒子華天佑援助的那家醫院嗎?這真是天意呀,讓她母子同在一家醫院工作,這正是她夢寐以求的。她這次到武漢來援醫,還帶著一點點私心,那就是能和兒子在一起工作,或者最起碼能離兒子近一點,她要經常看到兒子,這樣才會心安。

她給兒子天佑發了一條已到武漢的信息。同作為醫生,她知道忙祿時一般沒有時間看電話的,接下來,她能做的就是做好各項準備工作和等待兒子回信息或是來電。

等待是世界上最漫長的事,雖然和兒子已近在咫尺,但就是見不著,這讓夏醫生有點心情煩躁。

晚上10時35分,天佑終于忙完脫下隔離服和防護服后,才給母親打電話。這個遲到的電話已經讓母親足足等待了13個小時30分鐘,等這個電話比往返G省三趟高鐵、四趟飛機的時間都還要漫長。

天佑來到母親住的房間。才十來天時間,他感覺到母親N95口罩后面的臉憔悴了許多。

讓天佑特別欣慰的是,母親變了,已變得更加勇敢和堅毅。從母親身上看到更多的是革命家庭后代那種特有的因子。母親這種巨大變化,應該是老將軍外公和外婆最想要的結果。

天佑和母親同在一家醫院援醫,作為危重癥醫學專家醫生,母親同樣被安排在ICU危重醫療區。他和母親在同一層樓工作,只是不同的治療區而已。

第二天早上,醫生們都穿上了幾層隔離服和厚重防護服,并帶著嚴實口罩,母子相遇,還是顯得有點陌生,不過通過短暫的眼神交流,還是很快認出了對方。

“天佑……”“媽……”母子同時喊了對方。

然后兩人都做了一個“V”字手形,多有不舍地往各自的工作區走去。

又來了5例危重癥病人,天佑和他的戰友肯定又是不平凡的一天。

由于病人較多,特別是同時來了5個新的危重病人,他們幾個主治醫師都得“單兵作戰”,這對于一個留過洋的醫學博士來說,也沒什么,只是讓那些護士更加忙了。

這些護士多數都是剛參加工作不久,只有二十來歲,在家里大多是獨生子女家庭,她們都還是孩子。這場冠狀病毒肺炎傳染病疫情讓這群孩子從祖國的四面八方匯聚到這里,穿上醫護服和廣大醫護人員一起履行起天使的職責,一起挽救正在處于深重災難的國家。

新的危重病人一來,天佑就立即招呼和他一起工作的幾個護士,安排病人住進病房,以最快的速度給病人檢查病情后,馬上給病人上氧氣上呼吸機,調節好呼吸機各種參數。

病人呼吸較為困難,天佑當機立斷地給患者做氣管插管手術。

插完管,病人病情有所好轉,這讓天佑終于舒緩了一口氣。

隨后,天佑忙著其它日常工作。他負責的幾個病人從早上到下午,沒有發生大的情況。

他坐在辦公椅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這幾天他實在太累了,每天都是十多個小時連軸轉。為了減少防護服的消耗,他們在工作期間都盡量不吃不喝,有點像生活在沙漠的駱駝,在早上攝取大量的水分和食品,儲存足夠的能量在身體里,在接下來工作的十多個小時就把這些儲存的能量利用起來。

一般來說,晚上回酒店后就可以倒頭呼呼大睡,但天佑有一個習慣,就是把在醫療過程中遇到的新問題,要么在網上查閱相關資料,映襯一下自己的醫療方案,要么向遠在另一半球自己的博士生導師、斯坦福大學教援、世界著名的醫學專家福斯萊請教,因為在西半球現在可是白天,要向老師請教,當然最好是那邊的白天,這樣才不會打擾恩師的休息。

“華醫生,不好了,20床病人病情惡化。”已經在椅子打起了輕微呼嚕的天佑被一個值班護士叫醒。

天佑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手隔著厚厚防護帽重重地揉了揉頭部,快速拿著放在桌上的聽診器和反光檢查鏡,匆匆地跟著護士往ICU病房走去。

這時,鐮刀形一樣皎潔的上弦月在眾星的簇擁下升至高高的天空,現在離交班時間只有半個小時。

20床是上午轉院過來分配給他的危重患者。華天佑跟著護士趕到病房,患者出現抽搐,心率加快,血壓升高,聲像監控不斷報警。

天佑翻看病人眼睛,并查看患者的膚色,一種不祥的預兆襲來。病人不僅感染深度的冠狀病毒肺炎,而且還患有嚴重的呼吸系統衰竭。冠狀病毒肺炎加上呼吸系統衰竭,這可是預示不好。

治療呼吸系統衰竭必須要用到腎上腺皮質激素,而此類激素又會激活冠狀病毒的活性,這是一對嚴重矛盾的治療方案,也是一道醫學難題。

一般來說,患有這類治療方案相克的并發癥危重病人,醫生都會放棄治療。但是,天佑想到遠在美國的恩師福斯萊教授,他是擅長于治療呼吸系統衰竭的專家,天佑不想放棄,他要向福斯萊教授求助。

天佑給恩師打了越洋電話。

“福斯萊先生,我想打斷您的工作一下,學生現在遇到醫學難題了,需要得到您的幫助。”天佑打通電話后靦腆而又焦急地說到。

“華,今天是周末,我在家休息,有什么困難,你請說。”天佑把病人表現的癥狀介紹了一下。他還以為老師現在正在教室給學生上課,怕中斷老師授課。自到武漢后,天佑天天上班,已沒有了周末的概念,所以忘記了今天是周末。

福斯萊教授要天佑和他在“臉書”上視頻,他要通過視頻遠程觀看病人的癥狀。

遠在海洋彼岸的恩師看完病情,沉思了一會兒。

“華,你用腎上腺皮質激素琥珀酸氫化考的松加上R-D激素,R-D激素有抑制冠狀病毒作用,但是R-D激素又會中和腎上腺皮質激素而弱化琥珀酸氫化考的松的療效,因此你要加大琥珀酸氫化考的松的劑量,即每天為800mg/日靜滴。”天佑掛上電話,立即采用老師的方法,給患者重新換上點滴。

因為使用新的治療方案,華天佑心里沒底,他用最保守的輸液方法,把兩種激素加到1000毫升的溶劑里,他搬來了一張椅子,坐在ICU病房里一直守著加有激素的那只大瓶制劑輸完。

液體輸到一半時,患者心率平穩,血壓降到合理范圍,臉色也開始紅潤。

這時,已經到深夜11點半鐘,他已晚了下班時間兩個半小時。

這一下子肚子也咕咚咕咚叫著,今天太忙了,忘了吃晚飯,護士從專門特殊通道送進來的快餐盒飯,他也顧不上吃,現在盒飯已經冷了。

看著已平穩的危重病人,他反復和接班醫生交待了兩遍注意事項。

那天晚上,他回到酒店囫圇地洗漱,然后草草地泡了一桶大桶裝方便面加上兩根火腿腸和兩個鹵雞蛋,解決饑餓問題,就像餓了幾天似的。

那天晚上,他沒敢關閉手機,因為他擔心會有突發情況。

那天晚上,一夜無事。

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樣,去接夜班值班醫生的班。

天佑查看20床病情,表征比較平穩。

中午,天佑在ICU治療區醫生專用就餐的小房間里正狼吞虎咽地吃飯,因為在治療區吃飯,要快速完成,否則一有情況放下飯碗,再難得再次端上。

“華醫生,華醫生,不好了,20床病情又惡化。”對講機里傳來護士近乎聲斯力竭的叫喊。

天佑不得不立即放下才吃了一半的盒飯,疾步走向20床病人所在的病房。

一看到病人,天佑著實嚇了一跳。患者表現出來的癥狀比昨天還要糟糕,不僅出現抽搐,心率加快,血壓升高,還伴有嚴重的吐血,看到這種情境,天佑臉色慘白。

“快去請主任醫生過來。”天佑用近于惶恐的口吻對護士說到。

主任醫生趕到病房,天佑簡單地介紹病人的病情,并告訴主任醫生,他用了福斯萊教授的治療方案。

聽了天佑的話,主任醫生愕然,他知道用激素治療冠狀病毒肺炎并發的呼吸系統衰竭,那是近于玩火自焚。哪怕是挽救不了病人也是不能輕易使用呀,這個年輕醫生也是太大膽了點。

“醫生,我知道ICU西5區從G省來的夏娟醫生可能會有辦法,她是醫治呼吸系統衰竭危重癥病人的專家。”天佑對主任醫生說到。他只聲稱“夏醫生”,并沒有去說明夏醫生就是他的母親,也沒有必要去說,因為在醫院里奉承的是醫術為上,才沒有人去管什么關系。

其實昨天發生此事件時,天佑也想到了母親,是因為太晚了,所以他自己想辦法解決,才沒有打擾母親的休息,而是舍近求遠求助自己的恩師福斯萊教授。

主任醫生立在電話里向院領導匯報,要求派夏娟醫生到ICU東5區來支援。

5分鐘不到,母親急匆匆趕到。

還是由天佑向趕過來的夏醫生介紹事件經過和醫治方案。

“華醫生,你的老師福斯萊的處治方案沒有錯,要錯就錯在他的方案用到中國人身上是‘水土不服’。”母親對天佑和在場的醫生說到。

夏醫生繼續講解原因,中國人和美國人不同。美國人生活在海洋性季風氣候地區,而中國人多數是生活在亞熱帶和溫帶地區,這樣造就了美國人的呼吸道要比中國人的大,那么他們的呼吸系統要略比中國人的稍強一些,所以他給出的治療呼吸系統衰竭劑量翻倍的方案只適合美國人,而不能用在中國患者身上。

腎上腺皮質激素翻了一倍,造成身體本來就很弱的患者受不了,導至病情惡化。

夏醫生思考片刻后,給出一個方案,先暫停使用腎上腺皮質激素琥珀酸氫化考的松,而單獨使用R-D激素,先“中和”一下超劑量的腎上腺皮質激素。待好轉后在福斯萊教授的方案上減少四分之一的腎上腺皮質激素,可能可行。

前一天使用激素給患者輸液時,是天佑一個人守候在ICU病房里,現在換了一個新的治療方案,娘倆一起守候。

夏醫生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醫生,說她是老醫生,是因為她的資歷老,有了三十多年的醫療經歷,且她還有過17年前援助“小湯山”的經歷。實際上,她看上去只有40多歲的樣子。

一個小時過后,患者病情緩解。兩個小時過后,患者轉危為安。

天佑和母親同治一個病人,還是第一次,以前雖然同在一家醫院工作,但都是分在不同科室。現在和母親聯手,他心里有著從未有過的踏實感。

按照夏醫生的方案,第二天又使用兩種激素為患者治療。

患者整天病情平穩,天佑和母親一起下班。當母親脫下隔離服和厚重防護服走出來時,天佑看到母親頭發濕漉漉的,可以想象到母親已換了普通醫用口罩的后面,肯定是平時保養很好的臉上已被N95口罩壓出壓痕,還可能被口罩帶壓有壓瘡。

幾天后,20床病人奇跡般地轉為輕癥病人,從ICU病房轉出去了。

這次事件以后,不知道院方從哪里得的消息,知道他倆的關系,此后,不管是白天還是夜班,醫院把娘倆排在一個班口,并在一個治療區。

“媽媽,來這么危險的地方,您會后悔嗎?”天佑問到。

“不后悔,在國家困難時刻能挺身而出為國家做點實事,那是應該的,以前我不該受到你爸你爺爺奶奶的影響變得那么自私。”夏醫生愧疚地對兒子說到。

“媽,您這次能來武漢,外公外婆一定會為您感到驕傲的,我們都為武漢人民祝福吧。”天佑真誠地對母親說。

然后他們都伸出手來,做出一個“V”字動作,低沉地異口同聲說到:“武漢加油!中國必勝!”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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