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娜
愿我摯愛的你
在每天清晨醒來的時候
喜笑顏開
走到園子咯吱作響的楓葉上
在敞亮的陽光里
享受每一陣風的輕拂
——但愿我摯愛的你幸福,不置在風雨中
別過臉去;將所有的崎嶇都撫平
所有的道路都是生命的語錄
——親愛的你
我尚不能占據你的過去
如同春雷不能占據已逝的寒冬
唯有向遠山吶喊
等候回音來臨;我們再相視
推動四季的輪回
赴一場饕餮盛宴
在日光與月光的夾縫中
停留一分鐘
允許我釀一茅窖時間
在這片土地
出生意味著一種專屬
一種顏色人的有限道途
不自覺地塞進了藥片和創可貼
把跌打霜配上的信仰之心
帶上
才能在沙彌們的誦經中
超度出逝世的夢想
用一把鉤子用力拉出
體內的吐露
用一把火緊挨具象化的身體
那每一粒燃盡的灰
終究會是
一位猛士的腳步
寒冷的夜的高處
喑啞地經歷著空曠和隱蔽
一束星光咬破了縹緲的夜
連千百年來被指指點點的河岸的月
也為此將落成飛翔的航燈
看不見河水的奔騰
看不見人群中的平凡
看不懂露水降臨的早晨
多少起落在晾衣繩間跳動
剛好
那黑夜中的星光
剛好
蘇醒了朦朧的雙眼
這些天一直習慣于翻閱
像一只在太陽下曬肚子的蟲子
把藏在皮囊里的水
全部翻個遍
我看見風箏牽動著逝去親人的靈魂
看見房頂碎瓦上現身的童年
看見一只狗在啃噬著那不好不壞的天氣
這些天一直低眉順眼
往隔壁村口倚靠欄桿
轉身在不透氣的廟宇里伸縮
盡量伸縮成一個人
好像一切早有安排
隨便一個流轉
就能給低洼下個明確的定義
但是
這里除了我自己
誰也不行